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穎珊低頭，腰腹處的確有柔和的白光滑過，在肖麗走過來時消逝無蹤，「這是什麼？」白穎珊驚愕不已伸手觸摸：「但它沒有敵意，很溫和。」

「巫鹹說的萬中無一的靈嬰。」肖麗噗嗤笑了：「這位小公主真是不同凡響。」

白穎珊抿緊唇，說道：「時間一天天過去，她越發不可思議，肖麗姐，你對這四條人命的消失，有什麼想法？」

「暫時不好說，等進一步的檢測結果出來再說。」肖麗說道：「走吧。」

「等等，姐，你看看那個是什麼？」白穎珊走到牆角，從灰塵裡撈出一個玩意兒——一個骷髏頭戒指，單純的金屬飾物戒指。

「這東西只有混混會戴吧，還有學生。」肖麗說道：「看這款式和氧化的程度，舊物，穎珊，可能是兇手之一留下的物件。」

白穎珊匆忙拿去交給童磊，可惜上面沾了自己的指紋，童磊笑稱不打緊，到時候自然排除掉，此時，喬宇的手機響起，是沈浩安，電話那頭的聲音踟躕不已：「你們有什麼收穫？」

「有，我們找到了當年關押你們爺孫的地方，還有意外之喜——三具屍體。」喬宇一字一句地說道：「初步懷疑就是當年綁架你們的三個人。」

「他們死了？」沈浩安的聲音陡地提高八度：「怎麼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的？」喬宇冷冷地笑，嘴角微微上揚：「你覺得那三個人應該有什麼結局才對？逍遙法外，還是一心歸佛，替自己洗清罪孽？」

「喬先生，你何必陰陽怪調？」沈浩安說道：「那三個傢夥當年已經得手，害了我爺爺的命，他們應該逃之夭夭，為什麼會呆在這麼危險的地方，而且還斷送了性命，你要知道，爺爺的屍體已經拋到別處，他們卻在處理屍體後再次返回。」

喬宇不作聲，不愧是商人世家，這傢夥的頭腦比自己想像得更精明，一擊即中。

「喬先生不作聲，恐怕早想到這點。」沈浩安說道：「這事情太蹊蹺，如果你是兇手，處理屍體後最應該做的事情是什麼？逃跑，馬上逃走。」

「未必。」喬宇說道：「他們忘記清理現場，所以返回清理現場。」

沈浩安一愣，喬宇說道：「我們發現裝過你爺爺屍體的盒子經過處理，有人曾經進行清理，可能是他們三個人，也有可能是指使他們的人，或是同夥，不知道沈先生有什麼想法？」

「我？如果我有想法，還要你們做什麼？」沈浩安說道：「這話應該由我問你。」

「我現在還沒理出頭緒，」喬宇實在地說道：「再等等，沈先生著急了？」

「牛眼淚的作用非凡，你們走後到現在，我一共見到十七隻鬼，」沈浩安說道：「以前不相信的東西真實出現，我現在信你。」

「真希望我也能信你。」喬宇語帶玄機，意味深長：「有進度再聯繫。」

沈浩安一時無話，說道：「牛眼淚的效力什麼時候才能消失？那些傢夥自從發現我能看到他們，一到晚上就到我的房間胡作非為。」

「眼不見為凈，閉上眼睛就好了。」喬宇打著哈哈說道：「自欺欺人也是一種辦法。」

沈浩安徹底無話，沒好氣地說道：「知道了，再見！」

掛了手機，眾人目光齊唰唰地看過來，黃軒更是嘴角飛揚，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你的智商有所提高。」

黃軒說道：「咱們一樣，都懷疑這小子。」

肖麗到底慢一步，驚愕道：「你們懷疑沈浩安殺自己的爺爺？他自導自演綁架自己和爺爺，害自己的爺爺慘死？」

「原因如下：一，行兇者年紀都不大，二十歲出頭，沈浩安當年十六歲，完全有機會接觸這個年齡階層的人，二，這些人對沈家爺孫的行動很明確，又提前佈置，顯然有人通風報信。」喬宇說道：「這人是沈家或與沈家親密的人。」

「但是，當初沈浩安的口供說他們爺孫倆運動的地方只有本家人知道。」黃軒說道：「這一點很可疑，恰好成為我們懷疑他的理由之一。」

「原來如此。」肖麗說道：「但是，他的動機是什麼？」

「所以只是半信半疑，」喬宇說道：「十年前沈氏集團興起，財富迅速積累，沈浩安如果圖財，他才十六歲，未成年人根本不能成為繼承人，更何況，在他上面，還有父親，那是直接繼承人，是老沈唯一的兒子，所以，沈浩安的動機不足。」

「你剛才和他對話，故意透露對他的懷疑，」白穎珊淡淡地說道：「是想求證？」

「是，主觀上已經把他排除。」喬宇說道：「但最終講究證據，我現在急需要一個當事人，兇手中的當事人，所以，晶晶姐必須馬上找到那三具死屍的身份，嗯，重點就那個鼻子上有痦子的傢夥吧，穎珊看過他的樣子，對比會快速一些。」

官晶晶也不笨，職業的本能告訴應該找那個鼻子上有痦子的傢夥，回到局裏就緊鑼密鼓地進行，喬宇一行人先回工作室等待消息，燕南在肖麗的影響下越來越接受數碼產品，現在已經習慣用手機登錄工作室的網站搜索工作。

翻遍留言，燕南突然看到一條，大聲叫道：「喬宇，過來看看。」

喬宇湊過去，手機屏幕上有這樣一條留言——「回來。」

「回來？燕哥，你讓我看這個？」喬宇見燕南點進去，署名居然是——華北陽，剩下的話馬上咽回到肚子裏：「這傢夥，死了之後魂魄沒去陰間報道，這一陣子悄無聲息，還以為這傢夥從咱們的生活裡徹底消失，燕哥，幫我回一句——別鬧了。」

燕南不禁失笑：「太孩子氣。」

「我來。」喬宇坐到電腦前，自行回復了一條——別鬧了！嘴角一扯，又靈機一動，在後面再打出三個字，不對，四個字——一邊玩去。

得逞後，喬宇得意地哈哈大笑，肖麗不禁苦笑：「幼稚，我說丫頭，他這樣能當爸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