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恩情真算起來，還是在蕭姑娘的身上。但是大哥對閻公子的看重，似乎有些超過了。

「你沒忘就好。」曲陽吐氣，他們醫術上，完全是受蕭七的栽培，但是今天他們之所以不但沒死在曲竹青的掌下，反把曲竹青給傷了，卻實實在在是閻公子的功勞。

若無閻公子，以他們這樣的年紀，怎麼可能達到紫階初期的高度。

「曲白，不說旁的，我隻說一句，這一句，你一定要記清楚。要是蕭姑娘對你也有好感，你要追，要試一次，我不但不會阻止，反而會支持。曲白，你今天認真地回答我一句，蕭姑娘對你的有那個意思嗎？！」

要是他不再直擊地問曲白這個問題，曲白怕是還要打算自欺欺人下去。

「哥，那你也老實回答我一句，如果喜歡蕭姑娘的人不是閻公子，哪怕蕭姑娘現在對我沒意思，我若要試一試，你還會像現在這樣阻止我嗎？」曲白梗著脖子看著曲陽。

「不會。」曲陽神色不變：「可現在的問題是，閻公子已經存在了。要是閻公子沒有幫過我們，要是蕭姑娘對我們的照顧少一些，或許，我還能自私地支持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曲白擰著眉毛。

「意思是，蕭姑娘對你沒意思，你不想放棄，想嘗試一次，但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不甘會給蕭姑娘造成什麼樣的困擾？」曲陽聲音低沉：「你對蕭姑娘的好，是蕭姑娘要的嗎？你對蕭姑娘的追求，會不會給蕭姑娘造成困擾，甚至引起蕭姑娘的反感？我們不能在還沒有報恩的前提之下，你用你的一廂情願，打擾了蕭姑娘的平靜！」

說到最後，曲陽真的都心累了。

曲白臉一白，身子一恍，一臉受挫不已的表情：「哥，你的意思是，我的情義會讓蕭姑娘厭惡？」

「你可以對蕭姑娘好，但別抱著『你喜歡蕭姑娘才對她好』這種想法，這是一種負擔。以前在蕭家，亦有不少女子喜歡你，你想想你那個時候的心情是怎麼樣的。蕭姑娘很單純，感情更是純粹。我想，她對我們的態度，打從一開始就很明確了。」

在這件事情上，哪怕最後受傷的是自己唯一的親弟弟，曲陽也無法怪蕭鳳鸞的頭上。更何況，現在打擊曲白的人，就是他這個親哥哥。

曲陽還是曲家少主的時候，兄弟倆都曾受到一些懷有他意的女子的愛慕，那樣的愛慕在兄弟倆的眼裡，跟騷擾是一樣的。哪怕有些女子對他們的感情，也只是喜歡，並無其他利益，他跟曲白也不曾為此感到開心過。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哥，你這麼說，就不怕我傷心嗎？」曲白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有些事情他明白，但不想明白，所以只能揣著明白裝糊塗要。可是他哥連這樣的機會都不給他，非要讓他難受。

「我是你哥，傷心沒關係，哥的肩膀借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