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個叫沈約的堂主，最近可有找過你？」沈長生突然想起了沈約臨走前的那一句話。

「不曾，怎麼了？」沈長醉端起沈長生閑來無事時為自己泡的茶，喝了一口，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是說，會給你一個交代的嗎？為何現在已經過了一個月了，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沈長生在心裡還是有些不信任那個人的。

但是，沈長生曾經在一本有關修仙的書籍上看到過，修仙之人最是注重承諾，既然許了諾，若是最後毀諾，便是在自己的修仙之路上添了一道劫難，說不得，就會化作心魔。

所以，沈長生才會將這件事情記在心上，並且在此時提起這件事情。

既然是修仙之人約定俗成的規則，沈長生其實還是有些在意的。

卻不想沈長醉也是搖頭，眼裡露出了一抹疲憊，「我也不知，不過，既然那位管事答應了，我們且慢慢等著吧。」

僅僅

沈長醉也是無奈，此時因為自己和沈長生還是待測試的弟子，因此，沈約才會答應給他們一個交代，但是，若是三天后，他們二人俱是不能修仙的話，恐怕，那個交代就不知要到什麼時候了。

而且，之前沈約聽到他們是沈蕭的後代的時候，眼裡閃過的那一抹深意，也讓沈長生的心裡有些忐忑。

在這裡，他們並不知道究竟誰才是敵人，而誰又是同盟，一切，都是未知。

轉眼，已是測試靈根的日子。

其實所謂的測試靈根，看起來很簡單，不過是讓眾位弟子，一個個到一座法陣上去站上一站，不同屬性的靈根，就會在法陣中顯示出來。

眾位弟子是按照年齡的高低進行的測試，沈長醉算起來，也不算是年齡大的，但是和沈家的眾位支系子弟比起來，卻也是普通的很。

不過，那負責測試長老的，進行的卻是很快，只是掃了那陣法一眼，就將被測試之人的靈根和天賦盡數的記下了。

「沈倩，水靈根，中下資質。」那人掃了剛才測試的人一眼，就在冊子上記了起來，而那一名被認定是中下資質的女弟子，則是蒼白了臉色。

想是在家裡被人捧得高了，此時不願相信罷！可是，那又如何，在這裡負責登記弟子資質的人可是一位心動期長老，平時這些長老整日裡都在閉關，只有在選新弟子的時候才會輪流出來一觀，同時，也是為了挑選自己可心的弟子。

當然，所謂的可心，也不過是看看他們的資質罷了，具體的，還是要看他們築基之後的情況，畢竟，心動期長老有的性格總是會有些古怪的。

雖然心裡很是不甘，但是那一名叫做沈倩的，卻也老老實實的走了出去，畢竟，她的長輩定然是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要在這裡惹事。若是惹了事，恐怕她的家人也是不會站出來的。畢竟，為了一個不成器的弟子而得罪了一位心動期的長老，實在不是一件劃算的事情。

說起來這個沈倩，沈長生其實是見過一次的，那時候的她，被周圍的人眾星拱月般擁戴著，但是今天之後，恐怕，那些待遇就會消失掉罷，畢竟，主家是不會在意一個只有中下品質的弟子的。

而上來的另一位則是讓人眼前一亮。

法陣是圓形，在靈石的作用下散發著淡淡的乳白色的光芒，而在這個人站上去之後，整個法陣猛地爆發出一陣強烈的火紅色光芒！

「沈因，火靈根，上品資質。」那一名記錄的長老對他似乎很是滿意，就連說話的語氣聽起來都溫和了那麼幾分。

「謝長老！」那個叫沈因的，雖然是火靈根，但是卻並不像火一般暴躁，反而很是有禮，對著長老行了一禮，這才離開。

如此，這番動作自然是又在長老那裡落下了一個知禮的印象。

而在一旁的沈倩眼裡則是爆發出了一陣嫉妒的光芒，不過很快，沈倩就將嫉妒的目光壓了下去，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等待著其他人測試完。

就在沈因離開一的下一瞬，另一位沈氏子弟便站了上去。

這一位是金靈根，在站上去之後，只見一陣金色的光澤閃過，泛著金屬的冷光，和那人冰冷的面容相稱。

那名記錄的長老看了看，記錄道：「沈長燁，金靈根，中上資質。」

沈長燁的性格倒是和他的靈根屬性很是相合。面無表情的對著長老行了一禮之後，那人就站到了另一邊。

……

很快，就輪到了沈長醉。

沈長醉站上去的時候，只見一片淡藍色的光影閃過，影影綽綽，煞是好看，卻不是深藍。

那位長老懶懶的瞥了一眼，說道：「沈長醉，水靈根，中品資質。」

「謝長老。」沈長醉躬身一禮，也不因自己中品的資質而沮喪，很是淡然的對著長老行了一禮，隨即乾脆利落的走了出來，經過沈長生身邊的時候，還輕輕的拍了拍沈長生的肩膀，用眼神示意沈長生不用緊張。

沈長生也懂事的對沈長醉點了點頭。

那名長老不經意的看了他們這裡一眼，隨即就將視線收了回去。接著測試。那一瞬的掃視很是隱晦，居然無人意識到。

「沈長寧，金土靈根，下下資質。」

「沈宏，土靈根，下品資質。」

「……」

隨著前面人的一個個減少，沈長生也漸漸的靠近了那個法陣。沈長生有些好奇的看著那個法陣，想要看清楚那法陣是如何運轉的，但是只是細細的看了一會兒，沈長生就有一種頭暈目眩之感。

那一位負責記錄的長老，淡淡的看了沈長生一眼，隨手一拂，將沈長生從那眩暈的狀態中拉了回來。

沈長生回過神兒來的時候，正好到了他去測試靈根的時候。

有些感激的看了那位長老一眼，沈長生走上前去。

剛踏入法陣，就見一股刺目的火紅色光芒湧出，幾乎要將沈長生小小的身影徹底的掩蓋。

那位長老的眼裡猛地泛出了一抹精光，但是很快，那長老的眼裡的驚喜就被失望掩蓋。

在那火紅色的光澤裡，一抹淡淡的新綠在上面纏繞，木火雙靈根。

「沈長醉，木火雙靈根，下品資質。」

「謝長老。」沒有在意那些人或惋惜或幸災樂禍的目光，沈長生先是向那位長老行了一禮，這才慢慢的走向一旁面帶擔憂的沈長醉。

不過沈長生並沒有注意到，那位長老在沈長生離開的時候，眼裡的惋惜帶上了幾分懷念。

沈長生和沈長醉並不知道，當年，就是在這一位長老為他們的父親測試的靈根，而沈長生的靈根則是和沈玉然一模一樣。

若不是因為雙靈根不能修仙，恐怕，沈玉然和沈長生便是沈家極為期待的天才。

然而沒有可是。

沈長醉有些擔心的看著沈長生，畢竟在沈長醉的眼裡，沈長生再如何早熟，此時也不過是一個五歲的孩子，驟然知道自己不能修仙……

「長生……」沈長醉像是要安慰沈長生，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最後隻好將沈長生牢牢的禁錮在自己的懷裡，為他掩去了周圍那或是憐憫，或是嘲諷的目光。

「我沒事，大哥。」伸出自己的小手來拍拍自己的大哥的後背，其實沈長生是想要拍拍沈長醉的肩膀的，但是奈何身體矮小，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沈長生雖然對自己不能修仙有些失望，但是也並不是那麼的在意，畢竟在前世，他就是一個普通人，甚至他連普通人的生活都無法得到。

「倒是要恭喜大哥了。我們這一支，總算是後繼有人了。」

「哼！」沈長生的話剛落，就聽見一聲冷哼，帶著不屑，還帶著一股子的高高在上。

沈長生向那人看去，發現，那人是一個剛剛測出有土繫上品資質的人，似乎是叫做沈涵的？

沈長醉聽到這一聲冷哼，將懷裡的沈長生拉到了自己的身後，冷冷的和那人對視，「不知，沈涵公子有何指教？」

「不過是中品資質，居然還敢說是後繼有人，真真是好笑之極。」沈涵倒也乾脆，劈裡啪啦就將心裡的話盡數說了出來。

然而，讓沈涵有些意外的是，沈長生和沈長醉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怒氣或者是尷尬之色。

沈長生淡淡的看著在他之後的人的測試結果，壓根就沒有再理會他，而沈長醉則是專註的看著自己的弟弟，就怕自己的弟弟在這個混亂的時候走丟了。

咳咳，當然，這個混亂其實是有些水分的，畢竟，誰也不敢在心動期長老的面前放肆。

而沈涵因為沒有得到沈長生和沈長醉的回應，而有些尷尬，臉上慢慢的漲紅，狠狠的瞪了沈長生和沈長醉一眼之後，句轉過身去。

排在沈長生身後的人沒有多少，多是主家的人為了安撫支系的人而做的樣子，那些孩子，都是到了時候測試靈根但是卻正好趕上了五年一度的儀式，為了安撫支系的心情，就讓他們和支系的人一起測試了。

也算是一直以來的規矩。

而就是這最後的幾個人，在這個空曠的屋子裡大放異彩。

「沈舟，金靈根，上品資質。」

「沈白，火靈根，上上資質。」

「沈澤，木靈根，上上資質。」

「……」

幾乎沒有一個是在上品資質以下的。

幾乎所有的支系弟子的臉色都很是難看，雖然早就明白支系和嫡系之間有著巨大的鴻溝，但是，卻沒有人想得到，這之間的差距居然是如此的巨大。

只有沈長生和沈長醉淡然的站在那裡。

沈長生是不在乎，而沈長醉則是曾經聽自己的父親說過，因此，也不算是很驚訝。

卻不知，就是二人這淡然的態度，讓他們二人，再次在那一位負責記錄的長老那裡露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