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皇后娘娘召見，進去和她說了會兒話。」華曦如實說。

龍乾玥撚起一枚黑子，聞言動作微微一滯，好看的眉蹙了一下。

「皇后娘娘為何召見你？」

「也許是為了我二姐和蔣世傑的婚事吧，但她說和我比較投緣，就留我多說幾句話，還賜了荷花清露給我喝。」

華曦揚起笑臉，一臉純真。

「你喝了她給你的東西？」龍乾玥卻一把抓住她的手，緊張地問。

華曦一怔，看了看他滿臉緊張的神色，真摯的眼神，以及他抓住自己的手……

「殿下怎麼了？我沒有喝。」

聽到她說沒有喝，龍乾玥的神色才慢慢鬆懈下來，「沒有喝就好。」

華曦目光向下，盯著他的手。

龍乾玥發覺，立刻把手縮回去，漆黑的眸子微微轉了轉，睫毛輕顫，有些愧疚地說：「抱歉，我太激動了。」

「殿下是關心我嗎？」華曦直截了當地問，完全沒有少女的矜持。

燕詢聽了，都回頭看了她一眼，這墨三小姐真是不害羞！

哪有女子這樣問男子的？

他們殿下可是老老實實的人，她這明顯是調戲！

龍乾玥面色有些不自然，眸光轉向一邊，溫和地說：「皇后不會無緣無故對人好，她……當年我母親喝了她賜的荷花清露，便癲狂而亡了。」

「抱歉，不該讓你想起這些事情。」華曦連忙說，心裡愧疚，早知道不對他說這些了。

七皇子的生母出生卑賤，卻長得很美，皇上當年很寵幸她。

只可惜那樣的出生，無依無靠，怎麼能在后宮立足呢？

她生下七皇子沒有多久便去世了，聽說死得很慘……

「事情已經過去了。」龍乾玥微微搖頭，眸光裡卻有無法自拔的痛楚和悲苦，「父皇和大臣都知道這件事，卻都當做不知道……」

「殿下，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想了。」華曦真誠地說。

她也總被過去困擾，但是後來她明白了，過去永遠不可能挽回，就算她痛苦到死，也無濟於事。

所以她選擇遺忘了。

龍乾玥看向她，眸光一時迷離起來，喃喃地問：「為什麼？為什麼他們永遠都能把我踩在腳底下呢？」

華曦怔住了，此時的龍乾玥，沒有了那溫潤的光環，只是像個孩子一樣詢問她。

可她……她也不懂啊！

有些人，有些命運，從一開始，就讓人不懂啊！

「殿下！」燕詢回頭看見情緒失控的龍乾玥，連忙過來，從後面抱住他的兩隻手，「您情緒不好，應該回去吃藥了。」

龍乾玥怔忪地回頭，看了看燕詢，再看了看華曦，眼中明滅的光，一時溫潤，一時寂滅，很複雜。

「不要吃她給你的東西。」他對華曦這麼說完之後，便被燕詢攙扶著離開了。

華曦一個人怔怔地坐在涼亭裡，想了好半天，腦海中全是龍乾玥痛苦的眼神。

究竟是經歷了什麼樣的事情，才會露出那樣的眼神……

「三妹妹，你怎麼跑這兒來了？」墨千羽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十分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