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的血，也不是她的，而是那些獠牙怪物。

獠牙怪物的血十分腥臭，在身上很不舒服，華曦恨不得立刻回去，好好洗一個澡。

「鬼王？」沉香四下看看，沒有看見什麼鬼王啊？

「他已經走了，他似乎並不想和我們交流。」華曦說，沒辦法。

「他很奇怪，我們闖進生死殿去，他也沒生氣，還放了我們，這次又幫我們。」沉香抓抓後腦杓，總是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來者是客，他總不能看著我們死在鬼界吧。」

「說是這樣說，但是他可以讓別人來啊，親自來，不覺得很奇怪嗎？」沉香眨眨眼睛。

華曦也覺得有些疑惑，但立刻就想通了，「別人恐怕不行，這次的幻術，是噬魂之地裡發出的，我都對付不了，肯定要鬼王的！」

「哦，說的也是。」沉香抓抓腦袋，算是想明白了一部分。

但還是覺得不太對勁，說不上來。

「姐姐，你有沒有覺得，這一次我們來鬼界，除了你在外面被鬼王攻擊過之外，他們對我們都很友好哎。」

「嗯，看來結盟的心，並不是只有我們有，要對付神界，我們三界一定要聯合起來。」華曦說。

「呃……」沉香說，「我說的友好，是彷彿朋友一樣……」

華曦聞言，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敲了一下他的額頭，「想什麼呢？你在鬼界還有朋友啊？」

沉香捂著額頭，嘟了嘟嘴，好吧，是他想太多了！

他扶著華曦站起來，經過這一次幻術，華曦已經精疲力盡了，危機一解決，她就想躺在地上。

誰去試試看兩個時辰高強度的殺怪？

兩條手臂簡直要廢掉，抖個不停。

這一次鍛煉，她的肌肉一定會發達不少。

「姐姐，無疆呢？」沉香問。

「他……」華曦尋找著剛才他們所在的地方，沿著忘川河往上面走了一會兒，才看見他。

他依舊站在剛才的地方，就那樣站立著，一動也不動，彷彿變成石雕一樣。

沉香一看他那樣子，便有些警覺，「他身上……」

「怎麼了？」她知道沉香體內有九尾狐妖的內丹，他或許能看到一些她看不到的東西。

「好奇怪的氣息，黑色不像黑色，金色不像金色，紅色不像紅色……」沉香偏過頭，眨了一下眼睛，又什麼都看不到了。

聞言，華曦的心『咯噔』一聲，彷彿從高空墜落。

看風吹著無疆的衣擺，難道，這一次噬魂之地發動的幻術中，讓他蘇醒了嗎？

華曦的手本就酸痛抖動，而現在，則抖得更加厲害了。

「無疆……」她忽然掙脫了沉香扶著自己的手，一步一步，慢慢朝無疆走去。

她喊他的名字，可是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獃獃地站立著。

他背對著她們，因此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華曦的心中，卻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無疆……如果他蘇醒了怎麼辦？

九千年之前，他是那麼痛恨她！

他曾經在十惡化生池之前質問過她：「天地之大，為何你不肯給我半點兒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