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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萌帝寵悍妃》第三十一章 王府生變 二
果然和自己預想的差不多。

只是有一點,她還不是很明白,按說大皇子的外家是定安侯府,定安侯定然是支持他的,怎麼會任由他也中了姚家的毒呢?還是說梁興不知道?或者姚麗芬其實也沒有參與?

即墨峻看到她緊蹙起來的眉,氣息不由的一緊,可是他卻不能開口,冷峻的眉眼更加的陰沉,那女子身子一顫,忙問道,「如何?」

某只收回手來,沉吟了片刻,不答反問,「敢問大殿下是什麼時候……」

她含蓄的保留了剩下的話,兩人卻是明白。

即墨峻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周身迸發出一股冷恨之意,這是他最為介懷的傷疤。

那女子開口回到,「七年以前。」

「是突然……」

「不是,是慢慢的,一開始隻以為是喉嚨不舒服,禦醫開了方子也吃了,只是時好時壞,反反覆復,半年左右,病情忽然加重,殿下……便不能發音了。」

「那麼這時候才意識到嚴重性對不對?」

「是,娘娘為此也很自責震怒,又宣了所有的禦醫前來看診,可是這時候禦醫們卻都束手無策了,直說……已經延誤了最好的時機。」

某隻點點頭,「那禦醫們可有說是何原因?」

「禦醫們的意見不同意,有說是被什麼損傷,導致發音的部位受損,也有的說是……中毒,只是什麼毒他們卻又都表示沒見過。」

某隻不再問了,心裏已經有了計較,她用魔瞳看過他的聲帶部位,確實有受損的痕跡,當然中毒也是有的。

她的沉默,讓那女子面色不由的憂急,「三變小神醫,我們家殿下的病情到底如何?是否還能……」

某隻退後了幾步,才斟酌的道,「實不相瞞,大殿下這病麽……確實因為耽擱的時間太長,導致發音的部位損傷,所以……」

「你不是神醫嗎?難道連你也沒有辦法?賢王爺的腿耽誤的時間不是更長?還有蘭世子的眼睛,你不是都有辦法,為何我們殿下就不行?你是不是故意推諉?」那女子聲音凌厲起來。

某隻面色不變,「小姐聽我說完好麽?」

即墨峻瞪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面色一白,深呼吸一口,「好,你說。」

某隻緩緩道,「三變的意思是……殿下的病情比較複雜,也確實難治,不過還是有一線希望的,只是……」

聽到那一線希望,那女子的眼裏迸出星光來,「只是什麼?」

「只是,大殿下身上的毒還是要想辦法找到解藥才行,不然三變也是無奈。」

聞言,即墨峻皺起眉頭,那女子也臉色不好看,「你對毒沒有辦法麽?當初蘭世子可是也中毒……」

某只打斷,「蘭世子爺身上如今還是有毒存在的,只是當初他服了一顆解毒丸,把毒性逼到了眼睛的部位,三變也是暫時恢復其光明,最終還是要想辦法解了毒才行,不然……」

「那殿下的病,可否也能想辦法把毒逼到一處,先開口發聲?」

「這個麽,可以一試,但是就算能開口發聲,只怕也是沙啞不堪,所以根本還是要找到解毒的葯。」

「那解毒的葯,你可有什麼方子?」

「若是一般的毒藥,三變或許可以一試,唯獨這種毒藥三變也無解。」

「為何?」

「這種毒藥……不是一般江湖上的毒藥,是屬於某家特質的,配方相當複雜,若是無法探知毒藥的具體成分,根本就沒辦法研究出解藥。」

「你的意思是……?」

「必須找到下毒的人。」某隻斬釘截鐵,斷了他們的那一絲僥倖心理。

聞言,兩人果然都沉默不語了,眉眼之間是一抹凝重和揪扯。

某隻靜靜的等著,想來兩人也是猜到幾分下毒的人是誰,只是以前從來沒有下過決心與之對上,這一次……

半響,那女子終於開口,「好,找解藥的事我們會來做,這期間,你先為殿下診治。」

某隻躬身應道,「是,三變定當盡心竭力,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小姐請千萬當心,那解藥尋找起來危險重重,絕非一般人可以為之,若是實在無法,三變也可保證殿下先能開口發聲,只是不能痊癒罷了。」

聞言,那女子決然的哼了一聲,下意識的道,「別家怕,我們卻是……」

似是意識到失言,她一下子住了口,驚慌的看了即墨峻一眼,即墨峻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她才鬆了一口氣,從懷裏掏出一摞銀票,遞過去,「這是預付的診金,若是將來殿下可以開口,必定還會有重謝。」

某隻也沒有推脫,「如此三變就多謝殿下的賞賜了。」

玖嵐上前,接了過來,隨意的瞄了一眼,至少也有幾萬兩,心裏抽搐了一下,小姐又要發財了。

即墨峻帶著那女子離開時,某隻讓他們明日去聖手堂取葯,先服用一段時間養養受損的聲帶,然後她再針灸,相互配合,大約一個月左右便可看到效果。

兩人離開時,背影明顯的輕鬆了許多,某隻還站在竹林裡沒有動,玖嵐見狀走過來,「小姐,您還不出去?」

「急什麼啊,外面一派和樂融融,虛頭八腦的,姐才不願看。」還不如這裏來的清靜也乾淨。

玖嵐點點頭,想想也知道外面會是什麼情景,皇上來了,酒宴也擺上了,一眾大臣定然是簇擁著皇上和今日春風得意的賢王爺大肆溜須拍馬,不看也罷。「不過,您不出去,萬一賢王派人來找呢?」

聞言某隻輕哼了一聲,「他現在可是再沒了後顧之憂,你覺得還會把姐捧得跟寶貝似的,甚至……」

甚至有可能想要除去,這樣那些人的病就再也沒有機會治癒了。

狡兔死、獵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啊,古來如此。

玖嵐面色一冷,「他敢!」

「嗤,他有什麼不敢的?身在皇家,最不缺的便是狠心冷酷。」說道這裏,某隻就想起小鮮肉來,一時口氣有幾分惆悵。

見狀,墨水忙走過來,「小姐,皇家也還是有心存良善之人的,不能一概而論。」

某只要笑不笑的斜睨了他一眼,「墨水,你這麼時時刻刻的維護你家主子,他許了你什麼好處啊?」

墨水躬身道,「皇上其實並未讓屬下在您面前說什麼好話,皇上對屬下的命令只有一個。」

「什麼?」

「保護小姐,不讓您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否則便提頭去見。」墨水說的認真嚴肅。

某隻心裏暖了一下,卻又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感動,瞥開臉,傲嬌的哼了一聲,「姐能自保,要他多事。」

「是,是,小姐武功蓋世,屬下佩服。」

玖嵐也想起人家當初在畫舫上對付楚玄的那一招,嘴角抽了抽,猥瑣的可不就是天下無敵了?

某隻也想到了什麼,「那些神兵呢?」

「都按照您的吩咐,一點點的往京城送,盡量不驚動其他人。」

「嗯,一部分住在將軍府,一部分去花樓,一部分在聖手堂,剩下的跟著姐進宮。」

「是。」

「那隻小靈獸呢?」

「這個,屬下不太清楚,大約是又去哪裏玩了吧。」

聞言,某隻四下掃了一眼,哼了一聲,自言自語道,「躲著姐是吧,看你躲到什麼時候?」

墨水和玖嵐都不接話,一時,竹林裡寂靜無聲了。

直到遠處忽然走過一個人來,青灰色的長袍滑過竹林,不發出一點的聲響,可是卻讓人知道他來了。

因為那周身的氣息。

冷淡中卻又隱著一抹睥睨的傲然之色,似是對所有事物都無動於衷,可又讓人心悸那是因為想起強烈的抓住一樣。

很矛盾衝撞的氣息,讓某隻對他從來不敢小看。

此刻,他慢慢的走過來,神色冷淡,卻又眸光灼熱。

墨水和玖嵐立在某隻的身後,身子繃緊,對方的武學比起他們二人來還要高上許多。

某隻倒是面不改色,倚在一棵竹子上,像是等一位相識的朋友那般放鬆愜意。

姚敬良走近,離著她兩米的地方停下,一開口便是,「墨小姐。」

兩人雖然見過很多次,可是開口說話還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在冰窖給賢王爺做手術後,他難耐不住激動說了幾句,第二次便是此刻,他語氣平靜,哪怕喊出的是墨小姐三個字。

玖嵐和墨水心口一震,想想又覺得不該意外的,他們能打探出眼前的人出自姚家,那麼人家知道小姐的兩個身份也就沒什麼奇怪的了。

奇怪的是,現在他為什麼揭穿了。

某隻挑了下眉,也平靜的開口,「姚公子。」

姚敬良竟然笑了一下,平淡無奇的臉頓時有種詭異之感,「墨小姐原來早就知道?」

某隻輕嗤了一聲,「彼此彼此,不過你知道我的長相,我卻沒看過你的真面目,算來還是我吃虧了。」

「呵呵……是麽,你現在不是看的很真切?」

「是,真切的看到你笑得很假,勞煩閣下以後帶著面具時還是保持高冷比較好,這樣皮笑肉不笑的真的很驚悚。」

「呵呵……那這樣呢?」姚敬良忽然抬手在臉上一抹,頓時換了另外一張臉。

眉目英挺,五官俊朗,這應該才是他的真面目。

然而,某隻的眼眸卻眯了起來,心驚與他的手裏是空空的,居然沒有人皮面具,那他是怎麼易容的?

墨水和玖嵐也震驚不已,易容有很多種,最簡單的便是帶人皮面具,根據面具的精緻程度來區分易容術的高低,當然也有通過藥物的改變,可是眼前的這人居然什麼都沒用,那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嚇到了?」姚敬良略有些得意,他們姚家的秘術可不止是逍遙谷的葯,還有易容術。

某隻回神,輕扯了一下唇角,「怎麼會?閣下這幅尊容比起之前可是要好看多了。」

姚敬良也不生氣,反倒是點點頭,「墨小姐這般說話也是要比起之前的謙和有禮來要舒服多了,果然什麼都是真的好。」

某隻輕哼了一聲,「聽說逍遙谷的姚家,男子都不出谷的,怎麼今年改了規矩?」

「規矩從未改變,既然墨小姐找人打聽過在下,想必就知道在下可不是來京城一日兩日了。」

某隻皺了一下眉,確實,他出現在即墨墉身邊很多年了,「看來,世人對姚家的傳言頗為有誤呢,對京城感興趣的不止是女子,男子也是蠢蠢欲動,只是不知這京城之中還有多少人是姚家的男子易容的。」

這話說的就嚴重了,其深意讓人心驚膽戰。

墨水握著劍的手一緊,氣息冷了下來,若是真的如此,那姚家之心……可誅。

姚敬良卻一點都不懼怕,反而一笑,很是愉悅的樣子,「和墨小姐這般聰明的人說話就是痛快,實不相瞞,這京城麽……是有不少姚家的人。」

某隻心裡冷笑一聲,卻又不得不佩服人家的老謀深算,這麼多年來,姚家一直給世人一個迷惑的假象,以為男子不出仕,只有女子活躍在達官貴人之中,連自己也以為他們是想用女人聯姻的政策來達到滲透的目的,卻不知……原來是明修棧道、暗度成倉,男子早已靠近了權利的邊緣。

最心驚的還是不知道他們易容成誰的模樣!

某隻壓下心裏的不安,平靜的問,「姚家如此用心良苦、大費周章是想圖什麼?」

姚敬良這次卻不再知無不言了,而是意味深長的道,「以後你便會知道了。」

某隻笑了笑,忽然抬步就要離開,姚敬良似是怔了一下,出手一擋。

某隻盯著他,他微微一笑,「墨小姐稍等,在下的話還沒有說完。」

「可是我卻不太想聽了。」

「呵呵,墨小姐還是聽一下吧,或許感興趣呢,剛剛在下聽到墨小姐給即墨峻看診了。」

某隻一點也沒意外,譏諷了一句,「姚公子聽到的課真多,看來這世上就沒有你不知道的啊。」

剛剛在這一片小樹林周圍,即墨峻肯定會安排自己的人手圍困保護,可是依然不能防了姚敬良,這也足以讓人想見他的武功有多高。

「那也不盡然,姚家還是有很多想要知道的事情卻至今沒有探查出來的。」話語一頓,他看向某隻的視線灼熱了些,「比如墨小姐您。」

「我?我的事情姚家也感興趣?連我的另一個身份都清楚,還有什麼是你們不知道的?」

「呵呵,身份的事情容易打聽,甚至包括你這三年的一舉一動,還有你身邊收復的那隻靈獸,還有你私下訓練的神兵……」他一句一句平靜的說出,細細的觀察著她的反應,他說的這些,每一樣說出去那都是驚駭的,甚至足以是殺頭的大罪。

可是眼前的她卻是面不改色,這讓他迷惑也欣賞,果然不是尋常女子。

也對,尋常女子又豈會這般神奇?

「姚公子對本小姐還真是關心的透徹啊。」

「呵呵……能被姚家所關注,其實恰恰說明墨小姐足夠優秀。」

「呵呵噠……」

「只是姚家還有一點一直沒有清楚,那就是……墨小姐這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是從何而來呢?」問道這裏時,姚敬良看著某隻的視線是凌厲的,想要探究出一點什麼來。

這話問出,就是墨水和玖嵐其實都心裏說不出的驚慌,因為他們也不清楚,曾經他們也好奇的問過,可是人家說是天賦異稟,尋過醫書研究過,可是他們都不敢深究。

某隻眸光閃了閃,忽然笑了,「你很好奇?」

「是!」

「呵呵,很想知道?」

「……是!」

「這樣吧,姐對你們姚家偷偷摸摸來京城的目的也很好奇,咱們互相交換秘密如何?」

姚敬良面色一沉,抿唇不語了,半響,才道,「在下雖然也是姚家人,卻也做不了姚家的主,即使如此,那在下就不問了,不過,在下卻是想知道墨小姐的醫術究竟高明到什麼樣的地步?」

「這話是何意?若是姐說能起死回生你信不信?」某隻似笑非笑的,帶著一絲嘲弄。

姚敬良的表情卻是認真嚴肅的,「不需起死回生,在下只需確定墨小姐的手術是否在身體的哪一個部位都可以就足以。」

某隻本來想要離開的步子就頓了一下,把他從頭看到腳,「你哪裏需要姐劃一刀子?」

姚敬良的語氣忽然變得恭敬,甚至帶著一絲膜拜,「不是在下,是在下的主子。」

「喔,原來這樣啊。」某隻也不掩飾自己的恍然,果然盯上她是為了醫治姚家的某位重要的人,看姚敬良這樣子,那人一定還十分尊貴。

「墨小姐,還未回答在下,是不是身體的哪一個部位都可以?」

「理論上是哪一個部位都可以的,不過具體情況麽,還是要看病人的病情和承受能力。」

姚敬良眼眸一亮,「腹部呢?」

「若是病人心智堅強,又有好的止痛藥和止血藥,那麼……就沒問題。」

「小姐!」墨水失聲道。

某隻卻淡淡的道,「墨水,身為一個醫者,在這上面是絕對不會撒謊的。」

墨水無言,只是眼神不善的瞪著姚敬良,而姚敬良面色激動,上前一步,「那你可願意為我家主子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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