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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國之袁紹之子》第九章賑濟災民
文醜要隨後掩殺,鮮於輔急忙在城牆上大喊:「文將軍,二公子,匈奴兵不能追,快回來。」文醜想起了和烏桓人作戰的情形,心下一凜,急忙收住想要追擊的驍騎營。

進城的時候,文醜湊過來,悄悄地說:「公子,鮮於輔不讓末將來救你——」我一聽就火了,死胖子你可夠狠的,想看著本公子死。

「死胖子,你給本公子過來。」我上了城之後,立刻氣急敗壞的喊道。

鮮於輔伸出熊掌一樣的胖手,陪著笑臉屁顛屁顛的跑過來「公子有何吩咐?」

「鮮於太守,你什麼意思,我這裏被匈奴兵圍攻,你不拍援兵,是不是想看著我死。」我怒不可遏,瞪大眼睛看著他。

鮮於輔笑著說出一句足以震暈城內所有生物的話;「公子一人死了,總比全城的人都死了要好。」

「玉宇,我的悍槍呢,快點給我拿來,我今天非待戳死這個老匹夫——我——」我氣壞了,找不到拿悍槍的士兵,順手從身後一個士兵的腰上,抽了一把刀,掄刀向鮮於輔撲去。文醜和站在一邊的賈詡急忙過來抱住我;「公子息怒——公子息怒——」我又蹦又跳,推開文醜,大聲道;「玉宇,你給我讓開,本公子今天要不剁了他,難消心頭之恨。」文醜也不知是和他有仇還是怎麼回事,突然冒出一句;「公子公子,你聽我說,鮮於太守他關城門,不讓你進來是有苦衷的——」這是勸架還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關城門——」我的怒火已經從頭頂竄出來,掙扎著,沖著鮮於輔大喊;「你行,你夠狠,本公子跟你沒完。」

鮮於輔嚇得揮舞著兩隻大手,一個勁的躲閃,苦中大叫;「公子,我真是有苦衷,你讓我說兩句行嗎?」

「狗屁苦衷,你有什麼苦衷,快說?」我把刀扔在地上翻著白眼,背靠在城牆上喘氣,指著鮮於輔罵道;「你個老東西,今天你要沒有說不清楚,本公子明日就派你帶五十名騎兵去攻打匈奴王庭,隻許勝不許敗,明白嗎?」

鮮於輔差點沒尿褲子,心想甭說五十名,就算給我五萬人,那地方我也不敢去呀。鮮於輔哆哆嗦嗦的道;「公子,那城門開不得,如果剛才我開了城門,以匈奴騎兵的速度,一定會尾隨著殺進城來的,到那時就糟了。」

我氣急敗壞的嚷道;「那你為什麼不派援兵出城。」鮮於輔苦笑道;「這個是因為我料定這些匈奴人不會趕盡殺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撤走。」

「放屁,你怎麼料定的,你這是那本公子的性命做賭注。」

鮮於輔一直用眼睛掃視我手中蒼白閃光的腰刀,躲閃著說;「公子,不是屬下要頂撞你,實在是你不了解匈奴人的戰術,他們的突襲意圖是要搶奪輜重糧草,如果沒有這些東西在眼前,匈奴兵是不會跟你硬拚的。」

文醜大概是剛才受了鮮於輔的氣,心裏一直不太舒服,仍然跟他找麻煩;「可是太守你做的那些事,也忒讓人沒法理解,就比如說剛才匈奴兵潰敗的時候,你為什麼阻止我們乘勝追擊。」

我在文醜身後跟著附和;「對呀,對呀,你說,說,不說的話,明天就讓你去攻打匈奴王庭。」

鮮於輔心想,文醜是故意跟我過不去呀,不行,一會要是死不了,還得請他吃飯,要不這小子,老是跟二公子面前進讒言,我活不長。

鮮於輔跺著腳道;「二公子,匈奴人追不得呀,根據屬下多年來和他們作戰的經驗,這些匈奴人的潰敗根本是一種假象,是陷阱,追上去就是死路一條。佯裝潰敗,根本是他們的殺手鐧。這種戰術的精髓,就是靠人的靈活和智慧、馬的敏感和速度、弓箭的遠程殺傷力合一,發揮出強大的機動性和殺傷力。本來,匈奴兵沒有馬鐙,騎手很難長時間駕馭馬匹,但匈奴乘用的戰馬很特別,這種馬身量矮、耐力強、跑起來非常平穩。匈奴騎兵使用的戰弓,大多數還是骨質箭頭,對冶鍊技術依賴不大。至於匈奴人的戰術,更是非常狠惡:利用旗號和誘擊,牽引出你的主力,等你在追擊中累得差不多了,也被他們的遊騎騷擾得心煩意亂的時候,他們利用天氣、地形和箭力,突然把你擠進一個預先設置好的「窩子」——屠宰場,然後就是匈奴主力的出擊和宰殺。注意,此戰術的精髓,不只是騎射,而是成千上萬人組成的騎射兵團的組合運用,和與地形、天候的密切配合。這種戰術是從一種狡猾、強悍的食肉動物身上得到靈感的——狼。用這種戰術對付漢軍的車騎組合的重兵團和步兵兵團是最有效的,常常讓我們不知所措找不到北。

所以他們是萬萬追不得的,不追還有可能勝,倘若追上去在馬和弓箭都處於劣勢的情況下絕無戰勝的可能。武帝時期的衛青和霍去病大將軍,就是掌握了匈奴人這種作戰的特性,作戰時從不追襲,見好就收,才有效地剋製了匈奴人的攻勢,把他們打的一敗塗地。」

鮮於輔的話,絕不是信口胡說,我雖然對這些不了解,但通過這幾日和匈奴人烏桓人作戰的情況來分析,應該不假。我手中的刀,舉不起來了,心想這死胖子看著傻裏傻氣其貌不揚的,沒想到還有點意思,看來對匈奴作戰還少不了他。我沉著的臉突然鬆弛下來,把刀扔在地上,大笑道;「這麼說鮮魚太守,有克制匈奴人的辦法。」鮮於輔傻了,心想這公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怎麼情緒如此的不穩定。

賈詡看透了我的心思,忙過來說道;「鮮魚太守,還不請公子到府中休息。」鮮於輔心裏有氣,剛才要殺我,我還請他到家裏休息,這瘋子萬一發起瘋來,要殺我全家怎麼辦。我過去拉著鮮於輔的手道;「鮮於叔父,曾經和我父同朝為官,而且多年鎮守邊地,戰功顯赫,袁熙理當以叔父之禮待之。」文醜正在下台階,聽了這話,差點失足滾下城樓。心想不是叫『死胖子』嗎,怎麼又成叔父啦。賈詡心裏也在想,這——這袁熙怎麼這樣,我的娘。

鮮於輔的太守衙門門前亂成一團。一堆堆的傷兵,一堆堆的乞丐,都蹲在門前兩排高大的玉蘭樹下。夕陽的紅光像赤紅的血漬從玉蘭樹濃密的樹葉間隙投射到磚地上。靠近門口,第一顆樹下,鮮於輔家的管家來福正在那裏分粥。他的面前支著四口大黑鍋。鍋底由枯樹枝和乾柴點燃的烈焰在呼呼的升騰著。寬闊的門前磚地上,千人攢動,喧嘩如雷,像是打開了箱蓋,嗡嗡作響的蜂群。更像是一個傾巢而出的龐大的螞蟻家族,站著的躺著的坐著的攢動著的,喊叫著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一片襤褸的衣褲構成渾濁的洪水,還有很多乞丐正在從不遠處向這邊湧過來。讓我不由得聯想起剛才匈奴人的蜂群,不過人家的是騎兵,我這邊是傷病。我的心裏還一陣驚異,眼睛裏耳朵裡充滿了一張張飢餓的面孔和粗魯的咒罵。

四口五尺口徑的大鐵鍋臨時盤起的露天灶台,火焰從兩個灶口呼嘯著叫著跳著竄出一丈多高,灶台邊上擁擠的都是強悍的還殘存了些戰鬥力的傷兵,或是年輕一點的乞丐,他們擠在一起,密實的連一個稻草都插不進去。鮮於輔的親兵在一個文官的率領下正揮舞著棍棒維持秩序。強令人們排成三路縱隊,剛形成的隊列,在親兵們回頭的一刻立即瓦解,蜂擁的程度更加激烈。熱騰騰的鐵鍋裡,翻湧著黃亮亮的黃米粥,人人手裏都攥著一隻黃碗或破瓷罐瓦盆。

文醜歉意的看了一眼身邊馬上的鮮於輔道;「鮮於太守,看來我是錯怪你了,原來你是在這裏賑濟災民。」

鮮於輔滿臉苦笑,肥胖的身子利索的從馬背上翻下來,走到忙於維持秩序的文官面前。那文官一臉的無可奈何,正大喊著,一邊用袖子,擦拭著從額頭上留下的汗珠。鮮於輔走過去,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老韓,情況怎麼樣。」

「大人——」那文官轉過頭來,咧著嘴道;「別提了大人,難民越來越多了,這幫匈奴狗真是喪盡天良啊。聽這些逃過來的難民說,匈奴人見人就殺見屋子就燒,見了女人就——嗨,有的一刀砍下去,沒砍死的,或是僥倖躲過殺戮的,就扶老攜幼的逃往外地,在匈奴人的地盤上,漢人就他媽的不能算個人。匈奴兵沒到薊城之前逃到這裏的難民就有兩三千,這幾天他們都在薊城乞討。可是匈奴兵圍困薊城之後,這乞討的日子也過不下去了,您想,城裏的居民都自身難保了,誰還有糧食給乞丐吃。所以我們的粥場就一天比一天熱鬧,這四口鍋不夠用。」

鮮於輔不假思索,皺眉道;「那就在加多四口。」那文官苦笑道:「大人您糊塗了,這鐵鍋倒是有,可是我們的糧食——大人,軍隊還要打仗啊,萬一匈奴兵近了薊城,那情況豈不更加不堪,對了,聽說冀州派了援兵來是不是。」

鮮於輔被難民擁擠的情況嚇壞了,竟然忘記了給我介紹,這時才想起來,一拍腦門道;「對了,二公子到了,快過來拜見。」

那文官一愣,被鮮於輔拉到我的馬前,說道;「這位就是主公的二公子,現任幽州刺史。」那文官三十多歲,長的相貌俊美,身材高大麵皮白凈,一雙手,就像是女人的縴手般細嫩,一看就是個沒吃過苦的。他看了我一眼,冷哼了一聲,仰面看著我,倨傲的道;「二公子好嗎?」

哎呀,這叫什麼話,分明是在挑釁,文醜當時就火了,身子一側就要下馬。我拉住文醜,心想這人對難民都如此熱情,絕不是壞人,他這樣對我一定有原因。

鮮於輔看了文官一眼,心想你別這樣,這二公子最喜歡砍人,咱惹不起。惹惱了他,說不定讓你明兒,帶著十名鐵騎去攻打匈奴王庭呢。他扯了一下文官的衣袖。文官聳了聳肩,轉過頭去看難民分粥。

我詫異的問;「這位是?」鮮於輔心想壞了,看來這二世祖又要發飆了,連忙打圓場陪笑臉道;「二公子這是幽州有名的才子,別駕韓珩,他的家在代郡,現在被匈奴兵佔了,可能是思鄉情切心情不好,所以衝撞了公子,請公子見諒。」

我的媽,韓珩,這個人我在三國演義裡見過,才華有沒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袁家的首席大忠臣,寧死不屈的真壯士。

我心情激動,這樣有情有義的漢子,可不能放過。我笑道;「叔父你多慮了,我袁熙最喜歡性情直率的漢子,韓別駕心繫災民,令人欽佩。」說著下馬走到韓珩面前嘆了口氣,真誠的說;「這些災民真是淒慘,我們袁家守土一方沒有盡到責任,才讓匈奴人有機可乘,黎民百姓流離失所。這都是我的錯——嗨——」說完,回頭叫賈詡;「文和先生,你去交代一下,拿出一半的軍糧過來賑濟災民,我們餓著,也不能讓百姓餓著。」我抹了一把眼淚,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嚎,捶胸頓足的收買人心道;「我袁熙對不起幽州的父老鄉親——玉宇見今本公子就在這裏搶一碗舍飯和災民同甘共苦。」我心想這種場面可是政客作秀的千載良機,絕不能放過。

文醜和賈詡劉和這時都翻身下馬,正不知如何是好,我邁步就向灶台衝過去。

來福在四口大鍋邊上遊走忙的滿頭大汗,一個勁的吆喝著維持秩序,不時的大聲叫罵;「你他媽的老實點行不,怎,每回都是你挑頭鬧事,俺可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明兒個你要是還這樣,老子就不給你飯吃。」

被他罵的是個高個子年輕人,雖然面黃肌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但力氣不小,剛才有幾個傷兵想要在他前面插隊,被他一把推到了三個。此時看著來福一個勁的點頭哈腰陪笑臉。來福臉上不屑,心裏卻特別受用,自從太守鮮於輔讓他負責這一攤子,他的地位可是提升了不少呢,現在走在街上,到處都有人諂媚的跟他打招呼,當然這些人大多都是乞丐。夥夫老王正在用馬杓,攪動著黃燦燦漿糊的小米粥,豆大的汗珠子,一滴滴的滴落在鍋裡,離他近的人全都看到了,可誰也不在意。人在飢餓的時候,可管不了這麼多呢。老王一杓一杓的把鍋裡的小米粥舀到難民的碗裏,都給呈的慢慢的,差一點都溢出來,每一杓的分量都拿捏的恰到好處,多大的碗,舀多少,他看一眼就知道,絕不用再來第二杓。

老王正在舀粥,突然低頭看到一個缺了口的黃碗,眼睛一下子就瞪起來,抬起頭,用杓子指著前面的人罵道;「你狗日的,來了他媽的幾十次了,這還有完沒完了,你他娘的是狗熊肚子,怎就沒個飽呢,是不是欠揍,滾滾滾,今天沒你的了,滾。」

老王的膽子也夠大的,大家都為他捏了一把汗,原因是站在他面前的那人長相身材真的有點酷似狗熊,膀大腰圓二米多高,眼睛瞪得像銅鈴,托著黃碗的雙手上,長了一層細密的黑糊糊的毛髮,手指有擀麵杖粗細。衣褲邋遢,頭髮裡銹結著土屑草渣、臉頰和脖頸沾滿汙垢,眼角集結著乾凅的眼屎,挽起褲腳的小腿上一層黑毛,血水膿水散發著惡臭。

說他像狗熊,可真是有點侮辱狗熊的長相了。這傢夥比狗熊還可怕。

老王也是仗著自己這些年在廚房裏殺豬殺狗宰雞宰雨練出來的膽量再加上這『狗熊』實在是有點太不像話了,規定了每人一頓一碗,這哥們每頓至少十碗。老王觀察了他好幾天,今天是實在忍無可忍了才和他嚷嚷起來。

狗熊嘿嘿傻笑,仍然端著碗站在那裏不走,他後面的人雖然生氣,可是竟沒人敢出聲音。這時候,後隊突然傳出來一陣劈啪的打鬧吵嚷聲。剛才推到傷兵的面黃肌瘦的漢子,已經和幾個傷兵打在一起。傷兵太多了,足足有十幾個,那個漢子雖然打倒了四五個,但還是被後面的幾個按在地上一頓暴揍,打得他直叫娘親。狗熊一聽這慘叫聲這麼熟悉,似乎是我的義兄裴元紹嗎?回頭一看,果然是義兄被人按在地上照頭照臉的亂打。狗熊火了,把碗往鍋沿上一蹲,一步跨出五六米,伸手提起一個正趴在裴元紹身上大打出手的傷兵,就扔出去十幾米遠。其他幾個人還渾然不知,仍然賣力的狠打,卻被狗熊一下一個全部都甩了出去,盡皆摔的七葷八素腰間盤突出。

這情景我正跟韓珩打的火熱,一門心思的要拉攏他順便收拾民心,再加上這裏本來就很混亂,所以沒怎麼主意,就徑直走到灶台邊上。我一看到黃色的米粥,就叫苦了,隻說要收買人心,可是我根本就沒有碗,怎麼吃粥,和大家同甘共苦。正遲疑著,忽然看到灶台上放著一個黃碗,一下子就樂了,天無絕人之路哈哈。我順手就抄起黃碗。黃碗很臟碗底上結著一層層的嘎巴,長期沉澱曬乾的黃米飯的殘渣都粘在碗邊上,所實話,拿著我都想吐。可是轉念一想,前生在電視裡不是經常看到嗎,真正的好幹部,要想俘獲民心,都是不怕臟不怕苦的。只有這樣才能取信於民,讓別人感到你的真誠。三國時代會收買人心的人不少,但是能做到這樣的還沒有。

我興高采烈的端著黃碗,舉到夥夫老王的眼前;「給我來一碗。」老王正低著頭忙活,一看黃碗一下子翻了,抬起頭大聲喊道;「你狗日的——啊,這——」老王一看眼前端著黃碗的換了個油頭粉面長的還算英俊頂盔冠甲有幾分將軍模樣的少年,登時愣住了心想這是怎回事,怎,換人了。

他還沒想出結果,我這裏已經遭了大難了。一個碩大的像皮球那麼大的拳頭,一下子就轟到我的臉上,打得我飛出去一丈多遠。他媽的,老子沒防備被人偷襲了。躺在地上,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站起來,隻覺得,胸口一陣發悶,頭昏眼花的找不到北,眼前閃爍的都是一串串的星星。人還沒站穩,就覺得一團黑影閃電般一躍十米的竄過來,揪住我的脖領就是一頓暴打,嘴裏還一直再罵;「王八蛋,老子吃飯的傢夥你也敢搶,我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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