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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繡良緣之北地王妃》第79章 想得美
跌倒在地上的嚴雲和嚴柳嚇得也是出了一身冷汗,她們想嫁到林家,卻從未想過要為此送了性命。剛才她們也是沒有辦法才跳出來欄牛車。好在關鍵時刻,林家的下人將牛兒及時控制住了。

「你們不要命了。」吳大友一臉氣憤地跳下牛車質問。

「兩位大哥,是我們不對,看樣子你們是要出村,能不能捎帶我們一程?我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來攔車,請幾位大哥別放在心上。」嚴雲可憐巴巴地拎著一個小小的包裹看著吳大友。

「幾位大哥,是我們魯莽了,請見諒。只是今日是中秋之日,我們急著回去,下午時刻又沒有牛車經過……」瘦弱的嚴柳更加楚楚動人。

「你們不是十裡村的人?」林長書看了面前的姐妹兩人,覺得十分陌生。

「好像是馬家的表親。」吳大友輕聲回答。

林長書聽了就不再說話,雖然家裏比較忙,但是他也聽說了,馬家最近來了兩個表親,是嚴氏哥哥家的女孩子。他還聽說,兩個小姑娘是是因為被家裏逼親才到馬家來避難。

想到嚴氏的哥哥為了還賭債,就要賣了眼前的兩個姑娘,林長書倒是心軟了一些。鄉下漢子向來直來直往,馬家不是好人,但和眼前的兩個無辜的姑娘沒有任何關係,再說了,在鄉下誰家來了一個親戚,誰不是熱情幫一把,何況車上並不是他一個人。

想到這兒,林長書臉色緩和一些,「你們想搭乘我們的牛車去集市?」

「到了集市,我們就能找別的牛車回去,不會麻煩幾位大哥。」嚴雲低著頭回答。

「我們都是男人。」凡是和馬家有牽扯關係的人,吳大友都不待見,看到兩個小姑娘竟然攔著他們幾個大男人,他心裏就有些不舒服。

林長書聽了也遲疑一下,的確是,鄉下雖然對男女設防沒有城裏那麼多的規矩。可他們和眼前的兩個姑娘也又不熟,要是讓他們貿然到車上來,似乎真的有些不妥。

「長書,大友,你們是不是要到集市上去?」就在為難之際,從村子裏又走出幾個人,男女全有。有人看到他們的牛車,立刻過來詢問。

「是啊。」林長書答應一聲。

「能不能讓我們搭乘一路?」幾個年紀大一些的女子過來詢問。

林長書客氣答應了下來,「行,送的活不多,大家可以擠擠。」

「那感情好。」得到答覆,村子裏的幾個媳婦閨女全都高興起來。沒辦法,豆子和花生都要收,個個家裏忙的不可開交。而大秦國的人過中秋特別在意晚上的賞月團圓,總不能家裏一點兒吃的都不準備吧。好在中秋這一日下午能空出一點兒時間來到集市上去買東西。

不過,也只有半日的清閑而已,所有人都想著能早點兒到集市上買到東西後回來準備晚飯。

「既然有人可以上,這位大哥,我們……」嚴柳欲言又止地看著林長書。

「上車吧。」林長書板著臉回答。車上有村子裏的熟人,他們就不怕被人說道了。

幾個女人早就注意到了嚴雲和嚴柳,看到姐妹兩個上了牛車,立刻有人好事的打聽起來。「這時間,怎麼才回去?」

顯然,問話的人也是知道嚴氏姐妹的情況。

「家裏催的急,姑母心疼我們,讓我們回去過個節,明日就回來。」嚴柳微紅了眼睛回答。

嚴柳則一臉害怕的神色聽著大家說話。

年紀大一些的女人看到姐妹兩個的反應,對這對姐妹全都同情起來。兩個姑娘好像挺懂事的,可惜攤上了嚴家那樣的父母,唉,花一樣的姑娘,只怕以後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

面對眾人同情的目光,嚴氏姐妹只是低著頭,不聲不響,被人擠到了最邊上,也不說一句話。軟弱的女人總是會獲得別人的同情,很快的,女人們對她們的態度變得要友好很多。

林長書吳大友被人擠到了最前面,隻好坐在趕車的孔一二左右分散著坐。

與後面的不同,男人們則要沉默很多,不大一會兒,馬車終於到了集市。

「多謝幾位大哥。」嚴氏姐妹向林長書吳大友道謝過後,就隨著人流進了集市。

林長書和吳大友等人也沒有將她們放在心上,趕緊趕著牛車將貨物送到了素齋那邊。

「好歹送來了。」素齋裡的僧人看到貨物上門,立刻過來將豆腐、豆鼓、等東西搬下了馬車。

「晚一些的時候,請大師找馬車跟著我們回村裏拉一些點心過來,妹妹說,過中秋,她為寺裡的師父們準備的一點兒心意。」林長書幫著卸了貨物,然後又對慧蓮大師和慧真大師說明。

「阿彌陀佛。」慧蓮大師一臉驚喜,「林施主有心,貧僧代表寺裡的僧人向林施主道謝。」

「妹妹說,寺裡的師父們對林家多有照顧。送一些點心只是她的一點兒心意而已。」林長書哪裏敢接受定安寺典座的道謝,他連忙客氣地回答。

「月圓之日,你們也早日回去吧。」慧真大師沒有那麼多的講究,他不耐煩地看著慧蓮大師嘮嘮叨叨,翻了一個不雅的白眼過後,直接打斷了慧蓮要說的話。

「那我們回去了,請大師們早點兒派人過去。」林長書說。

「貧僧帶人跟你們過去。」慧真大師站起來說。「你們先走,貧僧帶著人一會兒就跟上。」



跟上。」

慧蓮大師看到他風風火火的模樣,也知道平日裏慧真不拘小節,要是自己惹毛了慧真,暗地裏肯定要遭受慧真的算計。

為了落得一個清凈,他乾脆地放林長書他們離開了。

林長書從寺裡出來,沿著大路回村的時候,一路上又看到不少自己村子裏的人,於是他很熱心地將牛車騰出來,又讓回去的人搭了便車。

「長書,你家的田地要出租嗎?」村子裏的人原來並不看好林家開墾的黑河土地。大家一致認為那邊的土地不吉利,可在看到開墾完的土地以後,不少人改變了主意。那些黑土地看著好像土質更加肥沃一些。加上林家開墾的土地比較多,林家自己肯定種不完,於是不少人就動了心思。

只是平時林家忙著做自己的生意,大夥兒即使有心人打聽,卻苦於沒有機會。

今日遇上林長書,可謂是一個良機。

「黑河是妹妹的產業,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林長書不好意思地笑著回答。

「那些土地全是子吟的?」有人不信,哪一家不是男子當家,林子吟再能幹,是女孩子的事實卻改變不了,再說,林子吟還沒有出嫁,她的東西不就是林家的東西嗎?

「當然全是子吟的,王爺發過話。黑河的荒地只有陵王府和妹妹能開墾。」林長書說。

「素油的生意不會也是子吟的吧?」有人驚訝地問。

「對,也是子吟的。」林長書毫不猶豫地回答,家裏的生意全都說好了,豆製品屬於他、子歌和長亭的,其餘的一切都是歸於子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事情。

村民卻吃驚地睜圓了雙眼,「那你們不是白給子吟做工?」

「豆腐坊歸於大妹、弟弟和我。」林長書有些不耐煩。

吳大友對於多嘴多舌的人更不喜,不過礙於一個村的,他又不好多說什麼,一路上他一直都板著臉,根本就沒有給車上人一個好臉色看。

村裏人也是有眼色的人,看到他們不悅,立刻打住了詢問下去。但也有不死心的個別人,「長書,看在一個村的份上,你能不能幫我們問問,看子吟要不要找租子戶?」

「行,我回去問問。」林長書這一次沒有拒絕。

村裏人聽了這才滿意地打住話題,轉而說起村裏其他的事情。

「弟妹,咱家也是富戶,這點兒東西你別嫌棄。」嚴氏看著上門來的鮑氏,臉上掛著笑意,眼神中卻透露出深深的厭惡來。

「大嫂,這麼一點兒東西,哪裏夠用?」鮑氏不傻,她知道嚴氏就是一個白眼狼,平時更是摳的很,自己上門來套取東西,無疑是在挖嚴氏的心頭肉。可不上門又能怎麼樣,馬二郎自從逃離以後,半點兒音信都沒有。家裏只剩下她一個婦人,還有大狗二狗兩個孩子,她每天及時從早上忙到晚上,豆子還有一半站在地裡,累死累活的,過節之時,她根本沒有多餘的銅板拿出來買肉買點心。

早上她聽說了,大伯家買了不少的肉回來,她尋思著怎麼也要討一些回去給自己和孩子打打牙祭。不管怎麼說,二郎去林家搗亂,一半也是為了老大家出氣。肉,她該得!

「大嫂,孩子正是長個的時候,弟妹我沒有能耐,男人不爭氣,大過節的……」想到這兒,鮑氏看著籃子裏那二兩肉和四個雞蛋,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嚴氏聽到她的哭聲,臉色一變,大過節的鮑氏到她家裏來哭,這也太不吉利了。老二家的分明就是過來打秋風,太不要臉了!

「給老二家的多分一些肉,再拿一斤過來。」馬大郎剛從城裏回來,還沒進門就聽到鮑氏在他家院子裏哭,臉色頓時不好看起來。

他一向是個要臉面的人,馬二郎雖然不爭氣,他卻不能被人指脊梁骨,而且在馬大郎看來,自己兒子馬志才以後是要當官的人,要是名聲壞了,以後還有什麼威嚴。

「弟妹,老二不在家,你一個人忙裏忙外辛苦了。大過節的,孩子還在家裏等著,這些點心你也帶一些回去。」說著,他將兩包點心拿了出來。

鮑氏一看兩大包的點心,還要多得一斤肉,哭聲立刻小了起來,「多謝大伯,要不是家裏實在沒有法子,我也不會過來麻煩大哥大嫂。」

說完,哭聲又大起來。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一筆寫不出兩馬字,都是一家人,別說那些客氣話。果子也帶一些回去。」馬大郎親手將帶回來的糖果子和點心分出一部分塞在了桌子上的籃子裏。

嚴氏看的心疼,她剛想張嘴說話,馬大郎立刻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嚴氏撇撇嘴,隻好過去將廚房裏的肉拿出來大半斤,摔進了籃子裏。

「弟妹,我們家裏人多,委屈你了。」她似笑非笑地看著鮑氏。

鮑氏看到自己想要的已經到手,根本不在乎她的態度,「多謝大哥大嫂,這些足夠我們娘三吃的了。」

說完,她從地上站起來用手抹了一把臉,然後提著籃子抱在懷裏。

「回去吧,等晚上包了糖餅,再給你們送一塊過去。」馬大郎大聲說,生怕鄰居聽不到。

「謝謝嫂子大哥。」鮑氏這才提著籃子歡天喜地地離開了。

「怎給她那麼多?」等鮑氏走了,嚴氏再也忍不住,直接開始對馬大郎甩臉。

「你知道啥,婦人之見。」馬大郎瞪了

馬大郎瞪了她一眼,頭也不回到左邊房子裏找馬志才了。

嚴氏嘴裏罵罵咧咧的也開始動手做晚飯,將鮑氏咒個半死。

慧真大師帶著七八個武僧到達林家的時候,林家正忙著做糖餅和餡餅。

「小丫頭,給貧僧包一些。」吃了一塊肉餅,慧真有些意味未盡。

「給你們準備了。」林子吟笑著將肉餅分了給武僧吃。

幾個武僧笑著謝過,然後不客氣地抱著吃起來,「比寺裡好吃多了。」

「你們幾個嘴巴也叼了,寺裡的夥食比起原來不知道好了多少,你們還不知足。」慧真大師半真半假教訓他們。

「阿彌陀佛,都是托林施主的福氣。」一個小和尚搖頭晃腦地說,嘴巴塞得滿滿的。

「丫頭,過兩日,貧僧給你送兩個看家護院的人過來。」慧真大師吃人的最短,今日過來就是主動送好處給林子吟了。

「看家護院的?」林子吟納悶的看著他。

「寺裡的覺新覺明覺悟覺慧都是俗家弟子,本是貧僧收留的孤兒,過幾日他們應該下山,就送給你了。」慧真拿著燒雞不以為然地說,然後想起什麼似的,將右手在廚房的帕子上用力擦乾淨,接著從懷裏掏出幾張紙遞給了林子吟,「這是他們的賣身契,小丫頭,貧僧可警告你,你要好好待他們。」

還有賣身契,林子吟詫異地接過紙張,拿過來一看,還真是賣身契。

「你們這些俗人,就是花花腸子多,對人向來想得多。覺明幾個怕你多心,主動劃了賣身契給你,省的以後你想三想四的。」慧真大師搖著腦袋解釋。

林子吟可不管他嘮叨,對,她就是一個俗人,為了以後用人放心,她還是喜歡手裏能攥著賣身契。

「大師,為了回報你的好意,我再給你一份禮物。」林子吟笑眯眯地說。

「你還有什麼藏著掖著的,都趕緊拿出來。」慧真大師瞪了她一眼說。

林子吟微微一笑,將自己要建立暖棚的事情說了一遍,「寺裡的僧人多,又是吃素齋,如果你們也跟著建立幾個暖棚,就不愁冬季裡少吃的了。」

「你這丫頭心眼太壞。」慧真大師又瞪了她一眼,「到今日才告訴我這麼好的事情,要不是貧僧給你送人來,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告訴我?」

「對,我教給你寺裡做暖棚的方法,你們可不許外傳。我還指望暖棚賺錢了。」林子吟才不怕他了,笑盈盈地回答。

「出家人四大皆空,寺裡定然不會外傳。」慧真大師狠狠咬了一口燒雞保證。

果然,兩天以後,寺裡的覺明他們穿著俗家人的衣服出現在林家,他們告訴林子吟,寺裡也向陵王討了人情,要了一些油布,過兩日就會過來取經驗。

林子吟將他們安排在一個院子裏,心裏十分高興。家裏多了四個武功高強的人,安全什麼的有保證多了。

至此以後,慧真大師再到林家來,得到的福利也更多了。

「子吟,村裏人托我問一聲,你家的黑土地要不要找人租種?」村民們是託了林長書回來問話,可惜林長書很少出門,他們根本沒有機會見到。於是大夥兒一商量,乾脆將裡正給吆喝過來了。

裡正其實也在琢磨林家土地的事情,在他看來,林家的土地那麼多,自家人肯定種不過來,他也有心想幫助村民打聽一下。畢竟他是裡正,責任所在,他希望所有村民的日子都能好過起來。

「那些土地我都有打算,並不想租給別人。」沒想到林子吟很直接拒絕了他的好意。

「你一家能忙的過來嗎?」裡正吃驚地問。

「忙的過來。」林子吟笑著回答,「我自有打算。」

「行,你有打算也好,我也是幫著村裏人問問而已。」裡正語氣有些酸澀。唉,村民們恐怕要失望了。

「對了,等豆子收割完以後,我想找人到地裡幫忙,工錢還是按照原來的計算,不知還有沒有人願意過去。」剛要走,林子吟又給了他希望。

「好好,我這就告訴大夥。」裡正興高采烈地走了。

村民們聽了裡正的話,果然都很失望。可再聽裡正往下說,林家還需要人手種田,所有人又高興起來。這樣也好,反正林家在自己村子裏,那麼多土地,靠著他們一家人種,肯定不行。以後他們少不得有工錢拿。

為了能在林家多拿幾天工錢,全村人在過了中秋節以後,都是憋足了勁收割自家地裡的莊稼。而林子吟這邊也沒有閑著,她已經帶著人開始給蓋好的火牆上蒙油布了,地裡的支架也是北地難尋的東西——竹子。

黒一黑二不敢有絲毫的懈怠,帶著人也過來幫忙,算是積累經驗,而寺裡也需要學習技術,所以一部分的武僧也過來幫忙。

人手一夠,工程的速度立刻變得快起來。

「子歌,又到田地去幫忙?」經過一段時間,村子裏各家地裡的事情忙的也是差不多,有人看到林子歌帶著一個丫頭往黑土地那邊去,一個個都笑著向她打招呼。

林子歌也笑著回應了。

她明白今非昔比,在全村人的眼中,林家已經成了香饃饃,但都是一個村的人,林子歌從來沒有在眾人面前拿喬過,凡是主動示好的人,她向來都會熱心地去回應他人。

「家裏其他的人全都有事,地裡的事情也多,我過去給

,我過去給大夥燒點水解渴。」林子歌笑著回答。

「你真是能幹。」有人笑著羨慕地說,「過今日地裡的事情就忙完了,子吟還要人不?」

就怕自己農忙以後沒活乾,這是村民最擔憂的事情。

「有,子吟說了,再過幾天需要下種,還要很多人過去幫忙了。」林子歌好脾氣耐心回答。

「到了十月,天氣就會變冷,地裡還能種啥?」有人吃驚地問。

「我也不清楚。」林子歌搖著頭實話實說。

別說村民好奇,就是她對於子吟說得暖棚種植都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子吟真能幹!」不管人家種的是什麼,反正陵王莊子、定安寺都跟著種,那肯定是好東西好,這一點兒全村的人幾乎都堅信不疑。還有的人再想,要是可以的話,到時候跟著林家一起種著試試,說不準也能得到一點兒好處。

林子歌任由村民們猜想,帶著丫頭徒步往荒地那邊走去。

就在快要走出村子裏的地界時,林子歌竟然又遇上自己最不願意看到的人。

「讓開。」看到馬志才那張虛偽的臉,林子歌心裏就有一肚子火氣,她身邊的丫頭也知道林家和馬家的關係,所以小婢女也立刻警備起來。

「我已經道歉過了,雖然我做錯了,可咱們說起來也沒有深仇大恨,遇上想著是鄉裡鄉親,總不能悶聲不響過去吧?」馬志才誠懇地說。

村裏有人也看到了馬志才向林子歌打招呼,好事者還專門藉著幹活過來湊熱鬧。

馬志才的委屈,大家看的一清二楚,說的話,很多人也都聽到了。對於馬志才這位村子裏唯一的童生所作所為,以前的確有很多人看不上,可今日馬志才的表現倒是讓很多人贊同起來,反而是林子歌的不依不饒讓很多人對她頗有微詞。

正如馬志才所說,都是一個村的,大家只要沒有深仇大恨,按理說,有一方道歉就應該將事情揭過去。林子歌的態度讓大夥覺得她有些小家子氣了。

「童生老爺,招呼已經打了,你是不是應該將道讓開呢?」林子歌不耐煩地說,眼神裡的鄙夷誰都能看得清楚。

「對不起。」馬志才顯得十分難堪,可他還真沒有和林子吟計較,慌張地側身,將道路讓出來了。

「小心。」就在林子吟和婢女提著籃子往前走的時候,忽然馬志才一把拉過她的胳膊,還想將她直接摟進懷裏往邊上帶。

「放開我,你個畜生。」林子歌萬萬沒有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馬志才竟然敢對自己不軌。她用力的掙紮起來,可馬志才卻緊緊的拉住了她的胳膊,死活也不放手。

「大小姐。」身後的丫頭也在發慌,不僅如此,村民們更是嚇得丟了手裏的工具滾下了大道。

原來路上正衝出來一匹馬。這匹馬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迎著大夥就衝過來,速度還相當快。

要不是馬志才將林子歌拉住,經過馬兒的一撞,肯定是要受傷的。

馬兒衝過後,在身後揚起很多的灰塵。

「啪。」等馬兒過後,眾人才從驚魂中回神,接著就聽到一記響亮的耳光聲。

所有人的腦袋頓時轉過去,等大夥兒看清楚馬志才臉上深深的巴掌印時,他們全都倒吸一口涼氣。

「子歌妹妹,我沒有惡意,只是看到馬兒受驚,想救你而已。」馬志才摸著臉上的五指山,一臉委屈地說。

林子歌一臉羞憤地瞪著他,「誰稀罕你救,大夥都在,沒有你拉著,我早就閃到一邊去了。你以為誰都像你是個弱雞崽子嗎?」

「我……」聽她這麼一說,馬志才顯得更加委屈了,「子歌妹妹,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剛才也是情急之下才做出對不住你的事情。你放心,我馬志才敢作敢當,既然我毀了你的清白,就一定會給你一個說法。」

清白?這事嚴重了。大夥在他的提醒下,這才發現林子歌此時不雅的模樣。原來,在馬志才剛才用力拉扯下,林子歌的一隻袖子已經被撕破,胳膊都露出來了。

林子歌看到大夥全都盯著她的胳膊看,立刻用籃子擋住胳膊,氣的眼睛都紅了。她此刻又羞又怒,真想將馬志才殺了泄恨。

剛才要不是這傢夥死死拉住她,她的袖子又怎麼會被扯開?不要臉的臭流氓,果然狗改不了吃屎,連這種陰招都能使出來。

「誰要你什麼說法,你少假好心。」林子歌將籃子一扔,也不去荒地了,掉頭帶著丫頭就往回走。

丫頭垂頭喪氣地跟在她的後面,心裏擔憂極了,同時還有深深的自責。

「子歌妹妹,我真的不是故意拉住你的胳膊。我定會對你負責。」馬志才對著她的背影大說,對自己臉上的傷卻一點兒不在意。

村民聽到他的話,臉色全都變得古怪起來。或許鄉下人沒有大戶人家講究那麼多,可未出閣的女孩子,身上除去臉蛋和雙手可以露出來,其餘的卻也不會有人露出來。而照著情形來看,剛才,林子歌的胳膊肯定是被馬志才摸過了。

雙方沒有關係的男女卻有肌膚接觸,事情有些鬧大了。

目送著林子歌匆匆回去的背影,大夥心裏也沒有繼續幹活的心思了。

所有人都在猜想,林家人最後到底要怎麼處理這件事,還有作為林子歌未婚夫的吳大友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呢?

難道吳大

難道吳大友要退了林子歌,林家再一次和馬家結親?

一連串的猜想讓村民們全都八卦激動起來,大夥顧不得地裡的活,一個個全都追著馬志才往村子裏去看熱鬧。

「大妹,怎麼快就回來呢?」郭慧娘剛從後院出來,一眼看到匆匆回來的林子歌。

「嫂子。」林子歌看到親人,哇的一聲哭起來。

「怎呢?」郭慧娘慌了神,再看到林子歌破了半截子的袖子,更嚇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外面誰欺負你呢?」

「嫂子。」林子歌不說,只是抱著她痛哭。

哭聲將廚房裏忙碌的女人全都招惹過來了,大家都出來看。

「怎麼成了這樣?」

「子歌,到底發生啥事呢?」

「誰欺負你呢?」

……

白大娘等人都緊張地看著她。

「將她先扶進屋子裏。」哭聲最後將老爺子也吸引來了,「你好好守著她,崔家的,你去將長書大友和子吟他們都叫回來。」

到底是多吃了幾年飯,老爺子一下子猜到肯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情。在仔細問過跟在子歌身後的丫頭,路上發生什麼事情以後。老爺子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反應。

林長書和吳大友正在油坊裡忙碌著,聽家裏的下人過來說子歌出事,兩個人嚇得連衣服都沒有換,則直接跑回來了。

林子吟則在黑河那邊忙碌著,「頂棚一定要用弧形結構,豐城屬於北地,到了冬季雪下的大,用弧形的頂棚,落上去的雪就容易掃下來,而且弧形的棚頂抗壓力也更強,再者,裏面的空間也顯得更大一些。」

黑管事和寺裡的僧人聽了連連點頭,跟在林子吟後面做事,他們對暖棚種植也越來越有信心了。每一步每一個設計,林子吟都會交待得清清楚楚,隨著暖棚搭建的進展,他們對暖棚種植的常識了解得也更多。

「過幾日,姑娘要的雞苗就會送過來。」黑管事客氣地說。

「定安寺裡沒有養雞,可以和糞夫聯繫,將糞水收購發酵,然後用來作為肥力。」林子吟出主意,「也可到養豬的屠夫將豬糞送過去。」

「阿彌陀佛。」和尚合掌道謝。

「姑娘,出事了。」由於最近林子吟不許下人叫她小姐,所以這兩天所有人全都改了口。

「慢點說。」林子吟皺著眉看著來的下人。

過來報信的是李大,一路上跑得他氣都喘得不均勻。林子吟的呵斥讓他終於平靜下來,等稍微平息了一下,他將家裏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稟報了一遍。

林子吟聽完以後,臉色十分難看。馬家,還真是不死心啊,馬志才好口才,對子歌負責?他想得倒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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