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曦不能確定，金針銀露回味甘甜，但是咽下去之後，會有短暫的苦澀。

每一種茶都有自己獨特的味道。

她緩緩喝了一口，等待著重夕的回答。

重夕將手放在腿上，坐姿有些散漫，但是臉上的神色，卻透著認真。

風吹動他散落在肩膀上的髮絲，他輕輕撚過，而後笑起來。

「你和她一點都不像。不管是外貌還是性格。」

外貌的話，華曦自己也知道，畢竟她是見過華曦公主的夢境，那個夢裡的少女，美得耀眼，是她望塵莫及的。

剛開始，她都不知道那是她。

至於性格……

她看向他，而對方卻笑得很隨意：「她很衝動，也很自我，只要是她認定的事情，就不會去管對錯，不會考慮別人的心情。最重要的是，她想要整個六界。」

華曦摸摸下巴，這性格，跟她還真不像，也許是因為經歷了妹妹天晴的事情，所以她很會體諒別人的心情。

也或者是從小沒有人寵著她，所以她沒有資格任性。

她也不想要六界，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簡單的生活。

以前想照顧妹妹長大，現在，隻想從這紛亂的陰謀糾纏中脫離出去。

曾經以為只要最強，只要站在最高的位置，就可以隨心所欲，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但是認識了重夕之後，這種想法就變了。

高處不勝寒，她發現這種生活她不喜歡。

她喜歡的是快意瀟灑，來去自如，而不是被命運束縛在一個高高的位置，孤單地過完一生。

她想要改變命運，想要的是自由，並不複雜，也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這麼說，在重夕的心裡，她和華曦公主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喜歡她，並不是因為前世？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有些喜悅。

但她不會把心裡的想法輕易掛在臉上，因此摸摸鼻子，開口。

「夕夕，她那麼喜歡你，你怎麼能在背後說她的壞話？」

好歹也算是前任吧，雖然沒有在一起，但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這不是壞話。」重夕微笑，唇角邊帶著一絲懷念，「天底下，只有她一個人能那麼任性，那麼自我，那麼充滿野心，因為她是華曦。」

華曦……

曾經的戰神，曾經的六界共主……

華曦挑挑眉，這評價，也太高了吧！

「這麼說，你分得清她和我？」華曦面露笑容，和他在一起，似乎每分每秒都能很開心。

他們可是名字都一樣呢！

「當然。」他搖頭輕笑，這有什麼難的？

每一次轉世，他都能分清楚。

他陪伴著她的生生世世，每一次，他都知道他們是誰，每一個他都記得。

她們是華曦，但又不完全是。

「眼光不錯。」華曦誇了一句，然後把手中的香包遞過去，「送給你，絕不收回來。」

重夕接過，珍視地掛在鑲嵌著無數寶石的精美腰帶上。

做工那麼差，繡花也很醜，對比之下，簡直不忍目睹。

但是他一點兒也不會嫌棄。

兩人喝著茶，閑聊幾句，忽然外面有人走進來，腳步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