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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蓋六宮》453.第453章 過往
楊雲溪抿了抿唇,最終還是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想知道,而且是很想知道。

不過胡蔓故意這般賣關子,要她開口去求胡蔓說,她卻也是做不到。所以最終還是微微一笑:「既然小胡貴人不想說,那也不要緊。」雖然沒直接拿話威脅胡蔓,不過想來胡蔓那般聰慧,一定會知道她沒說完的話是什麼。

果然胡蔓原本還胸有成足的樣子登時就收斂了起來,胡蔓似乎也有些不甘心,不過最終還是一笑,拍了拍手掌稱讚道:「到底是楊貴人,的確是厲害。這麼一句話,便是反被動為主動了。我還真不能不說呢。」

似真似假的嗔怪看了楊雲溪一眼,胡蔓這才又繼續言道:「其實楊貴人只要想想,當時誰最主張你進太孫宮,不一下就明目瞭然了?」

楊雲溪思量片刻,似笑非笑的看住胡蔓:「不要跟我說是胡萼。」

胡蔓一怔,似乎被這個名字勾起了一些很不好的回憶,臉色都是不如方才好看。半晌才道:「自然不是。她是想這麼做來著,倒是沒做成。讓人捷足先登了。」

楊雲溪抿了抿唇,手指也是緊了緊。不過隨後她卻是借著抿茶的動作將情緒都掩飾過去。再開口的時候,她卻是直接岔開了這個話題,問道:「那你可否知道,到底那人和陳夫人說了什麼?竟是讓陳夫人改了主意。」

以陳家地位直接威脅那是不可能的。陳家縱然人丁凋落,可還不至於輕易就被人威脅了。

所以對楊雲溪來說,她卻是真想知道到底當初陳夫人聽了什麼樣的話,竟然會突然改變主意,甚至對她那般出言侮辱。

倒不是對陳歸塵戀戀不捨,她只是回想當時陳夫人的態度,覺得不甘心罷了。是什麼樣的原因,竟是會讓陳夫人那般與她過不去?

胡萼微微一笑,倒是滿意了起來:「自然是知道的。若是楊貴人想聽,我也可以告訴楊貴人。不過——」

楊雲溪心頭一陣憤怒,卻又無可奈何。那種感覺就像是明知道那是個圈套陷進,可是她還是只能選擇義無返顧的往下跳。

壓下情緒,楊雲溪淡淡道:「既然是這樣,小胡貴人-大可以選擇和我一拍兩散。不過若是胡貴人願意說的話,我倒是也可以再幫小胡貴人你做一件我能做到的事兒。」

胡蔓為的也正是這麼一句話,當下倒是心滿意足了,笑道:「只是如今暫時我卻是想不到能請楊貴人幫我做什麼事兒,所以便是以後再說可好?」

楊雲溪微微一頷首。

胡蔓倒是也識趣,不等楊雲溪催促,便是直接主動道:「其實那人也沒跟陳夫人說很多的話,隻說了一句。」

楊雲溪不由自主的便是凝神聽著,手指也是緊緊的攥住了杯子。不過此時她卻是已經顧不上掩飾什麼了,只是知道自己就要知道當年的真相。那種滋味是說不出來的複雜。

「那人對陳夫人說,此女是殿下看中之人,陳家真要為了一個女人讓殿下心中疙瘩?」胡蔓輕聲言道,眉頭微微一挑:「就這麼一句話而已。」

楊雲溪怔怔的坐在那兒,好半晌才輕笑出聲:「原來是這樣一句話呀。」卻是完全聽不出喜怒來。

胡萼倒是被楊雲溪這般表現驚了一下——她以為楊雲溪必定是會情緒波動極大的,卻沒想到反而臨了卻是這麼一副冷靜的樣子,甚至完全看不出來有什麼喜怒。

楊雲溪淡淡的看了一眼胡萼:「既然小胡貴人將話都說完了,那便是可以走了罷?我這頭還有些事兒呢。至於小胡貴人,回去之後也可以收拾東西了。既然要一起走,還是早做準備得好。」

這就是逐客令了,不過楊雲溪還算是客氣的。只是平靜得有些過了頭而已。

胡蔓看了一眼楊雲溪,便是收斂了還想再說幾句話的心思,當即帶著墩兒告辭了。就在那麼一會兒,她忽然覺得楊雲溪是有些可怕的。而且她心裡清楚,只怕楊雲溪已是猜到了到底是誰跟陳夫人說了那句話的。

可偏偏應該憤怒得甚至暴跳如雷的楊雲溪,卻是平靜得如同暴風雨中巍然不動的巨大山石。沉默,平靜,卻又讓人覺得只能仰視。

胡蔓這頭一走,楊雲溪便是抿緊了嘴唇。再三克制之後,她還是壓不住心中的憤怒,到底還是陡然的握住茶盅狠狠的往地上一摔。

一聲清晰又突兀的瓷器碎裂聲響起,隻讓人心頭陡然都是一跳。

然而楊雲溪卻是分明感受到了一股肆虐的快意,彷彿心中的那些無從突圍的情緒,也隨著這一聲清晰的瓷器碎裂聲徹底的崩潰出了一道缺口,有一種慢慢平複流失之感。

看著地上的一片狼藉,楊雲溪深吸一口氣,閉上眼睛平靜了好一陣子,才算是徹底的緩過勁兒來。只是雖然人平靜了不少,可是心中那些情緒卻也不見得就真的消散了。

睜開眼睛,楊雲溪出聲叫人:「我不小心打碎了一個杯子,叫人進來收拾了罷。」

說完這話,楊雲溪便是徑直起身去了內室。只有她自己知道,如今她這麼一副平靜的表面下,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情緒。

事實上,她的手指的到了現在都還微微的帶著一些顫。她想控制住自己,可是卻悲哀的發現根本止不住。

若不是竭力剋製,她是真想一口氣將屋裡這些東西都全砸了的。

進了內室之後,楊雲溪將門緊緊的關上,隨後便是猛然捂住了嘴。

眼淚一滴滴的落下來,有燙又鹹。楊雲溪就這麼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音的嚎啕大哭。不能自已。

不是不甘心,也不是怨恨,也不是憤怒。她只是失望,巨大的失望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住,讓她有一種被關在了籠子裡的錯覺。而偏偏,她想要掙扎出去甚至都不能。

更甚至,這種感覺就像是她掉進了水裡慢慢窒息一樣,那種滋味……

除了這般嚎啕大哭一場,她竟是不知道自己還能如何發泄。砸東西是不能的,她這頭砸了,不出半個時辰,整個太子宮的人都會知道。

所以,只能這般拚命克制和隱忍。只是她卻是不明白,更很想問一句「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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