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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影驚鴻》第二百六十九回 兒女情長雪劍凝
莫溪言為人甚有涵養,見敵人一步步圍得更近,便隻招架不進攻,說道:「崔兄,雪山派逼婚,這事讓人思之不通。想我白莫兩家早有婚約在先,何必多此一舉,又興師來冒犯天山派?」

崔赫憤然道:「姓莫的,你少惺惺作態,白師妹不來理你,你便使出這等逼婚的伎倆,順道便想滅我天山派。你的險惡用心,昭然若揭,你騙得過白師妹去,卻騙不了我崔赫!」

白若雪心知此時此刻,莫溪言之於崔赫,便似秀才遇著兵,有理說不清。當即刷刷兩聲齊響,拔出腰間兩柄短劍,分向二人長劍格去,嘴上道:「你們兩個聽好了,誰在這當兒蕭牆內鬥,便是與我白若雪為敵,到時休怪我翻臉無情!」她此話頗有震懾力,崔赫從未見過她如此氣大,心下一凜,隻得收劍止熄乾戈。

童鶴年一夥神色怪異,有的獰笑聲聲,有的將眼眯成一條縫,一臉沒好意,四面八方圍將上來。

有人嘴裏不幹凈道:

「兩個小哥兒,你們怎會不打了,打啊,打啊,這白白嫩嫩的小妞兒可是天姿國色,搶不到她人,趁早死了的好,哈哈!」

「嘿嘿,可不是嗎,這樣的小妞兒,能摸上一把,便已艷福不淺,要是能睡她一睡,可是死也值啦!」

……

莫溪言、崔赫聽了對方輕薄之言,無不氣得臉色青紫。

白若雪怒火中燒,哪還按捺得住,雙劍綰成無數道劍花,一招「玉女飛花」翩然攻上。

對方見如此玉人撲面而來,攻勢頗為凌厲,佔了己方人多勢眾,紛紛搶身迎上,便算拚著受傷之險,皆想一親美人芳澤。刀劍錚錚而響,先頭三四人一來便用上平生絕學,死死封住白若雪的雙劍,獰笑有聲,閑著的手便抓向她嬌軀,直是肆無忌憚。

白若雪胸脯、腰肢、大腿等部位,盡皆有被對方一抓即中的危險,莫崔兩人早也看出對方不懷好意,還在白若雪「玉女飛花」這招一出,便即雙雙斜身搶上,一左一右挺劍去護白若雪,這才有驚無險,令其免受羞辱。

白若雪年紀輕輕,卻是劍出名門,若憑單打獨鬥,童鶴年等一夥任誰都不是她的對手。對方肆無忌憚,一來佔了人多勢眾,二來這些人平日為非作歹慣了,姦淫擄掠,在他們來說那是家常便飯,白若雪如此美色當前,怎能不色迷心竅?是以白若雪方才攻來,心下早便想好佔她便宜的法子,這一架開她雙劍,便都毛手毛腳朝她身上摸來。

眼見再有數寸便摸上她身去,豈知莫崔雙劍分從兩邊削來,若不縮手,五指登時便會給對方削斷,隻得硬生生縮回手來。

眾人對待莫崔二人的臉色,全不似對待白若雪般獰笑色眯,而是板起面孔,怒喝聲聲,竟是怪起二人礙手礙腳,壞了他們的好事。

一人發話道:「兩個小子礙眼得緊,先殺了他們!」

此言一出,十餘人盡皆湧向莫溪言、崔赫。

此刻白莫崔凌四人背對背固守,對方紛紛湧向莫崔二人,白若雪、凌夢莎這兩邊才留下區區幾人,大可守得住。

莫崔似兩頭野牛,對方猶如十餘隻野狼。野牛殊死力鬥,聲勢雖威,野狼卻佔了勢眾,你攻我防,你進我退,趨走靈動,在野牛身上這兒咬上一口,那兒抓上一爪。野牛雖不見立敗,勝負之數,卻也瞭然於胸。

莫崔身陷危局,轉眼便有性命之憂。卻聽崔赫突然吟詩作賦起來,嘴裏道:「柳陰路曲,流鶯比鄰。」話聲甫落,身中一劍,撲地便倒,蜷縮在雪地中,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白若雪見同門大師兄倒下,心裏悲戚,咽聲問道:「崔師兄,你還好麽?」一連問了幾遍,未聽對方作答,苦在敵方攻勢正緊,自顧尚且無暇,隻得轉身揮劍拒敵。

對方除了童鶴年一夥六七人,其餘人眾見崔赫倒下,均是愕然相顧,出刀遞劍之餘,臉上總是怪怪的,便似崔赫此人有何古怪一般。

白若雪、莫溪言、凌夢莎於崔赫這兩句話,均不明是何意思,隻道他眼見便死,突然犯起了失心瘋,這才胡言亂語起來。又見他說完話便中劍倒下,三人心下皆感悲涼,自料今日難逃一死。

莫溪言上身、腿上傷了好幾處,創口上鮮血汩汩流出。而崔赫一倒下,對方騰出人手來,十餘人齊向他刀劍交加,任其三頭六臂,怎又抵擋得住?只聽啊啊幾聲慘呼,他身上又多了數道新傷。

白若雪心道:「被逼無奈,今日唯有自刎,方得保潔!只是莫師兄並非天山派中人,決不能讓他搭上性命。」心思於此,大聲道:「住手!」

眾人不知她有何話說,左右三人無可遁逃,便就停手罷鬥,且聽她如何說?

白若雪道:「莫師兄並非我天山派中人,你們此來全為對付天山派,何必對他趕盡殺絕!」

對方其間一人道:「小姑娘恁地打誑,這小白臉若非天山派門人,你又何以叫他莫師兄?」

白若雪一臉無耐,但想若能保得莫溪言一命,好歹也能彌補一些自己悔婚之過。雖他父親藉以逼婚來犯,實有大大的罪過,自己之前有心避開這樁婚事,卻是實情。當下解釋道:「咱們天山派與雪山派向來同氣連枝,互通聲息,近年來更是交好如一家人,大家見面,稱一聲師兄妹,這有什麼好奇怪?」

對方一人皺眉道:「你說這姓莫的是雪山派中人,莫不是『一劍飄雪』莫問天的公子,人稱『雪山金童』的便是?」

白若雪道:「他正是『雪山金童』莫溪言!」

對方一人似笑非笑地道:「嘿嘿,我道這小子寧死也不求饒一聲,骨頭倒是挺硬,卻原來是為了保護你這位未過門的媳婦兒啊!」

一人譏道:「郎有情,妾有意,不錯不錯。不過,你們年輕人太過張狂,不知天高地厚,早晚要吃大虧。你既是莫大俠的公子,咱們放你一馬,倒也不打緊。你這便去吧!」

莫溪言一向彬彬有禮,可今日心裏憋得實在慌。白若雪回山數月,對他避而不見,令他滿腔情意,無處傾訴。今日又聽說父親下書逼婚,大致聽來,絕非空穴來風。思及這些,他臉上現出難得的傲色,昂然道:「今日我莫溪言誓與白姑娘同生死,與天山派共存亡!」心中抱定必死之心。

童鶴年勸道:「莫公子,你還是聽得大夥兒勸,快快回雪山去吧。淌上天山派這趟渾水,你可有苦頭吃啦!」

他一臉慈善,諄諄而勸,心下卻道:「你若給他們一刀殺了,我今天淌上這趟渾水,那才叫倒霉了。莫問天其人雖說算不上窮凶極惡的陰毒之輩,卻也不是省油的燈,武功又頗為了得,惹上了他,那可真是倒足八輩子大霉了!」

先前與童鶴年邊走邊說話那人接了他的話頭道:「正是。你可知道,這次參與攻山的英雄好漢,沒有一千,總有八百。你道這些人都是省油的燈麽?嘿嘿,說來可別嚇壞了你,這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江湖硬漢,用毒使詐,那是家常便飯。這次攻山,勢在必得。上頭交代下來,天山派掌門虛月老道姑願意投誠,主動交出掌門令牌則已,如若稍有違拗,便為玉碎,不為瓦全,一舉踏平天山派。這只是其一。這其二嘛,不少武林中人被暗害於天山轄內,半數人此次上山,可是帶了帳本來收血債。我古天遜身上,可也有一單子血債背著,非向天山派討還不可!」

聞言莫溪言一臉堅決,絲毫不為所動。

當場之人,其內心想法,無一不如童鶴年一般,打狗還得看主人,今日殺莫溪言容易,日後要防莫問天尋仇,卻是難上加難。心有所忌,這才紛紛對莫溪言好言相勸。

這時,一人冷哼一聲,道:「天山派實乃藏汙納垢之所,既有未婚先孕的醜劇鬧出,正所謂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那些個聖女玉女之屬,只怕也是殘花敗柳之流……」

還待再貶低天山派一番,莫溪言怒目而視,吼聲道:「住嘴!」那人這才打住不說。

天山派有人未婚而孕之事,莫溪言早有耳聞,每日為此事,他心中總是忐忑難安。想著白若雪避門不出,豈難道懷孕少女便是她?心間的疑問直到此刻,始終不曾解得,又見周圍之人有的對白若雪品頭論足,有的交頭接耳小聲說話,面有嘲弄之色,更加認定白若雪舍卻與自己的情意,另結新歡,如今還懷上別人的孩子,這頂綠帽,今生便算戴實在自己頭上了。氣得直要發瘋一般,揮劍亂斫亂刺,嘴裏道:「師妹,她們說的……他們說的可是實情?」

眾人紛紛閃避間,童鶴年不無擔心地道:「不可傷其性命,隻製住他便罷!」

莫溪言熱血上湧,頭腦昏暈間,一路「雪凝劍法」使將出來,渾然不成章法,給對方不知何人在腰眼上點了一指,撲翻在地,全身酸麻,哪裏還能起身再戰?眼睜睜瞧著身周這些妖魔鬼怪般的人張牙舞爪,一步步逼向白若雪和凌夢莎。

(新春佳節之際,明月恭祝書友們猴年全家平安喜樂,心想事成,猴猴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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