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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襲》第六六九章 四章合一(為盟主緣起緣滅不由人+2)
小溪和小龍人一聽要吃飯了,都仰著胖臉兒瞅畢月。

發現媽媽不是太高興,倆胖娃娃還你瞅我我瞅你,像照鏡子似的對視一下。

梁吟秋眼睛裡都是笑意,她家寶寶們現在啥話都聽得懂,還會看人眼色了,比他們父母強百套。

「走,跟奶奶洗手吃飯飯去。」

畢月嘆口氣起身去了廚房:「有剩飯嗎?給他們燙蔬菜瘦肉粥。」說完就要轉身進屋。

劉嬸兒趕緊叫住:「亦鋒不讓喂剩飯。他都是給現熬的。」

畢月微皺下眉,腳步頓住。打開碗架子懶得廢話。哪那麼多事兒?

「亦鋒讓今天給做豆腐湯,每天都得換花樣,我這鍋裡燉著呢。那剩飯不行的。」

畢月面無表情看劉嬸兒。

劉嬸兒現在也不知道是因為啥,有點兒害怕畢月。解釋道:「真是不能重樣。亦鋒在家這段日子,他也不讓我插手。紅薯粥,南瓜羹,奶油蘑菇湯、玉米糊,蝦肉泥,豬肝粥,雞肉丸子湯,今天起早去買的豆腐說要……」

畢月聽到亦鋒倆字就生氣。態度比以往差了很多,一擺手:「那快點兒吧。」

她沒像往常似的覺得感動之類的,倒覺得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那當爸爸的就是假模假樣。

真關心孩子們,兒子頭撞那樣,就是有天大的委屈是不是也得趕緊抱著去醫院?你大人心情重要孩子身體重要?

明知道家裡就一台車,她那公司又不像四海集團要啥有啥,才起步。訂的那些車都沒到不知道嗎?

男人口口聲聲說他們難,難個屁。到關鍵時刻總比女人要瀟灑。人家可不管你那事兒,抬腿說走就走,心大心硬著呢。甩手掌櫃說的就是男人那個群體!

畢月越想火氣越大。

她此刻甚至無法理智分析,把楚亦鋒以前對孩子們的好,通通全都否認,極其情緒化。

……

倆小人兒剛剛還特別依賴畢月,現在又特別煩畢月。

才多大個娃,往椅子上一坐,雙雙擰眉頭看畢月。一會兒不讓吃,一會兒拿著手絹擦,老是打亂節奏。吃飯這麼重要的事兒,媽媽這是要幹嘛?

畢月……「媽喂,不能抓,手上都是細菌。」

梁吟秋其實也不贊同,邊給老太太扒蒜瓣邊埋怨她兒子道:

「就小鋒慣的。他沒回來前,我喂飯老老實實等著,也不像別人家那孩子直躲,咱家倆寶吃飯最省事兒。他這一回來,隨便讓抓,一抓抓滿臉滿身,那也不衛生啊。」

楚老太太卻一擺手:「月啊,你別管他倆,抓去唄。我發現你們可真是,嘖嘖。整倆孩子都不知道怎麼擺弄了,哪那麼嬌性?那亦清那陣兒不就我給帶的?只要不玩尿不吃屎,想怎招怎招。」

梁吟秋馬上皺眉看婆婆。你說這吃飯呢,婆婆說屎。再說亦清那陣得遭多少罪,得虧小鋒那陣她不忙了。

「你瞅啥。」老太太還振振有詞道:「你不上班是怎的啊?我不說你知道啊?」

畢月眼睛閃了閃。

劉嬸兒也趕緊岔開話題道:「咱家孩子都聰明。前天開始練拿杓子了,就是他們不懂往嘴裡塞。每次吃完飯,亦鋒都給他們換衣服洗衣服,擦擦洗洗的。他說麻煩是麻煩了點兒,是要鍛煉他們的動手能力,不讓拘著他們。」

畢月把包子餡扒拉出了點兒,放孩子們面前,又把燉的豆腐塊用盤子裝了小半盤放倆孩子面前:「那抓吧。」

楚老太太仰脖給劉嬸兒一個讚賞的眼神。對,多誇誇她孫子,不是就會亂髮脾氣,在家沒輕了挨累。以前放假回家那都一天天不招家呢,現在真不錯了,誰叫都不出門。

小溪和小龍人也高興了,捏著豆腐塊一塊接一塊往嘴裡塞,哪塊捏的勁道大了,全是碎末還知道裹手指頭不浪費食物,倆孩兒就差趴那舔桌子了。

四個小胖手還緊忙活,不忘撿起包子皮時不時咬一口,借借味兒。

吃的那個香啊,表情格外認真,眼裡也沒別人了。

尤其小龍人,頭上頂個包,一臉豆腐渣子。

畢月看的都直咽吐沫。

你說她和楚亦鋒都不是啥愛口腹之慾的人,可她生的倆娃也不知道隨誰了,打小胃口就好,體重一直是同齡小寶寶中那最高一格,差點兒沒飈出線。

有點兒擔心這麼個吃法,別把脾撐壞了。

自從楚亦鋒回家,她都撒手有一段日子了,問大家:「最近他們食量多少?一天吃幾頓?」

梁吟秋邊吃飯邊回道:

「八點半吧,有時候一碗粥一碗麵條,現在給蛋羹不行了,看那樣像是吃不飽。中午十二點剛過,呵呵,咱家小丫頭可聰明了,她要餓了就指餅乾盒子,女孩兒就是早知道事兒。能吃六七個餃子?麵條什麼的都能吃一整碗了。

下午睡醒還得吃水果,一人吃兩塊餅乾,不是小圓豆了,那不夠。我看亦鋒給做的手指頭那麼長的餅乾。

等晚上你也知道,還跟咱們正常吃飯。逮什麼吃什麼也攔不住啊。什麼都想抓一把。

你爸啊,以前就喜歡吃一個粒兒是一個粒兒的米飯,現在跟著改了。」

畢月聽的直擰眉。

啥?楚亦鋒剛在家多久啊,給孩子們喂的食量上升成這樣了?

要知道這麼倆個小人兒,比一個成年減肥的人吃的都多。小身板能受得住嗎?

「一天還喝四頓奶?」

梁吟秋點頭:「還得用杓喂口乾奶粉當零食吃呢。呵呵,偶爾還要半杯果汁,不給都想得慌。你說他們是怎麼記得住的呢?你姐和亦鋒小時候就沒長這吃的心眼。小肚子不大,跟無底洞似的。」

「媽,不能給脾撐壞了吧?」

楚老太太一臉無語看畢月。

她以前覺得吧,孩子們在孫媳手裡時還真挺好。

因為畢月心大,性格也比一般心細的都強,又當爸又當媽,該怎是怎,從不這事兒那事兒。

這怎麼一撒手不管了,還學的不放心這個不放心那個呢?啥心理呢?還不如讓月丫頭自個兒帶了。

「你個操心命。我跟你說月啊,一家一個養孩子法。不能照書本那麼整。

就小鋒事兒夠多的了,愣是給規定吃飯時間我就看不下去眼。

餓了就吃唄,你別看咱這倆小東西不大,人家可知道飽餓了。健健康康的,連感冒都不感冒,你們非得瞎折騰。你瞅瞅吃的多香?

別老覺得他們小,不知道飽餓,實際上都有心眼了。

你走那陣兒,那最開頭戒奶嚎的啊,估計老劉家半宿半夜都睡不好覺。

結果你媽,唉!抱著這個扛著那個,厚著臉兒滿大院找奶喝,我那時候就說不用,估計也就上幾天火,結果你看看,照我話來了吧?

咱家這倆小聰明蛋兒哭的都看不清人了,那老於家二兒媳婦剛撩開衣襟,咱家小溪那胖丫頭饞吧,抿緊小嘴兒。小龍人那邊哭邊爬。就像是怕別人能非要喂他似的。一個個可有心眼了。」

畢月聽的心暖。她心理狀態又到了另一個高度:就覺得無論到啥時候,丈夫可以隨時換掉,就娃們不能離開她。孩子們其實比大人有良心。

劉嬸兒又補充了,她快趕上楚亦鋒發言人了,在畢月思想作祟恨不得想讓丈夫滾蛋時,小小聲對畢月道:

「亦鋒說是要給他們養成幾點幾點都幹什麼的好習慣,最好能和幼兒園同步,這樣他走了你能好帶一些。」

之前都不想聽進心,可就這一句話,剛剛還想甩了丈夫的畢月,忽然間一點兒胃口都沒有了。

嗓子眼像是發酸,心還發漲似的,一種說不出的感受,隻歪頭盯著倆寶吃飯來掩飾表情:「媽媽再給扒個包子皮,你倆一人一半兒,完了咱不能吃了噢。」

……

畢家,一屋子人在忙碌。

畢月的舅舅舅媽,畢月的姑姑和表妹,外加畢家自己人。

舅媽帶著付娟和狗蛋兒,仨人在擦窗戶掛窗簾。

全都在等畢月一家的到來。

劉雅芳此時在廚房炸著丸子,外屋門也半敞著,就怕等會兒小外孫們來被油煙子嗆到,寧可穿著棉襖挨凍,手凍的通紅裡外屋忙活。

嘴上也挺忙,不停的攆畢金枝:「你痛快進屋跟他們嘮嗑喝茶,你們這都買賣人。哈哈,家裡啥活也沒有,金枝,痛快的!」

畢金枝笑呵呵望了眼大門口:「這怎沒個信兒呢?」

劉雅芳卻習以為常,口氣是無奈,實際是驕傲:

「沒看大成都沒到家呢嘛,指定是又在公司忙呢。哎呀,你說我家這倆大的,現在也沒個禮拜天。

人家都在乾大事兒,沒來電話咱也不能催,一催該急眼了。現在一個個的,都可好跟我急眼啦。

餓了吧?金枝屋裡有點心,你拿著給付娟墊吧墊吧。」

畢金枝早聽出顯擺了:「嫂子,我算看好了,你最有福。你瞅瞅你那大衣櫃,我看著都眼熱,這套傢具挺貴吧?算了,你那金首飾都好幾套了,還差傢具嘛。也不知道我啥時候能戴上我閨女給我買的。」

「快,一晃眼,我告訴你,孩子就大。那成家就走了,你到時候就偷著哭吧。

再回來,你瞅見沒?我家那臭丫頭快趕上回娘家串門了,這個費勁勁兒的。

再說我啥福啊?豆腐吧。你是不道啊,大妮兒從做買賣那天開始,跟我那仗乾的,跟頭大活驢似的,沒輕了氣我。

現在拐的她弟弟也成天說我:娘,你別問了。你瞅瞅,養兒養女有啥用啊你說。問啥也不告訴,拿家都當旅店。用著我就知道喊娘。」

倆人正說著呢,丸子也要炸好出鍋了,香氣滿溢的廚房噪音也挺大,可客廳裡電話剛響,劉雅芳就聽見了:「金枝你把它撈出來。」

邊用圍裙擦手,邊小跑進屋。搶在畢鐵剛之前。

劉雅芳坐在真皮沙發上,握著電話問:「你怎還不回家呢?擱哪呢?整的我都不知道該做啥了,等你們到了涼了怎整。吃啥飯,這不等你呢嘛。」

這一連串的話,畢月眼圈兒當即紅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因為啥,怎麼聽她娘的聲音怎麼那麼想哭,說出的話卻極其理性,讓人一點兒聽不出情緒變化:

「娘,小龍人撞腦袋了,有點兒打蔫。沒事兒,去醫院了。楚亦鋒也有事兒,嗯,你跟我姑他們解釋一下。哎呀不用過來看,你們就吃吧,啊?」

電話裡劉雅芳不知在說啥,畢月眼淚都快下來了,語氣卻非常急躁道:「掛了掛了,真磨嘰。」

掛了電話,畢月就雙手捂臉。

她特別委屈的在想:怎麼辦?她怎麼有錢沒錢都心堵,怎麼就沒過過幾天順心日子。

剛掛掉又摸起,不知為啥就打給了畢鐵林。這回沒再憋著,聽到喂字就哭訴道:「小叔,這是怎麼了?」

畢鐵林一愣,趕緊對手下擺了擺手,給四個剛叫過來要說事兒的大老爺們又攆走了,看著門關上了,才皺眉嚴肅道: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畢月開始邊哭邊學怎麼回事兒,隨著她斷斷續續夾著哭聲的講述,畢鐵林放鬆了。

你說小兩口多大的事兒?這是都太好面子啦?

在他看來:多簡單個事兒。倆人無論誰受委屈了,都和對方說一說,甚至哭一哭,你再看看效果。

那有感情在那擺著呢,指定都爭著搶著往後退一步,搶著理解對方。

其實吵架這事兒,吵好了備不住感情能牢固。

不過也是,確實不太適合侄女小兩口,主要勢均力敵。

那小兩口個性都跟壯志驕陽似的,一個賽一個傲氣。就弄的都裝,都挺著。你瞧瞧,寧可憋屈的跟他這叔告狀。

畢鐵林此時很慶幸壓根兒就沒想找跟他一樣去奮鬥的成熟女性,甚至很慶幸找一張白紙的笑笑。

不僅是長相的事兒,那玩意兒就最開始好用,其實不當吃喝。主要是性格。他強勢,一直他主導,笑笑心性簡單,有啥說啥,哭笑都跟孩子一樣,不藏不掖。

拽過椅子坐下,畢鐵林打算認真傾聽,給侄女當個情緒發泄口,順便再給講講道理。

「小叔,我說他什麼了?他這麼跟我耍?我就覺得我所有注意他心情,注意他家人心情的努力全泡湯了,白使勁兒。

他弱他有理啊?我就得讓著他是吧?

瞎了眼怎嫁他了?

我就不該早早嫁他,他拿我不識數呢?我啥樣的找不著。」

聽了這話,畢鐵林徹底笑了。一聽侄女這話就是置氣。

不信問問她,那後悔生龍鳳胎嗎?

「月月,這事兒不賴亦鋒。你看看你這脾氣。我還沒說完。」

畢月運著氣等著,她倒要聽聽小叔能不能說出個花兒。

後悔,怎打給叔了?指定偏向男的。指定覺得她強她就得方方面面都做好。該誰欠誰的啊?哪有完美的人,再說楚亦鋒那樣,他自個兒完美啊?

「月啊,我是真高興你的成功。就咱家裡人,包括楚家,他就沒有一個不驕傲的。

好成這樣,是不是比壞強?這到誰身上都是高興的滋味兒。

可說實話,高興的同時也真有困擾。

我就不說亦鋒了,單拿我舉例。

咱倆離多遠,你京都我山西。

你叔我在這不要命的乾煤礦,沒日沒夜,累的就像你說的,扒掉一層皮不為過吧?

礦上沒出事兒之前,我為了經營人脈,為了……種種吧,費多大勁兒?腦袋削個尖兒鑽營。

但自從我侄女厲害了,我從京都回來,不對,是你登上報紙第一天,你人都不用回來呢,忽然發現一切就都不對味兒了。

我發現之前的努力沒啥大用了,我就只要有個侄女她叫畢月,就這麼簡單,不需要努力,上趕子的生意往我頭上砸。

更不需要年節去領導家串門。這只要我出現,我頭銜成了畢月她叔,不是因為我叫畢鐵林,誰不得把我當個人物過來握握手?

你說這整的,小叔壓力這個大啊。

大侄女啊,要知道人這一生,結果都一樣,不都得死嗎?

啥叫有意義,就是活的這個過程。而我這個過程,因為有個非常厲害的侄女,整的乾脆不需要奮鬥也能成大老闆,也能掙大錢。這?那就沒啥意思了,感覺談成啥生意都像跟我無關似的。」

畢月百口莫辯。她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我?」

「是。不賴你。就叔跟你說這話,咱是自家人不怕多尋思,換外人都得覺得是不是得了便宜還在這……對不對?

我要跟你說的是什麼,你小叔我現在調整過來了。跟你說的就是壓力這個問題。

我有時候都覺得,月月啊,你是不是不太清楚你現在有多厲害?」

還別說,畢月真被問的一恍惚。

畢鐵林在電話裡嘆氣:

「我啊,從京都回來,這不嘛,我這添了那麼多安全設備,居然成了宣傳典型。出事兒的礦卻成了讓人學習的範例。我心情有點兒複雜。

跟誰吃飯,跟誰談事,別人還都打聽你。你說跟我聊事情談你?那心情,也不是不高興,也不是高興,畢月啊,小叔說這些你明白嗎?

是,我們這樣不賴你。你呢,比誰都委屈。但得說離你越近越借光的人,咱們不說壓力大吧,最起碼越需要時間快速調整心態。

你看我離你這麼遠,我都調了一陣。你說亦鋒呢?他天天看,天天見。人家那出身,那從小到大,還跟咱家不一樣。一直就是讓別人往高了瞧的,哪受過讓人小看,覺得不如妻子的委屈?

就你學那事兒,你就不該五萬十萬的說他,正處於敏感期,你那麼一說他。大侄女啊,亦鋒都強調是從會所拿的錢,那就是怕傷自尊。」

畢月記得這句,要不然她不能學:「我就是一聽他這話更生氣啊。誰的不是家裡的?我當時隻覺得他就是懶句話再敗家,多花五萬。我隻糾結五萬,一句話!會所?他哪賺的也都是我的。」

畢鐵林搖頭。他提醒自己別犯這錯誤,追逐過程總是忘了初衷:

「月月啊,我承認叔和你一樣,老覺得錢得花刀印兒上。

一句話的事兒,吃虧五萬,我明白你是扭不過這個彎兒。

別人還得想你都那麼有錢了,怎麼斤斤計較三萬五萬。

他們是不知道,沒有任何一個買賣人是不斤斤計較的,要是都大手爪子發不了家。什麼都無所謂那也是冤大頭,不是個會算利益的合格商人。

所以小叔都懂,與其說你在較勁兒跟亦鋒掰扯錢,不如說是在跟你的慣性思維值與不值鬥爭。

你覺得一句話吃虧五萬不值,而給家裡買房子花多少錢也要買回來,你是認為值得。」

畢月早不哭了,皺眉點頭:「對呀。他也做買賣,他不清楚嗎?你說我認識黑市賣大哥大那人是誰啊?我讓他莫名其妙掙我家那麼多錢。

我聽了心裡不舒服,我不能說他兩句?我還委婉了呢。

真的,小叔,我是壓著氣好說好商量的,我不是沒注意分寸。

這麼說吧,今天要是還像以前似的,他掙錢當主力,他要敢跟我說他花的是自個兒的,沒浪費我的,我?我就讓他滾蛋!」

畢鐵林馬上笑道:

「要是亦鋒和你現在調位,不用你讓他滾蛋,他花了這麼多錢馬上還得商量你呢。

所以說,月月啊,你們那個小家,包括任何一個家都這樣。包容,理解,更多的時候,更有能力的人還要為對方多想想。

沒有弱讓強、強讓弱,也沒有誰退讓的說法。就是都想往更好了過,為這個目標努力。

放下你那較真兒值不值的想法,你多花五萬,他高興了,你說值不值?

你給亦鋒買多少台車,折騰多少房子,他不高興,你花上百萬,那錢就值了?只是你心中認為的價值罷了。

別忘了初衷。聽小叔說,掙錢是讓家人高興,讓身邊人高興,讓自己高興。高興就值。」

畢月心裡一震。

「你們小兩口,就這屁大點兒事兒,幾句話就能說明白。要說大事兒,你照顧他點兒心情,你多想想亦鋒以前是怎麼對你的。

小叔再以男人的角度告訴你一點,你這現在這樣了,亦鋒指定卯足勁兒上進,他乾那行業,你不怕他危險嗎?」

畢月心裡又是一緊。

「因為人之常情,作為男人就三條路。就那傲的不行的,要麼追趕超過你,財富不行其他補。要麼理智點兒的就會迅速調整好自己,那不如妻子了,怎麼攆也攆不上,怎麼辦?其他方面多付出,多補償,以求跟妻子平等。還有一點,當然咱家沒這樣的人,變著法的把你拉低,貶低你,打擊你自信,讓你跟他一個程度。

你自己看看,亦鋒是哪種?他現在要是鑽牛角尖兒裡非得上進,這是休假,回去是什麼樣?不趕緊跟他好好的,出事兒你後不後悔?

聽你爹娘說,就是亦鋒現在在家也帶孩子,你又不是沒帶過,帶孩子看起來不起眼,沒功勞有沒有苦勞?

能不能給兩句肯定,別讓他泄氣?」

畢月瞬間嘆氣。她一手握著電話,一手抱著肩膀:

「小叔,其實誰活著沒壓力。我也一樣,並不輕鬆。

你們都跟我說壓力這詞,給些時間調整,我也有。

我還怕哪做的不到位,寒了家人的心。

就比如給你買房子吧,我其實是含糊給你買婚房不太好,我想到了。也比如給楚亦鋒買東西,我也會含糊他會不會覺得是小白臉讓我養啊?

可我更怕我有錢了,讓你們覺得,啊,原來窮時、需要你們幫的時候,我為人大方。結果我有錢了,我摳摳搜搜。

我不可能掌握好任何人心理的那個度,楚亦鋒我就更整不明白了。

他要是再這麼矯情,覺得夫妻就必須靠猜能猜明白,我就得問問他了,他是找媳婦嗎?他找心理醫生過日子吧,指定一猜一個準。我這真是……真累。我對他這個脆弱勁真是不滿。」

甭管怎麼著,還別說,畢月和畢鐵林掏心窩子往外倒倒垃圾,再讓畢鐵林這麼一勸,平靜了很多。

她盤腿坐在床上。

對面梳妝鏡裡的她,時而露出困惑的表情,時而咬著大拇指不知在尋思啥。

倆胖寶寶滿地抱球玩。

楚亦鋒那面兒的酒局呢,此時此刻也終於散場了。

他其實早就想走,但心裡再急不是那麼回事兒。你瞧瞧一個個為了勸他,都喝多了,就他這酒量差的倒相對清醒。怎麼可能在那仨人正聊得酣暢時說回家,不仗義。

劉大鵬和左濤都坐劉老闆的車走了。

楚亦鋒正攙扶走路直劃圈兒的姐夫,打算給送家去。

他現在最佩服王建安。以前雖然能猜到,也多少知道些,但得說人啊,都自私。

只要不關乎自己,也就浮面了解過過耳朵而已。

再一個,要不是同一個立場,同一種經歷,那誰也不是誰,即便想感同身受也不可能徹底。

王建安此時卻被攙扶著走路仍笑呵呵的。按理都憋屈成那樣了,今天一聊想起來得更心情差把?結果人家沒有。

站在大酒店門口,冷風一吹,一身酒氣的王建安卻忽然像清醒了,不是剛才著急找廁所那樣兒了,拍楚亦鋒肩膀道:「你回吧,不用送我。我要壺茶,等你姐接我。」

楚亦鋒一臉你可拉倒吧,你沒喝多都踹你下車。

王建安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不信咱倆打個賭?放心。姐夫再告訴你一句,這話我一般人不告訴。知道我為嘛能這麼忍你姐?」

「說。」

「媳婦這種生物,是用來疼的。你對她好的離開你像少了什麼,她自己都不自在。就你說的那慕名而來的小助理,那算什麼?不用瞎想。」

楚亦鋒不服:怎麼能不擔心?你就是瞎放心放的,所以我姐弄一汪海洋噁心你。

這畢月比他姐還牛,年輕漂亮,他媳婦現在那身段……關鍵他太知道了,畢月還喜歡長的好的!

楚亦鋒打電話給楚亦清,他姐還開會呢,比他媳婦還忙。

不過在聽說怎麼回事兒後,居然電話裡一邊罵姐夫,恨不得見面就要弄死似的,一邊呵斥道:「等著,馬上到!」

王建安往大堂沙發上一坐,端著青瓷茶杯抿了一口,還不忘扭頭看了眼窗外那灰色轎車開走了。他搖了搖頭,笑了:

小舅子啊,姐夫就不告訴你面子不重要。

聽起來他挺丟人,這麼多年丟了很多面子。可人這一輩子,面子多少呢,命卻只有一條。

他王建安非常確定肯定:

外人要想撩他面子試試?他媳婦先不幹。

誰想撂倒他,他的亦清會擋他面前。

他有什麼危險,他的妻子,那個讓他丟了很多面子的女人,敢丟了命護他。

王建安想到這激動了,眼圈兒都有點兒紅了,滿腔大男人胸懷:除了父母,你說還有誰能這樣待他?兒子都白搭,就他媳婦。對她好怎麼了?受她氣算啥?他就嘮叨嘮叨她的不好而已,根本不過心。

……

樓下傳來楚老太太看電視的聲音,罵楚亦鋒的聲音,楚慈問怎麼了的聲音。

畢月趕緊正襟危坐。想想不對勁兒,又去拽滿床亂爬的倆孩子。一副要陪孩子們玩的架勢。

腳步聲越來越清晰。

楚亦鋒推開了臥室門,舔了舔唇,一看那娘仨一副一夥的狀態,倆孩子也小沒良心,平時爸爸爸爸的,現在居然隻回頭掃他一眼就忙著搭積木。

畢月:「小溪,別推啊,推倒了。」

小龍人遞給畢月一塊:「媽。」

「噯,乖。」

楚亦鋒雙手搓了搓臉,像是自言自語找話:「我喝的有點兒多。兒子怎麼樣?頭上那包沒事兒吧?」

畢月搭積木的手一頓,又裝沒聽著該幹嘛幹嘛。

「問你呢媳婦?」

畢月板著臉抬眼一瞟。

就那看陌生人的冷冷眼神,冷的楚亦鋒瞬間受不了了,兩大步躥上前,一把拽住畢月胳膊:「媳婦,我、今天我錯了,別這樣,啊?」

畢月甩胳膊。

越甩,楚亦鋒拽的越緊:「我錯了。我真錯了!」有些喊的音調,喊完就一歪,直接腦袋扎畢月懷裡,兩條大長腿在床下耷拉著,積木嘩下就倒了。

小溪心靈又受傷了,她搭了好半天兒。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爸爸像跟她承認錯誤似的扎媽媽懷裡。

小龍人很直白,很粗暴。為了表達積木被毀壞的不滿,撿起一個對著楚亦鋒的後腦杓就扔了過去。

「啊!」

畢月卻一直歪著頭捂著半邊臉看旁邊。

等楚亦鋒沖兒子呲牙咧嘴完,再去看他媳婦。看見畢月哭受不了了。要知道畢月在他心裡一直很皮實,有時候跟男孩兒性格似的。

楚亦鋒這回不光悔過了,畢月那眼淚刺激他恨不得希望自己趕緊擬出一份不平等條約,他都簽上,從此以後當牛做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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