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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棺》第六百七十二章 腹衣服
一行人好巧不巧地與那對母子倆撞上了,女人大約四十歲,手裏提著燈籠,上面有字,寫著已逝之人的名字,身後的孩子手上同樣提著燈籠,肩上還搭著一件成年男性穿的衣服,母子倆對突然進入山中的眾人完全無視,繼續喊著名字,孩子便在後面應著,與四人擦肩而過。

待那對母子走遠了,嬰寧好奇地說道:「為什麼孩子要在肩上放一件大人穿的衣服?」

「那是腹衣服。」嶽青說道:「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在史料的記載中,招魂的儀式起源非常早。周代的一些文獻中就說,死者親屬要從前方升屋去招魂,手拿死者的衣服面北呼叫,如果死者是男的,就呼名呼字,連呼三聲,以期望死者的魂魄返回於衣,然後從屋的後面下來,把衣服敷在死者的身上,這件衣服又叫做腹衣服。」

「這件衣服被人所穿著,染上了人的肌膚香澤,魂魄也許會被它所吸引,依著熟悉的味道或形狀而歸附回來。據說過去的傣族,幾乎家家都準備著叫魂的魂籮,招魂的時候,就把死者生前的衣服裝在竹籮裡,放上白米和白線,表示要把靈魂提回來。現在的儀式雖然簡單了,但是意義是一樣的,孩子肩上的衣服,應該是逝去的人穿過的。」嶽青突然閉上了眼睛:「我們快走吧,他們要成事了。」

他話音剛落,地上突起一陣風,是打地底刮上來的,看似動靜不大,卻帶著一股嗚嗚聲,就像有人在抽泣一般,嬰寧心裏浮現異樣的感覺,快步追上嶽青,身後突然傳來了哭泣聲,分明是那個孩子的,孩子的敏銳力比大人要強得多……

四人終於接近目的地,尋了一個山洞鑽進去,在四周灑上符羽特製的驅蟲粉,便鑽進睡袋中,一夜睡到次日早晨,天剛蒙蒙亮,嶽青就睜開了眼睛,他馬上看到地上的驅蟲粉現在正零散地分佈在地上,粉末瀰漫開,好像被什麼東西磨蹭過,嶽青打了一個激靈,迅速地從睡袋裏鑽出來,他站起來後才發現山洞裏只有三個人,白墨軒不見了。

嬰寧與崔穎也相繼醒來,此時,白墨軒才沾著一身霧氣從外面進來,見三人醒了,說道:「晚上來了不速之客。」

「是什麼東西?」嬰寧問道。

白墨軒卻閉上了嘴巴,好一會兒才說道:「精怪。」

嬰寧脫口而出:「那不是和我們一樣嗎?」

多年的鳥獸草木變成的人形,才能稱之為精怪,精怪與仙狐最大的區別在於,一個是妖,尚不知道自己修何道,九尾狐族卻是以修天道為已任,妖仍是懵懵懂懂的狀態,昨天晚上,那個人形的小妖踩著地上的驅蟲粉進來,只是好奇地盯著他們看,連點聲響也不敢弄出來,並沒有什麼攻擊力,可惜還是驚到了白墨軒,白墨軒這才一路跟過去,看看那是個什麼精怪。

「草木化成的。」白墨軒說道:「最終去了那邊的山崖。」

那個像鷹嘴一樣的山崖下,還發現了不少骸骨,皮肉盡無,隻余骨架,最重要的一點是,嶽青望了一眼,就打了一個寒蟬:「那裏不是我們要去的地方嗎?」

地圖上標得很明確,那個像鷹嘴一樣的山崖內部有著他們要尋找的寶藏入口,白墨軒開始收拾睡袋:「過去看看就清楚了,為什麼那麼多人死在那裏。」

四人收拾好睡袋,補充食物和水份後便朝那裏趕,清晨的山間霧氣騰騰,腳下濕漉漉地,一不小心就打滑,崔穎的個子高但一直重心不太好,好幾次險些嘴啃泥,多虧嶽青扶住她,四人來到那山崖對面,眼前隔著一道小溪,小溪旁邊是一片茂密的叢林,那些屍骸就藏在叢林當中,抬頭看上去,恰好是那片懸崖,嬰寧說道:「難道是從崖上墜下來的?」

嶽青與白墨軒對視一眼,齊聲說道:「障眼法。」

崔穎奇怪道:「什麼意思?」

「你們現在所看到的懸崖並非真正的懸崖。」白墨軒說道:「一會兒跟著我們走,不能差半步。」

嬰寧跟在白墨軒身後,崔穎則跟在嶽青身後,四人一前一後朝前走,頗有默契地到了懸崖前,眼看著就要觸到岩壁了,崔穎有些沉不住氣了:「還要往前走麽?用穿牆術?」

嶽青與白墨軒對視一眼,同時咬破手指,在空氣中畫出一個符,只見空氣扭轉著,擠壓著,真實地呈現出來,兩人率先踏進去,身子隱進空氣中,崔穎吐了一下舌頭:「隱身術?」

嬰寧拉起崔穎的手跟進去,待腳步落定,眼前的崖壁讓崔穎倒抽了一口氣,她現在才明白什麼是眼前看到的懸崖並非真正的懸崖了,真正的懸崖仍在裏面,剛才看到的只是障眼法構造出來的假象,這就能夠解釋下面的屍骸了,從草叢裏凌亂的背包看得出來,這些都是進山的背包客,進山總免不了登山。

「他們頂登以後,出於一種獵險的心理,肯定會站在懸崖邊上,可是因為他們看到的懸崖是障眼法弄出來的,真正的盡頭比他們看到的近,所以,往前踏出一步,就直接跌落懸崖。下面的那些屍體全部是摔死的。」嶽青解釋道:「稀裡糊塗地就丟了性命。」

「那還不破了障眼法?」崔穎說道。

白墨軒說道:「不著急,走的時候再說。」

他們現在站在真正的懸崖前面,白墨軒說道:「蘇柏這個傢夥,怎麼就不問問入口在哪裏?光是知道在這座山崖裡有什麼用。」

嶽青伸手在崖壁上摸索著,白墨軒推開他:「小心,這裏如果真是姬堯用來藏寶藏的地方,哪裏都能有貓膩,我來吧。」

他身上有符羽下的保護蠱,百毒不侵,白墨軒取代嶽青在崖壁上小心摸索著,沒有發現就往邊上挪,好歹是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洞,僅夠拳頭放進去的洞,他正要繼續,蘇柏的聲音響了起來:「看來我來不來都無所謂啊,你們已經找到了。」

「沒錯,你現在已經沒有出現的必要了。」白墨軒將拳頭放進去,便觸到了上面的凹痕,他立刻說道:「玉管。」

玉管一共有兩根,蘇柏說道:「等等,先拿惡罰司的那個試試。」

當時為以示分別,惡罰司那個已經做了標識,白墨軒將玉管放進去,雖然剛好卡在裏面,但岩壁沒有絲毫變化,白墨軒斜了蘇柏一眼:「看來不是。」

嶽青又將另外一根玉管放到白墨軒手上:「看看這個。」

這一回,非但剛好卡在裏面,還聽到了「哢嚓」一聲,崖壁上的一塊石頭往裏推,持續地往裏推,這與眾人的想像不同,原本以為是一道暗門,僅出現了一條通道,白墨軒的手重新放進那個洞裏,試圖將玉管拿下來,發現玉管紋絲不動:「現在是取不下來了,走吧,先進去看看。」

蘇柏實化後跟著四人進去,那條通道大約兩米高,走進去還算寬敞,順著通道走到頭,原本的石壁恰好擋在最前面,前方無路,眾人往右手邊一看,原來有一個拐角,白墨軒走在最前頭,這條通道慢慢地開闊起來,裏頭還瀰漫著一股悶熱的氣息,白墨軒突然停下了腳步:「果然晚了一步。」

這邊廂是通道,那邊廂卻出現了一個洞,十分方正的山洞,看洞口邊緣的工整度,當然是用現代的工具製造出來的,通道裏面寬大的空間,地上還殘留些方形的印記,這些印記的大小讓蘇柏聯想到了契丹寶藏,但他馬上想到,當時的契丹寶藏箱子仍在,只是裏面的東西早就被清空了。

「就算不是契丹寶藏原有的那些箱子,也能證明這裏曾經堆積了不少箱子。」蘇柏說道:「但是,現在都被從這個洞口運走了。」

蘇柏打了一個響指:「我被附身,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面就掉了玉管,玉管是打開這裏的鑰匙,發現契丹寶藏的時候,他要把寶藏轉移到這裏,沒有鑰匙只有另想辦法,所以,洞口是那時候打的。」

他這個說法沒有人否認,他們來的目的並非寶藏,而是證實陳玄禮是否姬堯的前世,玉管的用處也明確了,嶽青說道:「惡罰司手上的玉管是假的,看來他也是被擺了一道。」

「他是什麼時候轉移寶藏的呢。」蘇柏焦灼地在山洞裏走來走去,他們仔細想了一下當時在陰山的情景。當時因為那個假茶淺墨,害得他們被分散開來,當他們進入石室的時候,所有人都陷入昏迷,假茶淺墨不知去向,所有的箱子都是空的:「他一早弄走了契丹寶藏,沒有鑰匙,所以是在那之間的時間清空了這裏,鑰匙丟失是意外。」

「他做事周全,擔心鑰匙會拖他的後腿,所以馬上來到這裏將這裏的東西轉移走,沒有留下一點痕跡,障眼法也是他乾的。」嶽青有些惱怒:「因為這個障眼法,害死了不少人。」

蘇柏已經往外走:「楊玉環的說法是真的,她用寶藏換來了自己的性命,走吧,這裏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

待離開這裏後,岩壁還原,玉管才能取下來,現在,玉管徹底沒有價值了,嶽青拿著玉管問蘇柏:「還要留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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