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音卻拍手：「好詩啊！六皇叔你說是嗎？」

六王爺半響才點點頭，似乎已經靈魂出竅，兩眼獃獃地看著華曦。

華曦也望著他淺淺地笑。

洛玄音心中沒來由一陣怒火，重重地咳了一聲，便說：「天冷了，華曦，跟朕回去吧！」

華曦走到六王爺身邊，停頓了一下，偏頭問：「六王爺知道這首詩，那麼可知道這首詩的作者是誰？」

六王爺渾身一顫，忽然別過頭去，不敢再看她。

華曦便跟著洛玄音走了。

***

「華曦，怎麼，你跟六皇叔很熟悉嗎？」回到宮殿裡，洛玄音才冷冷地問。

華曦無辜地說：「你忘了嗎？我進宮之前，一直是他對我悉心照料。」

洛玄音握緊了拳頭，冷冷地說：「六皇叔如今已經兒孫滿堂，你最好不要有什麼想法！」

「洛玄音！你不要侮辱我！」華曦憤怒地瞪視著他，「要有想法，也是他對我有想法！你們是親戚，眼光都一樣吧！」

洛玄音一怔，隨即回想起方才六王爺看著華曦的眼神，更是怒氣不打一處來。

「他是皇叔，自然知道本分！」

「我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

「哼！」洛玄音拂袖而去。

華曦慢慢坐下來，半響才揚起唇角微微一笑。

紅杏，只要看見杏花，就會看見你呢。

梅娘跟她說過『雲隨碧玉歌聲轉，雪繞紅瓊舞袖回。』可是後面的，她卻自然而然就能念出來。

紅杏，你一定在吧，你的靈魂，還沒有散去。

你在等什麼？

華曦不懂，只是隱約覺得，紅杏再把她向六王爺的身上指引。

你想知道這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愛過你嗎？

你想知道，你為了他保住貞潔，甘願去死，究竟值不值得？

華曦不太懂，但她會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夜晚，喝了葯之後休息，放下床幔之後，華曦照例還是盤著腿，打算修鍊一會兒。

黃泉禁術每天恢復一點點，她也很高興，只要有一點點，她就有逃生的資本了。

修鍊到一半，忽然聽到外面有可疑的腳步聲。

華曦連忙躺下去，屏氣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床幔被掀開，隱約的月光下，讓她看見一張兩。

「六……」華曦剛想開口，六王爺連忙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十分緊張。

華曦當然不會亂喊，剛才不過嚇嚇他，早就知道有人進來了！

她慢慢坐起來，抱著被子，縮到角落裡看著他。

六王爺穿著夜行衣，神情匆忙，額頭上帶著汗水。

「我去問過梅娘，她隻跟你說過一半的詩句，你是怎麼知道全詩的？」六王爺匆忙問。

「都說是做夢夢見了。」華曦說。

「做夢？」六王爺根本不相信，「如此荒誕之事，你以為本王會相信嗎？」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華曦低聲說，「不知道為什麼，我經常做那樣的夢，夢裡我是另外一個人，我在杏花樹下起舞，有人便對我念這句詩……」

六王爺怔怔地看著她，還是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