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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愛馬文才》174.劫持人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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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雖不限門第,五館生中卻士族日漸稀少,直至國子學大興、生徒紛紛出仕,五館中士族鄉豪學子已十不存一,館生多為吏門或寒門子弟,眼見即將淪為培養下級官吏的場所。

士族與天子的博弈卻遠未結束。

為重振五館,天子再次下詔,徵召當世大儒及經學世家與五館遊學開講,並重立新規:

五館之中,射策通明經者,即可除吏。每館遴選最為優異者五人,不限出身,可升至京中國子監從師,天子親臨講肆、授書開講,謂之……

天子門生。

廢話,她一沒打架二沒扶人清清爽爽,就算有汗,就是邀請她去她也不敢去啊!

去比誰的胸更大嗎?

冠軍妥妥是一身腱子肉的傅歧!

只不過三人準備去沐浴時,祝英台忍不住「技癢」,獻寶一樣從自己的匣子裏翻出幾枚皂塊,遞給面前的三人。

「來來來,試試我祝家莊出品的皂塊!全天然無汙染,白的是羊乳的,黃的是蜂蜜的,都來試一試用它洗澡!」

她的語氣驕傲,表情期待,似乎手中捧著的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馬文才早上已經見識過了她家的小豬鬃刷子,對這些奇怪的東西敬謝不敏,但是也不好當面拒絕,只能猶豫著開口:「在下習慣了用家中的澡豆。」

傅歧則更是直接。

「我用馬兄的澡豆。」

還是梁山伯見到猶如慫了毛的小狗一般的祝英台,實在有些同情,撚了一枚羊乳的,道了謝去了隔壁。

隔壁其他地方雖然打成一團亂,但浴房倒是好的。

畢竟誰打架也不會扛起澡盆互毆不是?

「主子,你又拿那些奇奇怪怪地東西給別人用……」半夏欲言又止地用同情地目光看向走遠的梁山伯。

上次她用了半塊,身上癢了幾天。

「這次我拿自己試過了,絕對沒問題!」

祝英台有些喪氣地看著士族們都拒絕了自己的好意,心中也有些發愁。

說實話,她之前曾想過如果結局跟祝英台一樣慘,還不如乾脆逃跑離家算了,至少她一個新社會的大好女青年,怎麼也不該把自己餓死吧?

可越呆的久了,她就越發感覺到這個世道吃人般的可怕,別說別的,哪怕你想賣個餅做個小生意,如果沒有拜好碼頭,也會被惡吏層層盤剝到最後自己反倒餓死在街頭。

尤其她是女子,如果逃家甚至沒有戶籍,是個良民都能把她直接賣到什麼骯髒奇怪的地方去。

即便她有金銀,在這亂世之下也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取出來花用。尋常人家用的銅錢又太過笨重扎眼,根本不方便「離家出走」時傍身。

她粗神經但不是笨蛋,沒做好萬全之策、找到謀生之法之前,只能先按部就班,用著祝英台的身份,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走最艱難的那一步。

無論是士族也好,寒門也罷,光有「愛情」可不行,只有能靠自己的力量立足於世,才是真理。

只是無奈她的牙刷還有肥皂似乎都並不能引起哪怕脾氣最好的馬文才的注意,馬文才這種次等士族都看不上眼,想要和其他人合作做生意累積一點資本,好像更沒有戲。

無論買鋪子還是僱人都需要背後有勢力,她要離開祝家,根本都不能拋頭露面。

從商是件下等人的事情,如果被關係不好的人知道了她的想法,恐怕祝家莊的人能直接把她抓回家去關上一百年「反省」。

真是煩啊!

那些裡不都是這麼寫的嗎?看到肥皂的人都會想到其中的商機,賣肥皂能賣到全國都開連鎖店,達官貴族都趨之若鶩驚為天人,為毛到她這裏人家連看都不看一眼?

祝家那捏都捏不起來還帶著一些碎渣的澡豆,看起來根本就沒有肥皂好用啊!難道其他人家的澡豆不一樣?

待一身清爽的傅歧和馬文才回到屋中時,祝英台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

「家中所用之物的製法,往往也是一個家族所特有的秘密,能否將家中衣食住行的規格維持下來,是衡量家勢高下的標準之一。按理說,我不該告知你家中澡豆的配方,不過你既然問了……」

馬文才眼睛從那稍顯簡陋猶如肥油一坨一般的物品上掃過,喚了貼身伺候沐浴的良辰過來。

聽到主人的問話,良辰幾乎是不假思索地開口:「主子們所用的澡豆,取丁香、沉香、青木香、桃花、鍾乳粉、真珠、玉屑、蜀水花、木瓜花各三兩,奈花、梨花、紅蓮花、李花、櫻桃花、白蜀葵花、旋覆花各四兩,麝香一銖……共一十七味,搗諸花,別搗諸香,真珠、玉屑別研作粉,合和大豆末七合,研之千遍,密貯勿泄。用時或以清水調和,或以牛乳研開,用後其面如玉,光凈潤澤……」

祝英台原本還聽得認真,待聽到拿珍珠麝香研磨成粉,用各種鮮花搗成汁,再看看自己做出來的粗製皂塊,一張嘴長得老大。

媽呀,這是洗澡用的清潔用品?

這他娘的還能讓人活嗎?

很好,這很士族。

難怪自己的肥皂他們看都不看一眼,這些士族所用之物越折騰越能表現出自己的尊貴。

這肥皂擦擦就完的東西,這麼不「麻煩」的東西,也只有庶民會用。

至於你說柳枝也好,澡豆也罷,用起來麻煩難道不是化繁為簡比較好嗎?開玩笑,他們需要自己動手嗎?

需要自己動手嗎?

祝英台僵硬著將自己的皂塊放了回去。

不能賣高價的話,以這個時代的商業規模,面向平民的薄利多銷根本就做不到,賣多少也賺不了多少錢,還會給自己惹來許多麻煩。

創業之路,繼續流/產。

沒一會兒,梁山伯也回來了,倒沒有真的不識趣的將皂塊又還給祝英台,只是表示洗的很乾凈。

就是用完後覺得身上太過乾淨,有些發癢。

但不管怎麼說,總算讓祝英台受傷的心稍微好過了一點。

幾人閑談了一會兒,用過了下人端來的午膳,馬文才帶來的下人也將隔壁屋裏屋外整理了一番,只是有些傢具物什都壞了,這會稽山裏,也實在找不到什麼東西代替。

馬文才再怎麼有所準備,也不會帶著案幾凳子並傢具來求學,看著幾個缺了胳膊的傢具,明顯露出為難的表情。

「這……要不在下命家人去城中購置?館中可有匠作?」

「已經夠麻煩文才兄了,幾個案幾凳子,沒的用就沒的用吧。」傅歧沒想著繼續佔便宜。

「家母想要對我小懲大誡,把伺候我的下人都召回去了,平時的用度也一併削減,這段日子我都是花錢住在客店裏,現在有些不趁手,等下個月家裏人送錢過來,我再自己去添置。」

嘖嘖,原來把伺候的人叫走了,連錢都沒留下哇!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傅歧他娘也是個厲害的!

祝英台對傅歧這麼「光棍」的承認沒錢買傢具也不願佔便宜嘆為觀止。

「如果只是壞了幾條腿的話,在下可以試試。」

梁山伯似乎實在不願和馬、祝他們擠上一夜,竟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說了這麼一句。

「試試?如何試?」

饒是馬文才思維敏捷,也不明白梁山伯的意思。

他會方術?

能給案幾變幾條腿出來?

梁山伯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起身出了門。

好奇的傅歧和馬、祝不假思索地也跟著梁山伯出了門。

梁山伯在這會稽學館裡曾住過好幾年,對於各種地方都熟門熟路,只見他先是去了丙等學舍一趟,提回來一個木箱子。

而後到了傅歧住的學舍,將屋子裏破損的案幾和斷下的幾條幾腿都撿了出去,在屋外隨便拂開一塊地,挽起袖子便坐了下來。

等他打開木箱,露出裏面的鎚子、釘子並榫頭木塊等物,所有人才知道他說的「我來試試」是什麼意思。

這下莫說是馬文才,就連傅歧都露出了「不該如此」的表情。

「梁山伯,這些東西壞就壞了,左右也是要扔的,你髒了手碰他們做什麼!你的手是拿來寫字讀書的!」

傅歧直接開口反對。

「沒這些案幾凳子也能住,大不了席地而坐!」

馬文才原本也想說這些東西壞了扔了並不可惜,可一看到身邊同樣聚精會神的祝英台,話到了嘴邊卻咽了下去。

許多他們這樣士族出身的子弟,莫說做這種自己修凳子椅子的下等事,便是勞累一點的濁官都是不屑去做的,正如同傅歧說的那樣,他們的手要用來做更重要的事情,去當木匠?

簡直是有辱斯文!

剛剛梁山伯護了祝英台一護,有了肢體接觸,從目前看來祝英台並沒有對梁山伯表現出什麼特殊的樣子,可難保來日方長,畢竟這梁山伯就在隔壁住著呢。

他必須要讓祝英台明白士族和寒門之間猶如天塹,哪怕是動一動心,對於兩者都是災難。

寒門的生活便是如此,什麼都要自己動手,她以前是沒過過這樣的生活,如今見了……

想到這裏,馬文才拒絕的話語到了嘴邊一轉,反倒變成了鼓勵:「梁兄其實也是好意,山裏夜涼,不能幹什麼都在地上,這剛剛開學的時候便病了,對館中聲譽不好。而且你屋子裏空空蕩蕩的別人也要看笑話,先維持著表面的樣子,回頭再添置吧。」

傅歧實在是不能接受梁山伯修東西的,在他看來,即便梁山伯是吏門出身,可他既然選擇了讀甲科,日後便必定要因明經出仕,就應該以士族的規矩約束自己,否則這般「自甘下賤」,要其他人如何看他?

可如今聽馬文才似乎對他動手修東西並沒有什麼偏見,再見梁山伯一副「這實在沒什麼大不了」的樣子已經動起了手,而祝英台則是面無表情看的仔細,他那阻撓的話反倒說不出口了。

再說,便是埋怨梁山伯的好意。

他懊惱地跺了跺腳,只能滿腹不安的看著梁山伯在院子裏忙活著。

他們都沒見過所謂的「匠活」,梁山伯很輕鬆的就將所有缺了腿腳的案幾都補齊了腿腳、將歪倒的凳子也一個個用木槌整齊。

待他發現書案上有了些長短不一的裂痕後,他甚至還取了墨水和筆,將微微有了些裂痕的案幾表面隨意添上幾筆,幾株迎風搖擺的墨竹便赫然案上,梁山伯將那個畫有墨竹的案幾放在一邊,準備等晾幹了再放回屋裏去。

梁山伯的木活兒做的很是熟練,只是大概一直席地而坐,站起來時微微有些眩暈,所以對著前方表情茫然地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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