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總攬著我的腰在我耳邊奸笑著說道：「小沫，怎麼樣，考慮一下唄？」就像是一條毒蛇纏繞在你脖子上，又驚又怕。

我深吸一口氣，別提有多惱怒了，這個傢夥色膽包天到這種程度，外面任東霖還在等著，這混蛋還敢對我這麼做。

牛總邊說著話，那雙不安分的手不停地往上移動，我心頭一跳，趕緊抓著他的手掌，趁還有點時間，趁他現在昏了頭腦，趕緊多套一點話出來，於是說道：

「牛，牛總，你不是已經有那個姓程的女孩子了嗎？還找我做什麼？」

牛總撇過頭去，擺出一副「你不懂」的表情。

而此時那個肥豬一樣的趙總卻是湊過來，在我面前邊淌口水邊說道：「嗨！誰還會嫌女孩多呀，牛總身邊的女孩，多得很。不過小沫你，真的有點不一樣。」

我對這個趙總沒好氣，冷冷地瞪著他，只聽趙總這噁心的肥豬在我面前豎起拇指，說道：「你不愛錢！你看看牛總現在交的那個女孩子，別提多貪錢了，這滿屋子的包包鞋子，都是她買的。」

聽到這句話，我感覺一股心寒，女孩真的是一個充滿悲劇色彩的集合體，這些噁心的有錢人，只要用錢，就可以玩弄多少女孩。也有很多人，為了那一點錢，心甘情願成為他們的奴隸。也正是這樣的風氣，促使這些有錢人越來越不尊重女性。

我沒理會這個看著就噁心的大肥豬，接著向牛總問道：「牛總，那個女孩子，她難道也是愛你的錢嗎？」

我聽徐韶洋的媽媽徐阿姨說，程嘉柔家裏不是很有錢嗎？徐韶洋的醫療費有一大部分都是程嘉柔拿來的呀，這樣一個女孩子，為什麼要跟著牛總這樣噁心巴拉的死老頭呢？這一點我就真的不理解了。

不管怎樣，我都不希望這件事情會影響到徐韶洋。

還沒等這個問題的答案出來，正當牛總和趙總準備對我繼續毛手毛腳的時候，樓下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

「叭！」

是任東霖按的，他一直不間斷地摁了老長時間，吵得原本安寧的別墅像是菜市場一樣，大概是察覺到我已經上來蠻長時間的了，提醒牛總放我下去。

牛總一臉盛怒地踹了一下一張椅子，對著窗戶外頭罵道：「狗仗人勢，媽的！老趙，能不能想想辦法把他打發掉，要錢還是要女人，都給他，省得他掃我的興緻。」

趙總舔舔嘴巴，眼睜睜地看著我說道：「牛總，要不算了吧！」

牛總豈是那麼容易罷手的人，他氣沖沖地說道：「算什麼算，我就不下去了，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趙總為難地走到牛總的身邊，小聲嘀咕，不過我還是聽得真真的，他說道：

「這個任東霖，以前當過兵，身手不一般，再加上他從小被閔芳茹養大，眼裏只有那個寡婦，所以不太好打發。這一晚上在樓下待著，咱們真的是沒有機會了。」

牛總深吸一口氣，回過頭來，滿眼通紅得看著我，我微微低頭，不去看他。最終他們兩個都沒轍，在任東霖用車喇叭的催促之下，還是把我送到樓下。

牛總牽著我的手，把我帶到任東霖面前，說道：「任兄弟，小沫還給你！回去幫我轉告芳茹姐，小沫在我這裏很開心，要是她願意，以後可以隨時到我這裏來玩的。」

任東霖依舊抽支煙，正眼都沒瞧過牛總。我見這情況，趕緊把手從牛總那裏抽出來，低聲說道：

「牛總，我，我先走了。」

牛總抿抿嘴唇，眼珠子一刻也沒從我的身上離開。隨後任東霖開車送我回去。任東霖屢次幫助我，這一次有是多虧了他我才能安全脫身。我微微側過頭去看這他，低聲說道：

「東霖哥，今晚麻煩你了！」

任東霖沉默了半晌，他的慢性子真的比蝸牛還慢，車子開出了幾公裡才回答道：

「都是芳茹姐的意思，我只不過是照做罷了。」不知道為什麼，任東霖對我的態度，突然比之前疏遠了許多。

雖然我們並不熟，可最起碼，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應該是稍微遞進的呀，任東霖怎麼能一下子又把我當做是陌生人一樣對待呢？

我皺著眉頭問道：「東霖哥，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是一個好女孩？」

任東霖依舊不為所動，一直冰冷地開著車。

我心頭一酸，接著說道：「是，我確實不是什麼好女孩，我現在的工作，不管告訴哪個男生，都會這樣想吧！就連他，應該也是！」

我說著說著，自己淚水就淌下來了，我很怕，很怕這條路，是一條不歸路，最終所有人，都會離開我。

這時，我面前遞過來一張紙巾，是任東霖給我的，我朝著他看去，他微微眨了一下眼睛，說道：「我什麼也沒有想，你別看不起自己。」

聽到這話，我會心一笑，眼淚流得更厲害了，不過這一回，是幸福的淚水。就像是一個小孩被扇了一掌之後，又收到了一顆糖果一樣。

車子一路開著，我知道任東霖不喜歡說話，也就沒有打擾他，一路送我回家。

過了幾天吧，傍晚時分我剛上班沒多久，任東霖就沖沖忙忙跑到凱威來找我。

任東霖說道：「蘇沫，我大姐要見你。」

「芳茹姐？」

「嗯！」

我心頭一咯噔，芳茹姐在這東九城的九家夜總會裏邊，可是響噹噹的名頭，平時像我這種小公主，要想跟她說句話都是很艱難的事情，可她，竟然會要求見我？

任東霖引著我來到了辦公室，剛進門就看見那張大的老闆椅上坐著一位衣著大氣的美婦人，正是芳茹姐。

「大姐，蘇沫回來了！」

芳茹姐放下手中的文件，那一雙如水一般深沉，卻又充滿關愛的眼神的朝我看來，我又驚又怕。

芳茹姐緩緩向我招了招手，示意我到她對面的一張椅子坐下，我幾乎是綳著身體往前走過去的。

坐下之後，感覺如坐針氈，不知道芳茹姐要跟我談什麼呢？

芳茹姐看了我一眼，微微笑道：「你叫蘇沫對吧？」

「是！」我聲音小得幾乎只有自己能聽見。

「幾歲了？」

「十四歲。」

芳茹姐好像有些吃驚，不過隨即點點頭說道：「你跟我真像，我當年，也是十四歲左右，做的公主。」

我聽了這話，愣愣地抬頭，原來，她是從我的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我靦腆地笑道：

「我哪裏能跟芳茹姐相比……」

芳茹姐笑笑說道：「不知道是不是緣分，我真的，還蠻喜歡你的。對了，你是為什麼到這裏上班？」

我支支吾吾地說道：「家裏，條件不太好，我妹妹治病需要錢！」

芳茹姐也是一個感性的人，聽我這麼一說，好像又想起了什麼，眼眶一紅，一臉酸澀地看著我。

我趕緊從桌面上抽了一張紙巾，雙手畢恭畢敬地呈上給她。

芳茹姐笑著接過來，突然話鋒一轉，說道：「對了，那天那個牛總把你帶到家裏去，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我搖頭說道：「多虧了東霖哥，那個牛總很怕他，所以沒一會兒就放我走了。」

芳茹姐點頭說道：「好，他還算是給我面子。對了小沫，你覺得牛總之前提過的那個培養計劃，怎麼樣？」

芳茹姐之前表面上是推脫了牛總的合作，給個借口說計劃不完善，不過原來還是挺感興趣的。可惜我年齡太小，對這些商業上的運作實在是不懂，聽著，也不能給多少建議。

我搖頭尷尬地說道：「我不太清楚，就是覺得牛總這個人，不太可靠！」

芳茹姐明白我的意思，點頭說道：「確實，他這個人我了解，好色，貪財，還不太講道義。這些生意場上不該有的缺點，他都佔了，讓我怎麼放心跟她合作。不過，我對他提出來的這個計劃，蠻感興趣的，不防，我自己來搞，豈不是牢靠很多？」

我知道芳茹姐不缺錢，不缺人脈，不缺任何資源，所以要做什麼事情，一下子就能辦成，但是我再笨也清楚，她今天特意叫我來，應該是跟我有關係才對。

果然，閔芳茹看著我說道：「小沫，我覺得你的條件真的蠻不錯的，我希望先培養幾個女孩來試試，往模特，影視明星，企業公關方向發展，如果將來有成效了，再擴大規模來做，我這東九城，可以說是樣樣都不缺，女孩，資金，人脈一樣俱全。怎麼樣，想不想試試？」

一聽芳茹姐這話，我內心別提多激動，像我這種年齡的女孩，在外面的公司，哪個會要？就連流水線上的童工，都比我大兩歲呢。現在芳茹姐肯給我一個這樣的機會，如果將來真的能有什麼出路的話，我這一黑暗的人生，也能扭轉。

我鼻子一酸，狠狠地點了幾下頭答道：「我，我想！」

這是一個天上掉下來的機會，我要拚盡全力抓住它。

芳茹姐見我一口答應，心裏頭也是很欣慰，她隨後對人任東霖說道：

「東霖，把另外兩個女孩叫過來。」

任東霖出去了大概五分鐘，當他再次進到辦公室來時候，身後跟著兩個女孩，看上去都比我稍稍大一點，而當我見到其中一個女孩的時候，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