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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愛馬文才》405 逃出生天
梁山伯和江無畏通過氣,知道金雀台易進難出,所以對樓裡的男子並不是太苛刻,對她的安全倒不擔心,他唯一擔心的是在這個過程中她的女子身份被暴露。

這就是他冒著「詐屍」的危險一定要陳慶之幫忙的原因。

祝英台能不能擺脫家庭的控制,能不能安身立命,靠的就是她在這個世上的男子身份。

他來的時候穿了兩件外袍,在其他人沒有發現的時候就用外袍罩住了祝英台,並給了她一個催促的表情。

祝英台和梁山伯何等默契,連一絲猶豫都沒有,當著眾人面就開始扒自己的衣裙,一點女子的扭捏都沒有,這讓之前產生過微微懷疑的三皇子立刻將自己的動搖拋到了腦後。

就在她更換衣服的時候,隔壁的冷翠忍住驚慌摸了過來,一見這個架勢吃了一驚:

「英台……你要走了嗎?」

那聲音嬌憨輕柔,和他的名字絲毫不符。

原本被祝英台女裝驚到的三皇子扭頭一看,眼中閃過一絲經驗,驚嚇更甚。

他從小在宮中長大,各式各樣的美人兒也不知見了多少,甚至從十二三歲就已經懂了人事,可像這樣嬌柔可愛中帶著天真的美人也是少見。

冷翠不敢過來,三皇子身邊的侍衛實在太多,隻敢伸著脖子往裏面看。可惜有個滿臉掉粉的醜八怪張開手遮住了後面祝英台的身形,看不清後面怎麼回事。

「你,你是男的?」

三皇子實在忍不住,輕聲問。

「你們闖到這裏來,遲早要倒霉的,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話?」

冷翠鼓著臉。

「哼!」

此時祝英台已經更衣妥當走出了屋外,笑著對冷翠說:「不得無禮,這是三皇子殿下。冷翠,我要走啦。」

見了梁山伯,她就像是終於找到了主心骨,精神面貌也為之一變,帶著說不出的振奮之色,讓冷翠看著也開心起來。

「出去了……出去也好,你畢竟不似我們……」

冷翠有些惆悵地看著穿著官服的祝英台。

三皇子的眼睛一直盯著冷翠的臉,此時突然說道:「其實你想要出去,我也可以帶你出去。」

???

!!!

一旁的侍衛和祝英台梁山伯幾人一懵。

「我們反正要帶走祝英台,隻單帶走他難免讓人覺得我們是有備而來,但是我和二哥要一人帶走一兩個美人,再向皇叔討要,他不但不會生氣,反倒會很高興。」

臨川王就是這樣的人,他恨不得全天下都和他一樣蠢一樣變態。

「所以我乾脆再帶幾個走當幌子吧。唔,也不能帶多,只能帶兩個,否則他估計也不樂意。」

喂喂喂,我們這樣怎麼看都是有備而來吧?

旁邊的侍衛們都要瘋了。

帶個女子回去還好,帶個男孩,王妃要把殿門給掀了。

但三皇子越說越覺得自己的主意棒,他看了眼外面的走廊,大部分偽娘們都在尖叫奔逃,其驚慌程度比女子更甚,如冷翠這樣跑過來看祝英台安危的幾乎沒有……

也不是沒有,那一頭就有個拎著劍的偽娘在和侍衛們對峙,不準他們進他的房間。

只是仔細一看,那劍卻是木劍。

「那人是誰?能跟我們走嗎?」

三皇子一指提著木劍的偽娘。

「那是燕舞,王爺最偏愛的幾位伎人之一,王爺是不會放他跟你走的。」冷翠連忙搖頭。

金雀台裡到處都是嬌柔的男人,可這樣長相陰柔氣質卻冷艷的就只有一個,臨川王認為他很特別很是寵愛他,經常命他舞劍,所以冷翠說不行。

那邊燕舞看見冷翠被一群侍衛包圍,想了想放棄了守住自己的屋子,而是提著劍走了過來,皺著眉對冷翠說:

「他們可是在為難你?你過來!」

「你跟不跟我們走?」

三皇子拉住冷翠,問燕舞,「出去後你要去哪兒隨你。」

燕舞愣了下,立刻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幾乎不假思索地還劍入鞘,連回去收拾東西都沒有,隻回答了一個字:

「走。」

冷翠似是不敢相信他這麼受寵的伎人居然說走就走,震驚之下被三皇子帶著一直走到了樓底。

那邊江無畏已經將整座樓放生的事情看入了眼底,知道這兩位皇子搜捕他弟弟是假,找尋祝英台是真,所以並沒有驚慌失色,冷靜地和二皇子對峙著。

「蕭正德自尋死路,皇叔也保不了他了。」

說起蕭正德,二皇子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你要想護住你那寶貝兄弟,就不該讓他和蕭正德攪和在一起。」

他不欲和這位臨川王的寵姬交惡,話語間有些拉攏。

「我阿弟蠢笨,被人賣了還要數錢。」江無畏堆起一個笑容,懇求道:「無論是搶糖坊還是綁人,我阿弟都只是替西豐侯辦事,殿下可要明察秋毫……」

「你們搶了那麼多工匠,沒得到方子?」

二皇子好似無意地問。

「什麼方子?」

江無畏茫然地重複,而後反應過來。

「當然沒有,我阿弟說,路上那些匠人呼救得了光宅寺的大師搭救,院裏的護院僧兵將那些匠人救下了,既沒有傷人命,也沒有搶什麼工匠回來。」

她阿弟以為祝英台是「奇貨可居」,就算拿不到方子也可以索要贖金,對那些工匠反倒不在意了。

反正蕭正德只是要糖,又沒說要工匠。

二皇子點點頭,沒有說話。

他城府深沉、氣質陰鬱,和太子、三皇子諸兄弟皆為不同,不說話時很難接近。江無畏一向很忌憚這樣的人,他不說話,也不會貿然搭話。

沒一會兒,三皇子等人回來了,身後還帶著兩個男扮女裝的美人兒。

「難道他們不是找祝英台?」

江無畏心中焦急,待仔細看去發現祝英台換了官服藏在了侍衛之後,方才鬆了口氣。

她身邊站著那個辣眼睛的禦史,旁人往那方向看一眼都難受,很難發覺幾個禦史中多了一個。

「你們這是做什麼?」

江無畏故作吃驚道:「你們不是來搜人的嗎?怎麼要帶走我們王爺的伎人?」

「哎呀,這樣的美人兒我們府裡都沒有,我看著就高興,準備向皇叔討回去。阿兄,你看這個舞劍的怎麼樣?我們一人一個?」

三皇子笑眯眯地說。

二皇子沒回答,疑惑地看著老三,見後者眼中有懇求之色,輕輕點了點頭。

他們沒搜到蕭正德或吳法壽,「隻好」無奈的的離開。江無畏在後面不停求他們留下兩個伎人,但那個笑眯眯的三皇子雖然看起來好說話,卻寸步不讓,很快就離開了金雀台。

他們救出了祝英台,自然要很快離開,但離開的路上正巧碰上了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蕭宏。

「你們這是……」

蕭宏掃了眼他們的隊伍。

「你們怎麼去那裏了!你們如此胡鬧,我定要進宮向皇兄討個說法!」

「皇叔別罵阿兄,是我好奇金雀台,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去看了看。」

三皇子仗著受寵出來胡攪蠻纏。

「正巧碰到了皇叔,我想向你討兩個人。」

他指了指後面的燕舞和冷翠,笑著說:「我們還沒見過這樣的絕色,正覺得新鮮,皇叔給我和阿兄了好不好?」

蕭宏見是老三胡鬧,臉上的怒色便沒有了。

太子和這三皇子一母同胞,他自己也受寵,太子老成持重卻寵愛這個弟弟,幾乎和自己與皇兄一樣,他也不敢太得罪這個侄兒。

想到這,他看了眼冷翠和燕舞。

冷翠他得了還沒多久,年歲尚小看不出什麼,可這燕舞卻是他得了好多年的,也難得年過十六還沒長殘,沒想到居然會入了別人的眼。

他不說話,三皇子急了。

「皇叔,今天你得了消息還是我給父皇說好話呢,你總得感謝感謝我吧?」

蕭宏知道他不會在這種事上討功,所以雖然肉疼,也只能一咬牙,將兩個伎人給了蕭綱。

蕭綱和蕭綜都鬆了口氣,討了人就走。

蕭宏一來心疼怕自己又反悔,二來也確實想把他們送走不要再折騰自己的王府,也一起鬆了口氣,根本沒發現來的隊伍裡多了個一直低著頭的禦史。

他們一行人直到離開臨川王府範圍,才算是真正「逃出生天」。

「總算是把人救回來了!」

蕭綱伸了個懶腰,得意洋洋地對祝英台說:「我救你出來,你是不是要謝謝我?」

祝英台重獲自由,心情自然是大好,當然對三皇子感激不盡,剛準備隨口謝他,突然感覺到莫名的視線,抬眼一看又是一熟人,驚道:

「您是二皇子殿下?」

剛剛她不敢抬頭,竟不知道之前和三皇子針鋒相對的這人是二皇子。

二皇子嘴角有了些笑意,點點頭。

「看來你不蠢。」

「二皇子和三皇子是特意來救你的,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回去再說。」

梁山伯在一旁壓低了聲音。

「作為苦主,祝英台還要隨我去禦史台一趟,兩位殿下,請行個方便。」

陳慶之向兩位殿下請示。

兩人都點頭應允。

他們是要回宮交差的,去臨川王府本就是個過場,有臨川王在,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能成功帶回蕭正德或吳法壽,能救回祝英台都是頗多波折,自然也不能讓別人知道他們動機不純。

「你跟我回宮吧?」

三皇子問到現在還懵懵懂懂地冷翠。

冷翠從小便被培養成「孌/童」,後來被送進臨川王府也只會養尊處優,哪裏知道出去後能幹什麼,只能點頭。

「那你呢?」

三皇子問燕舞。

燕舞猶豫了下,撫劍問道:「請問殿下可缺侍衛?我會些武藝。」

「我身邊的侍衛,都是太子親自挑選的,不能隨意增減。」

三皇子搖頭道:「何況你這樣……」

言下之意,並不相信從小被當成女人培養的他能有什麼武藝。

見三皇子不收他,他知道自己出去沒幾天就會被找到抓回去,一咬牙,突然說出一句話。

「我不叫燕舞,我叫鬍子燕,是胡辛生之孫。」

三皇子和祝英台等人還猶自懵懂,陳慶之已經駭然大驚。

「你是先鋒將軍胡辛生之孫?臨川王當年不是已經撫恤了你們家嗎?」

在他的解釋下,眾人在知道,當年蕭宏丟盔棄甲落荒而逃,收拾殘部帶兵回京的就是當時蕭宏的先鋒將軍胡辛生。

然而他收拾殘部保存實力之舉並沒有受到獎賞,反倒替蕭宏背了黑鍋,進了城就被罷免了官職,全家判了流刺。

胡辛生被罷官後,出了殿就在宮門前自刎了,消息傳回家中,其寡母也跟隨自盡。

他的妻兒不願再留在京中,據說回了老家,蕭宏難得良心發現,臨行前命人送了不少財物以作撫恤。

此事雖然已有十餘年,但當時宮前自刎之事太過慘烈,以至於陳慶之對此至今還猶在眼前。

「你在臨川王府,難道是為了報仇?」

三皇子駭然道。

如果是為了報仇,他更不可能留這麼個刺頭在身邊。

「我父親曾行刺臨川王,不成,逃竄在外。臨川王的爪牙抓不到我父親,便在家中抓了我來。我從小習武,但長相陰柔,他們就將我拘養在金雀台內,讓我以色侍人。我小時候學過家傳的武藝,雖然現在身體並不強健,但武藝一直沒有荒廢。」

他摸著身邊的木劍。

「他們怕我想要報仇,並不給我任何可用的武器。」

「我……其實並沒有想過報仇,隻想像正常人那樣生活。

聽到鬍子燕的話,幾人都默然不語。

於公於私,蕭梁皇室其實欠他。但這人口中說不想報仇,卻不知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將他帶進宮去,實在風險太大。

「我三弟那邊不宜收人,你就暫時先跟在我身邊做個護衛吧。」

忽然間,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二皇子開了口。

鬍子燕驚喜地看向蕭綜,納頭便拜:

「謝二皇子殿下收留之恩!」

陳慶之看著二皇子收下鬍子燕,臉上浮現出擔憂之色。

但很快地,他便沒有再糾結此事,隻領了祝英台和梁山伯並禦史台幾人,向兩位皇子告別。

直到已經看不到兩位皇子的身影,陳慶之才壓低了聲音,鄭重其事地向祝英台說道:

「馬文才沒有上報你失蹤之事,為了你的名聲,太子也不欲對外宣揚……」

「到了禦史台,你就說你那天被衝散了,只是心中害怕,所以躲到今天才出來,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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