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綳著臉垂下頭，抓著籃子的手輕輕發抖著。柳芙嚇的往她爹懷裏鑽。

柳二郎拍拍小閨女的背，木訥著臉喊句，「娘……」

程氏白眼剜過去，「吃裏扒外的貨，還有臉喊娘，呸！」一口唾沫吐過去。嚇得柳絮柳靈一哆嗦，奶一生氣就該打人了。

這瘋婆子，柳柳上前攔住她，對二叔一家說，「天不早了，二叔快送二嬸回去吧。」

李氏上前推肖氏，「回去吧，沒事，回吧。」

「小賤婦，偷東西的小……」

柳柳急了，上去捂住了她的鼻嘴，李氏向柳二郎一家擺手，「沒事，快回去吧。」

「柳柳……」柳大郎皺眉。

柳柳把手拿開，晚了一步，程氏上前一伸頭，在她手上咬了一口，整齊的大黑紫牙齒印。

「呀！痛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這瘋婆子屬狗啊。

李氏忙攔住女兒的手瞧，真狠！這麼深的牙齒印，娃和你有多大的仇！

柳大郎眸子一緊，氣的直喘粗氣，「回家，都回家。」

程氏滔滔嚎著撲過去，「大郎啊，我的兒呀，娘差點被柳丫頭悶死，氣的沒法了才咬她，我糊塗啊，就是被她悶死也不能反抗啊。」

柳柳氣的臉綠，無語。

下地回家的人站在路邊瞧著，對程氏的說辭紛紛撇嘴鄙夷，這婆子的嘴不幹凈，定是說什麼了柳柳沒法才去捂她的嘴了。

柳大郎臉上有了幾分怒意，娘這是在壞閨女的名聲啊，「你罵孩她二嬸，柳柳看不下去，她是好意，罵人是要遭罪的。」

眾人明白了，露出早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程氏黑臉，「大郎，你啥意思，你護著自己媳婦我不管，你護著二郎媳婦是啥意思？」

「你……」柳大郎捂著胸口，自己的娘怎就這麼糊塗，李氏忙把自己相公往家裏推，「回家，咱回家。」

柳柳把程氏堵住，關在門外，不讓進來。

程氏氣的把門拍的啪啪響，她是來要蘿蔔丸子的，不讓她進去，這不得空著手回去。

李氏把相公推到屋裏，幫他捋著胸口，「柳陽，給你爹倒碗水來。」

門外的程氏敲不開們來，就開罵起來，李氏黑著臉去開門，柳柳擔心，「娘」李氏擺擺手，用力拉開門，所有不過腦的話連同怒氣一股腦的吐出，「你一把年紀不行好積德，你罵啥罵，嘴裏****了。大郎是你兒子，是你生的兒子，你把他氣死是不是你隻好受，大郎要有什麼，我就找你拚命，滾！」

反天了，敢罵老娘！程氏跳起來給她對罵，「你個黑心肝的，不孝長輩，才該遭天劈……」

「都斷親了，還哪來什麼長輩……」

「柳大郎那孽種是從我肚……」程氏的話越罵越難聽。

千萬不要和一個無賴骯髒之人對罵，你會被她氣的發瘋還會被她的豐富經驗打敗。柳柳推她娘回去，把程氏推搡出去。

「你這小賤種，又想謀殺老娘……」

「閉嘴，」柳柳青黑著臉，嘴角掛著不明意味的冷笑，「不就是要丸子嗎！？等著！給你端！」

說著插上門轉身回屋端出剩下的丸子，拿出一個碗，招手把柳林喊來，「脫褲子，一點。」把剩下的丸子全倒在碗裏蓋住，送了出去。

程氏這一鬧騰，住進新房的喜悅全沒了，柳大郎倆口子氣的更是沒胃口吃飯。柳柳帶著弟弟妹妹又進趟山摘了幾筐山楂，回到家，天暗了下來。

文奶奶文爺爺在堂屋裏和爹娘說話，柳柳打過招呼，就開始清洗摘的山葡萄。

柳陽欲言又止，還是問了出來，「姐，他……他們會再來鬧嗎？」

柳柳冷笑，搖了搖頭頭，鬧，在家裏鬧吧。

老宅裡的確亂成一鍋粥，晚飯時柳柳給的那碗丸子就上了桌，吃著吃著，就覺的不對味，柳大寶嘿嘿笑，「這香味和我的尿味一樣。」明白了是怎回事，大家噁心的嘔吐，柳三郎氣的要把碗摔了，柳大寶攔著不讓還要吃，尿味也是香味，他要吃。

程氏氣的兩眼發黑，氣血翻湧，這些小雜種，她要去罵死這一家爛貨。

柳老漢喝住，陰著臉不岔的忍著氣，「還嫌不夠丟人。」

緊挨著他們的范媒婆一家聽到吵鬧，撇嘴，氣死那黑婆子才好。

李老頭餓了一天了，逮著飯菜狂吃，范媒婆拿筷子敲他，「餓死鬼投胎啊！真是傻，自己家閨女吃灶傻啦吧唧的不去，傻子。」一大早，她帶著閨女兒子去娘家了，沒趕上吃，這死老頭也不去吃，真是虧大了。

李老頭嚼著飯菜嘴角不清的嘟嚕著，「你把廚屋門鎖著，碗拿不出來我怎去吃。」

真是蠢貨，沒碗都吃不上了！？，便宜李彩雲一家了。

葡萄洗完，手都泡老了，把一切收拾到棚子裏，即使下雨也不怕淋著，「娘，早點睡吧。」柳柳笑著回自己的屋。

躺在床上，柳葉興奮的滾來滾去，這麼大的床只有她和姐姐睡。

柳柳笑，終於住在房子裏睡在床上了，感覺的確很美好，臨睡著終於想到缺點什麼了，范媒婆一家沒有出來鬧騰，還真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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