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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八十年代逆襲》第六八零章 四章連發
有一天晚上,夫妻完事兒過後,畢月頭髮濕漉漉的坐在床上,忽然問浴室裡的楚亦鋒:

「噯?軍輝升職了沒有?」

腦袋頂一堆泡沫的爺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撇撇嘴,一臉小氣吧啦的樣兒。

不過回話倒是聽不出鬧心:

「升了。但論軍功能力,不,就是排資論輩,老陸,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陸擎蒼要更夠格!」

「他是不是因為沒成家啊?重要崗位後方不穩定,組織指定是有所考慮的。我告訴你楚亦鋒,是我拯救你的,你要感謝……」

「我感謝天感謝地,感謝畢月同志給了我當上校的勇氣。」

畢月被逗笑了:「你就貧吧。噯不對啊?軍輝他也沒結婚,好啊楚亦鋒,你就忽悠我吧,看來不是穩不穩定的事兒。」

「怎麼不是?」楚亦鋒快速洗,一身水珠大大咧咧圍條浴巾走了出來。邊擦頭髮邊說道:

「後方不一定包括媳婦,不還有爹嗎?他爹穩定,老陸能比嘛。就是我也沒有可比性。

咱爸啊,你看他那甩手掌櫃的樣兒,打小不管我學習,長大了我只要不坑蒙拐騙,他連問都不問。

哥們我純自由生長。要不然我能對咱閨女兒子這麼上心?我可得當個好爸爸。」

「起開。」畢月嫌棄老被摸頭:「咱爸備不住管了,就是沒告訴你。再說了,你都多大歲數了還挑這理。你再看看我?看看大成?我們自個兒掙生活費,還得掙爹娘那份呢。」

楚亦鋒眼裏都是笑意:「小可憐兒。」隨後又唉了一聲:

「我就是說這個事兒,老陸確實可惜了。我們這種家庭,是不能否定政治資源這一塊的。其實任何職業也都不存在絕對公平。」

「切。」畢月心話了,人軍輝還上前線了呢,你、括弧:沒上場就掉泥坑子裏了。誰不知道誰啊?

「怎麼聽你都像是說軍輝不夠格。」

楚亦鋒趕緊舉雙手投降狀:「沒。我可沒那意思。他被分到下麵糰去了,離開特種大隊。具體職務嘛,我沒打聽。不過他抓訓練還是乾政委啊,哼,那人倒挺會擺弄人心的,都能幹好。我只是說老陸白瞎了,跟喬延那種還不一樣,懂嗎?」

畢月懶得再議論這事兒。她怕這人犯病,一會兒再小氣吧啦琢磨多了折磨她,那這一宿不用睡了。

想起睡覺這事兒,畢月一邊鋪被子,一邊也控制不住吐槽道:

「你就是臭講究,事兒多。就在娘那面睡唄,你說天天晚上折騰回來,搞的、搞的我們很被動嘛。是不是太明顯了?你怎麼想的?」

楚亦鋒壞笑道:「我這不是想你想的。就你們家那小院兒,就你爹天天跟打更似的半夜還咳嗽呢,咱能放得開嗎?」

頭天兩口子還說陸擎蒼什麼什麼的呢,第二天畢月在下班時就接到了楚亦鋒語氣有些激動的電話:

「媳婦,我戰友來京都了,你晚上沒事兒露個面兒,我在會所呢。」

「誰啊?老陸和大牛。這都我好哥們……」

「行了你甭廢話了,我這就過去。」

「好嘞!」

畢月掛了電話低頭瞅了眼自個兒,這一身西服,是不是太那個了?

所以等畢月推開包房門時,她是包包頭,圓領薄毛衣,淺藍色喇叭牛仔褲,小白鞋,背了個單肩灰皮包。要依她的意思,她該配條鉛筆褲,但這時代太流行喇叭褲了,得隨俗才能叫時髦。

王大牛正對門口,小夥子黝黑的皮膚,驚愕的和畢月對視。

楚亦鋒回眸看到畢月進來了,熱情介紹道:「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我媳婦畢月。媳婦,那是喬延你熟,那個就是我跟你常提的老陸,陸擎蒼,這個大牛。我每回帶吃的都是給他。」

畢月要握手,但陸擎蒼站起直接就是一個軍禮,似乎像不能跟女同志握手似的。而王大牛呢,他倒是想握,但隔桌子夠不到,激靈的小夥乾脆立正站好也是個軍禮:

「嫂子,久仰大名,你好!」

等畢月坐下了,王大牛還大大咧咧道:「剛才我都沒敢認嫂子,以為走錯屋的呢。營長,嫂子跟報紙不一樣,像個學生。」又一擺手強調:「還不是大學那種。」

畢月好開心啊。她都生倆了,還高中生呢。你都說這小孩兒楚亦鋒寧可動關係也要給帶走,看著大大咧咧,或許屬他情商高呢,一臉真誠,至少放身邊高興,他不藏著掖著。

陸擎蒼雖然沒說啥,但他抿抿唇心話:亦鋒他媳婦這是多大啊?怎麼看都像十八,還那麼……唉,亦鋒這運氣沒誰了。

剛開始畢月只是小口抿紅酒陪著、看著他們一杯接一杯的啤酒,聽他們講這次人事變動。

後來隨著那四個軍人喝的氣氛越來越好,她也放量往熱絡多喝了。還聽到楚亦鋒扒瞎說這會所也是她開的。

王大牛連喝四瓶後,憋肚子裏的問題終於敢打聽了:

「嫂子,蘇國那面兒什麼情況啊?我、我不問怎麼運回飛機的,我懂那都是商業秘密,我就是好奇人民是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中啊?」

畢月失笑道:「運回飛機的過程很繁瑣、很枯燥,各個部門和上百個工廠共同配合的結果,不是我一個人能搞定的,那麼大的傢夥,對不對?我幾句話也說不清。倒談不上是機密。至於蘇國人民水深火熱啊?」

楚亦鋒給畢月倒酒,鼓勵捧場勸:「給我們說說,詳細點兒嘮。我們這都出不了國的。」

畢月想了想該怎麼形容:

「先說住房吧,蘇國很奇怪的,房子恨不得蓋一樣的。

你在這個城市看到了一個建築物,等你到另一個城市一瞧,會有種錯覺好像還在同一個小鎮。

高樓很多,看起來很富。

生活方面,社會保障不錯。他們那的小孩子上學是不花錢的,免費午餐,免費書本,一入校就有免費醫療和保險,免費校車,免費……」

王大牛再次瞪大眼睛:「車接送?」

畢月點頭:

「大牛,車這東西在咱國家是稀罕物,人家國家不缺那個。我跟他們那、像京都交通局長這麼個職位的領導聊天,據他說:光莫斯科就有八十萬輛的小汽車。而且這個數字還在增長。

還有,比如咱們買鋼琴電視安裝電話費勁,蘇國那差不多點兒的人家都有。

他們那的人穿的也好,女的燙頭各式裙子,男的西裝革履抽雪茄,弄那模樣看起來特別時髦。」

畢月心裏話,打扮的程度像咱國家九十年代中後期。

尤其學生服。嘖,咱國家這學生校服,別說現在了,就是後世跨世紀了還那樣呢。

四個軍人聽不解了,包括楚亦鋒。人的心理也是不喜歡別國比咱國家強,不想承認:

「媳婦,聽你這意思,他們欣欣向榮啊。不對啊,你老頭衫賣給誰的?你明明出口服裝了?」

畢月笑了:「我現在就說說那地兒的不好。」

喬延馬上鼓掌:「歡迎。」

「看起來富有。像汽車這種跟他們國家坦克飛機似的,人家就一心一意生產這個,咱就不提了,沒有可比性。

就說穿吧,我去那時候是冬天,很多女人穿裘皮,可你真仔細研究下,沒幾件是真的。裏面是啥毛都不一定。

老頭衫是他們眼光也是需要,確實輕工產品很匱乏。皮夾克,咱國家倒過去的都掉色,質量有問題啊,那他們也省吃儉用講派頭穿上。

我認為他們的真實生活一年到頭沒幾件衣服。貧富差距一眼能看出來的。

衣食住行,衣食這兩樣根本,什麼都缺。

排隊買麵包,面部跟咱糧食似的。得排隊買各種吃的,吃的很差,因為櫃枱沒有賣的。水果那就更是了,見到賣水果的相當於市長親自跟你握手那麼激動。」

「哈哈,我就說嘛!」

畢月望著情緒外漏的幾個人,心想離解體不遠了,繼續笑呵呵道:

「而且他們那的經濟絕對會出問題。其實現在應該很明顯了,各種問題都是經濟形勢決定的。

我親眼見過吊車還運行呢,工人就讓貨物吊著,不關機器,他就去喝下午茶或者回家睡覺了,至於什麼時候能返回上班,很多人的狀態都是能拖就拖。跟咱國家完全不一樣。

就這,所有的人還都去修鐵路、造飛機、研究大炮,反正就那些吧,沒有人注重農業生產啊生活類方面。

就像兩個家庭:一個家庭掙錢講吃講穿講玩樂,享受那就沒存款,有什麼急事兒掏不出錢。

另一個家庭不捨得吃不捨得喝,常年攢錢就為買房子,恨不得從嘴裏省,代價是身體健康。

這兩種,哪種時間久了都足夠讓人心理崩潰。

而蘇國,我認為就是第二個家庭。所有的精力全部用在、嗯,製造業和軍事上。」

陸擎蒼髮出沙啞的聲音說話了,他嗓音就那樣:「弟妹,你說的對,那是一個瘋狂的戰鬥民族。」

「我還見到坦克了。」

畢月發現大家都瞅她,一副她好能耐似相信她混進部隊了似的,她抿口酒潤潤嗓子趕緊解釋:「在那並不奇怪。淘汰下來的啊,就扔那。我是不懂這些,還有工程車,但我看淘汰的也挺好。」

楚亦鋒又開始數字論戰了,就沒有他不懂的,畢月特佩服她爺們這點。

低沉的男聲說道:「八一年那面兒軍演咱都知道吧。那真是人海炮海飛機海坦克海導彈海。蘇國就這幾年從頂峰下滑了,戰鬥民族在當時確實名不虛傳。

我記得前幾年我表哥第一次回國,我在他帶過來的一個權威雜誌看到的,當時美國懷疑蘇國五萬多主戰坦克,裝甲戰鬥車幾萬輛,火炮、地對地導彈發射架,你們說得多少呢?

前些年,蘇國光陸軍不得二百萬啊?」

喬延端起一杯就幹掉,抹了把嘴嚷嚷道:「那戰鬥民族是真瘋啊!」

畢月歪頭笑看楚亦鋒:「那我忘了是聽誰說的了。說是蘇國當年的軍事實力,到了一種軍演後讓西歐國家抖一抖的程度。之前讓美軍撤駐軍,這面一軍演,他們不停申請讓多派去點兒,是嗎?」

「或許吧。」

「還有一種說法,蘇軍能禮拜一早上佔領慕尼黑,禮拜三巴黎,禮拜六佔領雅典和馬德裡,不等美國盟軍從大洋彼岸趕來,紅旗插在英吉利海峽,歐洲淪陷。有這麼恐怖嗎?要是真能到這種程度的話,蘇國現在這樣,真的挺……」

畢月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了。

倒是陸擎蒼不那麼看好,他和楚亦鋒探討道:「我倒覺得不至於。最鼎盛的時候看起來嚇人,歐洲能不能是被嚇著了?」

楚亦鋒點頭,他說話前還讚賞的看了眼畢月。他發現他小媳婦甭管哪方面都能跟大傢夥嘮起來,行啊,小妞。

這才說:

「最牛的時候應該琢磨過吧,那國家野心挺大。我覺得他們一定琢磨過怎麼利用時間差,趁著美國不能及時趕到,把美國的小弟們幹掉。

呵呵,那時候啊,美國大哥估計也得天天琢磨怎麼把小弟們保護好、別被不知不覺吞了。倒是挺提防的。

真動起手來,我覺得蘇屬於自衛有餘型,你看看他們國家那民眾生活,窮兵黔武上了,支撐不住那麼大的野心。」

從這開始,四個大男人聊軍事,聊武器,反正全是類似這種探討民族和大愛上的事兒。

畢月倒滿願意聽的。

最後都要散席杯中酒了,她才搞懂,合著陸擎蒼之所以來京都,是來學習的,那學習完下一撥升職就不遠了啊。確實值得慶祝。

至於王大牛,她得回家問問是不是楚亦鋒真給辦走了?看來捨不得這小弟,跟美國似的,得護住了。

畢月還收到禮物了。陸擎蒼送的是他們當地產的海鮮和水果,兩網兜子東西,說是給老人的。

王大牛是拿出兩雙兒童鞋,畢月一看就感動了,這可是一針一線縫的,小老虎圖案,小貓頭圖案,這得多費時費力:

「一定要替我謝謝嬸子。大牛啊,也謝謝你。」

王大牛這時候不好意思了:「嫂子,您可別客氣。我娘說別嫌棄就好。」

「怎麼會?這種老手藝在京都根本找不到,我特別喜歡。」

小兩口又送他們去了招待所,這才回家。

到了畢家門口,楚亦鋒忽然摟緊畢月的脖子,說話直噴酒氣:「咱倆溜溜彎啊?就家跟前兒那公園轉轉?。」

「行啊。」

倆人臉皮都厚,再都喝了點兒酒,大大方方的手拉手壓馬路逛公園。

楚亦鋒誇讚道:「媳婦,真給哥漲面兒。」

畢月逗他:「這就漲面兒啦?我還沒露富呢。」

「你啊,就這知識面,待人接物那真誠勁兒,我就很滿意啦。甭露富,太刺激人。」

「走南闖北的,我還不得一兩樣技能?」

「噢?哪兩樣練得如火純青?說說看。」

「撒謊不臉紅外加瞎白話唄。」

「哈哈。」

昏黃的路燈下,夫妻倆亦步亦趨的背影看起來親密無間,他們不知又說了些什麼,笑聲快成噪音了,驚擾了不少偷偷摸摸的小情侶……

這次楚亦鋒回家,比起以往幾次的忙亂,這次真的像休假。就是還沒阻擋他心情有些差。

「噯?嗎的!」

「亦鋒啊,你控制點兒。」劉雅芳在院子裏扯脖喊道:「這倆小東西學話那才快呢,別罵人。」

「知道了媽。」

結果過一會兒,連畢鐵剛加狗蛋兒都罵人了。

畢鐵剛罵:「派去的都是啥玩應?上屆十五塊金牌,你瞅瞅這屆,哎呦我天啊,真是完犢子!」

狗蛋兒用氣息罵了句,然後抱怨道:「早知道我都不看了,氣死了,耽誤我寫作業。」

劉雅芳煩透了,她也埋怨中國隊不爭氣,出去買菜都能看見有可多人拉橫幅「中國再創輝煌」,結果一天比一天癟泡。

「痛快寫作業去。瞅瞅你們一個個的。你們行你們上,可別罵了。」

畢月推門進屋,一手扯一個娃:「怎麼樣?今天誰啊?」

狗蛋兒:「體操王子,我呸!姐,他下環腳居然能掛在環上。」

楚亦鋒一臉嚴肅:「這是嚴重失誤。估計派個普通訓練的都不能這樣。真是前所未有丟人。」

畢鐵剛也一臉憋氣:「跳馬站不穩,鞍馬做那動作,那叫啥?」扒拉一把姑爺。

「做托馬斯全旋掉下來的。」

「對,就那個,你看看吧,掉下來了。前面一個個都不行,到現在才拿幾塊金牌啊?就指李寧呢,完蛋玩應。行了,我再也不看了。」

畢月看著氣哼哼背手出屋的畢鐵剛,瞅瞅給她爹氣的:

「哎呦,你們看個比賽還生氣。發揮失常唄。再說那天女乒單打不挺好?金銀銅都咱的,三面五星紅旗一起升,咱小溪都會唱起來。」

楚亦鋒耿耿於懷,嘮李寧呢,他又扯中國足球上了:「還有足球,咱首次踢進奧運會。我?哼,簡直了。零比三,零比二,零比零,零是咱。」

畢月特想這麼安慰:到我穿越前,咱中國足球也沒再踢進來,這也是唯一一次好嗎?你看的是直播知足吧?我們轉播都得看這屆。

她正醞釀語言呢,電話響了,沒想到是公公的電話:「嗯,讓小鋒過來接我,請我吃飯。」說完就掛掉。

畢月愣愣的瞅著話筒,下一瞬眼睛鋥亮:「快點兒你別這球那球了,趕緊接爸去,你工作定下來了,指定挺好,爸讓你請吃飯。」

這天晚上,楚亦鋒很晚才到家,不是陪老子喝酒吃飯耽誤的,倒是竟停訓了,耽誤是因為和陸擎蒼散步。

比起夫妻間散步的親密無間,兄弟間聊的更掏心。

他的好兄弟老陸拍著他的肩膀道:

「那地兒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笨琢磨吧,前兩年百萬裁軍啊,往下裁那麼多人的時候能成立三界訓練基地。

可見比特種大隊還特殊,那地位是有多核心。

亦鋒,我能夠想像以後我們差的不是一步兩步了。」

「怎麼會?老陸我……」

「你聽我說。你應得的,我一點兒也不覺得心理有落差。

剛認識你的時候,覺得你小子沒啥,傲個什麼勁兒。不就是少將之子?

我信自己敢拚就不會比你差。

後來咱們哥們之間熟了,又聽雷大隊跟我說的那些,我才知道兄弟你有傲的資本。

國防大學軍事學碩士學位,前些年你還系統學習戰略學、外國軍事思想、現代科技發展史,是吧?據說十多門課程?

軍輝跟我也提過,他說你是我軍作戰部隊咱們這個級別中,學歷最牛的。

我這次來京都是培訓學習,看見書本我就腦仁疼。可見,你的身上有很多不是玩命靠軍功的實力,我甘拜下風。這,」陸擎蒼指著腦仁強調道:

「你這裏比我們誰都強。現在什麼年代了?不是敢拚的事兒了,你的知識就是武器。更何況你還敢玩命兒,響噹噹的漢子啊兄弟,恭喜你!」

楚亦鋒啞然失笑,對著陸擎蒼的胸口也給了兩拳。

……

畢月之前還埋怨怎麼說走就走,不如不見爸了,結果聽楚亦鋒具體一說,她傻了,停下給收拾衣服的動作:

「叫啥名?」

「媳婦,叫三界訓練基地。我估計啊,成立的時候就是學美軍。美軍在加州南部沙漠修建個訓練基地,配備模擬敵軍部隊。後來他們在交流會上說,真實戰場能大勝就是因為全模擬過了。這不嘛,咱八六年弄的,現在也還沒怎麼著呢。瞧你那迷糊樣兒?也是,你指定沒聽說過這地方,注意保密哈。」

畢月卡巴卡巴眼睛。她憑啥沒聽說過啊?她記憶要是沒出錯,後世演的連續劇DA師不就在三界拍攝?

以至於她說露餡了:「你不歸南京軍區嗎?你也不在南京……」

「噯你怎麼知道的?」

「啊?啊。嗯,咳咳。」畢月清了清嗓子,臉色微紅:「都訓練基地了,還分敵軍我軍的,就這配備規模,南京擱的下嗎?我、我?你不會真不在南京吧?我瞎猜的。」

「小丫頭片子,還挺會分析。」楚亦鋒脫光膀子準備洗澡,將手裏襯衣扔畢月腦袋上。

「討厭。」

他呵呵笑道:「環滁皆山也。其西南諸峰,林壑尤美,望之蔚然而深秀者,琅琊也。山行六七裡……」

畢月瘋了:「哎呀哎呀,不聽你念經。你什麼呀就背古文,顯你有文化呢,就說滁州得了唄!」

楚亦鋒進去洗澡了,還耀武揚威道:「你等我兩年不回來的,念經你都聽不到,讓你想死我。」

畢月打開衣櫃,拿出一遝子百元大鈔,這可是嘎嘎新的,前幾個才出的,塞楚亦鋒包裡給他當零花錢,嘴硬道:「我有至尊法寶兩大守護神,兩年?哼,你別想孩子想哭嘍。」

就這樣,奧運會結束了,楚亦鋒也走了,他閨女兒子極其不適應爸爸又不見了,哭哭咧咧問姥姥:「爸爸去哪了?」

可孩兒他媽畢月,這回可真沒有一絲感傷。心大的她居然樂呵呵送完丈夫,跑首都機場去見別的男人去了。

機場裡好多球迷堵在那罵中國隊,全是人啊。

畢月都納悶這些人是怎來的呢?難怪有那麼多自行車,這是有多瘋狂?

她憑藉為數不多的記者嗅覺,東拐西拐,手裏拿著兩個新本子,一路做賊一般的翻找,還別說真猜準了。

體操王子不敢露面啊,他捂的很嚴實正悄悄走一條偏僻的通道,只要幾個三四個人陪同,兩三家記者採訪,結果一脆生生的女聲喊道:「李寧,加油!你永遠是我心中的王子!」

體操王子整個人瞬間凌亂了。

畢月掩唇,這回聲小了:「我懂我懂,我小點兒聲。您能幫我簽個名嗎?」

這漂亮的小姑娘……

「給我閨女兒子寫加油就行,長大了給他們看。」

「啊?」

「大家都太希望中國隊提氣了,所以才會這樣。

可我相信,不,我確定我們國家有天不需要用奧運會來證明什麼。

我們的實力,我們經濟富強,我們會變的很寬容。

得沒得金牌也會給掌聲、歡迎、期待,高喊運動員的名字讓你們加油。」

「你叫什麼?」

「啊?我叫什麼不重要。你幫我寫楚沅溪要像奧運健兒一樣銳意進取。楚棲梧要像奧運健兒一樣超越自我。一定要寫你名字噢。」

王子……

也不知楚亦鋒知道這一幕會是什麼心情,就是算畢鐵剛,他要知道他閨女追星,追的正是他埋怨的「完蛋玩應」會是什麼心情。

幾天后,楚亦鋒到達滁州順利就職,職位是本應該由大校擔任的藍軍勁旅旅長,手下三千人。

而畢月在追星完後,哄了兩天孩子,她就陷入瘋狂的忙碌工作狀態。

瘋狂二字,是畢成評價的,他姐這是因為啥啊?要求整個兒月亮灣所有外地工程必須進入正軌,負責人分區負責製,各種會議輪番轟炸。

在家帶孩子的劉雅芳忽然也忙了,畢家小院兒老兩口經常吵架,楚老太太都快聽麻木了。比如:

「畢鐵剛我發現你,你有沒有正溜?你幫我瞅眼孩子,別老出門瞎溜達,我這要出去買東西呢!」

「哎呀你這敗家娘們,聽風就是雨,你買那老些火柴幹啥?錢大風刮來的啊,啥東西都恨不得一袋子一袋子的。」

「你懂個屁!就咱衚衕口那老徐,昨個兒買二百斤鹽,我讓他勻給我點兒,你瞅他那小氣吧啦的樣兒。今兒我自己去。別人家都是老爺們去搶東西,我指望不上你,你就別拖我後腿。現在不是怕花錢,是怕斷了可怎麼整?外面人腦袋快要擠成狗腦袋那麼搶。」

楚老太太心慌:「這是怎的了?還好咱家有糧。」

「就怕沒別的。」劉雅芳走了,都得以為她得搶一上午才能回來,結果這人就離開半小時,進院兒一副腿軟的樣子,一屁股乾脆坐地上了,像是想哭找不著調的表情:

「快,快給大妮兒打電話。」

畢鐵剛被嚇一跳,先跑屋給老妻拿心臟葯,不停問怎的啦?

「她爹,嗚嗚。」劉雅芳含著葯拍大腿道:「他們都說、都說……」

楚老太太跺了跺拐杖:「說啥了你要急死我了!」

「說銀行沒錢了,我都看見他們把櫃枱推倒了。大妮兒那老些錢……」

畢鐵剛臉色鐵青趕緊跑屋打電話,畢月一點兒沒含糊,她一猜就知道家裏人都趴電話跟前兒聽著呢,大聲道:

「那是瞎傳的,鬧事兒。銀行怎麼會沒錢?不能及時支付是其他原因。

我這不存在那事兒,放心,錢不會少一分。而且我利息很多很多。

爹,讓我娘不要湊熱鬧搶購。咱家什麼都不缺,爭搶受傷怎麼辦。這是有人帶動買東西為保值。過段日子就正常了。」

「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們。」

掛了電話,畢月知道這是「價格闖關」的風波。

四海集團,楚亦清跟她奶奶一樣,心慌的不行。

她罐頭廠食品廠啊,等等吧,價格上調照樣賣,沒用多久就全都被批發沒了。

電話響了,楚亦清接起:

「嗯,是我,什麼?服裝廠那些殘次品也被清空了?」她有點兒發懵的小聲道:「好,我知道了。」

穿件白黑格毛衣的楚亦清,摸著下巴站起身,一腦門官司的模樣。她賺錢是賺錢了,可這錢賺的?

「喂,畢月,咱倆喝咖啡去啊?」

「沒空,掛了。」

畢月雙手搓了搓臉,她必須讓所有項目上馬,明年幾個省會城市同時施工,她蓋她的大酒店,外面愛怎麼著怎麼著。過了年,她就帶著倆寶去滁州找老公,跟那生活半年。

畢成一臉疲憊拿著文件進屋讓畢月簽字。

畢月簽完忽然抬眼問道:「你跟你那些大學同學還有聯繫嗎?我是說你們那屆上研究生的同學?」

「有啊。不過我哪有時間總見面。打電話有事兒說事兒唄。」

「噢。」

「怎麼了姐?」

「沒事兒,你出去吧。」

「對了姐,青年報想採訪咱們關於老城……」

「別說了,不接受青年報採訪。」

一周後,月亮灣在南京中心地段買了塊地皮,那地皮上住滿了人家,也就是說要面臨繁瑣的拆遷工作,又拆又蓋最少一整年,而負責人正是畢成,

畢月覺得她大弟太年輕,跟狗蛋兒的小還是兩碼事兒。

小弟歲數小,啥啥不懂也不會瞎攙和。就怕一瓶半瓶晃蕩的畢成,所以她打算帶著一起去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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