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紅著眼眶，喉嚨發酸，「你、你還疼嗎？」

沐歌微愣，也沒想到她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樣問她，他沉默了一會，才緩緩的搖了搖頭：「不疼了。」

「對不起……」她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難過的低下了頭。

沐歌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聲音苦澀卻帶著安撫：「沒關係。」

顧唯一抬頭看著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旁邊諸人也是默默的都沒有說話，顧臨站在最後，淡淡的看著，臉上神色不明。

沐歌卻在這時又笑了起來，他看著她說道：「一一，你叫我青辰，這讓我又想起我們遊戲裡相識的過程，還有留下的那個遊戲視頻，一直很遺憾你沒有為它親自配音，但那段日子，卻是我最開心的。」

他說著，伸手抱了抱她。

顧唯一也伸出雙臂緊緊的抱住了他，她從來沒有感受過要怎麼擁抱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這一刻，她的心真的在痛。

沐歌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一一，保重，後會有期。」

一一，我將要走了，希望你今後的人生都能快樂。

就像在遊戲裡最後的告別，青辰跟她說的最後一句就是：保重，後會有期。

而現實是，沐歌坐在輪椅上，再次對她說了這句話。

遊戲早已結束，而現實他也說了再見。

「沐歌，你一定要幸福，青辰，你一定能找到屬於你的雲裳。」她咬唇，默默的祝福道。

……

從機場出來，顧唯一的情緒顯得很是低迷，她對沐歌不僅是一種愧疚，更是一種難言的，她能從骨子裏感受到的悲傷。

人生的意外總是那麼的可怕，它簡直會毀了一個人的一生。

她只希望沐歌將來的生活，能夠過得一帆風順，再也別有任何的痛苦了。

「別難過了，開心點。」顧臨幫她整理了一下衣領，低聲說道，他又抬手碰了碰她的眼睛，眼睛又哭紅了，她也真是……

「顧臨，你知道嗎？我剛剛是真的很想哭，沐歌跟我說後會有期，可是我卻覺得他在說後會無期，你還記得天涯那款遊戲嗎？我很喜歡玩那個遊戲的，可是你騙了我——」

她還沒說完，顧臨趕緊抬手投降：「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的本意不是想騙你，我只是、只是想換另一種方式把你追回來，後來要跟你一起玩，也不敢再用顧然回首那個號，所以又建了個君臨天下，小蠻，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無比緊張的俯低了身子，盯著她的眼睛認真的道歉，就怕她再翻起舊帳來。

顧唯一還是眼眶紅紅的，但顯然注意力並不在他這裏。

她只是感慨道：「我跟青辰他們拍的遊戲視頻就好虐啊，最後薛少岩一個人回到萬裡長沙中，再也沒有人陪他了，就像今天，我覺得，沐歌很孤獨，當時遊戲結束，他跟我說，保重，後會有期，我當時挺期待，下測我們可以繼續玩，但今天他又跟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