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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國之袁紹之子》第二章細說原委
「我聽郭嘉說,你懂得山越和羌人的語言是不是?」

「公子,不止是山越、羌人還有西域的龜茲、車師幾個大國的語言我都懂。」怪不得要叛變呢,原來是『翻譯官』出身。

我喜上眉梢道:「既如此,你不如跟本公子到幽州去,我把你封為幽州別駕如何?」心想,我先削奪了你的兵權再說,看你怎麼獻城。審榮可不知道我的心思,那個城門校尉他早就不想幹了,一天起早貪黑,凈得罪人,還沒前途。現在二公子垂青,一下子升為別駕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多謝公子,審榮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不用謝我,本公子也是聽人多方舉薦,知道你文武兼備,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才想用你,你可不要辜負本公子的期望。」我語帶雙關道。

「公子您放一萬個心,審榮不是笨人,得蒙公子提攜,日後一定會盡心儘力的辦事。」審榮一臉的感激。我點頭道:「好,那幾本書你拿去看一下吧,都是我平常喜歡看的。一會兒我見了父親,會向他要人的,先下去吧。」審榮應了聲「是」。走到門口又轉回來,低聲道;「能為二公子效力,實在是三生有幸,咱河北兵心中都把二公子當英雄看待呢。您的知遇之恩,我審榮這輩子也忘不了——」轉身走了。我發現他的眼裏竟閃著淚光。

審榮剛轉身出去,院中就傳來了瑤琴的尖叫;「大公子——奴婢給大公子請安。」「免了,免了。」袁譚大笑著走進來。

我一聽他來了,立即站起來迎接,還沒等出門,他已經進屋了。「老二,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沒睡好,也難怪,夫妻久別重逢嗎?對了,聽說你受傷了,一定要注意身體,可別太過度了,不好。那玩意,多了之後,比打仗還累,我就有次累的差點爬不起來了,休息了兩天才好呢。」袁譚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那兩天以後呢?」我脫口而出。「繼續衝鋒陷陣。」袁譚笑道。他身上隨意穿著一件長袍,一副悠閑懶散的樣子。眼神中滿帶著疲憊不堪和憂心忡忡。

「你這裏有酒嗎?」袁譚問道。我笑了;「大哥,你也太瞧不起,我這個幽州刺史了。我家裏再窮,酒還是有的。」袁譚招手道;「拿來拿來,快點,快點,今天咱們兄弟喝個一醉方休,大哥好久沒有跟你喝過酒了。」

我嚇了一跳,左肋和背脊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呢,這個時候喝酒,怕舊傷複發了。袁譚興緻極高,我知道他的脾氣,是個炮筒子,直來直去的,有不高興的事情,一定要發脾氣,可別給惹急了。苦笑了一聲,對門外的小廝道:「去,把酒拿來。」那小廝轉身去了。瑤琴正好捧茶進來。袁譚道;「我不喝茶,你拿下去,我們兄弟喝酒。」

瑤琴現在可是不敢惹他了,點頭應是,乖乖的把茶撤下去。到廚房裏吩咐準備酒菜。袁譚色迷迷的讚歎道;「這丫頭,越長越標誌了。」

酒菜擺上了,袁譚斟了一碗酒,一飲而盡,就像是沙漠中瀕臨渴死的旅客,飲下一縷甘泉。

「啊,好酒。」其實一點也不好,不過是普通的竹葉青。我喝了一口,就把碗放下來。袁譚三碗酒下肚,眼睛就紅了,眼神中的憂愁之氣更盛。

「大哥,你似乎是有心事?」我關切的問。袁譚笑道;「明天大哥就要回青州去了,心中捨不得你和母親,所以有些不快。」我咂舌道;「明天就要回青州?是父親的意思?」袁譚苦笑著喝了一碗酒;「你也喝——」我笑著端起碗,把剩下的半碗酒幹了。袁譚抄起酒罈來,又給我倒滿。我驚叫道;「這怎麼行,應該小弟給大哥倒酒的。這樣豈不折殺我了。」我說著站起來,恭恭敬敬的賠禮。

「你少裝蒜,又發酸了,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再敢跟我面前發酸,我就揍你,你忘啦。」袁譚瞪著眼道。

我想起來了,那還是在洛陽的時候。我們結伴去逛妓院,他的確在路上對我說過這句話。

我心裏一陣好笑,就彎著腰,苦著臉道;「那不一樣,那時候我們年紀小,現在長大了,一定要分尊卑知大小的。」

袁譚不高興了,把酒碗一蹲,氣道;「你哪來的這麼多廢話,是不是想挨揍。趕快坐下喝酒。」

我憋不住笑道;「我今天實在是喝不得酒,不如大哥遲些日子再走,我身體好一點一定陪你喝個痛快。」說著就坐下去。袁譚嘆了口氣搖頭;「將令難違,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想了想問道;「父親命我將大軍駐紮城外,說是隨時聽候調用,此刻又讓大哥匆匆返回青州,莫非有再渡黃河之意。」袁譚一個勁的喝酒,一個勁的嘆氣,嘆了三次氣,又喝了三碗酒。話就更密了。

「官渡之戰,敗的窩囊,大哥還沒回過神來,軍隊就失去了反擊的能力,潮水般潰退了。回想起來,也是我指揮不當,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就算結果是戰敗,也不至於全軍覆沒這麼淒慘。當時——」我怒道;「此事都是許攸和張郃高覽所為,怎麼能怪大哥呢。」袁譚冷笑道;「許攸這個老王八,我恨不得把他扒皮抽筋,可是張郃高覽,他們——」

袁譚自顧自的回憶道;「當時烏巢糧倉被燒,張郃力主救援烏巢,是我和郭圖不贊成這麼做,大哥覺得,如果出兵奇襲曹操官渡大營,會收到圍魏救趙之效。誰知道曹操早有準備。夏侯惇、曹洪、曹休從左、中、右三路伏兵殺出,把張郃高覽殺的大敗而回。兩人所帥一萬精兵,折損八千回到營寨。此時烏巢大火已經瀰漫,父親來不及斥責兩人,派張郃高覽,在蔣奇之後,帥兩千殘兵救援烏巢。豈知那時,蔣奇已經被張遼斬殺。他所帥的兩萬軍,也一起歸降了曹操。張郃高覽再次大敗而回。逢紀和劉備建議父親斬殺張郃高覽以振軍威。我覺得此事不應該怪罪兩人,便提他們求情,父親準許兩人戴罪立功,以觀後效——」

「劉備——」我倒吸一口冷氣。心想此人不除我心難安。

此時敵營中又放出消息。說曹操已經兵分兩路,一路取酸棗,攻冀州鄴城:另一路取黎陽,斷我軍歸路。父親急命我與張郃高覽率兵五萬救援鄴城。命辛評分兵五萬救援黎陽。誰知,這根本就是曹賊的調虎離山之計。他趁著我軍兵動之時,八路齊出,直衝營寨。左邊是蔡陽,於禁,右路是張遼、許褚,中路是夏侯惇、曹休,曹賊又親帥一軍和李典軍從後路襲來。我軍全無鬥志,加上寨內空虛,四散奔逃。父親和老三,在劉備兩個兄弟關羽張飛的保護下,隻帶了八百人逃過黃河,就連沮授先生也——」

「我和張郃高覽一路急行軍過酸棗,卻沒有發現任何敵蹤。張郃不愧為大將,一語道破此乃敵人詭計,勸我立即回軍,救援大營。但——當時大哥太過剛愎,不聽人言,沒理他。繼續向前挺進。就在過酸棗百裡的岔路上,遭到了曹純虎豹騎的突襲。」

我一直在聽,心中澎湃的像是泛濫的河水。袁譚看了我一眼,苦笑道;「你知道,虎豹騎是曹軍最精銳的騎兵。實力可以比得上西涼勁旅,曹賊在這隻隊伍身上花費了無數的心血,把所有最好的裝備、戰馬,全都給了這隻隊伍。虎豹騎兵,年齡最大的不超過二十五歲,都是自幾十萬曹軍中百裡選一的強悍戰士。我軍疲憊,再加上氣勢低落,和虎豹騎一接觸立即潰退,狼狽後撤。誰知道,曹操早就命樂進帶著僅次於虎豹騎的虎賁羽林軍在酸棗城外,切斷了我軍歸路。

袁譚又喝了一碗酒,眼神中充滿悲憤,聲音也開始顫抖;「五萬將士,在前後夾攻下,不到半個時辰就躺下一般,另一半沒躺下的,也都四散奔逃,做鳥獸散了。我一看完了,今天是別想活了。此時張郃高覽殺到我身邊說;『公子,請自突圍,我二人拚死殺退敵兵,為公子斷後。』大哥,貪生怕死,捨棄二人,殺出一條血路,獨自去了。身後傳來一片片的慘嚎聲。我在馬上回頭望去,只見張郃高覽四周的親兵越來越少,而敵人越來越多,爭鬥的圈子,已經縮減到不足十丈了——」袁譚悲憤的吼道;「倘若,當初我聽了張郃的話,立即揮軍救援大營,也許不至於有此慘敗,官渡之敗,其實——其實是敗在我的身上。」袁譚義憤填膺,把碗在地上摔得粉碎。

我不知如何勸解,只能轉移他的話題;「那麼,辛評呢,他為何不回軍救援。」袁譚雙目通紅,如欲噴火,厲聲道;「曹賊既然在酸棗設下伏兵,又怎會放過辛評。夏侯淵的三萬青州騎兵,早已經在密林中等著他了。只等辛評落入圈套,便一聲令下,萬馬齊出,殺了出來。辛評是文官,根本沒真正上陣打過仗,一見中了埋伏,士兵未亂,他先驚慌失措六神無主的逃跑。結果被夏侯淵一刀斬於馬下,五萬大軍也跟著覆滅。」

袁譚把一壇酒喝的罄盡還不算晚,又差人拿酒。他喝酒,接著道;「我狼狽逃回,還沒到大營,就遇到一路敗兵是逢紀和眭元進,我命兩人救援張郃高覽,逢紀借口主公下落不明拒不發兵,我沒法,就舍了張、高二人,自己逃回來——」

「張郃高覽投敵,是因為我袁譚背信棄義貪生怕死,根本怪不得他們。大哥,知道你和二人交情甚好,今天特以實情相告,二弟,你心中不要心存憤懣耿耿於懷了,都是大哥的錯。」

「俊義——高覽——」我心潮起伏,眼中一陣潮濕,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大哥你且回青州整頓兵馬,來日必與曹賊在決雌雄。」袁譚喝的酩酊大醉的回去。臨走的時候趴在我耳邊,悄悄道;「小心咱的兄弟。」我全身巨震如遭雷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站在當場,看著大哥,被人扶著搖搖晃晃的走出院落。

大哥要我小心袁尚!!難道他們已經開始爭鬥了。我什麼也改變不了嗎?這可如何是好?如果兩人真的內鬥,那麼,就變我有三頭六臂,猛將如雲、謀士如虎,到最後仍然不免被人砍死的命運啦。縱觀我回到冀州後袁尚的表現,的確可圈可點,言語挑撥,居心叵測,已經露出端倪。看來我要做些準備了——

我想著大哥剛才的話,頭有點暈沉,不覺中便沉沉睡去。醒來的時候已經月上中天。九月的風已經轉涼,轉眼間中秋已過。我心想,雖然不願意捲入到袁譚和袁尚的儲位之爭中去,但此刻的形勢已經由不得我了。這個位子,絕對不能讓袁尚來坐,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看來,藏拙示孝的日子還要過下去。

我出了門,直奔父親的寢室。門外,我聽到屋裏傳出一陣女子嬌笑的聲音。那是父親最寵愛的姬妾,二十不到的田姨娘。一個小**,狐狸精。模樣還沒有甄宓大長的頗有姿色,每天濃妝艷抹扭動著腰肢,在侯府中走來走去。說話的時候,眼神大膽而妖媚,笑聲**而輕浮,怎麼看也不像個正經女子。

田姨娘穿著一身真絲織成的純紅色的秀袍。領、胸、袖、裙角等部位都恰到好處的配以梅花彩綉,花形嫵媚,色澤悅目,虛實對比,層次分明。加上衣質柔軟飄逸,輕盈軟滑,更顯出她的青春與靚麗。烏黑閃亮的秀髮處插了一朵火紅的花簪子。配合她的冰肌玉骨和妖冶笑靨分外顯得美艷動人。她身材高挑,一頭長發垂在背後長可及臀。眼角、眉梢、桃腮、鬢邊,都讓我感到無限春意盎然。一對剪水雙瞳更像是蕩漾著無限的情意。顧盼之間勾魂奪魄百媚縱橫。老爹的魂魄大約已經被她勾去了,連我進來他都似乎不知道。

「父親——」我咳嗽了一聲,膝行向前;「孩兒,來給父親請安。」經過昨天一頓大哭,父親對我的感覺好多了,立即停止了和田姨娘的調笑,道;「熙兒,你身體不好,這幾天就不要過來請安了,一定要注意調養,過一段日子,為父還要和曹賊決戰,要靠你們兄弟呢。」

「父親,孩兒在房中輾轉反側徹夜難眠,只是一心想著父親的身體,倘若此時不來看上一眼,只怕晚上又不能睡了,父親——」說著又垂下淚來。我的表演不錯,足可以當一線演員。老爹感動,從榻上直起身子,咳嗽道;「熙兒,為父很好——很好——」我看著也還可以,都可以和MM玩遊戲了,還不好嗎?

「父親,孩兒恨不得用自己的陽壽換取父親早日康復,為此孩兒願意每日為父親焚香禱告——嗚嗚嗚嗚——」又是一頓哭泣。

「二公子,真是仁孝,將軍,公子這份孝心的確令人感動——」田姨娘竟然也感動的哭了。我突然發現,原來屋子裏的演員不只是我一個。我哭道;「多謝姨娘誇獎,其實這都是人子該盡的本分,不足讚譽。」田姨娘已經痛哭失聲了。老爹在一瞬間就被包圍在愛的海洋裡,幸福的不得了。真是母慈子孝啊。我的親娘啊。老爹對田姨娘道;「快,把熙兒扶起來——」田姨娘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痕,伸出縴手扶我,我感到,她放在我胳膊上的右手手指,在輕輕的勾著我的衣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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