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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的騎士 中》第十四章
不是被逼迫,一點不勉強。

擁有。

忽然間,這個詞,有了全新的意義。

這一生,他從來不曾真的擁有過什麼,這座城堡不是他的,男爵的頭銜不是他的,這塊領地不是他的,生活在其上的人們也不屬於他。

可此時此刻,他知道她是他的。

他的。

她讓他擁有她。

凝視著懷中的女人,他低頭再吻她,她羞澀的回應著他。

他能感覺到她的一切,狂奔的心跳、溫暖的體溫、滾燙的汗水、急促的呼吸。

波恩撫著她的臉,她的唇,吻她。

那記吻,如此輕柔,教她心顫。

他再吻她,又吻她,同時伸手拉掉她發上的箍著她黑髮的髮網,解開她落下的髮辮,再用手指梳開,以牙齒咬掉她胸前衣上的繩結,抬手脫掉她的衣裙,然後是襯裙。

凱臉紅心跳、迷茫失神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替她脫衣,完全無法也不想阻止他,直到她身上只剩下那黑色的鞋與襪。

她這模樣性感又甜美,波恩抱著她站起身,她嬌喘一聲,小手攀著他的肩頭,他回身將她放到床上。

她烏黑的發披散在潔白的床單上,雪白的嬌軀如牛奶一般,他跪上床,替她脫下那雙鞋,然後是那黑色的長襪。

他的動作緩慢而溫柔,然後他握著她的右腳,凱屏住呼吸,看見他用那雙深黑的眼瞅著她,低頭親吻那猙獰的疤。

熱,從那兒往上擴散,攫抓住了心口。

他注視著她,親吻著她,用一種幾乎像是膜拜的方式,撫摸她的身體,吻遍她所知和未知的每一寸肌膚,徐緩、溫柔的,再一次,和她合而為一。

一切都是如此自然,那麼美好。

她為他敞開自己,和他十指交扣,與他肌膚相親,接納他、迎合他,感覺身上所有的感官都為他而展開。

世界在這一刻,變得好清楚。

燭火,月光,床單,香油,透窗而入的夏夜晚風。

還有他。

他結實有力的身體,他熱到發燙的皮膚,他身上的汗水,他帶有魔力的大手,還有那緊緊揪抓著她心口的黑眸。

她可以從那深黑的瞳陣中,看見許多許多,曾經充滿其中的暴力、冷硬與憤怒,都已消散,剩下的,只有教她心顫的憐愛、疼惜、渴望,與萬般柔情,和他試圖掩藏卻藏不住的痛楚。

她不知他為何而疼痛,但她希望安慰他的疼,願意用一切方法撫平他的痛。

凱伸出雙手,擁抱他,親吻他。

忽然間,身體變得又熱又燙,無數個畫面閃現腦海。

男人的拳打腳踢、漆黑恐怖的森林、無止境的飢餓、狠狠揮打而下的皮帶、女人黑暗空洞的眼、高傲貴族的鄙視與拳腳、修士的棍棒、敵人的刀劍——

各種不同的痛楚驀然湧現,佔據了心神,讓她喘不過氣來。

好痛,那麼痛。

幾乎在那瞬間,她知道那是他的過去,她沒想到會感覺到這些,她不是讀心者,澪才是。

但那些黑暗的記憶排山倒海而來,因為太痛,她想抗拒,但這是他的痛,她擁有的能力是治癒身體,不可能撫平人們內心的痛苦,她應該要將其排拒在外,可她看見他的苦,感覺到他的痛。

她無法控制自己,她沒有辦法縮回手,她想抹去他的傷痛。

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那不是她能力範圍所能及的,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繼續擁抱他,直到那股高熱,席捲一切,將她與他一起包圍。

清晨,天還沒完全亮,她就醒了過來。

男人已經醒了,不在身旁。

凱坐起身,看見他裸身站在窗邊。

食物暫時無缺之後,他的身體漸漸健壯起來,或許還沒恢復到應該有的樣子,卻已經十分可觀。

她清楚記得,他昨夜如何輕易的就將她抱了起來,以及他那身肌肉如何緊貼在她身上、在她手心下律動。

熹微的晨光下,他身上強健如石的肌肉萬分鮮明,她有些著迷的看著他精瘦的身體,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他站在窗邊,是因為那邊光線比較好,他正就著閃亮的頭盔,在脖子上抹上肥皂水,剃掉新長出來的鬍子。

那是他每天早上都會做的事,把他的鬍子剃掉。

這裡的男人多多少少都留著大把鬍子,只有他沒有。

他對剃鬍子這件事異常勤勞,他始終維持著臉面的整潔。

在沒有旁人的幫助下,要把鬍子刮乾淨不是件簡單的事,他那頭盔雖然閃亮,人臉映在上頭還是有些模糊不清。

凱下了床,抓起床單包住身體,走到他面前,握住了他拿刀的手。

他看著她,把刀子給了她。

她抓握著那把匕首,仰望著眼前這個男人,替他刮鬍修面。

波恩垂眼看著她替他修臉,隻覺心口莫名的暖。

像是怕弄痛了他,她動作小心謹慎,每刮一刀,都不忘把匕首放到水裡清洗。她一小刀一小刀的處理,比他平常仔細多了。

被她這樣撫摸擺弄的感覺很好、很舒服。

早晨的陽光迤邐進窗,微涼的風悄悄溜了進來,讓她的發微揚。

他可以嗅聞到她身上的味道,看見她碧綠的眼眸映著他的臉,她的小手輕觸著他的下巴。然後她示意他抬頭,他順從的昂首,感覺她輕柔的為他颳去蔓延到下巴頸上的毛髮。

水盆裡的水,反射倒映在上方木樑,水光隨著她清洗匕首的動作,不時晃蕩。

他幾乎想不起來,上一回這樣度過如此平靜的早晨,是在何時何地。

然後,她停下了動作,他垂眼,看見她最後一次清理匕首,走到已熄的火塘邊,抓起銅壺,將溫熱的水,倒進另一個乾淨的水盆裡,然後將布巾浸濕、擰乾。

她走回他身前,為他擦臉。

溫熱的毛巾上臉,暖的卻是心。

這些,其實是侍從的工作,不是她的;但他的侍從,或者該說西蒙的侍從早就病死了。

之前他不曾要求,她也不曾做過。

每天一睜眼,他要做的事總是山一般的多,她也不遑多讓,兩人總是匆匆穿衣下床,各有事忙,他不記得有像這樣的早上。

他不知她為何會上前主動要求幫忙,但他喜歡這樣,喜歡她如此理所當然的為他,喜歡這樣一個平靜的早晨。

不自禁的,他抬手輕撫她的臉,將她額前那一綹垂落白髮,掠到她耳後。

她愣了一下,眼微揚,瞧著他。

他低頭親吻她,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啞聲開口。

「早。」

她綠眸氤氳,小臉微紅,揚起了嘴角。

「早。」

金色的朝陽在遠方升起,將一室照亮,窗外城樓下的廣場,傳來人們活動的聲音,廚房炊煙冉冉而上,風吹得塔樓上的旌旗飄蕩。

忙碌的一天再臨,但這是個美好的開始。

她的存在,讓他的世界變得更美好。

【第五章】

濕熱的夏季,在忙碌中飛逝。

她帶著蘇菲亞與麗莎她們再一次將瘟疫控制了下來,他和男人們則收成了包心菜和第二批豆子,還有一些又瘦又小但勉強可以吃的蘿蔔。

賽巴斯汀和他之前各自帶回來的牲畜開始長大,小雞變成了母雞開始下蛋,羊兒們也大到可以開始產奶,滿地跑的小豬仔和羊隻每天都會被年紀小的孩子們帶到森林裡放養再趕回來。

餐桌上加了羊奶的燕麥終於有了滋味,而不是淡得嚐不出奶味,炒蛋更是人人熱愛的美食,而不是隻給孩子獨享的佳肴;之前只有她那隻母雞會生蛋,產下的蛋她都打在給孩子的燕麥粥裡。

因為人手變多,波恩不再需要天天到田裡幫忙耕種除草,開始在廣場上訓練士兵;她注意到,他把男人們分成兩批,只要還想留在城堡裡,無論農奴與士兵都得輪流下田與守城,若輪到留守在城裡,就得練武。

波恩教導像安德生那樣半大不小的少年,賽巴斯汀則負責訓練成人。

兩個男人將手下的人逼得很緊,連才剛滿十二歲的卡恩都得參加練習,學習棍棒與刀劍、拉弓和射箭。

她對那位隊長仍有所畏懼,但那傢夥確實有一身好武藝,他甚至能以一敵三,將另外三個男人輕鬆打倒在地。

她不喜歡棍棒和刀劍交擊的聲音,那總讓她神經緊張,雖然她曾覺得沒必要把那些半大不小的孩子都拉去訓練棍棒,但她能夠了解他的憂慮。

她聽過他和那位隊長在吃飯時討論附近那些惡鄰的事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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