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從房間裡出來，無意中往右邊看了一眼，頓時也是一嚇。

但很快他就認出她來，抬腳走了過去。

「喂，小蠻女，明天要考試了，你還不睡覺？」他是皺著眉頭的，覺得她的狀態不太好。

顧唯一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悶悶的將下巴抵在了膝蓋上。

她眺望遠方，黑漆漆的夜裏有些許燈火，夏天就要來了，空氣這時卻也並不悶熱，她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唉聲嘆氣：「你不懂的。」

顧臨被她的愁悶樣子逗笑了，他乾脆在她旁邊坐了下來，「什麼我不懂？是不是太緊張了睡不著？」

她的頭髮似乎更長了一點，此時整片的披在肩上，像是一個小披肩似的將她半張側臉都遮住了。

顧臨看不到她的臉，他突然抬手穿過她的發，將她臉頰邊垂落的頭髮全都別向了耳後，這個動作他做的太突然，等到意識到時，才發覺有那麼一點唐突。

適逢顧唯一轉過頭來，他微微撇開了眼神，眼底有著尷尬，和一絲隱忍不住的悸動。

陽台上的燈光有些暗，他的指尖碰到了女孩子白嫩的側臉，剎那間，竟有些發麻，就像是觸電了一樣，讓他心尖微微一跳。

顧臨覺得不可思議，這一定是見鬼了。

她可是他妹妹！

況且，況且他只是幫她撩一下頭髮，並沒有什麼。

少年的心事從來沒有這麼複雜糾結過，等到顧臨在這邊自己胡思亂想了一會，顧唯一卻絲毫沒有在意。

她現在，滿心裏都是明天的考試，哪裏會想有的沒的。

顧唯一癟癟嘴，看著他：「顧臨，如果我考不好，你一定會失望吧？」

「我為什麼要失望？你學習又不是為了我。」

他從失神中醒悟過來，聽到她的話，也立刻說道。

顧唯一一聽，眉頭就皺了起來：「我當然不是為了你！少臭美了！」

她總是這麼愛跟他嗆聲，唱反調。

都這麼久了，也不能做個乖巧可愛的女孩，他想，這便是她的性格。

這世上，還有一個女孩會這麼任性嗎？

顧臨笑了笑，他去看天上的星星，低聲說道：「你學習不是為了任何人，是為了你自己，所以不會有人失望，你不需要有壓力。」

「說的也是，這是我自己的事呢。」她喃喃著，彷彿有所感悟。

顧臨收回眼神，回頭拍拍她的肩膀，「那就快點去睡覺，小心明天起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