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你認真的，但是，我沒有辦法認同你的做法，我覺得好像被欺騙了。那個會愛上姬玥的靈魂被你趕走了，留下的，是一定會愛上你的我，這不公平啊。」

重夕怔怔地，眸光幽深，怎麼都看不透。

他緊抿著唇，許久之後才喃喃地說：「可是命運，也從來對我不公啊。」他只是想要改變而已……

想要盡自己所能，去最後反抗一次。

他知道這樣做很卑鄙，她帶著不完整的靈魂轉世，最後一世她這麼艱難修鍊，她也無法抉擇自己的愛情。

如果完整的靈魂的話，這個時候她應該已經蘇醒了……不會繼續在六界中苦苦地掙扎生存。

「命運從來沒有公平過。」華曦哽咽著說，「但是我不希望，自己的一生，是被別人操縱的。」

她說完，便大步走出去，一直都沒有回頭。

重夕沒有開口挽留，他知道，這一次，他已經沒有資格。

他閉上眼睛，撫著額頭，胸口彷彿壓著沉重的石頭，讓他無法喘息。

「其實帝君可以選擇說謊的，您若騙她，她又怎麼會知道？」

司命之神的聲音，幽幽地響起來，旁觀這一切，讓他忍不住嘆息。

人族終究是感情動物，事事都被感情主宰，連陛下都被牽連了。

「你小看她了，她並不傻。」重夕自嘲地笑起來，「機關算盡一場空，到最後，得不到就是得不到……」

「明知得不到，帝君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司命之神不能理解，有些東西，既然不可得，那為何要讓自己那麼痛苦？

他就不會，他看管命盤，知道所有人的命運，但他從來不會去幹涉，他已經習慣了。

看著命運的洪流帶走很多東西，傷感？惋惜？不，他知道命運從來不會為誰停留，哪怕是神王。

他能看淡，別人卻不能。

重夕怔忪地睜開眼睛，紫眸瀲灧無雙：「不，我不是得不到，我和她，也有十世情緣啊，為何，我一世都得不到？而姬玥卻有一世開花結果？」

命運，對他根本不公平。

司命之神也一怔，隨即嘆息一聲：「誅魔神劍，斬斷了十世情緣……」

重夕怔怔地聽著，長久地，說不出任何話來。

**

「華曦，聽說你平安回來了！」

剛走出重華宮，華曦就遇上匆匆趕來的迦若。

跑得一張漂亮臉蛋紅撲撲的，眨巴著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華曦，「你沒事吧？你怎麼哭了呀？」

迦若心裡一雙，頓時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

還是一旁的小白對他搖搖頭，希望他不要問太多。

華曦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剛才在裡面，也不知道和師父說了什麼，出來之後就這樣了。

迦若急的撓撓頭，識相地閉上嘴巴，不想給她添堵，心裡只是惴惴地，看著她眼睛都哭腫了。

華曦其實也沒有哭多久，很快就擦幹了淚水，深深吸了幾口氣，說道：「我沒什麼事，只是想回人界去。」

「我送你吧。」迦若連忙說。

——

十世情緣，終成空……玥黨會殺了重小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