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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影驚鴻》第一百二十六回 雨盪遼原驚夜客
艷陽朗照,萬裡晴空碧如洗。

一望無際的蒙古大草原,沐浴在秋日的金輝下,空寂無邊。

一陣悠揚甜美的歌聲和著微風起伏,曲子的盡頭,是一男一女,一老一少燦如晴天的笑臉。

男的鬚髮俱白,看起來年過六旬,手捏韁繩,坐在馬車的駕椅上,正自催馬向北。

女的春華正茂,是個十七八歲的麗顏少女,秋目遠眺,悠然放歌。

兩人均是蒙古人衣飾,時下秋高氣爽,一老一少隻穿了一身薄衫。少女滿身白藍花紋衣裙,映襯在莽莽蒼蒼的大草原下,更顯明艷照人。

馬車上除了滿裝大箱小箱的貨物外,另有一人,仰天而臥,死人一般,於此滿目秋景,渾然不覺。

少女婉轉的歌喉止歇,朝趕馬的白髮老人道:「爺爺,這都五六天了,這人還不醒來,會不會是死了?」

爺爺哼唱著蒙古小調,在馬背上輕輕抽了一鞭,悠然道:「放心吧,其其格,這少年還沒有死!」

其其格道:「可我看他氣兒都沒了啊,這還會活麽?」

爺爺笑哈哈地道:「依爺爺瞧啊,這年輕人模樣兒倒是挺俊的,咱們若能救活他,與咱家的其兒你倒是天生一對兒噢。爺爺不用等多久,就可喝你們的喜酒咯,哈哈……」

其其格麗顏羞紅,嗔道:「爺爺,其兒還小呢,不想這麼快就嫁人。再說了,咱們見到這人時他昏迷不醒,滿身是血,說不準是個江湖混混之類的人,這會兒人家是好是壞還不知,其兒怎能輕付終身?爺爺你別笑話其兒了。」

爺爺回頭瞧了一眼車上躺著的少年,笑道:「我看你啊,這一路上對這少年體貼入微,倒將我這個爺爺給忘了。爺爺這話可沒說笑,得及早給你完婚,爺爺還等著抱重孫吶。」

其其格嗔道:「爺爺,你再要取笑其兒,其兒便將這人一刀殺了……」

說著拿出了隨身短刀,向少年刺去。

爺爺臉上並不驚慌,哈哈笑道:「咱們的其兒長大了,倒會隱瞞心事兒了?當日爺爺可沒答應你救這人,是你鐵了心要救,這會兒你捨得殺他嗎?咱們自中原這一路而來,道旁死傷之人少說也有百兒八十,你連看都何曾看他們一眼。見了這少年,卻死活要救,見他一身是箭,你還眼淚都流了下來,這事兒怎瞞得過爺爺的眼?」

其其格重又收好短刀,瞥目瞧了一眼少年的臉,低聲道:「當時……當時其兒看他可憐,這才救他的。其兒心裏有一股奇特的感覺,好像……好像他跟咱們似曾相識,離得很近。其兒也說不好,反正……反正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做每件事情都需要原因。」

爺爺收斂笑容,回頭瞧著少年道:「我瞧這人大不了你幾歲,年紀輕輕,便出來闖蕩江湖,又傷得這般重。唉,說也可憐!要不是咱們當時恰巧路過,這會兒他恐怕早死在那荒郊野外了。」

其其格麗顏一沉,道:「爺爺,咱們能救活他麽?」

爺爺道:「這麼多箭傷,有幾處傷到了要害,要是常人,早就死了。這年輕人昏迷五六天,仍還活著,可見他非等閑之人吶。最後能不能熬過這一劫,那也得看他的造化了!再說這一路顛簸,恐怕……」

其其格面現憂愁,對爺爺道:「爺爺,咱們一路辛勞,其兒疲累了,今兒晚便在道旁搭帳篷歇息一宿,明兒一早再趕路吧?」

爺爺知她心下擔憂車上的少年重傷之餘,長途顛簸於他不利,想讓他安安靜靜休息一夜,便微微一笑道:「爺爺這把老骨頭也快散架了,休整一夜再好不過,再好不過!」

當日行至天晚,便從車上取下帳篷,才一小會兒,便搭起了兩個蒙古小包。

其其格爺孫倆均是蒙古人,過慣了遊牧生活,隨身攜帶帳篷,那是再尋常不過的物事。便是這次出遠門南下中原,也不忘帶上。

只是這次隻帶了兩頂簡易帳篷,每頂帳篷恰好只夠一人躺身。搭好帳篷後,爺爺道:「其兒,咱們將那年輕人搬進帳裡住,你住另一個帳篷,爺爺我就睡車上吧。」

其其格道:「爺爺,這可不成,你一把年紀,還是讓其兒睡車上。」

不管好說歹說,其其格總要爺爺睡帳裡。

爺爺心想,她睡外面也好,女孩子家體貼心細,照料起病人來總比自己要好些。爺兒倆吃了些牛肉干,又吃了些中原帶回來的糕點、果汁等,便各自安歇。

其其格也不上車睡,就在少年的帳外鋪了條油布,和衣而臥。

爺爺叮囑道:「夜裏需防有強人劫物,咱們別睡得太沉了。」

其其格道:「爺爺是草原的一隻蒼鷹,這遠近何人不識爺爺的威名,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爺爺頭上動土?再說就算有強人不識爺爺的廬山面目,動起手來,您也對付得了。」

爺爺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咱們可別掉以輕心。爺爺老了,不復當年的英勇,這萬一要出點什麼事兒,爺爺怎對得起你那死去的爹娘!唉,還是早些睡吧。」

皓月當空,其其格仰臥在如水的月光下,漸漸甜甜睡去。

睡到中夜,天空一聲霹靂,她一驚而醒,揉了揉惺忪睡眼,四野沉沉,黑得有些怕人。

她坐起身來,下意識地向少年的帳篷靠了靠,盼著這樣能緩解心裏的惶惶不安。她屏息靜聽,想聽一聽他的呼吸聲,卻一無所聞,四下風聲嗖嗖,似鬼哭,又似狼嗥。

她愈是疑神疑鬼,心裏愈加發毛。想叫醒爺爺,卻一想:「爺爺為了趕路,幾天幾夜未合眼,這會兒他睡得正香,怎能再去驚擾?」

又一陣霹靂過後,爺爺也被驚醒,慌忙出帳收拾堆放在車中的貨物。邊收拾邊喊道:「其兒,你醒了麽,快下雨了,咱們得將貨物搬進帳篷避雨。」

其其格應聲上前幫著將大箱小箱的東西搬進帳篷。帳內放了東西,便是爺爺一個人容身避雨也只是勉勉強強。

爺爺對其其格道:「你也進帳避雨吧。」說著指了指少年躺身的帳子。

其其格羞道:「這怎麼成……」

爺爺道:「只是避一避雨,打什麼緊?況且現下他一無知覺。」

大雨傾盆而至,其其格無可奈何,不得不躬身進帳。帳內狹小,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躺下又不免與少年肌膚相接,自己是個風華正茂的花季處女不說,這萬一碰到了他的傷處,豈不更加重了他的傷勢?

帳內她一顆心窘迫無已,帳外雨聲「劈劈啪啪」,大滴大滴打在帳頂,直似要將篷布洞穿。出帳吧,不被雨淋死,定然也不會好受。

萬不得已,她隻好小心翼翼躺身少年身側,身子碰身子,頓感對方身上的溫熱。饒她是個熱情奔放的蒙古少女,平生第一次這般近身聞著男子氣息,一顆心似是闖進了隻小鹿,突突亂竄,一張如脂潔白的粉臉,在黑夜中泛上了陣陣紅暈。

不知過了多少時辰,唏哩唰啦的暴雨仍自下個不停,淒風激蕩,如咽如訴,如泣如怒。天邊一個霹靂,彷彿要將大草原劈成兩半。

其其格最是怕雷,這樣一個霹靂下來,自然而然朝著電光方向瞧得一眼,不瞧不打緊,這一瞧可把魂兒都給嚇飛了。

目光透出帳外,只見在電光映照之下,有兩個黑乎乎的、長長的影子朝帳篷而來,身形龐然,似怪非怪,似人非人。

驚恐之下,她「啊」地一聲脫口而出。

這時雨聲正緊,砰砰嘭嘭拍打著帳篷,她這聲叫雖然響亮,卻是連爺爺都未聽見。

懼怕之下,她連搖身旁少年,他卻一無反應。欲出帳喚醒爺爺,卻哪有這個膽兒?隻得屏息靜氣,生怕自己再一出聲,那怪物立馬便會撲將上來。

風雨聲中,漸漸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隱隱約約聽得有人道:「這賊老天,上半夜還晴得好好的,這會兒便下得這般大雨,老子的頭頂打得都裂了!」

又有一人道:「可不是嗎,這次到大草原來,又遇兵又下雨的,媽巴羔子的,好不倒霉。咱們這得小心了,沒的驚鴻簪未得手,咱兄弟倆卻死在這大草原上。」

另一人道:「呸呸呸,你一張臭嘴瞎嚼什麼,盡說些喪氣話。」

另一人道:「我說老三,你這吃人的壞習慣改一改成不成。這回咱們可是一門心思向著那驚鴻簪而來,你若再惹上旁的事兒,我看早晚要出大事。」

另一個道:「你怎會越來越婆婆媽媽了,我高義一生吃人無數,那也是被逼出來的。想那年我才十歲不滿,你又出門在外,那些賊人殺了爹娘,我忍辱負重,從狗洞鑽出,這才倖免於難。後來我幾日幾夜沒吃東西,只不過偷了隻雞吃,官府硬說我是弒父弒母的兇手,將我綁了去遊街示眾,遭那萬人唾罵。僥倖讓我逃脫,流落街頭,又被官兵像趕鴨子一般,將我等一大群無家可歸的孩子趕進絕壁荒漠,那裏除了沙,別無它物可吃,逼得咱們人吃人。最後我仗著身子壯實,將百來個和我一般大小的同伴吃了個光,這才留著命出了大漠。自此而後,我便對這世道深惡痛絕,發誓要用最殘忍的手段報復。加之在大漠吃人吃上了癮……」

其其格聽聞一番駭人聽聞的話,嚇得渾身發抖如篩米。

(創作不易,求鼓勵!求收藏!求籤到!別的隨你心意,謝謝!天天更新,精彩不斷!這本書涉面很廣,有俠骨柔情,有神仙魔幻,有歷史經典,有戰場烽煙,神仙、魔幻之類主要借用一種形式,實質上還是以傳統武俠為主。明月誠邀各位朋友細心品讀,求加入書架收藏,謝謝!朋友們在閱讀中有任何的隻言片語要說,請在書評區交流。你的小小一句話,對明月來說都彌足珍貴。我在用心去著三四百章節的一本書,如果朋友們能用心去讀三四個章節,明月感激不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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