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咱們身體裡的生氣就是受九星連珠的影響，是哪一次不重要，重要是在九個人的身體裡傳承下來，我和你都是其中之一。」喬宇說道：「十巫之首巫鹹已經預料過這件事，張小北，這東西原本不屬於咱們，開了外掛而已。」

張小北遲疑道：「聽你的意思，準備還回去？」

他自己也噗嗤笑了：「你開玩笑呢，怎麼還？這東西在咱們肚子裏，難道把肚子剖開？」

喬宇緊抿嘴唇，張小北小心翼翼地坐在喬宇身邊：「你倒是說說，有什麼法子？」

「封住七關的六關，隻餘一關，用外力將這股力強行逼出來。」喬宇說道：「我有法子，但是，要找到另外七個人不是件容易的事。」

張小北抓抓頭，一頭的皮屑子落下來，喬宇默默地將屁股往外挪，那些白花花的頭皮屑落到張小北的黑色褲子上，分外明顯。

「為什麼要找？」張小北說道。

「找不到，白穎珊會成為活死人。」喬宇說道：「張小北你不要跑，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抓住你，還有，好好活著，別死。」

提到白穎珊，張小北滿心的欣喜，但聽到後面的內容，他就歡喜不起來了：「我不想死。」

「拿你自己做實驗，怎麼能測到那股生氣最真實的數據。」喬宇伸出一個巴掌。

「五千？」

「五萬！」喬宇說道：「幹得好，再給你一筆小費。」

「我勒個擦擦。」張小天興奮得牙齒直打顫兒：「不行，口說無憑沒用，簽字畫押！」

喬宇一本正經地手指沾印泥，按在兩人共同書寫的契約上，又順拐了一批必備用品才走人，走出街道外，一輛警車呼嘯而去，分明看到後排的官晶晶，他心裏一咯噔，沿著警車消失的方向走去，前面兩個街口，拉起了警戒條，看熱鬧的人群熙熙攘攘，裡三層，外三層。

地上一攤腥紅的血跡，一個男人趴在地上，頭朝地，背朝天，腦漿迸裂，與血混為一體，兩條腿不同程度地彎曲，這人隻穿著秋衣秋褲，淺灰色的，光腳。

穿著貼身衣物，光著腳，更像是睡覺時的穿著，喬宇抬頭，這是一套小高層，容積率不高，但是貴在位置好，一般人還真住不起，一個月的租金據說要三萬以上，喬宇便摳了摳鼻子，土豪兩個字永遠離自己那麼那麼地遠。

身後人群議論紛紛，有人這麼說——「聽說是洗澡的時候掉下來的，腳滑。」

「不像，這人身上是乾的，衣服都沒濕，腳丫子也沒水。」

喬宇便樂了，這人說得不錯，要是洗澡的時候掉下來，哪能一點水跡沒有？

又有人說道，「睡覺的時候掉下來的吧？」

「八成，看樣子像，不過睡覺怎麼會跑到窗戶邊上？」

「夢遊唄。」

圍觀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喬宇悶哼一聲，看著地上的屍體，雖然看不到臉，但此人後腦杓的頭髮摻雜了不少白髮，年紀不輕，喬宇不由自主地將身子往前傾，官晶晶透過人群看到他，擠過來說道：「你怎麼來了？」

「路過？自殺？」喬宇試探道。

「我們剛到現場，具體情況不了解，還有，不要包打聽，」官晶晶說道：「這事兒可和你沒關係。」

喬宇挑挑眉，掏出一包礞石粉，附在官晶晶耳邊耳語一番，她半信半疑地看著他，喬宇擺擺手：「去吧。」

官晶晶來到屍體邊上，蹲下將礞石粉灑在屍體背上，正在採集屍體DNA的警官叫了一聲媽：「官警官，你幹什麼？！這，這是什麼？」

礞石粉上出現一雙小小的手印，清晰到五根手指都一目了然，官晶晶的臉都綠了，隔著人群看過去，喬宇得意洋洋地聳聳肩，既然嫌棄自己礙事，走唄。

正準備轉身走，負責屍體的警官將屍體翻轉過來，餘光瞅到那張臉，喬宇邁不動腳了，這傢夥他認識——凌老爺子！

官晶晶見喬宇呆若木雞，一把將他扯進來，低聲吼道：「說，怎麼回事？」

「不是自殺，鬼手推的。」喬宇說道：「這人我認識，天安集團原董事長董天安的好友，從國外回來，在帝都定居沒多長時間，有收集屍體的癖好，正在進行心理治療。」

如果沒有鬼手，僅沖著他在進行心理治療一點，就能判定為自殺，這些年因為心理疾病走向不歸路的人數不勝數。

官晶晶肚子疼，痛苦地蹲下去，抱著自己的肚子連聲唉喲，喬宇關切道：「警官姐姐，沒事吧？」

「有事，你跟過來幹嘛呀。」官晶晶有些耍無賴的意思：「你一出現，事兒準往奇怪的方向發展，我現在緊張得肚子疼。有事再找你。」

官晶晶八成去找洗手間了，喬宇無奈地笑笑，有因必有果，這人死在前，自己出現在後，關他何事？女人就是善變，一會就得來求自己幫忙，切。

喬宇回頭，凌老爺子的三魂七魄已然離體，軀殼只是軀殼，他雙手合什：「走好。」

擠出人群，喬宇環顧左右，得找一個直接回到工作室的公交站台，卻瞅到一輛汽車緩慢駛離現場，後排靠右，坐著董天安！

車窗半開，董天安垂下頭，正死死盯著自己手裏的拐杖，面有憂色，司機似乎在回頭詢問什麼，他抬起手，輕輕地一提，示意離開。

喬宇一怔，摸著腦殼：「搞什麼飛機，自己好朋友死了，董天安也不過來瞅瞅。」

黑色的商務車速度越來越快，飛速駛離這裏！

喬宇返回工作室，黃軒正和燕南頭靠頭商量著什麼事，讓他意外的是，沙發上有訪客——左峰和大標，還有那個一直不知道名字的男人，就是這貨害得，鼻子到現在還在疼。

「你們來幹什麼？」喬宇坐下，雙手抱在胸前。

左峰不言語，只是掏出幾張照片：「這是我們追他時發下的幾張照片，看看。」

照片糊得像塗了麵粉，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像素太渣了。

「什麼意思？」喬宇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