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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天鬥神》第九十五節 十倍
雖然不太確定,妙光宗掌門仍然帶著那名女修士來到宋國都城。此時,書生的老母早已亡故,女修士認為丈夫也早已不在世間,心灰意冷,修鍊進度停滯不前。

辨認結果很是令人震驚,宰相端木成就是那名書生。他的鬍鬚和滿頭白髮都是假的。用暴力強行扯下之後,顯露出來的容顏,仍然還是五十年前書生那張英俊的面孔。

上一任端木家族族長製訂了非常周密的計劃。

以家族最為核心的弟子為誘餌,在妙光宗山門附近定居。執行任務的這個人,必須相貌英俊,性格堅韌,毅力非凡。必須徹底拋棄一切榮華富貴,徹底忘記自己曾經額富家公子身份。充作其母親的老婦當然是假的,用重金買通一個垂暮老嫗並不困難,更何況,端木家還白白給了她一個年輕有為的兒子養老送終。有大筆錢財,死後還有人幫忙照料,再也不可能有人給予老嫗更加優厚的待遇。

端木家族一直沒有成員被修鍊門派看中,想要得到丹藥,就必須另尋蹊徑。愛情,是世界上最值得謳歌的東西。若是能夠成功勾引到某個女修士,甜言蜜語將其欺哄,就能源源不斷得到大量靈丹妙藥,端木家族也可以藉此保住更多優秀成員,從此一飛衝天。

接下來的事情,都很順利。書生成功娶到了女修士當老婆,也欺哄瞞騙自己的女人,讓她心甘情願放棄修鍊的機會,把妙光宗下發的丹藥全部交給自己。

深深陷入戀愛甜蜜中的女人,大多非常愚蠢,思維判斷能力等同於零。

整整十年時間,書生從妻子那裏得到了多達上百顆元氣丹。這是一筆堪比國家的巨大財富。

書生一直掩飾的很巧妙,妻子絲毫沒有懷疑。他對這個女人真正是無微不至的關愛,就連洗內褲和倒洗腳水之類的工作也毫無怨言。如果不是老嫗身體狀況日漸糟糕,很難再堅持下去,以書生的能力,端木家族的貪婪,這種欺瞞詐騙仍然還會繼續下去。也許,二十年、三十年……

雖然偽裝被揭穿,端木成卻拒不承認。震怒之下,妙光宗掌門損耗十年壽元,施展搜魂大法。端木成的魂魄終於承認,自己對妻子毫無感情。那些年,一直是在咬著牙堅持,他其實並不喜歡那個女人,只是為了家族,必須做出犧牲。

女修士再無顏面苟活。她親手砍下了端木成的頭顱,自己也自燃修為,觸碑而死。

事情似乎在這裏就應該劃上句號。只不過,端木家族顯然低估了女人極其強烈的報復心。

妙光宗開出的條件非常苛刻:端木家族必須獻出全部家財,所有家族子弟必須讓出現有官位。然後,端木家族在天下各國城池張貼文告,將一切公諸於眾。

與之前的欺瞞哄騙相比,這種懲罰無疑算是輕的。

端木家族根本不願接受。他們聲稱:端木成已經被殺身死,此事到此便可終止。

態度之所以如此強硬,是因為端木家族深知天地法則對修士的壓製效果。這種威壓從上古時代就已經存在。若非如此,普通凡人早就已經被修士殺光。所以,妙光宗雖然強大,端木家族卻毫不畏懼。要知道,全族上下幾千口人,若是被妙光宗滅門,那些修士遲早也會被天雷擊斃。

憤怒中的女人,真的很可怕。

毫無預兆,妙光宗真的放棄一切,全體殺進了端木家族。那名女修士的師尊殺人最多,端木家族上百人的屍體被高高掛在旗杆上,繼任家主端木崇被剁為肉醬,用最惡毒的法子,與黑狗血和糞便混合,餵食給多達千萬的毒蟲。據說,這種做法可以確保死者靈魂永遠墮入畜生界,無法得到正常輪迴。

站在遍地屍骸的端木家族廢墟上,妙光宗掌門當場宣佈解散宗門,所有門人弟子自行選擇出路。最終,只有半數人選擇離開,其餘的,仍然回到山上,默默等候著天罰降臨。

兩年後,妙光宗毀於雷電。整個山頭都被狂雷擊毀,留在山上的所有修士死亡殆盡。

至於那些提前離開的修士,仍然要受到天地法則因果關聯。不是重病纏身,就是遭遇橫禍。關於端木家書生於女修士之間的愛情故事,也由此傳揚開來。

六千多年過去了,很多事情已經不再是當年的樣子。說穿了,這就是一個充滿謊言和欺詐,卑鄙者成功上位的故事。端木家族極端卑劣的行徑為人不齒,凡人也選擇了故事當中最為美好的部分加以改編。書生趕考途中救下靈狐,後來得到回報;田螺姑娘為老實漢子做飯,然後委身下嫁;美麗的花妖為了報答園丁,一直陪伴他直到生命的最後時刻……類似的故事在說書人當中比比皆是,但最初的故事來源,仍然還是端木家族的秘密。

不要以為凡人對修士永遠都保持著謙恭畏懼。他們心中也有貪婪,也想要得到更多。為了達到目的,凡人也會無所不用其極。美男計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像盧葆業這種想要強行娶親的老混蛋,其實也是抱有相同的心思。

楊天鴻冷冷地注視著盧葆業,不無譏諷地說:「我不會把自己的姐姐嫁進盧家。你最好死了那份心。」

不等盧葆業回答,楊天鴻已經從乾坤袋裏去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瓷瓶,擺在桌面上。

「我是修道之人,我也很怕死。呵呵!你那個混蛋兒子真的很慫,他的褲襠已經尿濕,臭氣熏天。你最好還是帶著他趕緊回家,免得留在這裏丟人現眼。這是一瓶生肌造骨散,分三次服用,斷掉的胳膊還會長出來。老頭,我知道你的倚仗,不就是天地規則嘛!我砍了你兒子一隻手,現在又還了他一隻。天雷地火怎麼也落不到我身上。至於他被我痛打了一頓……嘿嘿嘿嘿!大家都是國子監裡的學生,打架鬥毆,也算是家常便飯。」

看著擺在桌上的瓷瓶,又看看臉上全是魔鬼般邪惡笑容的楊天鴻,盧葆業胸中那口氣怎麼也提不上來。

「你……你……」

他很想破口大罵,卻感覺胃裏一陣翻騰,腦子也變得混亂。很多腥濃的液體順著食道向上激湧,「噗」的一下子,噴出一大口血。

楊天鴻拍著巴掌「哈哈」大笑,快步走過來,右手按住盧葆業後心,保住他的命脈,嘴裏卻在不依不饒的連聲叫嚷:「千萬別死!我知道你很生氣,但活活氣死根本就不值得。你死了倒是雙腿一翹,你老婆肯定要另外找個男人下嫁。想想看,自己的女人被別的男人肆意玩弄,那男人不用花費力氣,就能讓你兒子管他叫「爹」。平時惹毛了,還會掄起棍子朝你兒子屁股上胖揍一頓。嘖嘖嘖嘖……這種事情光是想想就覺得難受。老盧,你花費力氣掙那麼多銀子,不就是為了老婆和孩子?若是一口氣上不來死在這裏,老婆、孩子、銀子都歸了別人。劃不來!真的劃不來啊!」

再也沒有比這更加惡毒的詛咒。盧葆業瞪著雙眼,無比憤怒地盯著楊天鴻,胸口在劇烈起伏著,面孔已是憋得一片通紅。

楊天鴻絲毫不留口德:「聽說你老婆長得不錯,白白嫩嫩的。也罷,你還是活活氣死為好。我可是要比你年輕得多,無論身體還是相貌,都要比你更有優勢。我就勉為其難娶了你老婆。以後,你兒子就管我叫「爹」。放心吧!每逢初一十五,我會叫你老婆多燒些紙錢給你。反正,你庫房裏的銀子,統統歸我。就算是打發叫花子,也是應該的。」

「你,你敢!我,我必殺你!一定會殺了你!」

盧葆業真正是怒髮衝冠,他本能的想要呼喚身邊的築基修士,卻猛然看到板著一張冷臉站在對面的華俊。剛剛衝上腦子鋪天蓋地殺意,瞬間化為烏有。

盧葆業城府極深,比這更難聽的話,對他也毫無作用。

然而,說話這種事情,必須要看環境,看人。

楊天鴻選擇的時機恰到好處,旁邊還綁著一個手臂被砍斷的盧鴻志。那瓶生肌造骨散是按照《丹冊》內容煉製,效果非凡,確有再造斷臂之能。之前的憤怒,後來的失望,看到靈藥的激動,再到最後的言語挑撥……楊天鴻準確控制著每一個環節,盧葆業本來就在娶楊秋容為兒媳這件事情上心中有鬼,自然不可避免落入彀中。

幸好,他多少還保持著一絲定力。盧葆業連做了幾個深呼吸,面色鐵青,也不說話,一把抓起擺在桌上的瓷瓶,轉身踉蹌著走到牆角,拔出佩刀,斬斷捆綁盧鴻志的繩索,站在外面的盧家奴僕連忙上前幫忙,攙扶著盧家父子,迅速離開了楊府外院。

楊秋容走到弟弟身邊,用充滿恨怒的眼睛看著大門方向,恨恨地說:「要不是你攔著,我早就一劍把這對狗賊父子活活捅死,真是便宜他們了。」

楊天鴻慢慢按摩著太陽穴,沒有說話。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感覺到疲倦。

「這種話也就是我們姐弟倆關起門來說說而已。」

他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輕鬆下來:「天地法則可不是鬧著玩的。修鍊之人的製約本來就多,能夠不沾染因果,最好還是不要去碰。只不過,這件事情有些棘手,想要順利解決,還需要花費不小的力氣。」

楊秋容一聲低呼,顯然對弟弟的話很是驚訝:「你的意思是,盧家仍然不會死心?還是想要娶我過門?」

楊天鴻臉上全是無奈,點點頭,慢慢地說:「這婚約乃是當年父親訂下的。我們既為人子,就必須遵從長輩約定。我剛才之所以一再用言語激怒盧葆業,就是為了想要讓他出口否決婚約。然而,此人心機甚深,尋常話語刺激根本沒有效果。」

楊秋容眼睛裏釋放出兇狠怒意:「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嫁給盧鴻志。就算是天雷劈身,地火焚骨,我也要一刀殺了他!」

「呵呵!事情其實沒有姐姐你想的那麼糟糕。」

楊天鴻安慰道:「盧家之所以想要娶親,目的就是為了得到丹藥。我們已經擺明態度,盧葆業對此也很清楚。我安排華師叔出來,就是為了告訴盧葆業,他所倚仗的那些供奉修士,其實不值一提。是非因果,其實已經明了。想必再過些時候,也許明天,盧家就會派人過來退親。」

楊秋容一愣:「退親?這是真的嗎?」

楊天鴻點點頭:「盧葆業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如何做出最有利的選擇。不過,盧家吃了如此大的虧,必定要在我們身上找回來。這退親的條件,想必也是極其苛刻。」

楊秋容平復了一下情緒,認真地說:「只要能退掉這門親事,無論什麼樣的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華俊朝前走了幾步,在楊家姐弟身後站定。他用深沉的目光看著遠處,淡淡地說:「千萬不要小看了天地法則。當年,若不是畏懼天地威能,我早已殺入漠北,憑藉一己之力將整個戎狄王帳連根拔起。無論如何,凡人都不可濫殺。否則,天地之力就算不落在你的身上,也會牽連家人,報應後世。」

嘆了口氣,華俊拍了拍楊天鴻的肩膀,認真地說:「上次我送吞靈丹回山,鋼甲暴羆前輩讓我把那本鍛造秘籍送給你。可是直到今天,我也沒有見你在鍛造一道上有所修鍊。」

楊天鴻搓著手,很是尷尬地笑笑:「這個……目前還不是時候。」

華俊的神情很是認真:「那麼,你要什麼時候才開始修鍊鍛造之術?這是鋼甲暴羆前輩和宗主關注的重點。下次他們再是問起,我也不好回答。」

楊天鴻猶豫了一下,慢慢地說:「再等等!再多等一段時間!」

……

內院和外院之間消息傳得很快。徐氏風風火火從內院跑過來的時候,外院客廳已經收拾乾淨,桌子上也擺好了碗筷。

即便是修士,也要吃飯。

徐氏走路速度很快,環佩叮噹,裙裾刮在地面上,發出「悉悉索索」的輕微聲響。

她很漂亮,身材也不錯,只是因為滿面怒容,看起來顯得尖酸刻薄,絲毫沒有貴婦人應有的儀態。

「你居然打跑了盧家老爺?」

「盧家少爺的手也被你砍了。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那可是盧家,赫赫有名的盧家。別人想要攀親都沒有機會。你倒好,把送上門的貴人直接打跑,還要惡語相向。你,你簡直就是反了天了!」

徐氏氣得臉色發白,嘴唇發抖,尖而細長的手指牢牢鎖定楊天鴻眉心,彷彿這樣做就能射出一支支無形的箭,把這個肯定是上輩子就與自己有著深仇大恨的小子活活射死。

楊天鴻悶頭不語吃飯。碗很大,差不多可以把他的整個腦袋都裝進去。菜很簡單,一盤青椒肉絲,一盤蒜泥白菜,一盤油燜豆腐,餐桌中間還擺著一大盆紫菜雞蛋湯。

他歷來都很享受吃飯的過程。若不是礙於徐氏是父親平妻的身份,或者只是一個沒有身份的小妾,楊天鴻至少有上百種法子把徐氏趕出楊府,省卻無數的麻煩。

徐氏罵得很難聽。她很有稱為潑婦的潛質,也不知道以豪商徐家的家風,為什麼會養出如此兇悍霸道的一個女人?也許,父親當年就是因為看上了這一點,所以才把徐氏娶進家門?

滿滿堆尖的一大碗米飯,頃刻之間被楊天鴻刨了個乾乾淨淨。他放下空碗,抹了抹油光光的嘴皮,抬起頭,迎上徐氏兇狠怨毒的目光,寧定地說:「你來錯了地方。這裏是外院,不是內院。」

楊天鴻從來不會給徐氏一個正式的稱謂。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像當面直呼這個女人「賤貨」。然而,楚國曆來注重孝道,她是父親的平妻,終究是要比自己高出一個輩分。用強硬的手段對付,外人必然認為楊府內亂,名聲受損。

徐氏顯然沒能理解楊天鴻話裡的意思。因為身體晃動的幅度太大,發簪有些鬆動,幾縷髮絲從額頭前面垂落下來,看上去顯得相貌猙獰,異常兇狠。

「怎麼,你這裏還成了金鑾殿不成?我就來不得了?別忘了,我可是你父親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進來的夫……」

「你不是一個人。」

楊天鴻毫不客氣打斷了徐氏的話,他的目光清澈如水,其中卻隱隱釋放出一絲殘忍和殺意:「道術玄妙,境界高的修士,可以撒豆成兵,隔空殺人。我聽說文嘉和文耀都跟隨仙師學過道術,相必對此頗有心得。我這個人凡事都喜歡爭個第一。要不,我和他們比較一番,看看誰的修為更強?更的道法更加精妙?」

氣勢洶洶的徐氏渾身一僵,強烈的恐懼頓時浮現在臉上。

身為豪族之女,徐氏從小就接受過系統的教育。她雖然對修鍊世界所知甚少,但至少聽說過「天地規則」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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