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頭看著華曦懷裡抱著的孩子，皺皺眉，又說：「這種低等魔族，就算天天吃上等丹藥長大，將來實力也不會超過三重天，如此低微，你居然肯為他不顧生死來到這裡。」

「與你無關吧！」

「哈哈哈哈！」神月千鶴仰頭冷笑，「華曦，你怎麼總是做這些事，現在，連魔族都在驅逐你了。」

「你以為你能在妖界安然無恙一輩子嗎？」

「我剛剛已經說了，接不接受，要看誰說了算。」神月千鶴緊緊盯著她的雙眼，笑意盎然，「我能在妖界呆一輩子，而且，搞不好，還能成為妖族的王后。」

「你什麼意思？」華曦凝眸看著她。

神月千鶴看了一眼燕弦歌，笑眯眯地說：「其實你也不用偽裝，我早就知道燕弦歌的傀儡封印在漸漸鬆動。」

「你如何知道？」華曦不動聲色。

「所有傀儡的封印都在鬆動，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神月千鶴一臉得意的嘲諷，「你去煉妖塔偷了兩個魂印出來，你以為是燕弦歌的嗎？」

「你偷偷替換了？」

「不是我替換的。」神月千鶴搖搖頭，她也沒想到華曦有這麼大的膽子，膽敢闖進煉妖塔裡去偷魂印。

果然是個不知死活的女人啊。

「是祭淵。」華曦緩緩開口。

沒想到，她這麼說，卻迎來神月千鶴一陣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幾乎要掀翻屋頂的笑聲。

懷裡的小光被驚嚇，一下子就哇哇大哭起來。

華曦摟緊了小光，平靜地看著她，心裡沒有因為她的笑聲而震動，反而靜悄悄的。

燕弦歌悄悄地站起來，乾枯的長發掩映下，一對無神的雙眼中的神采，簡直可以用萬念俱灰來形容。

「祭淵已經成為過去了！」

神月千鶴的聲音不大，但卻在這間房間裡嘹亮的響起，彷彿激起了某種回聲，狠狠地撞在華曦的心頭。

其實自從看到神月千鶴的一瞬間，華曦便有些隱約的明白了，只是不願意承認而已。

因為她當初看到了萬象幻境。

裡面有陸蓮和神月千鶴。

他們其中有一個人必定被困在裡面了。

如果神月千鶴出現在這裡，那麼被困住的人便是……

這一刻，華曦的心裡卻沒有想象中的喜悅高興。

那個人終於掙脫了屍印的控制，融合了九尾狐妖的內丹，得到了他一直想要的自由。

多年以來，一直希望著這一天，可是真正到來了，她為什麼覺得一點兒都不高興？

反而感覺到窒息的心痛。

華曦用力眨了眨眼睛，懷裡的小光哇哇大哭，這麼小的孩子，抱在懷裡她竟覺得這麼沉。

好重，這個孩子，怎麼這麼重？

身體搖搖欲墜，彷彿要摔倒了，燕弦歌的手從外面伸進來，扶住她的手臂。

華曦趁機靠在光牢上，低著頭問：「他是不是，已經融合了九尾狐妖。」

「當然！當時和祭淵的對峙，玥贏了。」神月千鶴挑挑眉，「你心裡一直認定玥會輸，其實你根本從心底裡認為，玥比不上祭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