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道：「我自來了中三界，便一心籌劃搬到十二殿，為此我和二喬他們去了神鬥大會，毫無意外的被選入，最後去了雲澗學院。」

「哈，這事二喬跟我說了。」燕不歸笑了笑。

可是君無邪且沒有遺漏在她提到「雲澗學院」時，燕不歸眼底閃過的一絲異樣。

「我在雲澗學院裡拜了一人為師，那人性子古怪，初時並看不上我，是院長開口讓她教我，她才勉強接受，過了許久她才慢慢接受了我這個徒弟，她同我說，她這一生本不願再收任何徒弟。」君無邪的聲音無喜無悲，彷彿只是在講述與她無關的故事一般。

燕不歸聽的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她長相艷麗，卻嗜酒如命，性子暴躁，卻極其護短，旁人欺我半分，她便親自討回公道，她曾說，她的徒弟絕對不能被旁人欺負了去，若是被人欺負了，便要打回去，若是自己打不過，那她便幫他打。師父，你說她是個好師父嗎？」君無邪說完，目光看向了沉默不語的燕不歸。

燕不歸握著酒壺的手隱隱發抖，似強忍著什麼一般。

「是啊，那樣護犢子的人，當然是好師父。」燕不歸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沙啞。

「蘇雅師父是好人，對我也很好，可是我卻知她心有執念，她說她呆在雲澗學院是為了等一個人，一個負了她的人。」君無邪淡淡道。

燕不歸單手抵著額頭，面容遮蔽在了陰暗之中。

「她不該等，有些人終究回不去，也無顏面見她。」

「為什麼？若是眾生殿的緣故，眾生殿已毀，為何不去見？」君無邪不解，她曾經讓非煙在諸龍殿內查過關於眾生殿的一切，卻不曾發現有任何關於燕不歸的消息。

照例說，若是燕不歸和眾生殿有什麼仇恨，以諸龍殿的消息網，並不會遺漏，如今眾生殿已經沒了，就算燕不歸有什麼顧忌，也早已經不用再顧忌了。

燕不歸搖了搖頭。

「無邪，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這件事情遠不如你想象的那麼簡單，這並非我與眾生殿的原因，即便是眾生殿滅了，我也不敢去找她，你不明白，我到她的身邊，只會給她引來災禍，甚至於……我如今也不能在中三界久留，過不了多久我便要離開。」

燕不歸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可奈何，他頓了頓，看著君無邪道：「無邪，我看得出來，君無葯對你而言很重要，你若是信為師的，便儘快和君無葯離開中三界，到下三界，任何地方都可以，不要再繼續留在這裡了，中三界對於君無葯而言，太危險了！」

燕不歸的話讓君無邪微微一震，事關君無葯，讓她完全沒有想到。

「師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燕不歸咬了咬牙，想要說些什麼，卻依舊無法開口，似在顧慮著什麼。

「我不會害你的，你們的仇已經報了，不要再留在這了。中三界不是什麼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