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地上，有個銀白色的物事閃過一抹流光，華曦立刻飛下去，從地上撿起一張帶著血的銀色面具。

心臟猛地被什麼攥緊了，像流出了黑色的血。

「龍乾玥！」她對著茫然漆黑的夜色喊了一聲，可是久久的沒有回應。

「他在哪裡？」華曦連忙問綉鐵劍。

「前面。」綉鐵劍的聲音，有些沉默。

華曦大步往前跑，天上的月亮被烏雲擋住了，沒有光芒透下來，四周漆黑一片，腳下的路根本看不清楚，好幾次華曦差點兒跌倒了。

荊棘從裡，尖利的枝椏劃傷了她的臉，她什麼都顧不上，只知道往前跑。

就在此時，一把劍忽然從斜拉裡刺出來，無聲無息，連劍光和劍氣都沒有！

華曦動作迅疾一閃，被那劍擦著肩膀劃過去！

含光劍！

「神月千鶴！」華曦冷冷地喝道，手中的綉鐵劍立刻****而出，更加迅疾詭異的速度，從黑暗中穿行而過！

只聽到一聲悶哼，神月千鶴不甘示弱地又來了一劍。

但這次華曦已經有了防備，怎麼可能讓她得逞。

「墨華曦，你還有臉來這兒？」神月千鶴怒不可遏的聲音，聽起來尖利刻薄，像被什麼拉扯成兩半一樣。

華曦沒有理會她，只是忽然在空氣裡聞到一陣清冷的梅香，心裡一疼，連忙扔下她就跑上前。

手忙腳亂把小星星拿出來，慢慢地找到前面的草地上，有一個人影掙扎著想爬起來。

「玥！」華曦忽然撲上去，從後面抱住他。

龍乾玥的身體踉蹌了一下，卻因為她在身後的支撐，而沒有倒下去。

他怔怔地看著遠處，臉色從未有過的蒼白，嘴角邊已經被獻血染紅了。

髮絲凌亂地飄散在風中。

小星星上面的光芒，在她手中那麼璀璨，一如他這一生都在追尋的那種光芒。

黑暗中耀眼，卻不會刺得他想逃。

他慢慢地抬起手，這細微的動作也讓他顫抖不已。

嘴唇顫抖著，沙啞地說：「光……」

「為什麼要這麼傻？我說過會救你就一定會救你！」華曦在他身後嘶喊，臉頰緊緊地埋在他的後背，「就算死我也一定會救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救你。」

龍乾玥慢慢將自己的手覆蓋在華曦的手上，簡單的動作他卻用了很久才完成。

小星星的光芒，被他握在手心。

他忽然笑起來，蒼白臉上的笑容，依舊如同雪山之巔盛放的雪蓮。

誰說他不幹凈？他比任何人都乾淨。

「以前我不懂，為何會這樣，現在我終於明白了，這是命運。」他每一字，每一句，都說的很慢。

「我不知道命運是什麼，我只知道如果低下頭認輸，就不能看到天空，我不想認輸！」華曦咬著嘴唇，「玥，不要認輸！不要認輸！」

龍乾玥低下頭，小星星的光芒映在他眼眸裡，那麼深邃的漆黑，竟連星光都無法照亮。

他眼眸裡有淚水滑出來，大顆大顆的落在她手上。

華曦反手握住他的手，「我永遠都不想看見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