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幽月很無語，看來他是逼迫自己來做這個了，沒接受傳承，就不得離開。

只希望這個時間不會很久，不要讓五靈至尊在外面等太久。

她在白雪上慢慢走著，尋找清道帝君說的傳承。可是她走了一圈，也沒發現哪裏有什麼特別的。

「傳承真的在這裏嗎？他不會坑我吧？」她疑惑地喃喃自語，說完後又搖了搖頭。

清道帝君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既然他說在這裏，就一定是在這，只是他還沒有發現而已。

既然是傳給有緣人，不會那麼容易就被發現，她這樣盲目地去找，自然找不到什麼傳承。

想到這，她停下腳步，不再盲目地走來走去，而是站在原地，閉上眼睛感應周圍的情況。

白茫茫的雪地開始下起鵝毛大雪，她站在原地沒動，那些雪花很快就將她半個身子給掩埋了。

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清道帝君，那時候的他還很小，也就七八歲的樣子。不過那張臉和現在已經偶有些相似了。

那時候的他沒有萬人敬仰的實力，也沒有人膜拜他，只有衣著襤褸、食不果腹的窘迫。沒有家族，沒有門派，他這是一個小小的流浪兒，看到大街上賣包子的都會忍不住流口水。

他想去偷兩個包子，最後還是忍住了。這時候，一個女子走了過來，買了幾個包子送給他。

「吃吧，等你吃了後，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女子微笑著拍了拍他的頭，沒有嫌棄他一身的灰塵。

司馬幽月看不清她的臉，卻感覺莫名的熟悉。

好久沒有吃飯的他幾下就將那幾個包子吃光了，然後跟著女子走了。

女子帶著他離開了那個國家，走了很遠很遠的路程，帶著他去了一個很大很大的門派，將他交給宗門的掌門，然後離開了。

掌門見他天賦極好，又有人相托，將他收入自己門下，傾力栽培，他的實力噌噌噌的漲。

在他晉級神級的時候，他再度見到了當初那個女子。女子帶著他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在這裏，你可以將你那些負面的東西剔除體外，沒有它們，你以後修鍊的道路上將會一帆風順。」女子說。

「我要付出什麼代價？」清道帝君問。

「你的代價，我來替你背負。」女子說。

「為什麼？」

「因為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女子站在他面前，卻讓他覺得好遙遠。

「你要我為你做什麼？」不管做什麼，他都願意。

「不會為我，是為了這個世界。」女子笑了笑，「這條路會很難走，但是如果連你都不能成功的話，這世界就會徹底變了。」

「你是要我改變天道？」清道帝君問。

「是的。天道在惡化，如果繼續下去，後人將無法晉級帝君，永遠被壓迫和剝奪。只有改變天道，才能讓這個世界恢復以前的樣子。」

「我能改變天道嗎？」清道帝君對未來沒有把握。

女子亦是如此。

「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功，但是你必須去做。」

「你如此厲害，為何不去，而是將希望寄托在我身上？」這個問題，和司馬幽月心裏的疑問很像。

「因為，現在的我不可以。」

「為什麼現在的你不可以？以後的你就可以？」

女子不再回答，只是看著他不再言語。

清道帝君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的她不可以，但是他能感覺出她心裏的無奈，於是點了點頭，道：「好！只要是你要我做的，我就去。」

「那你下去吧。你不需要有什麼負擔，隻管一直往前走。其他的就交給我來背負。」女子將他扔到了水潭裏，轉身離開。

清道帝君看著女子的背影，突然覺得這是一次訣別，朝著她的背影叫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

女子回頭，朝他微微一笑。

女子含笑的臉漸漸變得清晰，司馬幽月看到她的模樣，愣住了。

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輪迴，我的名字，叫輪迴。」

女子說完，漸漸消失了。

司馬幽月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沒想到救了清道帝君，送他去修鍊，讓她排除體內負面東西的人竟然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

只是長的一樣，還是有什麼聯繫？

她想起了滄瀾帝君喜歡的那個女子，還有被小熙叫做娘親的女子，都是和她有一模一樣的面孔。

現在又來這樣一個女子。

是單純長的像嗎？還是有其他的聯繫？

一團團的疑惑在她心中打結，讓她理不出頭緒。

不過，她有種感覺，她和清道帝君的這些聯繫，從他和這個叫輪迴的女子相遇那一刻就牽扯上了。

所以，她得到他的兵器、得到他的傳承，都不是偶然。

她思緒萬分，眼前的畫面卻並沒有為她停留，繼續在進行著。

剔除體內的負面東西，這個過程何其痛苦，即便他一直忍耐，還是忍不住發出了痛苦的呻、吟。

司馬幽月按捺住心裏的疑惑，繼續看眼前的畫面。

清道帝君坐在水潭裏，不知道這是什麼水，但是她看見了他頭頂上冒出的淡淡黑霧。那些黑霧並沒有消散，而是慢慢匯聚在他頭頂，等全部剔除結束後，那團黑霧已經變得有些濃鬱。

她看著清道帝君從水潭裏出來，也看到那團黑霧隱入空氣裡，沒有被清道帝君發現。

清道帝君離開，她的視線也跟著離開那個水潭。在離開之前她回頭看了一下，那團黑霧依然還在，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那團黑霧似乎知道她在看一般，她也感覺到一雙陰冷的眸子在盯著她，那種陰暗的氣息讓她渾身冰冷。

她跟著清道帝君離開了，剔除了負面的東西後，他的修為開始增長的更快，而且正如他之前所說，沒有瓶頸。

他的實力一路直上，晉級到了君級、尊級，乃至帝級。她好像跟著他去了許多地方，看了很多事情，卻一直沒有辦法真正改變天道。

司馬幽月忍不住沉思，天道，到底是什麼，要如何才能改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