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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妹子遭遇穿越》第60章
蘇錦甩袖而出,秦母氣的仰倒,那老婆子渾濁的眼裏閃過算計,趁機添油加醋:「哎呀老夫人,倒不是我這個做下人的多嘴,就夫人這脾性,放在哪戶人家,還不得讓婆婆一頓好生磋磨?更何況還是咱這種富貴官宦人家?也就是老夫人您這樣慈善的婆婆,才能容得兒媳婦在您身前撒野……」

眼見著秦母臉色變幻莫測,那老婆子佯裝矢口,忙抬手扇了自個一個耳光:「都是我這老婆子多嘴,說些沒用的讓老夫人窩心,可老婆子真的是為老夫人您叫屈啊,不說別的,就夫人這三天為給秦大人留下一兒半女這條,可是犯了七出啊,放在其他人家,那可是休了都不為過!可夫人卻不念老夫人您的恩德,竟還當著您的面甩臉色,這真是……」

「夠了!」秦母一拍桌子,一張臉早已是豬肝色,瞪著蘇錦摔門而出的方向,憤恨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她不願意喝葯不願意給我兒生娃,我還不信了,翻遍這桃花縣,還找不出個願意給我兒生娃的黃花閨女來!」

在氣頭上的秦母自然是沒見到那老婆子面上一閃即逝的喜意。

秦大虎向來是個粗人,這半個來月愣是沒發現自家老娘和媳婦之間那不對勁的氣場,直到有一天他老娘趁他媳婦和春花出去逛街空檔,竟偷偷摸摸的在他房間裡塞了個羞答答的女人,他這才腦袋一大,隱約覺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對了。

帶著幾分惱怒幾分不解甚至還有幾分恐懼,秦大虎直接無視那女子含情脈脈的眼神,不等那女子開口,二話不說直接拽著她急吼吼的拽出了他的屋子,腳步不停的就衝進了他娘的屋子。就算是再大老粗再遲鈍,他也猜得出這是他娘耍的把戲!塞女人到他屋裏?秦大虎不由打了個冷顫,這要是讓他娘子知曉,他簡直不敢想像將會有什麼樣的嚴重後果!

「娘!娘!」

他娘正躲在屋裏心虛著呢,乍然一聽得他兒子怒意衝天的吼聲,不由得心慌氣短,旁邊的婆子見了,忙小聲道:「老夫人您沒做錯什麼,一切都是為了能給秦家傳宗接代啊……」

秦母一想也是這個理,以前沒發跡時娶一個媳婦沒啥,可如今大虎好歹也是個縣令爺了,納個一兩個妾侍傳宗接代又有啥呢?

正這般自我安慰著,秦大虎已經拽著那女子進了屋,手勁一抖,直接莽著臉將那哭啼的女子甩到秦母面前:「這可是娘你乾的好事?!」

秦母哎喲一聲忙將那女子接住,瞪眼看向秦大虎:「姑娘家哪裏由你這麼摔的!再說啥叫我乾的好事,娘還不是為了老秦家著想!」

秦大虎火了:「竟操些沒用的心,我自個的事我有數,以後我房裏的事娘你就少來摻和。」

一聽這話,秦母火氣一上來,話不經大腦直接沖著秦大虎就蹦了出來:「我少摻和?我倒是想不攙和來著,可你倒是讓她給你生個一兒半女來著?她要是能生的出來,哼,那公雞都能打鳴了!你那媳婦就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一語畢,滿堂皆靜!

秦大虎目眥欲裂,猙獰的面容幾欲吃人!

「娘……您,剛才說什麼?!」

秦母剛才說完後本有些後悔,可見自個兒子竟為了一個外來女人對自個親娘怒目相對,不由得也怒了:「本就是個下不出蛋來的母雞,你還想讓娘昧著良心說出花來不成!三年肚子連點動靜都沒有,要不是念著當年的情分,娘說什麼都得讓你休了這個沒用的女人停妻再娶!如今只是讓你納個妾傳宗接代而已,沒休了她已經是夠念情分了,你還想怎麼樣!」

「夠了!」秦大虎暴怒的砸爛眼前的八仙桌,幾步衝到他娘面前,怒道:「我不許任何人說她半個不是!就是娘也不行!有沒有孩子那是我秦大虎的事,誰也管不著!娘再瞎叨叨半個字,那就是往我心口上叉刀子!既然娘看我們不順眼,那今日我們搬出去,省的在這礙娘的眼!」

秦大虎說完怒氣沖沖的轉身要走,秦母急怒道:「你站住!娘為你好難道還錯了不成?你看看人家哪個當官的……」

秦大虎轉身怒視:「娘再說一句,信不信兒子立馬脫了這身官皮回村種地去?」

秦母訥訥不敢再言,秦大虎眯眼看那在旁哭哭啼啼的女子:「再敢進老子的屋,信不信老子打斷你狗腿?」

那女子兩眼一翻,直接暈厥。

秦大虎摔門而去。

秦母和秦大虎的一番爭執,蘇錦渾然不知,此時她正和春花逛首飾鋪逛的高興,哪裏知道家裏頭卻為了她差點鬧的天翻地覆?

這事當事人尚未知曉,劉秀才李二光頭疤等一乾幕僚們卻早早的知曉了。得知秦母竟有讓秦大虎停妻再娶之意,一乾人等氣憤難平,直接衝到了府衙找到了秦大虎,由劉秀才最先出口發問:「聽說老夫人要逼著大人休了夫人?請問大人可有此事?」

秦大虎看了難掩俊秀的劉秀才一眼,皺眉:「這是我家事。」

不等劉秀才再次發問,光頭疤一個大步竄過去,咬牙切齒的瞪著秦大虎:「當日夫人不顧安危冒死將我等從死牢裏救出來,我光頭疤就發誓今生必定不忘夫人恩情!要是大人敢對夫人行那不義之事,我管你大人不大人的,信不信我光頭疤第一個就砍了你!」

聽的光頭疤說的火藥味濃烈,李二忙使勁將他扯到一旁,看著秦大虎嘆氣到:「大虎哥,就是你當再大的官,在我心裏你依舊是當年那重情重義的大虎哥。嫂子是個好女人啊,這麼多年來咱們兄弟可佩服著呢,遙想當年……」

秦大虎頭痛的打斷他:「快閉上嘴吧,鹹吃蘿蔔淡操心,我自個女人哪裏用得著你們操些沒用的心,對你嫂子,我比誰都護著。」

得了秦大虎這話,眾人放心了。

臨走前,劉秀才還是不忘囑咐道:「權貴人家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不過望大人納妾之前,還得徵求的夫人同意才是。」

說完,一乾人等施施然而去。

蘇錦回來的時候正巧遇上了從門裏出來的劉秀才一乾人等,打了個招呼後就各忙各的,待回了屋裏,蘇錦便隨口問了句:「劉秀才他們來有什麼事麽?」

秦大虎含糊道:」談了點公事。」頓了頓,又道:「那劉秀才貌似是想納妾了。」

蘇錦立馬黑了臉,因為她不由得想起了多年前那姓劉的黑歷史來。由此,對於劉秀才,蘇錦的感覺更惡劣了。

再說那秦母,在為兒子自作主張捅了簍子後,被秦父好一頓訓斥,也是怕秦大虎真的惱了要分家,那以後倒也收斂了不少,對於蘇錦來說最大的變化就是每天早晨定量的一晚黑乎乎葯湯沒有了,倒是讓她樂得清閑了。

時光荏苒,一晃半年過去到了來年三月,這一年,朝廷的局勢愈發的動蕩了,和匈奴的戰役愈發的膠著,而偌大的冀州在知府大人逃亡之後四分五裂,群龍無首,好幾撥勢力盤踞在冀州城裏日夜不休的搶地盤,而朝廷卻也再派不出額外的精力來對付。

秦大虎他們蠢蠢欲動,畢竟此刻大淵的水已渾了,不趁著此刻渾水摸魚更近一步,到時錯過了良機可是讓人後悔莫及的!

這次,他們不想再小打小鬧,他們想玩次大的。

集結府衙上下三千精兵,秦大虎他們整裝待發,這次,他們要直取冀州城!

這一次出發是秦大虎他們迄今為止最為冒險的一次行動,勝了,富貴權勢在手,敗了,朝夕間人頭落地死無全屍。可自古富貴都是險中求,想要得富貴,那就的冒著命去取,貪生怕死的一輩子註定是庸人!更何況在這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當庸人的也未必活的平安。

亦如多年前他們奪取桃花縣,當兵的奔赴戰場,後方的親人百姓全部安排在東山村裏,勝利了,接他們去享受榮華富貴,失敗了,村裏的後山深處也有他們的活路。

臨行前一夜,秦大虎將一塊木雕塞進了蘇錦懷裏。

蘇錦低頭摩挲著那已然發黃的木雕,低聲問道:「這個,你雕刻了多久?」

秦大虎不好意思的笑笑:「本來想在你二十歲生辰的時候送給你的,可覺得沒雕好,本想著再雕雕刻刻弄的好些再給你,沒想到直到今天才拿出來給你。」

一個木雕,他雕了三年多,蘇錦握著木雕想狠狠笑話他一番,卻又怎麼也笑不出來。

撫摸著蘇錦柔軟的頭頂,秦大虎沉默了些許,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又有些難以啟齒的意味在其中,最終都隻化作了一聲嘆息:「睡吧。」

天還未亮,秦大虎就帶著三千精兵悄悄離去,待到枕邊暖意漸消,蘇錦才摸出那帶著一絲餘溫的木雕,摩挲到底座,垂了眸輕輕一按,隨著啪嗒一聲響,底座完全打開,緊隨著從裏面掉出來一張細薄的紙張——

老子回來,你就好酒好菜的伺候,老子要是回不來,老子就允許你他娘的改嫁!

蘇錦撫著紙張恍惚一笑,這最後一行字寫的支離破碎,她要是真信他能這麼灑脫勸她改嫁,那才叫怪呢。

冀州的叛亂朝廷的確已經無心顧及,現在朝廷被那來勢洶洶的匈奴弄的焦頭爛額,而且近來與匈奴的幾場戰役中,朝廷隱約出現了敗跡,如若再不扭轉局勢,只怕過不久後,大淵王朝就要成為匈奴的後花園了!

百裡太師憂心忡忡,近幾日為了前方戰事,他睡不安食不好,為了大淵王朝的百年基業愁白了頭,反觀金鑾殿上那位他一手扶持起來的帝王,在位三十年早已磨平了這位帝王的雄心壯志,國破家亡近在眼前,這位帝王卻麻痹自己夜夜笙歌,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架勢,可把百裡太師愁煞的老了不下二十歲。

百裡太師和幕僚商量戰事到半夜,可朝中可用良將寥寥無幾,縱使百裡太師為大淵王朝殫精竭慮,可若是找不到良將統帥三軍扭轉局勢,那一切都是枉然。

回了房裏,百裡太師依舊愁眉緊鎖,他的夫人見了,便擱下手裏的佛珠,由旁邊婆子攙著,從蒲團上起身淡然道:「一切自有天命,夫君你也不必太過操勞。」

百裡太師苦笑了下沒接話茬,夫人這不冷不熱的態度無疑是在他早已不堪重負的心上又插了一把刀,可他卻無法抱怨,一切都是他造的孽。

脫了官服,百裡太師佝僂著身子疲憊的坐在紫檀木椅上,渾濁的雙眼始終不離百裡夫人那清雅的面龐:「聽管家說,今個逸寒侄兒到府了?」

百裡夫人淡淡的應道:「辰時到的,父親讓他捎話過來,如果夫君有用得到謝家的地方,儘管開口便是,謝家定會鼎力相助。」

百裡太師渾濁的牟利閃過激動:「夫人……」

百裡夫人眉目一冷:「夫君莫多想,畢竟傾巢之下焉有完卵,說到底,父親這麼做也是為了大淵,為了謝家而已。」說罷,也不多看那神色頹廢的百裡太師一眼,由婆子扶著,轉身去了耳房,留下百裡太師一個人孤伶伶的坐在燈影裡苦笑不已。

待進了耳房,那婆子小心服侍著自家主子躺下,望著自家主子蒼白的面色不由得悲從中來:「主子這般何苦來著?」

百裡夫人的聲音彷彿從夢裏飄過:「他不好過,我就放心了……」

這婆子是百裡夫人的奶娘,當初百裡夫人嫁到京城時就隨著一起進了這百裡家,時間不經晃,這一晃,主子出嫁滿打滿算都有二十年了。

對於這個她從小哺育到大的主子,說句大逆不道的話來,劉婆子一向是當作自個骨肉來看待的,這些年她見著主子心如死灰的模樣,又如何的不心痛如刀絞?都是那個賤人!當年就是讓那賤人死的太痛快了,如今每每想起來,真是殺她一千一萬遍都不解恨!

再說別院,百裡芊芊大發雷霆,在院裏鬧的雞犬不寧。

「就算我是百裡家的千金又有什麼用!夫君日夜在那小賤貨的房裏,打也不聽罵也不聽,還敢罵我是潑婦!他是個什麼東西!要不是本大小姐看上了他,他能有今日嗎!」

百裡芊芊又哭又鬧,轉手舉起一盞琉璃燈,喀嚓一下又摔個粉碎。

「爹那就是個耳朵軟的,事事都聽嫡母的,嫡母讓她往東,他就從來不敢往西!他就從來不肯為女兒想想,哪怕他對女兒有半分憐惜,女兒又何至於在嫡母手裏受到這麼多年磋磨!」

百裡芊芊嘶聲力竭的怨念著,旁邊的一個穿藍色衣裳的丫鬟暗自撇了撇嘴,她是劉婆子派來的人,對於當年的事情有所了解,當年要不是眼前這位慫恿大小姐出門,那大小姐又怎會被那個喪心病狂的陸姨娘推進了冰冷的大明湖裏,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如今當家主母能留她繼續在太師府裡已算格外恩典,難不成還想讓當家主母把她當親閨女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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