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自然受到了圍觀眾人的注意，當緊盯著的石碑排名極為突兀的產生變化之後，每個人都不由得驚呆了。

「變了！排名竟然完全變了！」

「這是怎麼回事？穆良和柳靈兒的名次和台階怎麼飆升的這麼快？」

「是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們怎麼一下子升到第一了，凌霄卻停在原地？難道說穆良和柳靈兒使出什麼底牌了？」

「咦？華文也停住了......」

「......」

廣場上的每一個人都在震驚過後，紛紛議論。對於石碑上的排名，他們有著深深的疑惑，甚至對穆良和柳靈兒瞬間飆升的名次也感到難以理解。

按照一直以來的排名浮動來看，穆良和柳靈兒必然不會擁有角逐第一名的能力，就連進入前四名，也是憑藉凌霄的幫助才得以實現，可如今，凌霄的排名依舊是第四位，而他們兩人卻排在了第一。

這樣的結果，無論是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

......

時間伴隨著凌霄與華文的打鬥在緩緩流逝，兩人一邊抵禦著台階上方的威壓，一邊還要進行著激烈的交戰。

凌霄在將穆良和柳靈兒送上第一名時，已經將體內的九龍真元消耗大半，他已深知，即便是繼續向上攀行，在華文和殺夜面前，他的機會也極其渺茫，自知競爭無果，倒不如賣給殺夜一個人情。

一來，可以緩和其與穆良的微妙關係，二來，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讓殺夜感激自己。

對於凌霄來說，一個親傳弟子的預備人選，只不過多了些修鍊資源而已，而這些都是外物，在實力提升到一定程度之後，作用微乎其微。他想要的是在未來與魂塔這個龐然大物相遇時，能夠有更多忠實強大的幫手。

用一個親傳弟子預備人選名額，來換取一個在未來能幫你的夥伴，這樣的取捨，太值了。最主要的是，他做出這個決定後，不論是殺夜，亦或者是穆良和柳靈兒，都會成為他最忠實的夥伴，而復仇之路，他也將不再一個人前行！

「鏗！」

銀色的長劍狠狠的劈下，凌霄奮力橫刀抵擋，在金鐵交鳴之後，一股巨大的力量透過刀身傳遞到凌霄的雙臂，一股酥麻之感隨之傳來。

「這傢夥對力量的控制力果真強的可怕，距離完美級也相差不遠了。」凌霄擋住華文劈下的一劍，心頭暗暗震驚。

這是他第一次與華文交手，先前，華文一直用的是軟劍，攻擊詭異，變化多端，如今，其手裏的這柄銀色長劍，顯然是另一把。在與上古靈器破天碰撞十數次後，完全看不出有損壞的痕跡，不難想像，華文手裏的劍，必然也是一把靈器。

連續十數次攻擊，都無法擊退凌霄，這讓華文憤怒的有些發狂，眼看著時間在迅速流逝，若是無法將凌霄擊敗，他將再無任何機會。

「該死！看來，你今天是要和我死磕到底了！」華文再次揮出一劍，咬牙切齒道。

「鐺！」

凌霄橫刀抵擋，雙腳微微彎曲，硬是抗住了對方的一劍，冷笑道：「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早就想要對我動手了，但礙於之前你根本沒有機會，如今，不是正如了你的意？我也想看看，你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聽到凌霄的話，華文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媽的！你這是逼我！！」憤怒的大吼一聲，猙獰的臉孔煞氣騰騰：「原本我打算將底牌留在和殺夜爭奪冠軍時施展，可你逼人太甚，既然如此，我就先收拾了你，然後再收拾他們！」

聞言，凌霄臉色一變。底牌？這華文竟然還有底牌？！

忍著心中的驚駭，凌霄拚命的催動九龍真元，以防備對方的突然攻擊，可就在這時，他眼瞳陡然一縮，華文那黑色的眼眸竟然變成了綠色！

與此同時，一股駭人的靈魂氣息從華文的體內暴湧而出。

「好強！」

凌霄雙目暴睜，驚駭之餘，一股可怕的心悸頓時出現，來不及多想，只見他咬了咬牙，手中的戰刀瞬間消失，雙腿彎曲用力一瞪，整個身體朝著華文撞去。

「冥眼！」華文嘴角快速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隨即一聲怒喝，一雙綠色的眼瞳，發出兩道可怕的綠色光線，直奔凌霄而去。

嗡~

凌霄隻覺的頭腦一陣眩暈，心頭頓時大駭。

「靈魂攻擊！

在意識出現模糊的瞬間，凌霄終於明白，這華文的底牌，竟然是名為「冥眼」的靈魂攻擊！

「哈哈哈......給我滾下去吧！」華文猙獰的大笑一聲，抬起右腿，便朝著已經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凌霄踹去。

就在華文的腳即將踹在凌霄身體上時，凌霄的眼睛陡然大睜。

「怎，怎麼可能！」華文大驚。

凌霄睜開眼睛的瞬間，便是伸出雙手一把抓住了華文踹過來的右腿：「要下，那就一起下吧！」

怒吼一聲，凌霄雙手用力一拽，藉助台階上的威壓，兩人的身體如滾地葫蘆一般，從台階滾落而下。

「凌霄！！」

「凌霄！！！」

穆良和柳靈兒在見到這一幕時，拚命的大喊著，眼眸早已濕潤，若不是有著殺夜阻止著兩人，恐怕他們早已經衝下去了。

穆良二人的心很痛苦，自從他們和凌霄組成小隊，經歷過入山考核，擊退龐統，以及新弟子排位戰，三人早已在潛移默化中成為了彼此重要的夥伴。

其實，在穆良的心中，他一直都不敢去相信凌霄已經變得如此強大了，他還記得，在悅來客棧時，凌霄才剛剛突破先天大圓滿，可時至今日，凌霄已然達到了足以讓他仰望的高度。

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夠明白凌霄這麼做的用意，可是凌霄越這麼做，他就越內疚，越痛苦。

凌霄為了他和柳靈兒，放棄了奪得親傳弟子預備人選的寶貴機會，這樣的恩情，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作為回報了。

「穆良......」殺夜看了一眼眼圈泛紅的穆良，輕喚了一聲。

穆良擦拭一下眼睛，轉過頭冷冷的看著殺夜：「你沒資格跟我說話！」

哭泣中的柳靈兒，在聽到穆良的聲音後，通紅的美眸不由看向二人。神色間有著一抹茫然。

「唉...對不起，或許這三個字，我早應該對你說了。」殺夜長嘆一聲，帶著深深歉意的目光，看著穆良。

在殺夜看來，穆良從來都不曾為誰掉過眼淚，甚至從來都沒見過穆良為誰付出過這麼多的情感。他現在終於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凌霄而改變，讓一度性情大變的穆良，重新回到了從前。

最主要的是，凌霄也讓他明白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夥伴，只有為他人著想，設身處地為他人考慮的人，才能稱之為夥伴。

......

凌霄和華文從台階上滾落而下，石碑上的排名和台階數量也是急速下降。

圍觀者們很快注意到這一變化，不由得立即驚呼起來，而九大長老、六名護法弟子，也都紛紛色變。

尤其是青老和白展，在清晰的看到凌霄和華文共同從台階上滾落後，更是皺起了眉頭。白展剛想沖向台階，就聽到青老的傳音在耳邊響起。

「不必理會，順其自然吧......」

聽到青老的話，白展略微猶豫一下，便放棄了衝上台階的想法。

藉助威壓的壓迫，凌霄和華文滾下台階的速度越來越快，不多時，兩人便出現在廣場台階的最下方。

而這時，在場所有人，包括長老席上的九大長老和六名護法弟子，也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他們都有些驚呆的望著全身破爛，狼狽至極的凌霄、華文二人。同時下意識的向周圍退了幾步，留出一塊十餘米大小的空地。

兩人滾落在地面，嘴角處都有著一絲血跡，想來是由於從台階上滾落的速度太快，加上威壓壓迫所致。

華文掙扎著站起身，踉蹌了幾下，虛浮的步伐很明顯是真氣已經消耗殆盡，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上，早已經沒了猙獰，而是多了一分恐懼和憤怒。

「瘋子！你這個瘋子！！」

在華文怒罵倒在地上的凌霄時，周圍的人群都忍不住將目光移動到凌霄的身上。

此時的凌霄，全身的衣袍已經破碎不堪，在其嘴角處也溢出一絲殷紅的血跡，在華文掙扎著起身的同時，他也極為艱難的從地面掙扎著站了起來。

同樣是踉蹌了幾步，站穩腳跟後，伸出手臂擦拭了一下嘴角上的血跡。他沒有理會一臉憤怒和恐懼的華文，而是艱難的轉過頭，望了一眼台階上方的三道人影。

「結局......還算完美。」

嘴角翹挑起一抹欣慰的笑容，凌霄忽然覺得身體很沉，那緊繃了一月之久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了下來，漸漸地，眼睛緩緩閉上，向地面倒去。

「凌霄！」

「凌霄！」

「......」

在凌霄昏迷的一瞬間，他模糊的看到，白展一臉急切的向他跑來。耳邊也響起了青老那蒼老的聲音。

「新弟子排位戰結束，穆良、柳靈兒、殺夜，將獲得親傳弟子預備人選的名額......」

......

（今天更新有點晚，第二章會更晚一點，估計會在凌晨兩點之前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