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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逆凰:假小子拽翻天》第六百四十四章
第六百四十四章

「英年,你還是出來罷,再不出來,你就是為少不尊。」眸子中的精光一輕晃,花-亂-瞧著那俊俏的少年,低笑出聲。

呃,還有一個?

這一家子,怎就喜歡蹲牆角呢?

相思好笑的巡一眼虛空,又注視茶爐。

「我不在。」淡淡的聲音響過,又無聲,更無人。

「噗」,相思一樂,噴了。

那一噴,笑至心靈,整個倏地籠上一層柔和的光芒,耀眼如辰星。

花流年心一緊,看得幾乎忘了呼吸。

禍水啊,禍水少年。

花-亂-心中一片悲催。

有趣!

這年頭,竟遇上這麼有趣的一位。

「英年公子,偷聽可是沒茶喝的。」斂不住笑容,相思-摸--摸-有些微酸的臉蛋,細語盈盈,如春風拂柳,溫軟輕柔。

「那我還是光明正大的聽吧。」白光一亮,笑容可掬的英俊男子,飄然落座於花流年身邊。

「流年,好東西記得分大哥一份。」屁股才沾座,花英年拍上小弟的肩。

「嗯。」沖著大哥燦然一笑,花流年欣然點頭。

「英年公子,多謝上次的相助。」側眸,相思對著英姿勃發的男子投去感激的一瞥。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知道所說何事,花英年點頭回笑。

咕……

水壺的水一衝茶蓋,騰起一股熱氣。

水已開。

花-亂-眸子一閃,瞥了瞥虛空。

還有人在麽?

「還有藏著的沒?有的話自個出來,我的茶盞每套數量有限,來遲,不添盞。」捕捉到那一點變化,相思閃了閃眼,取茶葉入壺。

花-亂-、花流年、花英年立即飛快的看向桌面。

桌上的一套茶盞,不是普通的白玉杯,竟是小小的紫-色-竹杯,一套七隻。

花-亂-眼一半眯,悠悠的笑。

「呵。」低低的低嘆聲,輕輕的自空氣中傳聲,似是心疼。

果然還有人。

「要快哦,要是準備沏茶啦。」悠然一笑,相思提起壺。

「唉,出去罷。」又是落寂似的一嘆,隨即,紅影一晃,雪發張揚的美少年坐至花-亂-身邊。

同一刻,青、紅、娥黃一劃,地面又多出二男一女。

我烤!

這些人怎也跑來了?!

瞳孔一緊,相思眼角一陣狂跳。

雪裏青、雪裏紅、雪銀鈴輕笑點頭,緩緩入座。

狂瞪著眼,花流年魔怔了。

「雪老,您老攜兒帶女,是準備離家出走麽?或者,是被人轟出家門的無家可歸?」一怔之後,相思放下茶壺,一隻一隻的疊著茶盞,準備換另一套。

一共八人,七隻茶盞的不夠量。

聽著滿含挪揶的一句,花-亂-與花家兄弟,雪家兄弟頓時俱是一怔。

「水小子,給點面子,別讓我下不了台階。」雪無雙訕笑一下,面上浮出一分自嘲。

該不會,特意為那小輩而來吧?

「雪老,階在外面。」心-潮-一湧,相思的手不由得微滯了一下,轉瞬恢復,疊起茶盞,收起,又飛快的取出另一套。

「水小子,我送兩小子給你作伴,看這份上,你好歹得給點好處。」雪無雙輕眯眼,一臉的算計。

花流年猛的一凜心,背皮乍緊。

我擦!

盡給添-亂-,還想要好處?

拳腳要不?

「雪老,我的家當已空。」眉心一蹩,相思壓下心中想揍人的衝動,丟過涼嗖嗖的眼刀:「而且,我不是小孩子。」

她已長大,不需要人陪。

明白那意思,雪裏青、雪裏紅突的全身僵直。

「又虧本了,沒撈著好處。」雪無又搖頭,滿面的惋惜。

花-亂-輕笑不語。

相思瞟一眼,也不好說的太重,提壺,沖入小茶壺中,又將洗茶葉的水入茶盞中,再次水泡著茶葉。

洗過茶盞,沖一盞茶,一一的送至各人面前,又衝上水泡著。

自己執盞,慢慢的坐下。

「好茶!」花-亂-、雪無雙嘗過一口,頓時讚不絕口。

對望一眼,兩人狂飲,一氣品盡,兩眼放光的望著執盞未飲的少年,視線炙熱而火辣。

花流年、花英年與雪家三兄妹聽得盛讚,俱是急急的端盞,一品後,如饑似渴的一飲而盡,放杯等著。

「擅闖之罪,應該可將茶抵過。」笑巡一遍,相思重新沏上一盞。

「你小子想來即來,在花城,從無擅闖之說。」花-亂-急不可耐的再次一飲而盡。

另幾個亦不甘落後,生怕遲一點便沒自己的份。

相思無語,隻得再沖。

而更無語的是,無論她沏得再快,也不夠幾人的速度,那老老少少的幾人,是其速如搶,盞盞見底。

牛嚼牡丹。

眼角狂抽著的相思,鬱悶無比。

一壺接一壺,一直重換過七遍茶葉後,終於,幾人滿足的停盞。

「水小子,廢話不多說,拿來就是。」茶飽,花-亂-很乾脆的進入正題。

「目前只有三千七,先請-葯-聖分散至緣地,近處,我再煉製一次。」相思也不多說,取出一隻戒指憑空送去;「還請-葯-聖幫我籌集-葯-瓶,我的存量告急,即將用盡。」

雲城兩個月,大小-葯-爐同上,共得一萬瓶,她留下八千三,隻帶一千三在身,那八千三之數中,分中部兩千;餘下六千三,笑氏三百瓶,六千盡歸於北陸,她特的留言希望分一部去北部海面。

「給,早有人給我說過你小子缺這個。」花-亂-接過戒指,掃過幾個小輩一眼,自己也遞出一隻小戒指:「十萬隻,不夠說一聲。」

「足夠。」相思接過,飛快的收茶爐茶具:「待我煉製好時,會放於此處,一切有勞-葯-聖。」

「小子,雷家的小公主在等著跟你面談。」瞧到人又要跑,花-亂-急吼一聲。

「那事,等我煉製好-葯-再說。」微微一頓,相思將物品往戒指中一丟,立即閃人:「我先一步,大家慢聊。」

白光暗,人影失。

而相思,沒有去見紫極、隨風,也沒有回房間歇憩,在返回空間的瞬間,沒有停頓的就直接回到煉-葯-室。

相思現身在-葯-爐前,卻在站定後,盯著-葯-爐,眼神有些飄浮。

昔年落河一劫,由李不行牽扯出『-迷-霧谷』,她對那一谷恨之切切;至天譴一行時,隨即雷蒂斯一族浮出水面,自那時起,雷蒂斯一族就是她心中的一根刺,不拔難安。

對於雷氏,是真的念念不忘,長恨於心,時刻期待著能屠盡其族,以消心中的私仇公恨。

那一份仇恨,於公,是獸族無數生命凝成,積累幾千萬年的怨氣;於私,是她一族的職責。

舊怨未消,而今又知有無數獸族再次殞命,那新恨舊怨相加,對雷氏一族之人的恨意,已深入骨髓。

曾經以為,每見一位雷氏族人,哪怕將其千刀萬剮了也不會心軟,可是,在適才聽-葯-聖提起那雷氏小公主時,她的心,突兀的生出不忍之意來。

她與雷家小公主至今為止,也僅僅只有數次交集。

第一次,也是初遇的那一次,是在天照城之空中,那時,雷家小公主看她的眼神,是一種赤果果的佔有慾,她對其人只有反感與厭惡。

第二回,是在西域的羊城外,她風風火火的趕至,準備去搶親,在花流年的空中茶桌前飲酒時,雷家小公主眼裏有一分憐惜一分焦灼還有一分疼意,那情緒,她能感應的出是自於真心。

那時,她的心中已在無形中少了一份恨意。

第三次,則是她搶親之後重回花城之時,當雷傲鳴自窗外入室的那一刻,那自眼眸與舉止中流-露-的真情實意,無遮無掩,是一位少女最純真的感情。

那一次,她在恍然時隻嘆惜兩人因家族不同而只能是生死對頭,若非世仇,兩人或許能成為至交。

第四回時,是西海泉眼旁,那一聲救助的呼喚,帶著驚喜帶著欣慰,聽在耳中,心中所感應到是一種莫明的信任與期盼,那一聲,令她心生茫然。

從相遇到碰面,繆繆數次之中,那驕傲的世家公主的變化,足可謂翻天覆地,前後有天襄之別。

少女的心似水晶,是世上最珍貴的寶;少女的情似明月,是世上最純潔的愛戀,不關富貴與身份,只是心的執著。

曾經以為,當以翩翩男兒身獲取到雷家小公主的感情以打擊到雷家的驕傲時,她必會欣慰,為打倒敵人,無所不用其手段,本是無可厚非,只是,沒想到的是,現在,當真正成為現實時,她卻心中有愧。

其實,就是當聽聞雷傲鳴離家出走,解散後院時,她雖然心中怔悵,也沒真正的往心裏去,那時,她還是少年水無天,她以為,當她身份爆-露-時,雷傲鳴心會羞憤回族,以一切手段來報復。

如今,離七月已過數月,她相信,整個大陸必早知她真正的身份,那雷傲鳴卻仍在花城守候,那情況,已經出乎了意料。

如果還不知她真正的身份,還好理解,若是已知仍堅執守在花城,那麼,她就真的為難了。

情之一字,最累人。

此時此地,她又該如何面對雷家小公主?

相思站在-葯-爐前,突的-迷-茫了。

而只在她心思翻湧不停時,在亭子中的紫極,見麒麟淚滴外無人又不見人至,拎起小隨風,跟著移身至煉-葯-室。

「千雪,在想什麼?」準確無比的落至休息區,紫極淡然歸座,卻瞧到那怔立不動的背影時,神-色-微愣。

算了,還是遲些再想吧。

眼下還是正事緊。

「想著要如何對待雷家小公主。」恍然回神,相思搖搖頭,甩去腦子裏的混-亂-,飛快的開始工作。

雷家小公主,雷氏子孫……

紫極輕蹩眉心,沉-吟-一下,又閉口不語。

隨風眼眸閃閃,亦抿唇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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