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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棺》第三百七十四章 請太歲
白墨軒說道:「師伯,您在這裏發現什麼奇怪的事情沒有?」

「這個還真沒有。」江師伯說道:「這家人除了沖煞以外,也沒有其它被人為陷害的跡象,這沖煞原本也是天之規律,遇上了,若是化解就無事,若是無法化解,家中總是霉運連連,前天入住,我就摔了一跤,膝蓋都摔青了,昨天趕緊請太歲回來開始祭拜。」

「請太歲?」蘇柏悶聲說道:「這太歲還要請的?」

白墨軒說道:「自然是要的,你還記得嶽青試過向幽冥界借陰兵嗎?安太歲也要恭請太歲星君,請來了,方可開始祭拜,否則,貼符也是沒用的。」

事後蘇柏才知道,還有專門的恭請太歲星君咒:奉請三星照令符,天上日月來拱照,南鬥北鬥推五行,唵佛顯靈赦真令,拜請太歲星君保平安,鎮宅光明人尊敬,合家平安萬事興,保命護身且鎮宅,急急如律令!

請太歲星君後,待香燭燒至一半,將三杯水輪流撒在地上,這請太歲的儀式才完畢,太歲符方可使用,在符左下角寫上自己的姓名,擇黃道吉日放至家中祭拜,江師伯趁著昨天是黃道吉日,趕緊請了太歲符開始祭拜。

高明遠興沖沖地跑過來,沒想到撲了一個空,面色沮喪:「這案子真是邪了氣了,翁先生究竟把頭髮交給什麼人了!」

「頭髮?」江師伯一怔:「頭髮……」

「怎麼了,江師伯,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

白墨軒話音一落,江師伯馬上說道:「簽購屋合同的那天,我從中心花園經過,我看到有一位六十來歲的男人把手上的東西交到一個年輕人的手上,結果沒有接好,盒子掉到地上,摔開來後,我看到裏面裝的是頭髮!」

「中心花園?」高明遠終於興奮起來:「看來又有新方向了,那個,白墨軒,我先走一步,我要去中心花園,你們自便哈。」

看著高明遠興沖沖地出門去,還險些被門檻給絆倒,白墨軒心生一股寒意,就是這個傢夥,將來會是自己的姑父麽?

三人和江師伯坐下來一番說話,江師伯原原本本地聽說了整件事情,不由得說道:「鬼童子之事,可大可小啊。」

「怎麼講?」蘇柏愣道。

「可操縱鬼童子之人絕不是普通的道門中人。」江師伯說道:「就是你師父唐三成,鬼童子也未必聽他的話,還有一點,鬼童子的發展由來已久,在地底下,你們知道有多少童男童女?這人可以找到這三雙,還可以找到更多的鬼童子,假如這人心生邪念,大可以利用這些鬼童子作亂,此事非同小可,墨軒,你師父到哪裏去了?」

「我也不知道,自從上次的事件結束後,他和我爸就和消失了一樣,我問媽,她也不告訴我。」白墨軒埋怨道:「現在另一件事情也不順利,本來以為這案子只是消遣,沒想到,越來越複雜了。」

「這可不像你啊。」江師伯說道:「初生牛犢不怕虎,你幾時怕過?」

這倒是說到了白墨軒的心坎裡,他笑道:「也是。」

蘇柏馬上樂了:「你還真不要臉,大明星,你還是顧著你的演藝生涯吧,再和我們混下去,你那點人氣馬上就要跑光了。」

白墨軒知道,在這個圈子裏,永遠不缺明星,更新得相當快,運氣好,從偶像派到實力派,運氣不好,有過璀璨的幾年後,就有如流星隕落,光芒盡失不說,那種從頂峰墜落的感覺更是磨人,自己最近的確有些疏於本職了,經紀人催促了不少次,讓他主動一些,但白墨軒就是提不起勁來,現在經蘇柏一說,白墨軒才發現,最近鮮少接到經紀人的電話……

白墨軒悶哼一聲:「我才不在乎。」

幾個人在那裏坐了一會兒才離開,重新回去醫院裏,醫院裏翁得利死裏逃生,現在視嶽青為自己的福星,嶽青想走都不成,翁得利開出大價錢,讓嶽青保護自己,翁夫人正在柔聲細語地勸嶽青:「嶽先生,我先生現在剛剛蘇醒,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還不一定呢,你就幫幫忙,哪怕讓他求個心安也好。」

崔穎沖嶽青使了一個眼神,暗示他同意,翁得利更是掙扎著起身,要翁夫人拿現金支票過來,這個細節也讓崔穎極為在意,假如翁得利真的不喜歡自己的夫人,為什麼還讓她掌握自己的經濟大權,現金支票翁夫人可以自由接觸?

翁得利唰唰地寫上二十萬,不由分說地塞到嶽青手上:「一周,只要一周時間就好,可不可以?」

「這個……好吧。」嶽青接過支票,馬上放到崔穎手上,崔穎有些尷尬:「你給我做什麼?」

「我,我不會打理錢。」嶽青嗑嗑巴巴地說完了,翁夫人馬上笑了起來:「相愛的人來說,都一樣。」

白墨軒在外面輕咳了一聲,兩人馬上出去,大家交接了一下,嶽青就直接跟在翁得利身邊,其他人回古董店等著高明遠的消息。

高明遠最喜歡晚上去古董店了,雪紛在那裏,那裏就有家的感覺,今天白天雖然撲了一個空,可是中心花園裏大有發現,在中心花園的監控攝像鏡頭裏,果然找到了翁得利的身影,在他的面前,正是取走他頭髮的人,現在他將照片打印出來,可以看到那人的身形纖柔,是個女人,照片是放大畫面後的結果,可以依希看到臉……

「所以,現在只需要找到這個女人就可以了?」雪紛問道。

高明遠興奮道:「沒錯,現在兄弟們正在比對照片,如果運氣好,說不定明天早上就可以出結果,我是抽空出來的,現在還要回去加班,雪紛,這個給你。」

他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個髮夾來:「我覺得挺好看的,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雪紛,送你。」

一個非常素雅的髮夾,倒是與雪紛的氣質相符,雪紛握在手上:「很好看。」

「那就好,那就好。」高明遠欣喜地離去。

待他一走,雪紛馬上將髮夾夾在頭上,轉頭問嬰寧:「嬰寧,姑姑好看嗎?」

「當然好看了,我們青丘的女孩子,哪有不美的?」嬰寧惆悵道:「可是我就不如姑姑們美,也不如同輩的女孩子。」

「亂講。」崔穎說道:「你這樣的性子,放在青丘也是一等一的,是那些男人不懂得欣賞罷了,嬰寧,你放心,你一定會等到真心喜歡你的男人,讓某些瞎了眼的男人大跌眼鏡。」

這話的指向性夠強的了,蘇柏心裏一咯噔,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就她?喜歡她的男人才是瞎了眼的吧?」

崔穎作拳要打,嬰寧連忙扯住她,崔穎笑道:「就知道你心疼他。」

嬰寧抿嘴直笑,這一夜就在這嬉嬉鬧鬧中過去了,古董店裏少了嶽青,崔穎還有些不習慣,第二天一早去叫嶽青起床的時候,才恍然大悟,嶽青現在正躺在翁家大宅上的鬆軟大床上呢!

一想到嶽青站在翁得利身邊當保鏢的正經樣子,崔穎就暗自好笑,那個傢夥平時最不擅長與人打交道了,現在要貼身服務,不知道他會有多尷尬,崔穎盤算著要去翁家看看嶽青的時候,高明遠興沖沖地來了,帶來一個不算好也不賴的消息……

「案子破了?」高明遠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喜怒全寫在臉上,看到他嘴角的笑意,雪紛就能猜到一二。

「一半一半吧。」高明遠說道:「對上總算是有個交代了,那個女人我們找到了,不過人死了,隻留下一封遺書。」

白墨軒覺得事情不太尋常:「就這樣死了?」

「是的,昨天晚上找到了她的信息,今天凌晨就殺到她所在的公寓,破門而入的時候,發現她躺在沙發上,雙手放在胸口,茶幾上面是一瓶空了的安眠藥,上面還有一封遺書,技術部門已經做了筆跡鑒定,是她的親筆,沒有任何疑問。」

雪紛一聲嘆息:「多大年紀,她究竟為什麼害翁得利?」

「說來很巧,這位是翁夫人的同學,藝術院校裡的同班同學。」高明遠說道:「她在信中交代,原本翁得利要娶的人是她,不過最終卻愛上了翁夫人,翁夫人得以嫁入豪門,她則失落離開,那是她們尚在學校時的事情,她畢業以後,事業發展也不順利,這些年來一直孑然一身,看到翁得利春風得意,和翁夫人還有了一個女兒,心中憤懣,這才想到要謀害翁得利,她第一個目標是翁得利,其次就是翁夫人。」高明遠嘆道:「女人的心思,真的不可捉摸啊。」

白墨軒說道:「不過,她一個纖柔女性,怎麼會操縱鬼童子?」

「哦,說起來我還頭痛呢,這封信如果交到上面,恐怕又有許多爭議了,她在信中提到自己的父親是什麼張天師的後人。」高明遠說道:「不過,她說什麼自己沒有資格承襲……」

張天師,白墨軒心中一動,道教由東漢張道陵創始,後世乃稱張道陵為「天師」或「祖師爺」,其子張衡為「嗣師」,其孫張魯為「系師」,被尊為「三師」,敢自稱是張天師的後人的,一定是真正的血脈之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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