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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仙尊》第一百一十六章 地獄七層(第十四更求收藏)
彷佛鬼哭一般的陰風吹過蕭玉晨臉頰,耳旁響起「嗚嗚」的風聲。

這時那隻鬼怪突然狂笑起來,笑完之後搖了搖頭,「我服了你這小子,欣賞你這份情義,難能可貴啊!我願放你去其他鬼獄,不過若是你救不活哪位姑娘,自己卻丟了性命,到時候來此,可得加倍受刑,定不輕饒。」

聞言蕭玉晨喜上心頭,說道:「到時候任憑處置,決不食言。」

「好,一言為定。」

蕭玉晨抱拳答道:「一言為定。」

只見鬼怪向著蕭玉晨點了點頭,隨後抬起右手,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五張黃紙靈符,嘴邊碎念著咒語。接著右手一甩,五張靈符便飛了出去,散成五點,在不遠處組成一幅「五芒星」的圖案,頃刻間金光微微閃過。

鬼怪側頭向著蕭玉晨說道:「穿過此道陣印,便能直達『第六層地獄』。」

蕭玉晨不解,為何這鬼怪為自己免去其餘幾層。

正待蕭玉晨疑惑之時,那鬼怪似乎看出了蕭玉晨的心思,便帶著幾分解釋之意說道:「以你的說法,你便可以免去『剪刀地獄』、『鐵樹地獄』、『孽鏡地獄』和『蒸籠地獄』等罪行,這些鬼獄多是懲罰那些長舌訛詐之人,你既然無罪於此,便也能免過其他的追究,若是將來未能如願,數罪併罰。」

「第六層乃是銅柱地獄,望汝好自為之。」

蕭玉晨點頭拱手稱謝,大步流星邁進了陣印之中,只見金光一閃,蕭玉晨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蕭玉晨走後,那名鬼怪渾身上下青光一閃,醜陋的鬼怪瞬間變成了一個中年樣貌之人。頭頂方形冠帽,豹眼獅鼻,一手正輕撫著絡腮鬍須。

「此子不簡單啊,不僅修為了得,而且有情有義,只可惜體內冥火攻心,若不能得高人相助,難以調化這股力量,說不準還會走火入魔。」這中年男子自言自語說完之後,隨即也消失在了原地。

一陣冷風吹過,那五張靈符失去了力量,隨風而起,飄向了遠方的黑暗處。

清晨,一輪清月掛在天邊還未隱去,太陽便從山頭升了起來。

入夏時節,碧月山萬木崢嶸,滿山翠綠。一縷霞光映在影月寺前的石階上,今日卻未能聽到禪院響起晨鐘聲,卻隨處可見到斑駁的血跡。

寺內到處散落著僧人的屍首,有的還算留了條全屍,有的或以斷臂,或以身首異處,慘不忍睹。

方丈室中,幾名蒙面黑衣人好像正在尋找著什麼,室內一片狼藉。一些經卷七零八落的丟在地上,上面還能見得一些陶瓷瓶罐的碎片。這些黑衣人似乎還不罷休,依舊在屋內牆上敲擊著,生怕漏掉隱密的暗格。

一名身著黑袍,頭面具的黑衣人,負手走了進來。

屋內四處尋覓的黑衣人立馬圍了上來,站成一排雙手抱拳,「啟稟主上,我等仔細找尋過了,整個影月寺都未發現那樣東西,也未找到那人的屍體。」

黑袍男人冷哼一聲:「這老禿驢果然狡猾。」

這時,屋外一名黑衣人急沖沖的跑了進來,見到黑袍男子自然是抱拳見禮,恭敬地說道:「啟稟主上,在丹藥房找到一名煉丹的小和尚。」

「乾的不錯,還知道留一活口,把他帶過來。」

「遵命。」黑衣人隨即擊掌三次,屋外便有兩名黑衣人,拖著一個穿著僧服的人進來了。

只見那個禿頭和尚年紀輕輕,一個勁的喚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小和尚見到頭戴玄鐵面具的男人,猜到此人一定是為首之人,立即跪倒在地上直呼:「大仙饒命啊!大仙饒命啊!我只是一個小沙彌,寺內之事我都不知曉,您老大發慈悲放過我吧。」說罷,便雙手撐地,向著眼前的男人,如拜菩薩一般不斷磕頭,撞的地板「咚咚」直響。

「放過你也不是難事,你乖乖回答我幾個問題,本座便不為難你。」

小和尚如釋重罪,激動的說道:「大仙請問,大仙請問。」

「本座問你,你可知道那人前些日子得一錦盒,盒內有一碎石?」

小和尚有些支吾,不知如何回答。就在小和尚愁思之時,寒光一閃,小和尚痛的「啊」的大叫出來,一柄長劍刺穿了他的手掌,把他的手掌死死的釘在了地上,傷口處紅色的液體止不住滲了出來。

「我說,我說,前些日子有人交給方丈一個錦盒,盒內確實有一塊碎石,而且那石頭靈力甚重,全寺僧人都知道的,小僧不敢訛詐大仙。」一滴滴汗珠伴著小和尚的臉頰,滴落在了地上。

「本座再問你,如今那錦盒在哪?」

小和尚這次不敢含糊,「被、被方丈及幾位長老帶走了,昨日夜裏我聽到廝殺聲,便打算跑到丹藥房躲起來,經過方丈室門口,聽到方丈與長老的談話,方丈說這石頭絕對不能落入壞人之手。」

「那人帶著錦盒去哪了?」

「去、去青龍寺了。」

「青龍寺......」頭戴面具的男人輕輕念了一遍。

小和尚實在痛得厲害,壯著膽子問道:「請問大仙,還有什麼要問的。」

面具男人,一把拔下了釘住小和尚手掌的長劍,小和尚又是痛得叫出聲來。

「你可以走了。」

小和尚樂得忘記了手掌的痛楚,又是磕頭道:「謝大仙開恩,謝大仙開恩。」說完便起身向外跑去。

面具男人手中長劍懸起,「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劍身沒過了小和尚的身體,「撲通」一聲小和尚栽倒在地,再也沒有動彈。

「本座隻說放了你,卻沒說不殺你。」說完便大笑起來,彷佛殺人對他來說是一種樂趣。

「主上,屬下立即帶人去追擊那人。」

面具男子舉起手掌,示意不用,「即便你們追上那人,以他修為你們佔不得便宜,加之他身邊還有幾名高手,你們絕不是他們的對手。」

「那我們殺上青龍寺?」黑衣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青龍寺乃是世間聞名的古剎,寺內高中眾多,傳言九大魔神之一的三目武神,就在此養傷,不可貿然行動。」面具男人接著說道:「接下來的事,交給青冥大帝的部下去辦,時辰不早了,我們不宜久留於此。」

面具男人交待完後,便化作劍光飛了出去,屋內的黑衣人也隨即跟著飛走了。隻留下這毫無生氣的一片死寂,平日裏時常聽到的鳥鳴聲,竟然也沒有聽到。一陣風吹來,再也沒能聞到檀香味,有的只是令人噁心的腐臭味......

第六層,銅柱地獄,蕭玉晨面前又是一座與先前造型一致的牌坊,上面刻著「銅柱地獄」。

與「拔舌地獄」相比,這裏截然不同。先前的昏暗不復存在,相反這邊火光衝天。比起先前的寂靜,這裏卻是淒慘的痛哭聲不絕於耳,令人毛髮豎立。

中間是一個寬大的廣場,場中立著無數根直徑一米粗的銅柱。柱高不足一丈,銅柱鏤空,內置有燒得冒火的木炭,銅柱也因此炙熱無比。無數服刑的怨鬼,環抱住燒的通紅的銅柱,自然難忍這樣的痛楚。

蕭玉晨禦空飛行,四下尋找著類似於先前那般陣印的東西。見得下邊受刑的怨魂,蕭玉晨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蕭玉晨也無心細看,畢竟有事在身。蕭玉晨正在注視下方之時,忽然感到身後一陣殺氣,心中大叫不妙,側身避之,隨後立馬落到了不遠處的空地上。

蕭玉晨環顧四下,未見有何異樣,不過蕭玉晨十分確信適才的那股殺氣,不敢怠慢,警惕的張望著。

周圍依舊被那些受刑怨鬼的哭喊聲充斥著,就連空氣中也摻雜著焦灼味。

黑影一閃,蕭玉晨轉身一劍劈了過去,只聽到「哐」的撞擊聲,蕭玉晨便被震飛了數丈,連握劍的右手也有些酥麻。

這下蕭玉晨也明白了那股殺氣的來源,面前一隻巨大的怪獸,正晃著頭對著蕭玉晨嚎叫。這怪獸通身青色,體型似虎卻長著很長的毛,如野豬一般的獠牙,一張血盆大口之上卻還有一個人頭。

蕭玉晨細看了一下,不禁一驚,原來是四大凶獸之一的--檮杌。怪不得如此大力。

檮杌虎爪一般的前腿,在地上前後來回撫弄了幾下,便張開那獠牙大嘴撲了過來。蕭玉晨自知此凶獸力大,不敢正面相抗,隻好禦空飛起,避了開去。誰知這檮杌落地之後,見撲了個空,惱羞成怒。後腳蹬地,縱身躍起,便是數丈來高,殺的蕭玉晨措手不及,使得蕭玉晨半空墜下,摔的好生狼狽。

幸而有著「靈氣」護身,加上不是很高,未了大礙。不禁嘆道,神獸之威果然了得,如今面前又是四大凶獸,更是兇猛棘手。

檮杌見蕭玉晨摔了跟頭,也不急著殺來,原地嚎叫了一聲,彷佛嘲笑蕭玉晨一般。

蕭玉晨祭出一團火球,火球火花四濺,向著檮杌飛去。檮杌不以為然,長尾一揮,便把火球擊得粉碎,正待得意,卻發現那人消失在了眼前,氣得原地頓足大吼。

這時又是一團火球向著檮杌的背部飛來,檮杌未能躲閃,火球直接砸在其背上,卻也沒見受傷,不過檮杌怒火更旺了。

檮杌正側頭尋找著,忽感危險將近一般,立馬用長尾護住人面。待到放下尾巴之時,蕭玉晨早已不知去向。這下檮杌一聲巨吼,整個第六層地獄,被震的地動山搖,可見檮杌怒火之大,卻又無可奈何的那份懊惱。

隨後半柱香的時間裏,蕭玉晨便是這般用火球砸向檮杌的各個部位,然後立即隱蔽起來,慢慢觀察。

其實,蕭玉晨這般作為,動機有三:一則,為故意惹怒檮杌,以便尋找機會;二則,為報先前檮杌戲弄自己之仇;三則,自知硬拚難以取勝,便以此覓得檮杌的弱點所在。

經過反覆如此,蕭玉晨果真發現了這檮杌的要害所在。正所謂蛇打七寸,蕭玉晨盤算好以後,便催動自己體內的靈力。這時,但有一陣陣刺痛之感襲上心頭,蕭玉晨愈是提升靈力,那陣刺痛之感愈發強烈,蕭玉晨左手按住心口,不過那份痛楚卻沒有減少,蕭玉晨手指深深的掐進了肉裡。

不過想到妙嫣,蕭玉晨也顧不得這些,強忍著鑽心的刺痛,以靈力為源,化出了兩條炎龍。

高度警覺的檮杌,見不遠處紅光大閃,兩條火龍騰空而起,便憤怒的撲了過去,落地之時更是弄得沙土飛揚。檮杌大嘴一張,一口便咬住一條火龍的身軀,完全不顧那份灼熱,三兩下便把火龍撕得粉碎。

另一條火龍正纏住檮杌之時,蕭玉晨飛到空中,檮杌見到蕭玉晨,顧不得身邊的火龍,向著蕭玉晨昂頭怒嚎,彷佛在對著蕭玉晨咒天大罵一般。

蕭玉晨嘴角一揚,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幽冥界,陰司國度中最為神秘的地方。

區區小鬼,是無法來到這裏,自然而然這裏沒有以往的淒淒鬼嚎。

這裏乃是陰曹地府陰氣最盛之地,冥冥之中更是平添了幾分恐怖。

所謂的天空,卻是昏暗一片,從始至今,依舊如此,未曾變過。鬼族之人,世世代代居住於此,修鍊著屬於自己的奇異咒法。他們統治著黃泉,他們算不上是鬼魂,自然也不畏懼陽光,身處這般暗淡的世界,也不知是修鍊上的習慣,還是無可奈何,或者已經麻木了......

或許他們嚮往這片鬼域以外的世界。但由於天下蒼生,皆是排擠自己心中所謂的「旁門左道」,恐懼這些身份特殊族群,使得世人對他們知曉的少之又少,以訛傳訛之中,便多了些神秘的色彩。

這兒除去幾座規模宏偉的宮殿之外,見不得任何景緻。蕭索的大地,面目瘡痍,陰間果真死氣沉沉,毫無生機。

唯有在陰風中不斷搖曳的火光,給這裏帶來了唯一的光亮。但是這忽明忽暗的火光,卻給人心中多了幾分陰森、壓抑的感覺。

在這荒涼的世界,卻有一處不可思議的地方。蕭蕭冷風中漸有淡淡花香......

這是一處感覺與這鬼域格格不入的異地,彷佛不應該屬於這裏。這裏開滿了大大小小的花朵,花香醉人,花瓣如絲四散開來,無莖無葉。花色唯有兩種,白如滄雪,紅似熾焰。

美麗的外表下,卻帶著一種說不清的淒涼......

花叢中,站著一位身著黑色琢紋的長袍的男子。紅色的長發隨風微動,劍眉之下,雙目緊閉,兩條黑色的髮帶在紅髮中顯得額外起眼。一桿褐色的長槍,筆直的立在身旁,銀色的槍頭寒光奪目。遠遠望去,這名男子顯得那般冷傲、孤獨。

這時遠處飄來一名白衣之人,笑顏滿面,頭頂白色長冠,一手拿著鐐銬,一手持著一根哭喪棒。見到花叢中的男子,如覓珍寶一般,上前拱手行禮,張口說道:「屬下尋覓少主多時。」

男子全然沒有理會,白衣之人似乎習以為常,接著道:「少主,聽聞有人闖入十八鬼獄,現已到達第六層。」

男子緩緩睜開雙眼,碧綠的雙瞳,攝人魂魄一般,加上那份冷傲的氣質,給人難以親近之感。

男子居中握槍,斜在身後,緩步前行。

白衣之人,隻感到一陣涼風吹過,那冷傲的男子卻已走到了自己身後,不動聲色的向著,十八鬼獄的出入口走去......

話說蕭玉晨遇上檮杌,力搏無望之時,急中生智,尋得那檮杌的弱點所在。幾番周折,終於將檮杌困住。

蕭玉晨立在空中,穩操勝券,手掐劍訣,「嗖」的一聲,「神兵長劍」化做一道紅光,向著檮杌頭上的人面飛去。

就在此時,檮杌通體白光一閃,飛劍如刺進空氣一般,毫無阻力的斜插在了地上。白光散去,檮杌龐大的身軀,化作無數白球,向著四周散去,宛如絢麗的焰火,及其美麗,不禁吸引了蕭玉晨的目光。

待到恢復平靜之後,空中懸起一張靈符,與先前在第一層見過的陣印一模一樣,蕭玉晨不由得大喜。方知將才的檮杌,原是此層的守護神獸,破其弱點方能獲得此陣印。

靈符唯有一張,便也只能通往「第七層」。見那靈符金光微閃,蕭玉晨不敢耽擱,立馬走了上去,光華一閃,蕭玉晨便也跟著消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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