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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重生之婦貴逼人》第十九章 連環計(七)引蛇出洞
偌大的新房內。

古歆清脆而肯定的聲音在房間內,似乎久久回蕩。

翟安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前方。

當然,什麼都看不到。

他其實也料想到,古歆不會和她睡在一張床上,試問又有誰會願意,睡在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身邊。

他薄唇微動,「嗯。」

古歆轉頭看了一眼翟安,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原本可以和翟安就算不能像普通朋友那邊的交往,但可以在心中給他留一個特殊的位置,至少是友善的位置,但現在,她實在不知道該把翟安放在什麼地方,仇人上嗎?!

她不知道。

她轉身,表現得很冷漠。

耳邊就聽到古歆的腳步聲,似乎是在挑選房間,似乎是選定了一間,他聽到房門關過來的聲音,然後上鎖。

不知道是不是眼睛突然的失明,才會讓他的耳朵變得異常的靈敏。

翟安在沙發上坐了很久。

很久,他摸索著從沙發上起來,然後緩緩地推開一個房門,走進去。

這套公寓他住的時間不多,所以其實並不太熟悉。

公寓裏面也沒有傭人。

他想至少新婚之夜,讓彼此能夠單獨的在一個屋簷下也好。

現在看來,自己果然太勉強了。

他想像著浴室的方向,免不了被磕磕碰碰。

身上的西裝有些緊,領帶勒得他真的有些難受。

翟安讓自己保持著心平氣和的方式脫著衣服,就怕自己一個急躁,真的把自己勒死在家裏面。

好不容易,他將外套脫下,就剩下一條四角褲。

聽說喜歡當天要不能穿新的內衣褲,說是這樣才能夠和彼此過到老,他還特意讓他母親幫他收拾了一條紅色的,他想至少是喜慶的顏色。

記憶中和實際規劃的路線其實是有差異的。

所以翟安已經不記得自己撞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自己打壞了多少東西,房間裏面不時的響起玻璃碎片的聲音,他只能憑著感覺避開碎片,他沒辦法彎腰撿起來,他其實覺得自己,真的有些狼狽。

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才會那麼深刻的感覺到,看不到眼前的一切是有多迷茫,是有多無助。

他獨自站在浴室中央,站了很久。

他在緩緩地調節情緒,讓自己盡量的安靜下來。

隔壁還住著古歆,他實在不想自己的弄出太大的聲音,而影響到她的休息。

也實在不想自己如此落魄的樣子,被她看到。

他深呼吸,決定不去找睡衣。

回到洗漱台前,一點一點的尋找牙膏牙刷和漱口杯。

結婚真的太急了,定的婚房也定的比較匆忙,他根本沒有來得及去適應這個房間的所有一切。

他的手一直在洗漱台前,慢慢的尋找。

古歆其實真的不想到翟安的房間。

她回到自己挑選的臥室,還在各種發著脾氣各種壓抑情緒的時候,就聽到翟安房間不停的傳來玻璃打碎的聲音,她忍了很久,她不是一個很會壓抑自己心情的女人,所以她終究還是打開房門,推開了翟安的房間。

翟安忘了關門,所以她費力氣的走進了他的房間,走向浴室大門。

一抬眼,就看到翟安顯得無措的樣子站在浴室中央,身上就穿了一條白色的四角褲,身上很白,還有很多紗布纏繞,看上去有些猙獰,那一刻古歆才似乎才想起,翟安才出了車禍,翟安眼前什麼都看不到。

大概是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了自己摸索這個房間上,翟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站在浴室門口,已經站了一會兒了。

他平靜的臉上,難得有了些汗水,應該是在極力隱忍著自己,極力的適應。

他的手一直小心翼翼的在漱口台上尋找。

動作很輕,大概是怕再摔壞東西。

他的手摸到了漱口杯,然後在旁邊找到了未開封的電動牙刷。

撕開包裝紙都廢了好長的時間,翟安又摸到了牙膏,很困難的擠在牙刷上,然後拿著漱口杯,摸索著水龍頭,接水,接得到處都是,好在,還是接好了,他彎腰開始刷牙。

刷的很仔細。

古歆沉默著,沉默著,轉身欲走。

她想,翟安還是能夠照顧自己,慢點,但他生活自理也不會太難。

她看到翟安放下漱口杯去尋找毛巾。

腳前面不遠處,就是玻璃碎片,翟安大概也記不得,碎片都在什麼地方。

他邁步直直的走過去。

古歆上前拉著他的手臂。

翟安整個嚇了一大跳,突然有人的靠近,讓他身體本能的顫抖了一下,「古歆?」

「嗯。」古歆應了一聲。

是她讓他失明的是,所以她並不覺得自己是處於好心,而是處於內疚。

「要毛巾是嗎?」

「嗯。謝謝。」翟安有些愣怔,緩緩點頭道謝。

兩個人之間其實顯得太過客氣。

古歆上前將毛巾遞給他,然後拉著他的手去感受水龍頭。

翟安接過毛巾,自己擰著毛巾,洗臉。

古歆蹲在地上,撿起浴室裏面的那些碎片。

她看著地上這麼多玻璃渣,莫名覺得有些難受,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今天不如意的婚禮才會這般的難受,還是看到翟安如此沒辦法自理的模樣,她眼眶突然就紅了,蹲在地上,莫名覺得有些難受。

「古歆,你在撿碎玻璃嗎?」翟安問她。

「嗯。」古歆回答,用平常的語調。

「別去撿了,明天我讓傭人來處理就行。」翟安說。

古歆咬唇,讓自己的情緒恢復,「不是為了你,我只是不想你出了什麼事兒,所有人又將所有的過錯都指認在我的身上。」

翟安抿唇。

古歆將碎片放在垃圾桶。

翟安此刻已經簡單的洗漱完畢。

古歆看著他有些呆立的模樣,上前扶著他,兩個人肌膚相親,卻半點都沒有任何男女獨處的溫熱氣氛,更別提*,大概只有兩顆都越漸冰冷的心,越走越遠。

「你還要做什麼?」古歆的口吻有些不耐煩。

「我想上個廁所。」翟安開口,臉其實有些微紅。

古歆也這麼沉默了一秒。

沉默著,還是把他帶到馬桶邊,給他解開馬桶蓋,轉身背對著他。

翟安其實有些不習慣,他能夠感覺到古歆就站在他的身後,並沒有離開浴室。

他覺得臉更紅了。

古歆似乎也有些受不了,原本想著早點把他弄上床自己早點回房間休息,不想和他獨處在一個房間裏面太久,但想著翟安在她身後上廁所,終究還是在下一秒,走了出去。

翟安微鬆了口氣。

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

他脫掉褲子,開始上廁所。

因為看不到,其實不知道會不會灑在馬桶外。

他上得很小心翼翼。

剛剛上完,穿好內褲。

古歆就進來了。

進來的時候,瞄了一眼馬桶。

馬桶是自動沖洗的,馬桶內倒已經很乾凈了,但是周圍,有些翟安注意的尿液。

翟安似乎也感覺到了,聲音有些小,「沒關係,明天讓傭人來清理。」

然後,很尷尬。

古歆抿了抿唇。

其實翟安是有輕微潔癖的,到現在,卻總是不停地在牽強。

她隨手抓出來一張白色的毛巾,其實馬桶圈上只有一點不幹凈而已,她三兩下擦拭著,將毛巾扔進了垃圾桶,然後莫名有些暴躁的說著,「還要做什麼?」

「沒什麼了,我去睡覺。」

古歆上前粗魯的扶著他走出浴室,走向床邊。

古歆有些冷漠的聲音問道,「你穿哪一件睡衣?」

「都可以。」

古歆從他的衣櫥裏面拿出一套淡淡棕色男式睡衣。

此刻翟安坐在大床上,像個像孩子一般,似乎在等待吩咐下一步該做什麼

古歆走過去彎腰,將睡衣穿在翟安的身上,幫她系好紐扣。

一顆一顆,彼此的距離也近了些。

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古歆淡淡的呼吸,輕輕地撲打在他的胸口上。

穿上睡衣。

古歆幫他掀開被子,「睡吧。」

說完,就走了。

走的很乾脆。

翟安那句還未說出來的「晚安」就這麼哽咽在喉嚨處。

或許,古歆根本就不願意和他說什麼話。

他挪著身體,躺在大床上。

燈光應該是沒有熄滅了,整個房間都是感應式燈光,只要有人都會自動開燈,他摸索著觸摸著這個房間的開關,將感應燈關掉。

不管自己能不能看到,總覺得,這樣才算是一個正常的人。

他又重新躺回床上。

閉不閉上眼睛,都是黑暗的。

他還是閉上了。

在默默的讓自己早點入睡。

和古歆的婚禮就這麼,就這麼告一段落,以後的路,會走多久,他自己也不知道……

……

隔壁房間。

古歆有些莫名煩躁的躺在浴室裡。

剛剛把翟安伺候著上了床,自己脫掉繁瑣的禮服躺在按摩浴缸裏面,心情就是很不好,說不出來的壓抑。

她今天分明應該和翟奕一起的,他們分明應該在一起,共度良宵。

卻莫名的,要來面對這麼冷冰冰的房間。

她暴躁的撲打著浴缸裏面的水,忍不住尖叫。

壓抑的尖叫。

她想起自己翟奕,一個人躺在床上的翟奕,想起更加的崩潰。

眼眶甚至瞬間就紅透了,到最後,忍不住的開始哭泣,完全是不受控制。

她真是受夠了!

從婚禮到婚禮結束到現在,她真是壓抑得夠難受了!

她真的都有些佩服自己,和翟安的這場婚禮,她配合到了最後,這麼言不由衷的配合到了最後!

而此刻,還真的,住進了翟安的房子裏。

結婚證上,有了她和翟安的名字。

這不是很喜劇嗎?

這不是很諷刺嗎?!

她真的恨透了這個,荒唐的世界!

……

莫遠修別墅。

莫修遠和陸慢慢參加完婚禮回來。

兩個人其實都有些疲倦了。

莫修遠回到別墅後,臉色似乎就有些變了。

他轉頭對著恭候著大廳的王忠說道,「打電話叫肖醫生過來。」

「是,莫先生。」王忠連忙點頭。

陸漫漫看著莫修遠的模樣,「你怎麼了?」

「傷口繃開了,大概也發炎了。」莫修遠說得雲淡風輕。

陸漫漫眼眸微頓。

莫修遠陡然笑了一下,看著陸漫漫有些緊繃的情緒,「放心,不是你的錯。」

「和我有什麼關係,要親熱要洗澡還要……那啥的人,又不是我。」陸漫漫直言。

莫修遠笑得更加的深沉,嘴角帶著讓人淪陷的魅惑。

陸漫漫真的覺得莫修遠這個男人很會勾引人,她真怕自己一個不留心,就這麼栽在了他的身上。

心裏有些不爽,咬牙轉身先上了樓。

隨著陸漫漫的背影離開,莫修遠眼眸迴轉,拿起電話撥打。

那邊很快接通,「阿修。」

「葉恆,對方開始懷疑我們了,暫時先不要有任何輕舉妄動,等我養好傷再說。」

「嗯。」葉恆連忙應著。

「掛了。」

「阿修。」葉恆突然叫著他,「陸漫漫漸漸會知道我們的一切。」

「就讓她知道吧。」

「是。」葉恆不再多說。

莫修遠也知道他的擔心,亦或者,在試探他,要不要信任陸漫漫!

顯然,他其實不想瞞那個女人太多。

但也不覺得,需要主動給她說出一切。

總有一天她會知道。

而至於要不要接受,他一向很淡定。

眼眸微轉。

肖塵拿著醫藥箱出現在大廳,看著莫修遠站在門口,隨意的口吻說道,「傷口怎麼樣了?」

「估計有些發炎。」莫修遠說。

兩個人走向2樓,他的房間。

莫修遠解開自己的襯衣,扯開膠布。

肖塵看著傷口,眼眸有些微緊,「看來不是發炎這麼簡單。」

莫修遠也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回味。

「是做了少兒不宜的事情?」肖塵用的詢問句,但語調分明是肯定的。

肖塵看上去40多歲,典型的資深大叔,沒有發福,身材保持得很好,因為經常出入健身房身上還有一塊一塊的肌肉,顯得更有魅力,長得不算很帥的五官,因為人生歷練的積累反而散發著從內到外的涵養,現在流行的少女夢幻的中年成熟歐巴,也就和肖塵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對於肖塵的調侃,莫修遠沒有做任何回應。

他坐在大床上,靠在床頭,就這麼忍受著傷口的疼痛。

他身上的傷口真的不算少,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無數,也留下了一些傷疤。

陸漫漫看過他的身體,對他應該已經充滿了好奇。

嘴角驀然一笑。

他其實很喜歡看著陸漫漫因為他,而變得有些失控的樣子……

肖塵將傷口處理完畢,抬頭就看到莫修遠嘴角那抹顯眼的笑容。

他一邊收拾著自己的東西,一邊給莫修遠準備一些應急的醫藥品,放在他的床頭邊,說道,「放在你旁邊的這些東西,吃的葯要堅持吃完,每天換藥的時候讓王忠幫你,洗澡的話絕對不要讓水碰到傷口。」

莫修遠轉眸淡淡的看著肖塵,微點了點頭。

肖塵拿起醫藥箱準備離開,走向門口的時候突然又停了一下腳步,說道,「雖然你看上去一臉春風得意,但是少兒不宜的事情在這段時間還是盡量少做,對你身體的恢復,沒有什麼用處。」

說完,就走了。

莫修遠卻莫名的笑得更加開懷。

陸漫漫其實就是路過而已。

她只是先下樓一趟,卻沒想到一路過莫修遠的房門前,就聽到那個昨晚上的私人醫生說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少做……

而她正在有些愣怔到臉蛋微紅的時候,那個私人醫生似乎看到了她,很直白的說到,「體諒一下阿修現在正在受傷。」

說完,就走了。

陸漫漫看著私人醫生的背影。

莫修遠那貨的傷口複發和她有什麼關係,搞得好像是她的錯一樣!

心裏不爽,一轉頭就看著莫修遠笑得很燦爛的模樣。

什麼事情讓他突然這麼高興。

平時莫修遠的笑,仿若都只是一種本能的面部反應,雖然真的笑起來很有魅力,但終究是有些面不由衷的感覺,但此刻,分明是,難得的心情似乎很好。

莫修遠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陸漫漫,嘴角的笑容沒有收斂,就這麼笑著看著她。

陸漫漫真不明白,有什麼好笑的!

剛剛那私人醫生說的話,到底有什麼好笑的,讓他這麼高興。

「要不要搬到我房間來?」莫修遠問她。

分明就是一副恬不知恥的樣子!還很,坦然!

他半點都不會覺得尷尬的嗎?!

她想起今天下午在酒店裏面,在那個客房裏……

她實在回憶不下去了。

冷冷的聲音惡狠狠的說著,「你就不怕死在床上嗎?」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陸漫漫翻白眼,直接下樓。

樓下,王忠還在,似乎在收拾房間。

陸漫漫接了一杯溫開水,看著王忠的忙碌,忍不住隨口問道,「王管家,剛剛那個醫生是莫修遠的私人醫生嗎?」

「嗯。」王忠點頭。

「哦,看上去和莫修遠的關係不錯。」陸漫漫說道。

「嗯。」

「莫修遠平時受傷很頻繁嗎?」陸漫漫又繼續問道。

「還好。」王忠停下手上的工作,對著陸漫漫恭敬道,「莫太太有什麼具體想要問的,可以直接問莫先生,莫先生交代過,不該說的話不能說。」

又是這句話。

陸漫漫也從秦傲的口中聽到過。

真是!

莫修遠到底什麼來頭嗎?!弄得這麼神秘兮兮的!

她將溫水喝乾,放下被子有些不悅的上樓。

腳步停在莫修遠的房門口,那個男人就這麼坐在床頭上,似乎就睡著了。

剛剛還一副生龍活虎的樣子,這一刻這麼快就已經入睡?是真的很累了!

陸漫漫走過他的房間,回到自己的床上。

她洗漱卸妝,躺在自己的大床上,看著天花板的水晶吊燈有些出神。

手指忍不住摸著自己的唇瓣,有些溫熱,有些柔軟。

莫修遠似乎很喜歡她的唇……

腦海裏面似乎還能夠回想起,他吻她時,那張滿是*的臉頰,分明還很帥。

心口猛然有些微動。

她強迫著自己不去多想。

想太多,總覺得對自己而言不是好事。

翻身。

突然響起古歆和翟安今晚的洞房花燭夜,其實不用猜想也會知道,今晚應該不會是一個,愉快的夜晚!

夜幕,越來越黑。

久久,終於進入夢鄉。

……

翌日一早。

陸漫漫睡得很好的睜開眼睛,伸懶腰。

她看了看時間,看著窗外清晰的天空,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掀開被子,洗漱。

臉色紅潤,氣色不錯。

陸漫漫不由得感嘆,23歲的年齡,果然比30歲,更加的水嫩。

她換上衣服,淡妝,出門。

她想今天,工商行政局應該會有一個初步的答案了。

她走在別墅的樓梯上,看著莫修遠優雅的坐在玻璃花園房裏面斯文的用著早餐,那貨氣色看上去很不錯,昨天分明還顯得有些不太好的血色,今天也已經恢復得很好。

陸漫漫走過去,坐在莫修遠的對面。

王忠給她擺放好早餐和餐具。

陸漫漫低頭,靜靜的吃著。

莫修遠似乎是吃完了,擦了擦嘴角,就這麼淡淡的看著陸漫漫。

陸漫漫被她盯得全身都不是滋味,不爽的說道,「你看我做什麼?」

「隨便看看。」

「神經病。」陸漫漫咒罵。

莫修遠一笑,笑著突然從餐桌上站起來,站起來離開,走到她身邊時,突然停下腳步,彎腰在陸漫漫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話一出,陸漫漫整個臉一下就爆紅了。

她狠狠地瞪著莫修遠,莫修遠一面漫不經心,嘴角掛著微笑離開。

莫修遠這貨……

陸漫漫捂著自己發燙的臉頰。

什麼話都能夠這麼理所當然的說出來嗎?!

分明,又不是在床上!

在床上,這種話,也太太太,色情了吧!

陸漫漫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三兩口解決了早餐拿著包快速的離開。

總覺得有莫修遠在的地方,滿房間都是,赤果果的,*氣息。

別墅大門口。

秦傲恭敬的等候著她,為她拉開車門。

陸漫漫坐上車就直接吩咐道,「開快點。」

秦傲一怔,看了看時間,「還早。」

「我想要開快點不行嗎?」陸漫漫狠狠的說著。

秦傲覺得自己挺無辜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哪裏招惹了莫太太。

車子開快了些。

陸漫漫到達陸氏大廈的時候,員工到得都不多,甚至於張翠都還沒到。

陸漫漫打開電腦,開始處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過了十來分鐘,張翠才急匆匆的敲門進來說道,「陸總。」

「昨天工商行政局這邊,有什麼最新進展沒有?」

「那邊沒有明確的給我們回復。」張翠恭敬地說道,「不過昨天又是一天的在給我們取證調查,下午的時候收到工商行政局那邊的傳單,說將我們陸氏和克蘭集團的情況報備給了物價局,讓物價局先核定克蘭集團是不是出現惡意壓低價格消費的行為,暫時不允許克蘭集團做任何促銷活動。」

「是誰讓工商行政局那邊報備給物價局的?」陸漫漫揚眉。

「是董事長。」張翠說道。

「嗯。」陸漫漫點頭。

「陸總還有什麼事情嗎?」

「有什麼進展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

張翠離開。

陸漫漫拿起電話撥打,「爸。」

「漫漫。」

「你昨天讓物價局這邊核定克蘭集團的定價消費行為了?」

「嗯。」陸子山說,「總得先保證你的活動進展,調查內奸的事情,需要時間。」

「謝謝爸爸。」

「傻孩子,說什麼客套話。」

陸漫漫微微一笑,掛斷了電話。

又重新拿起電話,對著張翠說道,「讓市場部幾個負責活動的中心按照原計劃開展活動,克蘭集團暫時的營銷政策被封閉,我們按照正常開展。」

「是。」

陸漫漫抿唇,又將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

上午時刻,電話響起。

陸漫漫看著來電,接通,「葉恆。」

「莫太太,你讓我調查的陸軒然,昨天和今天都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倒是和文贇見過兩面,都是在喝酒。陸軒然這兩天似乎精神狀態不太好,整個人有些暴躁。」

「是和文贇喝酒嗎?」陸漫漫眼眸一緊。

「嗯。」葉恆說,「但沒有任何交易的成分。」

陸漫漫蹙眉。

顯然,這不是她要的最終結果。

她眼眸微動,「葉恆,幫我對外傳播消息,就說有人在跟蹤陸軒然,在調查他的一舉一動。」

「你要做什麼?」

「引蛇出洞。」陸漫漫嘴角一勾。

葉恆似乎是笑了一下,「我倒是成了你的禦用王牌了。」

「回頭重謝犒勞你。」

「倒不如多犒勞犒勞你老公,我都聽他使喚。」

「為什麼……」話還未問。

葉恆就把電話掛斷了。

這個男人!

陸漫漫不爽的咒罵了一下,轉眸拿起電話,「張翠,你進來。」

「是。」

張翠推開房門。

「陪我去一趟工商行政局。」

「是。」

兩個人直接離開辦公室。

離開的時候,正好和陸軒然相對。

陸軒然看著陸漫漫這般趾高氣昂的樣子,心裏不爽透頂。

這兩天工商行政局的人一直在公司調查問卷,弄得整個公司上下都雞犬不寧,自己更是緊張到不行,有時候工商行政人員問他話,他都會緊張出一身的汗水。

他知道自己做得很隱蔽,用的專設硬碟進行拷貝文件,電腦裏面是不能夠查出他硬碟使用過的痕跡,而且他也是親手交給文贇的,那個男人做事情的謹慎程度絕對比他想像的更厲害,他本來就不應該擔心什麼,但做賊心虛,又是犯法的事情,他就更加的擔驚受怕,這兩天每天晚上都只能找文贇出來喝酒。

文贇也安慰他人,讓他保持鎮靜,說陸漫漫就是在虛張聲勢而已,這件事情最後就會不了了之,讓他別擔心,也說以後盡量少見面,免得引起懷疑。

「軒然。」陸漫漫開口。

陸軒然突然一驚,轉頭看著她。

陸漫漫看著他緊繃的樣子,嘴角淡淡一笑,「好好工作,家裏人都希望你能夠有一番成績。」

陸軒然皺眉,陸漫漫突然的好心讓他覺得這個女人心裏一定暗藏了什麼陰謀。

陸漫漫就這麼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你現在去哪裏?」陸軒然突然問道。

「去工商行政局,聽說有新進展,讓我過去看看。」

「什麼進展?」陸軒然緊張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電話裡沒說清楚,過去了才知道。」

「我陪你一起吧。」陸軒然有些急切的說著。

陸漫漫眼眸一緊,臉上去而表現的很坦然,「不用了,別耽擱了你工作。」

說完,就大步走了。

陸軒然看著陸漫漫的模樣,咬牙切齒。

他快速的回到辦公室,心慌的給文贇打電話。

那邊接通,「軒然,不是說了,不要這麼頻繁給我電話嗎?」

「文贇,陸漫漫說工商行政局已經有最新動靜了。」

「她騙你的,我這邊有人盯著,沒有什麼實際性的進展。」

「真的嗎?」

「別給我打電話了,等過了風頭再說。」

「好。」

陸軒然有些心境的把電話掛斷。

陸漫漫和張翠去工商行政局,當然沒有她口上說的那個有什麼進展,她只是為了過場而專程去找了工商行政局的局長,然後談了些事情,故意引人耳目而已。

文家在文城政府的地位幾乎不可撼動,想要把文家人從這些事情中調查出來幾乎是不可能,她其實也想到,當然不會硬碰硬,她會有側敲的方式,讓人心慌不已,最後自亂正腳。

去了工商行政局,下午陸漫漫回到辦公室。

她相信很多傳聞已經傳了出來,陸軒然的一舉一動已經在監控之中,文贇得到珍惜消息,肯定也開始有些揣測,揣測到底對方知道了多少事情。

她現在不能說百分之百的肯定,但至少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是有的。

陸軒然在和文贇合作。

文贇這麼聰明的人,肯定會想到找陸家大院的人一起做事情,陸家大院的人一向很想要依靠文家人揚眉吐氣,雙方肯定是一拍即合!

眼眸陡然一緊。

這樣正好。

她就不相信,文家做了那麼多見不得人的事情,就不會沒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下午4點鐘。

工商行政局的人再次來到公司,這次就對幾個嫌疑比較大的人進行了詢問。

陸軒然就是其中之一,且陸軒然的詢問時間明顯比其他人多了幾倍。

這是陸漫漫的策略。

工商行政局的局長是文家的人,但他並不知道這起時間和文家人有關係,而此刻,文贇肯定也不會主動的讓工商局的局長暫停調查這個事情,這樣反而暴露了自己,沒有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文家人一般不會行動得太過草率!

何況,這件事情傳播出去之後,早就被媒體所關注著。

必定是兩個大企業之間的經濟犯罪,誰也不敢私底下做太多,一不小心就會被拋出水面,輿論的聲音不管多大的一個職位,說翻就翻!

所以,陸漫漫找工商行政局的局長直白道,她有嫌疑人,但是沒有證據,得他們用方式,讓嫌疑人自亂正腳。

陸軒然雖然說得還算流暢,但明顯的有些心虛。

他從詢問室裏面出來,身上幾乎已經有了一身大汗水。

他實在憋不住,拿起電話又給文贇撥打,「文贇,我覺得我已經被懷疑了。」

「陸軒然,你冷靜點。」文贇也有些受不了他的不成器。

他當初找陸軒然合作的事情,真的沒有想到陸軒然這麼沉不住氣,要早知道,他肯定不考慮和他牽扯,他原本打算用這次的活動打壓陸慢慢的囂張氣焰,也用的確實極端了點,但能夠唯一阻止陸漫漫在陸氏發展的途徑,這就是最快也最直接的方式。他甚至已經想好了記下來後的一系列計劃,在先打壓了陸漫漫,打擊了陸氏短暫性的銷售業績後,利用克蘭集團的發展趨勢,通過政府的政策傾斜,將陸氏手上的而用戶份額搶過來,形成三大運營商的三角鼎立,而後的規劃更是想要壯大其他兩家,慢慢弱化陸氏集團,讓陸氏沒落下去!雖然是一個比較長久的計策,但事實的可能性並不低。他只是沒想到陸漫漫真的不笨,凡是都誇張化的上綱上線,弄得人盡皆知。

搞得他現在根本不敢輕易下手,反而第一個如意算盤就被落空,陸氏沒有被阻止,克蘭集團面臨著經濟危機!

他還得一邊平復陸軒然的消極情緒,還得想辦法讓克蘭集團不至於一蹶不振!

撕破了皮,自己指不定就會被曝光了出去。

想到這裏,倒真的覺得自己有些得不嘗失。

文贇咬牙。

剛剛接到暗地消息,說早就有人監控著陸軒然,陸軒然這麼沉不住氣,說不定一個不留神就真的被抓住了把柄,而那個時候,按照陸軒然的脾氣,肯定會供出他……

眼眸突然一緊。

別怪他無情無義,怪隻怪陸軒然,確實不成大器!

「我真的冷靜不了,文贇,我不想坐牢。」陸軒然說,狠狠的說著,「我要是坐牢了,我肯定會拉著你一起!你趕緊給我想辦法!讓工商行政局的人停止調查這個事情。」

陸軒然說得簡單,簡直是讓人覺得他很無知。

他以為,文家有權利,干涉任何事情嗎?!

文贇控制著情緒,聲音溫和了些,「晚上老地點見,我們再想想辦法,現在你先別做任何事情,到時間點,我會告訴你接下來怎麼做!」

「好!」

陸軒然猛的掛斷電話。

文贇看著「通話結束」的字樣,臉色一沉,拿起電話撥打,「幫我動陸軒然。」

「是。」

電話掛斷!

文贇臉色一緊,在利益不存在的時候,在選擇自保的時候,他會義不容辭,從來不會手軟!

下午下班。

陸軒然根本沒有停留一秒的離開了公司。

他急切的想要離開這個地方,仿若才可以放鬆他壓抑的情緒!

他走向陸氏停車場,開著自己的跑車,一湧而出。

車子快速的行駛在文城街道上,陸軒然開得有些快,因為心裏很慌,這兩天都已經慌張到不知道如何排解,早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他肯定不會這麼做,當初,也是因為受到了文贇的蠱惑,也是想要早點看到陸漫漫的下場!

他加大油門。

車子往目的地拚命的開了過去。

前方不遠處一個岔路口,一輛偌大的卡車突然從岔路口開了出來。

陸軒然看著前方的車,眼疾手快的踩著剎車,打著方向盤。

正驚心自己避開了大卡車時,後面突然響起一聲巨響!

大卡車狠狠的撞擊在他的跑車上,跑車直接撞在了一邊的欄桿上,把跑車瞬間擠扁。

而大卡車上的司機此刻帶上鴨舌帽,手上正準備拿起座位上的捆綁,或許是準備再補上一下。

前方不遠處一輛黑色轎車突然停了下來,上面下來兩個人,看著陸軒然的車輛情況,拿起電話在撥打。

卡車司機猶豫了半響,看著陸軒然的跑車情況,想著也活不了,放下了手上的捆綁,從大卡車生下來,看上去很焦急,似乎是簡單的車禍現場,也在撥打110報警。

一瞬間街道上開始變得混亂。

即使此刻已經出了文城最繁華的主城區。

那兩個小車上的人開著車子離開了,警察車到了,開始詢問現場情況。

救護車也及時的趕到。

陸漫漫當時還在加班看活動的執行情況。

接到電話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

她聽著葉恆一字一句的說道,「陸軒然出了重大事故,大概活不了了!」

活不了了!

她掛斷的電話。

文贇!

肯定是文贇做的手腳!

當年,她毫無利用價值的時候,也是這般,用車撞死了她!

何況,文贇肯定覺得,此刻的陸軒然已經威脅到了他的利益。

她咬牙。

她真的沒有想到,文贇從這一年開始,就已經如此的心狠手辣到根本禽獸不如!

陸軒然至少沒有得罪他,還在幫他做事情!只因為沒有達到他要的效果,就這麼的趕盡殺絕!

她緊捏著手機。

此刻房門突然被人用力的推開,陸子山有些焦急的聲音說道,「漫漫,陸軒然出事兒了,現在所有人都在往醫院去,我們趕緊去看看。」

陸漫漫點頭,放下手上的工作,跟著他父親一起去醫院。

小車內,他父親一言不發。

陸漫漫也很沉默。

誰都沒有料到,會突然出這種事情。

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陸家大院的人早就已經到了。

蘭小君完全是崩潰的,在醫院走廊上哭過不停!

陸勤政和陸子川也焦慮到,整個人都是崩潰的。

陸嫣然也不停的在哭。

走廊上充滿了悲傷的氣氛,源源不斷。

蘭小君似乎是看到了陸子山和陸漫漫,整個人一下就激動無比,她破口大罵,「陸漫漫,都是你這個禍害精,才會讓陸軒然出車禍的,都是你!」

陸漫漫眼眸一緊,「軒然出了這種事情,我們都很難過。我真是不知道二嬸為什麼非要怪在我的身上,陸軒然出車禍,難道是我造成的?!」

「就是你,不是你一直調查……」

「閉嘴!」陸子山冷吼著。

陸漫漫看著面前的人。

蘭小君也知道自己似乎差點說漏嘴,整個人又開始昏天暗地的哭著。

「夠了!保持安靜!」陸勤政突然大聲吼著!

蘭小君看著陸勤政大怒的模樣,聲音小了些。

看著手術中的字樣,似乎還是沒辦法安靜得下來,整個人一直不停的抽搐。

陸漫漫也看著手術中的字樣,她也很祈禱能夠有奇跡發生,如果陸軒然能夠活下來,在那一刻,他肯定會說出,所有的事實。

身體一緊。

陸漫漫連忙走向一邊,給葉恆打電話,「你幫我找點4個保鏢,就是能耐很強很強的那種,現在此刻就到市中心私立醫院來候著。」

葉恆淡淡的應了一聲。

現在問都沒有再問原因,覺得問多了反正也是多餘。

莫修遠說給她最大支撐,他就照做唄。

她電話掛斷,轉身走向走廊。

腳步一頓,看著文贇臉色焦急的出現。

似乎也看到了陸漫漫,兩個人眼神都不太好。

文贇直接走向陸家大院的人,關心無比的問道,「軒然出了什麼事兒?」

「車禍,還在急救。」陸子山說,重重的說著。

文贇看著手術中的字樣,顯得無比的焦急。

陸漫漫當然知道,文贇的擔心,並不是在於陸軒然會不會死,而是,會不會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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