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還真的是打破沙鍋要問到底了，」顧臨嘆了口氣，跟著說道：「一般這種人應該是從前受過強烈刺激，主人格無法面對現實時，就有可能刺激另一個新生的人格，這世上甚至有人會有二十多個人格，每分每秒都有可能在不停的變化。」

「天！那不是要瘋掉！」顧唯一驚呼，她無法想像一個身體會分裂成二十多個人。

甚至她覺得沐幽變成涼笙已經是她這輩子遇到的最不可思考議的事了。

「他們只能接受精神治療和心理治療，也許你說的沐幽，將來會好起來，但也有可能還會分裂，總之，她不是個理想的朋友，她太危險。」顧臨還是忍不住做了總結。

私心裏，他都不希望她跟沐家的人再有接觸。

從前是沐歌，現在又多了一個沐幽，不管是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沐幽其實很好的……」顧唯一低低的說道，她猜測可能她的人格分裂，還是跟沐歌當年的車禍有關，她真的太自責，因為直接面對了哥哥的截肢，所以接受不了……

「顧臨，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唔，大學時算是一門選修課吧，淺顯的了解了一些，現在你還有什麼疑問？」

「沒有了。」她嘆了口氣，覺得手都舉累了，消化了這些，也沒什麼聊天的興趣了，忍不住將手機放到了枕頭邊。

顧臨的聲音變得有些模糊不清：「等沐歌回去後，我去教你開車。」

「你說什麼？」

「我說，要教你學開車，這是我答應過你的事！」

顧唯一歪頭盯著手機看了一會，她的手臂是真的累了，便也沒再多說，「我困了。」

「那就快點睡吧，我明天接你。」

顧臨掛了電話，反倒有些沒了睡意，正好這時剛好過了0點，春晚的鐘聲敲響，新的一年，又開始了。

他將手覆在額頭上盯著電視機看，這新的一年，他所有的願望都是，他和顧唯一能像從前那樣，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

一大早，顧臨就帶了一束花去了醫院，顧唯一昨晚做了一晚上奇怪又詭異的夢，這導致她大年初一就沒什麼精神，甚至早上起來還有些鼻塞，發燒了。

沐歌的病房倒是熱鬧的，龍墨白的家人都來了，做為沐歌的姑姑，她不僅親手準備了許多美食帶來，甚至還還一大早去廟裏求了個平安符送給了沐歌。

他們也算是歡歡樂樂，而沐家媽媽那邊也終於跟兒子通了電話，心裏放心了點。

今年沐家的三兄妹都在外地，這個新年過的並不歡樂。

顧唯一一個人坐在靠近窗戶的位置，發獃一樣的看著這突然熱鬧的病房。

沐歌今天的精神看起來很好，果然人想開了，比什麼都好。

她又將目光轉向了沐幽，她特別活潑，此刻正在鬧著讓表哥給她發壓歲錢……

從她現在陽光的臉上已經看不出昨晚涼笙的影子了，她又有些好奇，這人格是怎麼轉換的？可以隨意嗎？或者有什麼開關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