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珊狐疑地看著左右，看到同樣躺在地上的玲瓏，她閉上眼睛仔細回想一番，終於明白了：「你怎麼上來的，我和玲瓏讓人打暈了？」

「聰明，六指來過了。」喬宇一把將她拉起來：「說來話長，我們先回去再說，那隻白狐狸沒事吧？」

白穎珊走到玲瓏跟前，只見她面色雪白，精神不濟，拍打臉頰她也沒醒，白穎珊靈機一動，拿出玲瓏身上的宣紙，往玲瓏身上一覆，玲瓏的身子泛出白光，化為一隻雪白的狐狸，倏地一下，鑽進了紙張裡，白穎珊將宣紙一卷，放在身上輕裝上路。

喬宇沖白穎珊豎起大拇指：「好樣的。」

「對了，守門靈呢？」白穎珊問道。

「不知道，大戰之後就不見蹤影。」喬宇說道：「不會先撤了吧？」

折騰一晚上，喬宇也耗費不少氣力，帶著白穎珊先回自己家大睡一場，這一覺足足兩個小時，當他睜開眼睛後，看到頭頂雪白的天花板，發現白穎珊不在身邊，宣紙放在床頭櫃上，裏面的白狐狸正在恢復中。

喬宇嘆口氣，好歹也是四尾的靈狐，不過是離開青丘吸了幾口帝都的霧霾而已，這就水土不服，靈力大打折扣，哀哉！

他揉著眼睛走到客廳，剛出房門就看到白穎珊站在母親的靈位前，眉毛微微糾結著，看著靈位若有所思，她幹什麼呢？

愣了片刻，白穎珊拿出自己的小手絹，踮腳擦拭著靈牌，她的動作小心輕柔，表情又是肅穆的，喬宇心裏一暖，索性靠在門上，看著眼前的一幕，直到白穎珊擦完靈牌，再抹去桌上的灰，上香，一轉身對上喬宇，她著實嚇了一跳，拍著胸口說道：「你想嚇死人啊。」

喬宇衝過去，拉著白穎珊的手站在母親的靈位前：「媽，這是你的兒媳婦，今天是她第一次給你上香的日子，你可記住了，以後在天有靈，不止要保佑我，也要保佑你未來的兒媳婦，她很乖的，只是偶爾發作揍一通我而已。」

白穎珊的臉紅了，對著喬宇母親的遺像，更是局促不安，扭捏道：「哪有。」

「你不承認？」喬宇掀開褲腿，讓她看自己的小腿：「瞧瞧，瞧瞧，全是你踢的，現在青的部分還沒有好呢。」

「對不起。」白穎珊小聲說道：「以後小點力氣。」

「只是小點力氣？還以為你準備改邪歸正，從此以後不再暴力相對，太失望了。」喬宇轉身就走：「氣人。」

「好了，不要生氣了，快給我講講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怎麼從池子裏出來的？」白穎珊抱著喬宇的胳膊，連連搖晃著：「快點。」

喬宇耐不住她的糾纏，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出來，白穎珊還沒來得及興奮呢，喬宇的手機響了，一看，是余冰冰，他「擦」了一聲，差點忘記了，自己現在還是人家的保鏢！

電話一接通，余冰洋怒不可歇：「你們搞什麼鬼，這都幾點了，還不到片場？」

「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有點事耽擱了。」喬宇淡淡地說道：「片場在哪，我馬上過來。」

余冰冰的聲音越發不耐煩：「沒看短訊？」

「沒看。」喬宇不悅地扔出兩個字，余冰冰反而客氣不少：「算了，現在過來來得及。」

女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喬宇實在無語，對白穎珊說道：「把宣紙拿著，送你回古董店換身衣服，一身汗味，女兒香哪去了？」

喬宇湊過去聞，就算一身汗，白穎珊身上還是有一股淡淡的香氣，任何香水也不可能有的純正女兒香，喬宇戀戀不捨地站直身子：「好了，走吧。」

兩人將宣紙送回店裏，先由白安安負責保存，守門靈果然先一步逃回店裏，縮在石虎裡不出來，喬宇上前拍打著石虎：「MD，敢不敢出來。」

「你讓我出來就出來，多沒有面子。」守門靈嘴硬道：「才不要呢。」

「多虧我們有本事對付那個傢夥，你好歹是隻千年人蔘，靈力非常，居然好意思兩腳抹油逃跑？」喬宇一臉鄙夷。

「……」一向伶牙利齒的守門靈終於語塞，無言以對。

喬宇又吐槽道：「告訴你，以後再不要哭著鬧著和我一起出門，明白嗎？」

「誰稀罕似的……」守門靈弱弱地說道。

「那可記住了。」喬宇氣呼呼地說道：「臨陣脫逃以後不是慈禧太后的專利，是你守門靈的專利，一輩子的黑點，你的一輩子可長著呢，永遠抹不掉了。」

「嗯。」守門靈淡淡地應了一聲：「一輩子就一輩子。」

「別吵了。」一邊觀戰的白安安和阮老闆終於忍不住笑了，一個是上千歲的參娃，一個是二十歲成年的獵鬼師，對話卻幼稚園水平，實在聽不下去了。

白穎珊換好衣服出來：「走了。」

兩人出門，正好撞向來店裏的燕南和黃軒，可惜時間來不及，喬宇隻扔下一句回來再細說進程就拉著白穎珊打車直奔片場，中間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喬宇又補了一覺。

片場設在游泳池的邊上，今天是一出女一和女二爭執的戲碼，女二一怒之下推女一下水，恰好女三經過，叫來男主把女一救上來。

不用經大腦的情節，兩人到達片場的時候，現場並沒有緊鑼密鼓的情況，反而一片散亂，導演正和副導焦急地打電話，余冰冰和小助理在一邊補妝，小助理嘴裏不停地嘟嚷著：「林楓搞什麼鬼，這都幾點了，還不來！」

副導演掛了電話：「娘的，她說不拍了，以後都不拍了。」

女一號悠悠地說道：「什麼意思？違反合同？」

「沒有違約金。」副導演無可奈何地說道：「她是陳總臨時換上來的，合同還沒簽呢，現在她不演，咱們也沒辦法，她拍拍屁股走人了，咱們可麻煩了，現在到哪找個女二號出來？」

導演氣得將劇本扔在地上：「媽的，一個不入流的小明星也和咱們耍臉子，她以後最好不要出來演戲，反正老子封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