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以沫從洗手間出來，帝昊天還在品酒，優雅的翹著腿，微微側著臉，透過落地玻璃窗欣賞外面的夜景，長指挑著精緻的日式瓷杯，輕輕的晃動著，就像他漣漪微起的心事。

隔著幾米的距離，千以沫靜靜的凝視著他，心情十分複雜，他明明就是一個孤傲得不可一世的人，但她總覺得他有著滿腹的心事，正如此刻，他身在喧鬧的人群之中，卻顯得那樣的孤獨。

而她，雖然與他近在咫尺，距離卻是遠在天涯。。

「小姐，您的甜品好了！」服務員的聲音打斷了千以沫的思緒。

「哦。」千以沫回過神，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帝昊天收回目光，垂眸品酒。

千以沫看著精緻的甜品，卻已經沒有了胃口，於是拿起帝昊天面前的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陪你喝一杯。」

「甜品不吃了？」帝昊天抬眸看著她。

「不吃了，晚上吃太多甜的不好，得保持身材。」千以沫沖他笑笑，「來，乾杯！」

「剛才還說要胖成豬，恢復自由呢。」帝昊天跟她碰了一下杯。

「在你這兒，自由得拿命換呢。」千以沫白了他一眼，「代價太大了！！」

「你可不像是怕死的人。」帝昊天勾唇一笑，心想，如果你真的怕死，那我倒是可以把你留在身邊，一輩子！

「我不怕死，但也要死得其所……」

千以沫不禁想起了韓逸，所有人都說韓逸因公殉職，死得其所，可她不那麼認為，那次的計劃如果不是被人泄露，他根本不會死。

想到這裏，千以沫心裏又湧現一股強烈的怨恨，憤憤的瞪著帝昊天，「你做了那麼多虧心事，難道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想起韓逸了？」帝昊天尖銳的盯著她，彷彿已經看穿她的心，「每次你想起他，眼神就會發生明顯的變化，難道你的上司沒告訴你，這樣很容易暴露身份？」

「我的身份，你早就知道了，還有什麼暴不暴露的？」千以沫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來，乾杯！」

這一次，帝昊天沒有跟她碰杯，只是深深的看著她，其實她根本就不適合當警察，心思和情緒都寫在臉上，他一眼就看穿了……

他知道她剛才做了什麼，但是不知道，她情緒的變化是因為擔心任務失敗，還是擔心自己和同僚的安危，亦或者是……因為出賣他而感到愧疚？

千以沫沒有在意帝昊天的冷漠，收回杯子再次一飲而盡，然後繼續喝酒，一杯接著一杯，很快就把一壺酒喝完了，搖搖空蕩蕩的酒壺，她的臉已經泛起一片紅雲，傻呼呼的笑：「沒了？我還想喝呢。」「服務員……」

「別喝了。」帝昊天握住千以沫揚起的手，眉頭一皺，「我們走吧。。」

說著，他順勢拉起她往外走……

「去哪兒？」千以沫感到一陣眩暈，整個人都貼在帝昊天身上，「我頭好暈，我好像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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