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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逆凰:假小子拽翻天》第二百零二章
第二百零二章

各方的人仍在不斷進入會館,而升高的太陽,光芒透過水晶房頂投灑地面,晃過點點炫目的銀光。

「咚……」驀然的,一聲震耳的鼓音如銀瓶迮破般,驟然響起,遮掩了一切聲音,剎那間,滿場唯有鼓音傳-盪-。

大會,即將開始。

-葯-王城城主藍天,輕飄飄的立於東方評審區前的巨鼓之上,如巍巍之山嶽,似傲穹之利劍,白袍無風自動,雙目巡轉之間,威厲自成,一股浩然之氣,如颶風過境,襲卷全場。

綿遠悠長的鼓音,尾聲還未消盡,藍天輕抬右腳高半尺,腳尖向下,照著鼓心一點,「咚—」,第二聲金鼓裂石之音呼嘯著透穿了空氣,滿城可聞。

「咚—」第二聲鼓音將盡時,藍天再次抬起了左腳,又一次擊中大鼓,第三聲錦帛陡裂般的金屬之聲,再次驚震滿場。

剎那間,天地間,又唯聽得悠悠鼓音而已。

也在第三聲濃厚的鼓響的瞬間,旭陽所照的水晶瓦下的會場中,那最近比試區的一圈貴賓席上,如破土而出的雨後春筍般,一道道白袍人影無聲無息的起身挺立。

水家所坐之處,盛華昂首站在了座前,左側那越北亦起身垂手而立,水湛在鼓響時,將懷中的人往右側的地面一放,扶直了她的身子,寬寬長袖一遮,擋住了左側的所有視線。

呃?這是啥跟啥?

參加個比試,還得要先罰一下站?

站在水湛身側的相思,目光將近周圍的地方瞧了一圈,雖然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也老老實實的呆著。

第三聲鼓音,綿長的尾音融歸虛無之中,滿場寂靜。

「各位,今年如以往一樣,歷來-葯-王城-葯-劑大會的規矩,我不重複,」在沉靜了數秒後,藍天濃厚的嗓聲響徹會館:「大會分兩場,第一場大-葯-劑師,第二場-葯-劑宗師,現在,開始……」

「好!」一陣喝彩聲爆起,藍天則輕飄飄的落座。

「嘩啦……」悠悠-盪--盪-的聲音剛落,隨著一聲巨響,主評審台的每一排座位前,地面慢慢下陷,-露-出一圈黑洞,片刻後,白光一閃,一排全部是水晶體的桌子突兀的冒了出來,新冒出來的桌子,桌座與地面完整的結合,將原本陷下出的空圈填的不見半點縫隙,而桌面上,則每隔一段距離便擺放著一面玻璃鏡子,位置正對座位,剛好是一人一鏡,另有水晶球一粒,各種記錄所需物品一應俱備。

「大-葯-劑師,持號入場。」在主評審座前的桌面平穩後,藍天的聲音再次響起。

那入場的話剛落,四周的議論聲,鼓勵聲,如石擊湖面泛起的水紋,陣陣相連,整個會館再次回復了鮮活的生機,而道道人影,則四面八方的座位上飄起,一個接一個的飛向最中間的比試場。

「小丫頭,你的號碼牌,去吧。」一直沒說話的水滄,側身拉過被水湛袖子擋住的相思,拿出一小塊水晶號碼牌,塞到了她手中。

號碼牌外形為三角,通體透明,長約半尺,高約半尺,最中間呈現有「2113—慕相思」幾字,數字型大小在前,名字在後,字體黑-色-,而且,號牌不分正反面,無論從哪一面看,都是一樣。

「不急。」相思拿起來看了一遍,拿在手裡把玩,一邊看著各方入聲的人,卻是半點沒有要下場的意思。

一道又一道的人影如落葉飄飄,晃過了虛空,落到了最中間的第一層圓形中,那正對自己所來方向的某一小區。

那入場的人,幾乎都是在腳踏圓台時,便迅速的行動,挑中了自己喜歡的位置,站到了原本已經擺好的-葯-爐前,隨即,空中各種顏-色-閃過,每個參與大會者都取出了自己攜帶的桌子,擺放在爐子旁,將自己所執的號碼放在了上面,之後便垂手靜等。

一眼望去,四區之內的眾人,即有看來弱冠之年的少年,亦有白髮蒼蒼的老者,但有兩點一致相同:其一為全體俱是一-色-白袍;其二為全部是凌空踏步而行,修為至少都至天階。

空中的人影越來越少,隻偶爾還有人在入場,而第一層圓環形內的人,雖然四個小區都站有不少人,每一小區的人數多少也不相等,但卻遠遠沒有飽和,總數相加,絕對不滿六千,以至於令整個場地顯得很空-盪-。

怎回事?

成為-葯-劑師真有那麼難?偌大的一個沉淪大陸,百年一次的大會,竟然都不足萬人麽?

相思看了一眼,鬱悶了。

真正成為出-色-的-葯-劑師,很難,這個她是知道的,但是,她卻不知道,沉淪大陸上,一個大些的鎮比可堪比她來的那個小島的一個帝國,人口多到難以想象的地步,竟然也如此缺乏具有各方面天賦的人才。

人才國之本,前人的話真的是經典。

瞅瞅那空著的一大堆-葯-爐,相思小小的嘆息了一下。

卻也在這一會兒,四面八方已經再也見不到飛向中心區的人影,只有四方在座的人,正等主評區的人發話。

「小丫頭,快去,再不去就沒機會了。」看著一動不動的相思,水湛急了,差點想直接動手將人扔出去。

小丫頭怎麼還沒動靜?

坐在主評座上的藍天,側眸瞧著正看別人出場,自己卻半點沒有起身意思的相思,滿腹的疑問。

同時,站在主評區座前的莫忘,目光也瞧向了水家所坐的地方。

正暗嘆著的相思,突然有點-毛--毛-的感覺,不由渾身一震,迅速轉頭,看著目光投向自己的兩人,聳聳肩,-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唉,這些人,都小看她了。

「寒叔的十九哥,別急嘛,等等再去,時間都還沒到。」無奈的相思,回頭對水湛笑笑,仍然悠閑致極。

「小丫頭,大-葯-劑師都全部進場了,你還要等到那時?或者是說,你想棄權?」水湛突然生出點挫敗感來。

唉,終是不能強求。

小丫頭太少,還是勝心不足啊。

「大-葯-劑師入場截止,現在,-葯-劑宗師持號入場。」等了數秒,看著那仍然無動於衷的人,藍天暗嘆了一口氣,提高音量,再次作出決定,宣布第二批人進試場。

為防作蔽,像-葯-劑宗師化替大-葯-劑師參入,以混取豐厚獎勵這種類似的事件發生,所有參賽人都會進入場,然後才分場開始。

可惜啊,看不到小丫頭的真正的水平了。

「小丫頭,你竟真的棄權了。」在藍天的那一聲宣布後,水湛大為惋惜的倚在了椅內。

「小丫頭,真的可惜了,竟錯失良機。」很冰的水泠嘆息了一聲:「比試的結果不重要,站到那裡,有時能悟透更多的東西,那才是最重要的。」

「盛華閣下,那位棄權的小姑娘就是本次要與你一起參賽的人麽?」越北陰柔的聲間,突然的響起:「知道無實才而不去丟人現眼,小丫頭倒有幾分自知之明嘛。」

丫的,敢看輕她?

還稱她為小丫頭?,那三個字只有她認可的人才有資格喚,他算什麼東西?

死娘娘腔,真以為她欺負,等會有他好看。

瞧了瞧正盯著自己的人,相思瞪了一眼,嫌惡的別過了頭去。

「人各有志,越北閣下不覺得自己有些多事麽?」盛華冷冷的看了一眼越北:「一個還不足十六歲的孩子,如果真踏上了那裡,只怕某些人會更沒顏面吧,只是可惜的是,百年後的大會,越北閣下沒有與小傢夥同台參賽的機會,否則一定很精彩。」

「多說無益,我們手底下見走章。」越北的臉,在瞬間陰沉到了極點,**的扔下一句,飛身掠向了圓形平台。

「小丫頭,沒事兒,百年後再來。」盛華淡淡一笑:「我也去了。」

「盛華兄,好運!」水滄、水泠、水湛、水寒起身拍了拍盛華的肩膀。

「盛華自當儘力。」盛華白袍一閃,踏出了座位。

主評台上,莫忘再次看了看站在水家座前的人,盈盈衣衫微動,化為一隻白鶴,優雅的飛向比試場。

「小丫頭,棄權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別難過,你還少呢,百年後再來不遲。」看著盛華離去,水寒拉過不語的相思,寬容的笑著安慰。

百年?何需百年。

她稍後便會出現台上。

「寒叔,」清澈雙目對上水寒,相思的神容一片嚴肅:「當初,我說要來參加大會時,你為什麼都沒問過我有幾分實力,就已經給我留下了名額?不怕我丟了洛天水府的顏面麽?」

為什麼?

隻為那雙明目,隻為初見時那一份悸動,為那份相似的容貌。

「感覺,感覺你是個值得相信的人。」水寒淺笑,如玉的俊面,如春風拂過,一片明媚:「洛天水府的顏面,對我來說,並不很重要,而我,隻想見你笑。」

父親的作為,終是傷了二十一。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水滄側望了水寒一眼,眸中閃過心疼。

投桃當報李,他隻想見她笑,她又怎麼會讓水家平白受人奚落?

她說過的話,她可是記得的。

「寒叔,我說過,我不會給你臉上抹黑,我一定要爭個名次來,你還記得麽?」揚眉一笑,雖然面具遮住了臉,但那眉尾唇角,卻燦若星光。

如若真的與她無緣,能看著一個與她神似的人過一生,也是一種幸福。

「小丫頭,這些也不重要,我等你百年後名揚-葯-王城。」水寒抬手,輕撫那一頭黑緞長發,痛楚的雙眼浮出寵溺。

一萬年太久,隻爭朝夕,一百年同樣太遲,她隻爭今日。

他信她,她絕不會令他希望落空。

「寒叔,我說話算話,所以,不會食言。」一抹笑容染透了雙眸,比夜更黑的瞳中,璀璨如星光乍現,只在那一瞬間,周圍的空氣,彷彿有生命般,泛起亮光。

「小丫頭……」水滄、水泠、水湛陡然一驚,雙目閃過愕然。

自藍天那一句-葯-劑宗師入聲之後,偌大的會場中,只有繆繆可數的人影自四面飛掠向了供比試的圓台第二層,而莫忘入場時,已經是最後而一位。

大-葯-劑師的人數很少,但是,至少卻也是有幾千,而宗師階的人,卻可用稀少來形容,待莫忘落身後,第二層平台上,僅只有六十六人。

六十六人中,除了看起來年齡最小,卻也是最能吸引人眼球的莫忘之外,另有一位約二十三四,紅髮紅眸的男子,同樣光芒四-射-,不過,他的氣質卻是偏向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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