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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天鬥神》第一百八三節 紛爭
「五百兩銀子是嗎?」

楊勝冷冷注視著為首的壯漢:「稍等片刻,我這就讓人進去取來。」

楊府外面,周圍很快聚起了幾十個看熱鬧的人。

站在旁邊的楊武有些意外,連忙走上前去,用手肘碰了碰楊勝的後背,急聲低語:「怎麼回事?這幫傢夥擺明了是用造價的借據騙錢。我兒子的性子我最清楚,在賭坊裡輸個幾兩銀子必定是真的。但絕對不會獅子大開口找人借出上百兩銀錢。你為何還要……」

楊勝用冰冷的目光注視著站在大門外的三個壯漢,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我也不明白。這是大小姐的意思。」

楊勝沒有撒謊。

按照他最初的想法,根本用不著跟外面這三個地痞多說什麼。只不過,就在他拉過楊武家小子,正準備把三個盛鑫賭坊打手攆走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楊秋容的傳音入密。

「看看借據上是怎麼寫的。還有,無論借據上必須賠付的銀子數量有多少,一文不差的拿給他們。」

既然大小姐楊秋容插手,楊勝當然要絕對聽從。能當上門子的人,思維通常比較活絡。雖說不明白楊秋容的真正用意,楊勝卻可以多少猜到一些。

很快,一個楊家老僕從內院拿出了五封用紅紙包裹的銀錠。楊勝陰沉著臉,揮揮手,老僕把銀子遞給站在外面的壯漢。三個地痞嘻嘻哈哈圍攏過來,驗看過銀錠沒有問題,於是,帶著無比傲慢的神情,故作得色地朝著楊勝拱了拱手,「嘿嘿嘿嘿」大笑著說:「驃騎將軍府上,果然是一諾千金。哈哈哈哈!盛鑫賭坊就歡迎這種願意付帳的客人。」

一個老僕從院子裡端來水盆,朝著外面的馬路「嘩啦」潑灑過去。彷彿是在凈街,又好像是在驅趕骯髒噁心的垃圾。

楊勝和楊武快步回到府裡,遠遠的,就看見身穿白色衣裙的楊秋容站在大廳中央,臉上全是淡淡的冷笑。

楊勝拱手彎腰,恭敬地說:「回稟大小姐,按照您的吩咐,銀子已經給了那些人。」

楊秋容點點頭,語調充滿輕蔑,聲音帶有毫不掩飾的殺意:「看清楚了嗎?借據上的落款是盛鑫賭坊?」

楊勝點頭道:「看清楚了,一字不誤。」

楊武在旁邊有些發急,連忙插進話來:「大小姐,我家那個小子冒冒失失給府上惹了禍端,這五百兩銀子就從我今後的薪俸裡扣除吧!」

楊秋容以不變的表情和語氣說:「這事跟你沒關係。是有些人看我們楊家不順眼,故意想要****來試探虛實。」

停頓了一下,她繼續對楊武說:「賭坊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開的。你家那個小子穿著打扮看上去就不是有錢人,賭坊即便想要設局構陷,也不會選擇窮人下手。若非豪富之家,誰會拿得出五百兩紋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弟弟在南疆打了勝仗,朝中有人對此看不順眼,故意想要試探一二。順便,留個下馬威,給我們楊家作為警告。」

楊武頓時變得憤怒起來,額頭上迸起一道道隱約凸起的青筋:「媽的,到底是誰?究竟是誰敢少爺和小姐作對?老子絕對饒不了他!」

楊秋容精緻美麗的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的微笑:「人家既然發了招,咱們就必須接著。否則,以後欺****來的混蛋還會更多。」

楊勝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又何必拿銀子出來給那些傢夥?」

楊秋容的目光無比冰冷,言語如同刀子般銳利,只是笑容看起來無比邪惡,就像充滿誘惑的美麗魔鬼:「借據上有楊武大叔兒子的落款簽名。不要說是區區五百兩,就算是五千兩,我們也要認下來,拿出銀錢付帳。否則,就是無言無信。楊家乃是豪門貴族,怎麼可以像街頭無賴般耍詐?既然輸了,也借了錢,那麼該是多少就是多少,即便是欠了一個銅板,也要老老實實還上。」

「當然,這筆帳還是要算的。」

說著,楊秋容話鋒一轉:「盛鑫賭坊不會長腳自己跑掉。傳我的話,盯緊****收銀子的那三個人。還有,盛鑫賭坊那邊也要派人過去時刻守著。最遲明天晚上以前,這件事情必須有個結果。楊家一直低調的過了這麼多年,很多人已經忘了我爹爹當年乃是靠著斬殺戎狄起家。大將軍的刀,可以殺敵,也絕對不容侮辱褻瀆。膽敢冒犯虎威者,當誅無赦!」

……

一天當中,盛鑫賭坊的生意,通常是下午最好。

這是一幢兩層小樓,二層都是包間雅座,專門為出手闊錯的客人設置。賭注少於二百兩的人,斷然不會被邀請上樓。雅間了很是安靜,還有免費的香茶奉送。不過,來賭坊玩的客人都是為了贏錢,沒人對茶水產生興趣。

一樓大廳面積寬敞,六張賭桌中間留有可供通行的空間。這也是天下幾乎所有賭坊的共同格局,求的就是一個「六六大順」。至於錢財這種東西,只要運氣順了,就會潮水般湧來,擋都擋不住。

看著面前這個面無表情的客人,梅老三隱隱有些發慌。

這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男子。身上穿著一襲黑袍,質地是普通的棉麻布料,做工也很一般。相貌上沒有任何出奇特殊的地方,操著一口楚國官話,字正腔圓。

身為賭坊總管,梅老三平時都呆在樓上,與身份高貴的客人作陪。只是今天情況有些特殊,跟班從下面傳話過來的時候,這個客人已經贏了三百多兩銀子。

盛鑫賭坊是楚國京城裡有名的大型賭場,每天來往的銀子,至少也有幾萬兩之多。區區三百兩當然不在話下,也不會引起梅老三注意。不過,這位客人有些特別,按照荷官的說法,他最初下注的賭本,只有一枚銅板。

一枚銅板,就是一文錢。在街上可以買到兩個肉包子,或者一碗牛肉湯麵。酸酸甜甜的糖葫蘆也是一文錢一串,還有賣力氣漢子最喜歡的燒餅,一文錢可以買兩個,隨便加點湯水對付對付,就是一頓飯。

天下間的銀錢兌率都一樣。一千個銅板就是一貫,等同於一兩紋銀。

男子玩的是買大小,也是盛鑫賭坊裡最受客人歡迎的項目。規矩很簡單,三顆骰子搖出來朝上的點數若是一至九,就是小。若是十至十八,就是大。無論買大買小,只要中了,賠率都是一賠一。

當然,也有三顆骰子同時出現相同點數「豹子」的情況。若是客人下注買中,莊家就必須賠付百倍的注碼。不過,這種情況實在罕見,只要是腦子正常的客人,都不會選擇在「豹子」欄下注。因此,搖出豹子等同於莊家通殺。

荷官的話,讓梅老三聽了很是震驚。

這位客人隻拿出一枚銅錢作為賭本,前後前後已經贏了三百兩銀子。其中,沒有出現一次豹子,統統都是買大小。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事情。賭客們都有跟風的心理,尤其是在自己手風不順的情況下,往往會選擇跟著運氣比較好的人一起下注。擺在年輕男子面前的銅錢從一變二,然後變成了成錠的銀子。這種事情當然會惹人注意,也沒理由不跟著運氣爆棚的人一起發財。

事情很快變得失去了控制,面對眾多的下注賭客,荷官只能一一賠付。短短不到半個時辰,光是在這張賭桌喪,盛鑫賭坊已經賠出去上萬兩銀子。

梅老三替下了荷官,用犀利的眼神打量著站在對面的男子。

他很冷漠,臉上沒有任何錶情。從衣服穿戴上看不出具體身份,也絲毫沒有權貴富豪的派頭。

越是這種毫無動靜的人,梅老三就越是覺得畏懼。

他抱拳拱手,笑容可掬地說:「敢問客官,是不是……」

年輕男子顯得很不耐煩:「那麼多廢話幹什麼?老子到這裡來是為了贏錢,若是要聽人說話,還不如去萬花樓找兩個姐兒唱曲。就你這老公鴨嗓子,光是聽聽就覺得難受。趕緊的,搖骰子,老子趕著下注。」

這番話就跟罵人沒什麼區別。當下,幾個站在旁邊腰圓膀大的打手就要衝上前去,卻被梅老三悄悄擺手示意攔了下來。

盛鑫賭坊不是梅老三的產業。能夠在這京師城中擺設賭坊,除了錢財,還必須擁有極其強大的權勢。這些東西梅老三都沒有,但他性子沉穩,做事小心,心思慎密,自然也就被主家看中,成為這間賭坊的管事。

混跡江湖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有一雙老辣的眼睛,知道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梅老三在道上混了幾十年,早已爐火純青。面前這個年輕人的深淺無法探知,但不管怎麼樣,能夠用一枚銅板贏走三百兩銀子,這種本事實在很可怕。無法知道對方根底的情況下,梅老三決定採取最穩妥,也是最常用的辦法,花錢消災。

來賭坊的人,都是為了求財。與其莫名其妙招惹強悍扎手的仇家,不如花些銀錢,把****的瘟神早早打發離開。

抱起骰盅,用力簸了幾下,梅老三把骰盅擺定在桌上,對著賭桌伸出右手:「請客官下注。」

旁邊聚集了多達上百的賭客。無數雙眼睛聚集到年輕男子身上,充滿了貪婪和期望。每個人都在看著他究竟如何下注,是否還能像之前那樣,給自己帶來好運和財富?

男子抓起擺在面前的所有銀錢,重重放在了位於賭桌正上方的「豹子」欄位。頓時,周圍響起了一片倒吸冷氣和嘩然的聲音。

之前的每一把,要麼買大,要麼買小,男子從未買過豹子。畢竟,一賠一百的幾率實在太低,除了想要用最後賭本搏一搏的瘋狂賭徒,誰也不會這樣做。

沒有人跟著男子一起下注。事情變得很是詭異,也超出了正常範疇。有些眼睛明亮的賭客悄悄離開,見好就收。有些人雖然看出來情況已經變化,卻抱著看熱鬧的心理站在旁邊,只是沒有下注。還有些腦子愚鈍懵懂無知的傢夥仍在叫嚷,把手裡的銀錢扔上賭桌,按照自己的判斷買大買小,就是沒有一個人跟著男子在豹子欄下注。

梅老三臉上一直帶著笑。

他覺得,這個客人沒有想象中那麼難以對付。身為賭道老手,梅老三不用掀開骰盅也知道自己搖出了二、一、四小的點數。骰子翻滾以及發出來的碰撞,有著輕微差別。普通人當然聽不出來,梅老三也是經過特殊訓練,浸淫此道多年,才練出了這身本事。

掀開骰盅的一剎那,梅老三臉上的笑意徹底凝固。

他看見靜靜躺在骰盅底部,紅色圓點朝上的三顆骰子。

三個一,豹子。

梅老三雙眼瞪得鬥大,臉上肌肉也不受控制抽搐起來。

他在心裡狂叫:「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控制骰盅是一門精妙的本事,梅老三可以用自己的腦袋發誓,之前搖出來的點數絕對不是這樣。如果連「豹子」和「小」之間的區別都無法分清,自己也沒有資格在賭坊管事這個位置上繼續呆下去。

年輕男子用力敲了敲桌子,對發獃怔住的梅老三很是不滿,聲音也比之前提高了幾分:「發什麼楞呢?趕緊的,賠銀子。一賠一百,三萬兩紋銀,立刻給我拿來。」

梅老三從震驚中被叫醒。他深深地看了年輕男子一眼,轉過頭,對站在旁邊的荷官低語了幾聲。片刻,轉身離開的荷官很快回來,手上多了幾張大額銀票,剛好是三萬兩之數。

幾萬兩銀子數目雖大,盛鑫賭坊卻還賠得起。

然而,年輕男子絲毫沒有按照梅老三的意思就此走人。他仍然用玩笑般的目光看著梅老三,淡淡地說:「繼續骰盅啊!本大爺還沒有盡興,你這賭坊也沒有到關門打烊的時候。」

現在正是下午,也是一天之中最為熱鬧的時候。

梅老三感覺嘴裡有些發苦。他很想放下骰盅,告訴男子賭坊現在關門歇業。然而,這種事情不是他區區一個管事能夠做主。想到這裡,梅老三再次轉過身,對荷官親信急速低語了幾句。

「趕緊去把東家找來。此人應該是****找麻煩的。這種事情,只能是東家出面才能解決。」

盛鑫賭坊有一套應急機制。當下,梅老三用眼神對站在四周的保鏢打手示意,身材彪悍的壯漢們紛紛圍攏過來,嘴裡吆喝著,手上連推帶攮,把聚集在大廳裡的賭客們紛紛攆走。前後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原本熱鬧紛亂的大廳裡,就只剩下年輕男子一個客人。

「咣啷!」

厚重門板用力關閉的碰撞聲,從男子身後響起。眼神不善的打手們從幾個方向圍攏過來,臉上全是毫不掩飾的兇狠和虐意。

掌控全場的梅老三心裡頓時安定下來。他站直身子,慢慢互握著手掌,微笑著說:「不知客官尊姓大名?我盛鑫賭坊一直歡迎天下來客,在道上也是響噹噹有信譽的名號。只是不知道,客官為何屢次三番相逼?」

年輕男子彷彿沒有聽見梅老三得意的話。他皺起眉頭,很不耐煩地用力敲著桌子:「到底怎麼回事?我叫你搖骰,我還沒玩夠呢!」

這時,一個體格強悍的壯漢沖了過來,「啪」的一聲巨響,拳頭重重砸在了年輕男子旁邊的桌子上。壯漢嘴裡噴吐出帶有濃烈口臭的氣味,獰笑道:「想玩是嗎?大爺我就過來陪陪你,看你到底有多能玩?」

這句話帶有另類的成分。男人之間的遊戲,不僅僅只是拳頭撞拳頭那麼枯燥乏味。對於身體之間的親密接觸,從古到今都有著相同性別的愛好。

賭場裡壯漢們全都鬨笑起來,樓上樓下所有人都在大笑,各種聲音也紛紛傳出。有人大叫著應該把年輕男子身上的衣服剝光,有人威脅著要把他擺在桌上變成玩具,還有人叫囂著要把他身上某個零件拆卸下來。

為首的壯漢很是得意,梅老三也沒有製止,站在對面冷笑著旁觀。膽敢****鬧事的人,就應該得到這樣的懲罰。這裡是盛鑫賭坊,不是鄉下小混混把持的賭窩。既然拿了三萬兩銀子還覺得不夠,那麼就乾脆連同你身上所有東西都留下來。

帶著放肆到極點的狂笑,為首的壯漢抓住年輕男子的肩膀,想要用最暴力野蠻的方式,把對方身上那件長衫狠狠撕裂。

就在這一瞬間,壯漢龐大的身體突然離開了地面,以不可想象的角度朝上飛起,在空中甩出一個標準的圓形軌跡,帶著「呼呼」作響的風聲,如同重鎚般砸向地面。

他很重,壓碎了幾把椅子,木屑亂飛,清脆的破裂聲每個人都能聽見。胖乎乎的身體活像裝滿了水的牛皮口袋,「啪嗒」一聲砸落在地的時候,腿腳瞬間彎折,以無比詭異的角度出現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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