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硯我聽說過呀，傳說此哈硯左上角原有兩條天然花紋，細若兩條小魚，若投硯水中，波盪魚遊，形態逼真，蔚為奇特，又傳說每日子午之時，二條小魚會自然而然地進入硯中池內，遊玩戲嬉，片刻功夫之後便會各歸原處，一動不動，故而有人形象地將此現象稱之為子午歸槽。」黃軒說道：「這東西可能最有希望找到。」

「沒錯，後又傳說清末曾國藩之子曾紀澤來茅山觀賞此寶時，茅山老道長給他講述了哈硯的神奇與妙用之後，曾紀澤驚嘆不已，竟將哈硯掉在地上，使哈硯的左上角跌出一條破跡，從此之後，兩條小魚再也不能子午歸糟了，這方硯的下落也是不明。」喬宇說道。

「先用我的方法試試，那家道觀我們有空就走一趟。」黃軒說道：「這些東西當中，哈硯比起道觀更容易得手。」

「你這麼有把握？」喬宇反問道：「哪來的自信？」

「哈硯曾經出現過。」黃軒正色道：「姑姑和阮老闆應該都有所耳聞，找哈硯的事情交給我，你專心留意另外六個人。」

喬宇吐露心中的大石，現在多了三個人一起承擔，如同有了靠山，肖麗輕聲說道：「這件事情要告訴穎珊嗎？」

三個男人同時搖頭，黃軒說道：「她好不容易從封印的危機中走出來，如果讓她知道又陷入新的危機，心理負擔太大了。」

喬宇伸出一隻手：「既然這樣，咱們就結成秘密同盟，這件事情只有我們三個人知道。」

六隻手交疊在一起，彼此對望一眼，默契已在心中油然而起。

白穎珊這一覺自然又是三小時，當她醒來，暈暈沉沉地來到客廳，發現官晶晶垂頭喪氣地坐在客廳：「晶晶姐，你來了。」

「哦，穎珊。」官晶晶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面對白穎珊狐疑的神色，喬宇只有將半小時前剛剛到達的官晶晶的說話重新說了一次，關於那顆子彈，官晶晶有了進展，那顆子彈的主人恐怕就在警局，是她的同事！

依官晶晶所說，她查閱了沈三被抓前後兩天的記錄，無人領取子彈，也就是說，是上一次領取的子彈依然停留在槍匣子裏，她又查閱大家還槍時的記錄，包括自己在內，一共三個人少了子彈，丁明，還有一名她的老下屬方偉。

讓官晶晶如此苦惱的自然是丁明，丁明身為副局，平時坐鎮警局指揮大局，根本沒有開槍的機會，但他的槍裡少了子彈！三人對比，官晶晶將矛頭指向丁明，這讓她痛苦不已，雖然如此，她仍然調查了一些丁明的資料，並沒有找到丁明和沈三有交集的地方。

至於那位方偉，入職不過一年多，某種程度上還沒有擺脫新人的境地，為人有些稀裡糊塗，平時大家總欺負他，讓他幫忙跑腿買咖啡和下午茶什麼的，官晶晶以為，就以方偉的表現，實在不足以對付沈三，更何況，沈三和他也沒有交集。

「或許，其它警局有丟失子彈的情況？」肖麗說道：「或是有開過槍？」

「查過了，沒有。」官晶晶說道：「這些天你們沒有露面，但我一直沒有閑著。」

她雙手抱著頭，身子頹然地倒下去：「真希望是巧合，難道是我？」

官晶晶的話惹得喬宇笑出聲：「怎麼可能，你缺少一顆子彈，但很明顯，是在沈三逃走時開的槍，讓他掛彩了，怎麼，你還缺少一顆子彈？」

「沒有。」官晶晶攤攤手：「所以問題才大發了，丁明，還是方偉？」

桌上擺著兩份文件，翻開，是兩人檔案的複印件，白穎珊拿起來仔細查看著，突然「嗯」了一聲，喬宇關切道：「怎麼了？」

「其中有一人有過轉學經歷。」白穎珊說道：「這所學校的名字不像國內的校名。」

白穎珊掏出手機搜索，眼睛頓時亮了：「這人上的中學是南洋的一所著名私立學校。」

官晶晶一愣，湊過去看到檔案上的人名，不禁握拳道：「該死，我怎麼沒有發現？」

「其實如果開槍的人真在兩人當中，丁局的嫌疑已經排除了。」喬宇說道：「能夠在瞬間擊破沈三魂魄的人是個精能氣功的人，我和丁局見過那麼多次面，他不是。」

「再加上方偉曾經在南洋上過兩年高中，他的嫌疑越來越大了。」白穎珊的細緻引來了官晶晶費解的表情：「如果真是他，太讓人不可思議了，要在那麼精準的時機開槍，是不是太巧了？或許這件事情本身就只是巧合？」

是不是巧合，就要問問方偉了，方偉被丁明親自約談，話不多說，丁明將一份登記表放在丁明面前，只是看了一眼，方偉就說道：「丁局，我一直想找你坦白，那天追捕沈三的時候我不小心開了槍，這是我第一次開槍，所以……我不敢講。」

「我也想告訴你，我的槍裡也少了一顆子彈。」丁明淡淡地說道：「原因很簡單，彈頭有異常，所以被取出來，之後退回去，咱們都有特別的理由。」

方偉面無表情，丁明便轉移話題：「如果沒有那一槍，沈三不會死，如果他不死，咱們現在已經乖乖地放人了，雖然死了三個人，其中兩人還悲慘地爆屍，但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咱們只能老老實實地放人。」

方偉的臉突然變了，他的前額緊皺，眼瞼和嘴唇緊張，這是憤怒的表現，丁明看在眼裏，心裏清楚，放了沈三，他為什麼憤怒？

「所以，他死了也不錯，對不對？丁局。」方偉說道：「我們有維護正義的職責，維護不了天來收。」

「怎麼樣？」透過打開的門縫，喬宇正在查看方偉的情況，官晶晶迫切地問道：「是他嗎？」

「這傢夥怎麼這麼臉生？」喬宇就納悶了，他來這邊也不是一時半會，基本上都混了一個眼熟，但這個傢夥，完全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