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凌的眼眸一動，一種刻骨的恨意忽然湧出來，佔據著他英俊的臉。

「大哥，我恨她，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她。」風嵐眼中慢慢流出了眼淚，她最愛的人，都被華曦奪走了。

母親，大哥，還有無疆。

父親的一條手臂，也是被華曦砍斷的。

她怎麼可能不恨華曦？

曾經有母親在的時候，她是無憂無慮的魔族公主，是整個魔界最尊貴的女人。

可是華曦來了之後，她什麼都沒有了。

華曦被人尊為光明之主，她帶來清水，她修建曦渠，人人都擁戴她，愛護她，可是大家都忘記了，魔族尊貴的血統傳承，她風嵐公主，才是應該被人人尊崇的那一個人。

沒有母親的疼愛，也失去了魔界的地位，她只能去暗部，不敢出來。

沒人會保護她了，連大哥都不會。

華曦，為什麼你做了這麼多可惡的事情，還是有那麼多人覺得你好？

母親肯為你捨棄性命，無疆更對你情根深種，不肯看她一眼，現在連大哥，都為了你借酒澆愁。

你到底有什麼好？

風凌的睫毛動了動，嘴唇開啟，喃喃地說：「我也不會原諒她。」

她是那麼可惡的人，從小到大，都讓他這麼痛苦……

聽到這一句，風嵐忽然抬起頭，小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喜悅。

「真的嗎？大哥，你也很討厭她嗎？」她太高興了，如果哥哥也討厭她的話，那除掉華曦還不容易嗎？

風凌點點頭，眼底儘是痛苦之色。

風嵐低頭看著他，有些陌生，這個男人，是她的哥哥嗎？那個從小冷酷無情，連笑都不會笑的大哥？

他竟然這麼痛苦，是為了華曦？

風嵐捏起拳頭，聲音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那麼，我就殺了她，讓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華曦，哥哥你就不會痛苦了！好不好？」

風凌終於看向她，最後竟然淒涼地笑了：「殺了她？你怎麼可能做得到？」

雖然喝醉了，但他還沒有糊塗。

風嵐的實力，和華曦，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她哪有那麼大的本事？

「如果我能呢？」風嵐惱怒地說，大哥居然這麼看不起她？

怎麼，她真的比華曦弱這麼多嗎？

「你儘管去試試。」風凌無所謂地說。

「好！我會提著她的人頭來見你！」風嵐信誓旦旦地說。

有陸公子幫她，她一定會成功。

華曦，此刻恐怕已經潛入魔界了吧！

從他們進來開始，她就讓暗部的人好好盯著華曦了！

風凌沒有說話，只是抓過一旁的酒罈子，又開始大口大口灌酒。

「大哥，你少喝點，你都醉了！」風嵐把他的酒罈子奪過去。

「一醉解千愁，果然不錯啊。」風凌還是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如果有一天，魔界也有星空的話，會是什麼樣子？」

「就算魔界沒有星空，我們也可以侵佔人界，把他們趕走！人界有很美的星空！」風嵐說。

風凌怔了一下，侵佔人界……這曾經，也是他的願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