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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愛馬文才》375 雄風大展
楊大眼是北魏的名將,也是數百年來魏國最驍勇的勇將之一。他出身氐族豪酋之家,後來被選做軍主,主掌一軍,開始了南朝軍隊幾十年的噩夢。

蕭宏當年大敗京口的那場戰爭,楊大眼便是率先鋒軍的主將。

楊白華其實早有南逃之意,只是時機一直不能允許,所以忍耐至今。

那臨川王蕭宏曾因楊大眼而大敗,連「蕭娘」這個外號都是楊大眼起的,他又從好友花夭那裏聽說蕭宏在梁國權勢滔天、兒子連蘭陵公主都敢染指,怕過去後因此受到迫害,忍耐了許久。

只是那胡太后越來越荒淫無恥,不但日日限制他不得出宮,還派了貼身婢女監視他的一言一行,連如廁都要跟著,他在洛陽時,無論要去哪裏,都會有人竊竊私語,說他如何靠肉/體貪圖富貴。

還有猥/瑣者,處處宣揚他的「能力」如何如何超群,在后宮中如何醉生夢死,更有甚者在聚會的場合詢問其妻閨房之事,使得他的妻子不堪其辱,最終和他和離,讓他年紀輕輕便孑然一身。

鬼知道他貪圖什麼富貴,他父親是魏國威震四方的將軍,他的母親元氏是楊大眼的繼妻,出身魏國宗室,他繼承了父親的武勇、在仇池又有氐族的雄兵,根本不需要靠這樣的方式為自己掙取什麼榮華富貴。

如今蕭宏已死,臨川王府也失了勢,好友花夭因為出使南方有了門路,他便費盡千辛萬苦逃了出來。

因為「楊大眼之子」的名頭,他一到南朝,便有人向朝廷上報,後面更是由梁**隊一路送達建康。

「這麼一聽,這楊白華也挺可憐的。」

這不是遇到職場/性/騷/擾了嗎?還是一拒絕就家破人亡的那種。

祝英台作為理科生,並不知道後世那首有名的情詩《楊白華詞》,只是覺得這胡太后也太可怕了點。

潛規則就算了,還要人家一個年紀輕輕的壯漢一天到晚在宮裏伺候,有家歸不得、進出都有人監視,越想越可怕。

還好花將軍是女的,不是男人,否則說不得也難逃魔爪。

「但是他南逃到梁國,是不是就等於拋棄一切了?陛下會起用他作為將軍嗎?」

祝英台邊啃著手裏的鵝掌,邊問梁山伯。

梁國不太重用南逃的武將,像是蕭寶夤那樣做到一方鎮將的更是沒有,更別說楊大眼還沒來得及在北方揚名就被胡太后收入了后宮之中,光靠一個名將之子的名頭,怕是沒有什麼機會在南方被重用。

這種事連祝英台都想得到,更別說梁山伯。

「吃到臉上了。」

梁山伯伸手拭去祝英台臉上莫須有的油膩,心中感受著那光滑的觸感,彷彿在他指下停留不去,口中卻在認真回答著她的問題。

「如果天下太平,楊白華自然是得不到重用的,但現在北方好像要『變天』;了,楊白華說不定能等到他想要的時機。」

「時機?」

祝英台愣了。

「領軍?」

「是,不過不是領我梁國之軍。楊白華所在的楊家是清水氐人,族中駐紮仇池,盡有漢武都郡之地。每當中原出現動亂,勢衰或分裂之際,楊氏即率氐、羌及部分漢人自保,待到和平時期、再投明主為君。當年楊家便是如此在魏國立足的。如果魏國內亂了,楊白華怕是要回仇池去。」

梁山伯知道祝英台在政治上沒有什麼敏感度,分析給她聽:「如今魏國名義上的掌事者是元帝,但實際上是胡太后。楊白華如果現在回仇池,一紙詔書下來,為了他的族人,肯定還是要回到洛陽的。但如果魏國亂了,他回仇池便是保持楊家的傳統,可以拒守西境,不聽宣召,直到天下出現新的英主。」

「陛下未必看得上這支胡族混雜的軍隊,但北方如果真有亂的那麼一天,西邊如果不參與平叛,魏國就要亂上更久。朝中諸位大臣打的都是這個主意,所以才願意接納楊白華,說不得還要加賜什麼『武都將軍』之類的官職。」

政治投資。

祝英台瞭然,心裏對這個胡太后一定要潛規則的「奇男子」更加好奇了,於是伸頭往窗外看去。

「怎麼還沒來?不是說今日進城嗎?」

她和梁山伯一起約在今日休沐,就是為了等著看楊白華進城的熱鬧。為此還求了東宮幾位主事,用了玄圃園的牌子,在這家必經之路的酒樓裡定了一個二樓靠窗的雅間。

因為楊白華是楊大眼之子,蕭衍為了宣揚梁國的「器量」,特意安排了禮部和內監今日迎接楊白華一行人入京。

楊白華的人馬能一路逃離胡太后派出的追兵安全抵達梁國,不用說一個個都是驍勇善戰之人,對於這樣的勇士,蕭衍即使不重用,也不會怠慢。

但是出於一種微妙的「比較」心理,蕭衍也不想這群魏國人進城時太風光,所以他特地將牛首山大營的白袍騎拉了出來,負責護送他們入城。

因為「**」的盛事,白袍騎現在可謂是兵強馬壯。有花夭留下的訓練騎兵的手冊,又有重利的誘惑,白袍騎的騎兵一個個拚了命的訓練,想要有上場的機會,精氣神早已經不可與之前同日而語。

跟不上進度的早已經被淘汰,留下來的都是精銳,再加上馬是寶馬、兵器甲胄是蕭衍賜下的那些臨川王府的「寶物」,不說別的,光以「門面」來說,白袍騎絕對不會墮了梁國騎兵的名頭。

原本白袍軍護送楊白華入城該是由主帥陳慶之率隊前往的,但楊白華是年輕人,聽說又年輕俊美、身強體壯,蕭衍擔心人到中年又孱弱的陳慶之壓不住場,便讓參軍馬文才換了一身戎裝,清早領軍先行在城門外列陣等候。

祝英台原本就對楊白華感興趣,再加上難得見到馬文才穿戎裝,便攛掇著梁山伯今日也休沐,跟她來看楊白華進城。

楊白華在北方受到迫害之事,在魏國並不是秘聞,可在南邊還沒有多少風聲,梁山伯身居要職知道的多些,馬文才有花夭和皇帝那邊的消息,自然也知道。

可大多數百姓並不知道這位「楊大眼的兒子」是為什麼南逃梁國的,只是想來看看這位楊大眼的兒子是不是也和他爹一樣眼大如牛。

沒一會兒,房中的兩人聽到樓下人聲沸騰,窗外有人大喊著「人來了」,便有專門負責維持秩序的白袍軍拉起長繩,隔開道路兩旁看熱鬧的百姓。

上次北魏使者入城時建康城萬人空巷,各處都是擁擠不堪,使者差點沒能進城,然而經過「**」的洗禮,京中百姓已經習慣了如何圍觀盛事,就連白袍軍裡專門負責雜物的雜兵都已經熟門熟路,扯繩子設障礙斥退行人一氣呵成,雖然場面依然熱鬧,卻毫無雜亂可言。

楊白華隨著馬文才一起入城時,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不由得喟然而嘆:

「聽聞南朝是禮義之邦,即使是尋常百姓也彬彬有禮,如今一看,果然名不虛傳。」

只要看這擁擠的人潮就知道來圍觀他入城的人有多少,能做到這樣井然有序,並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想到這麼多人都是來看自己的,楊白華心中不由得湧上一股豪氣,當即在馬上挺起胸膛,微笑著向四周的百姓揮手示意,原本就健壯高大的身材,看起來更英挺了幾分。

南方的審美好陰柔,但有一種魅力卻早已經超脫了審美,那便是極致的男性之美。

楊白華英俊而富有剛毅氣概的容貌暫且不表,因為大部分人離得遠,看到的只是馬上的一個身影。

然而那一個身影,也足以讓無數人癡迷。

玄色的騎裝勾勒出他健美的身體線條,因為寬闊的肩背而顯得勁瘦的腰上系著牛皮的革帶,懸在馬腹兩側的雙腿修長有力,正隨著馬匹前進的動作輕輕擺動。

他穿著一雙在南方極少見到的長靴,靴後還有馬刺,連馬背上都覆著紫色的披蓋,上面綉著楊氏一族的白馬圖騰,騎的也是一匹白馬。

許多來離得近的女子看到楊白華的臉,再看看他的腰、他的腿,那歡呼之聲越發熱烈,連手中的帕子都擲了出去。

「啊啊啊楊將軍威武,馬侍郎俊美,這讓人如何去選!」

一個女子激動不已,挽著女伴的手不住跺腳。

「這可愁煞人了!」

跟在楊白華身邊的馬文才也算是千裡挑一的美男子,雖不及楊白華高大健美,卻因之前與魏人「賽馬」一事早已揚名,在京中也有許多追求者,按祝英台的話來說,是「馬粉」。

他雖是參軍,但平日裏在牛首山大營見到時大多還是身穿朝服,這是他第一次全身披掛在眾人面前出現,自又是一番動人氣質,惹的女子們尖叫連連。

「楊將軍風姿颯爽,讓馬某自愧不如啊。」

馬文才側臉避過一個擲過來的木瓜,笑著打趣,「希望陛下給將軍安排個清靜點的居所,否則尋常護院,怕是防不住這麼多要爬牆的人。」

楊白華眼疾手快的接過那個木瓜,聞言忍不住苦笑。

「馬兄何必笑話我,旁人不知道我南投的原因,你難道不知?我現在畏女人如虎,恨不得立刻投入軍中,再也見不到這麼多女子才好。」

他和花夭是好友,自然知道馬文才的事,見到梁國派馬文才來迎接他,還為此慶幸了好一陣子。

這馬文才待人接物滴水不漏,又善於交際,楊白華在魏國被各種擠兌的時間太長了,現在儼然已經將馬文才當成了自己在南邊的好友。

更何況他一看到馬文才座下那匹大宛寶馬,立刻就明白了「好哥們」花夭的情意,更是將他當成自己人看。

「更何況,依我看,我覺得這京中女子,似乎對你比對我興趣更大些。」

楊白華看了眼手中的木瓜,見刻著「馬郎」二子,突然大笑起來,將那木瓜遞給了馬文才。

「不信你看。」

馬文才見到了那兩個字,頓時也露出頭疼的表情,顯然是不願消受這樣的美人恩的。

於是感同身受的楊白華心中對他又親近了幾分。

兩人的隊伍已經行進到這間酒樓的樓下,祝英台在梁山伯面前素來也不怎麼注意形象,撅著屁//股扒在窗沿就往外看。

她眼睛好,這裏又離得近,果然見到那騎在馬上的是身材比例完美到堪比男模的美男子,更難得的是居然是「硬漢」型的,條順顏好氣質佳,頓時激動的一拍桌子。

「靠,總算見到一個有男人味的了!」

不是她說,這南朝的男人忒太麽沒勁了,就算是陽剛型的也非要扮成斯文有禮的樣子,她當初喜歡上花夭就是因為她身上有那種英挺的帥氣,現在這個更是渾身撒發著荷爾蒙的氣息,簡直恨不得讓她想照幾張硬照給後世的姐妹們分享一番。

她這心理大約就跟後世看電視看到了合眼緣的男明星。

一激動之下,祝英台就想和其他女子一樣表達下自己的「粉絲之情」,順手抄起桌上剛上的瓜果,就想往樓下倒。

一旁的梁山伯看到她這樣心已經涼了半截,再見人家只是擲果子她根本就是整盤倒,嚇得趕緊伸手去攔。

祝英台端著盤子已經舉起來了,和楊白華一起行到酒樓之下的馬文才卻似有所感抬起頭,恰巧見到祝英台舉著果盤站在窗口,眉頭不由得一蹙。

這一蹙,祝英台下意識眼觀鼻鼻觀心,把盤子放在了窗沿上,面無表情地拿起一個頻果開始啃。

嗯,蘋果什麼很好吃,她就是想看著美色吃蘋果,才不是要丟果子。

馬文才瞪了她一眼,收回目光,繼續和楊白華介紹等會入宮的注意事項。

「我端著吧,小心掉下去砸到人。」

梁山伯在一旁從頭看到尾,心裏又是酸,又是氣,又是好笑,最終哭笑不得地接過了她手中的盤子,替她端著,讓她能夠邊吃邊看。

原來祝英台喜歡這樣的男子?

他肩膀也算寬闊,身高也有八尺,不知道現在練一練,會不會看起來更健壯點?

想到馬文才從小習武也沒有練得那般肌肉虯結,梁山伯又犯起了愁,想來能鍛煉成那樣的身材,必定是有什麼家傳的秘訣。

難不成要去和那楊白華結交結交,看看能不能請教健美的法子?

這邊梁山伯默默發愁,酒樓對面也來看熱鬧的禦史台同僚又忍不住為這位癡心人抹一把淚。

剛剛那一幕別人沒看到,他們卻看的清清楚楚。梁山伯一直放在手心裏疼的祝小郎君,剛剛可是想和那些瘋狂的女子一樣往下面擲瓜果的。

嘖嘖,有這麼個花心的對象,裴禦史也真是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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