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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李滿宮堂》第七十一章
這軍隊五巨頭聚在一起開會了。

凌韞、軒轅豹、寧賢、史慈,再加上總將秦王爺黎膺,五個人大眼瞪小眼,想辦法呀。

好不容易朝中聲音統一了,他們要是拿不下都城,回去怎麼交代?

這天氣也漸漸熱起來了,他們的兵可不適應這裏炎熱潮濕的天氣啊。再這樣下去,真的會出問題的。

可是那大象堵在那裏,要怎麼過去啊?這人砍象腿都要砍一陣子呢。

五人召集幕僚召集副將召集各式各樣的人手,甚至在軍中懸賞,都沒有人說能解決這個問題。

簡直愁死了。

「王爺,將軍,末將有一個想法。」一裨將弱弱開口。

「有主意了!」見是自己麾下的,軒轅豹很激動,「快說快說!」

那裨將道:「末將並無辦法……但是,末將覺得,若問這世上誰有辦法解決這難題,估計……只有那一位了。」

黎膺皺眉:「直說。」

裨將道:「就是……那一位大人。若是那一位大人也沒法子,估計我們就只能用命去填了。」

裨將支支吾吾,就是不肯直說名字。這事關重大,要是他說出來,那人又沒解決法子,豈不是害了人家?他對那人感官挺好的,甚至挺佩服的。

他也是真心覺得,只有那一位能想出法子。

但即使是這麼支支吾吾語焉不詳,大部分人卻已經知道他說的是誰了?

「末將也覺得如此。」

「那位大人神機妙算,說不準會有辦法。」

「或許可以一問。」

「……應該說,早就應該問問他了。」寧賢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我怎麼就忘記凌大人了。」

「瑾堂在後面押運糧草呢,一時半會兒沒想起他。」軒轅豹道,「瑾堂也真是辛苦。我打了這麼多次的仗,這軍備官時時親力親為的,也只有他了。」

「應該說敢把太子當副手,拉著太子一起親力親為的,也只有他了。」史慈笑道,「怪不得陛下一開始就屬意凌瑾堂為太子師。之前瑾堂年少恐不服眾,只有其實,並無其名。如今這名,也得坐實了吧。」

凌韞聽見別人都在稱讚他弟,心裏自豪的同時口上則謙虛道:「二弟年少,禁不得誇。那麼咱們就修書一封,快馬加鞭送過去?」

「如此甚好,王爺覺得如何?」寧賢問道。

作為最了解凌蔚的人,黎膺把眉頭皺的死死的。他可知道,凌蔚可不像其他人想像中的那麼厲害。他很多厲害的事跡,都是機緣巧合甚至別人杜撰。在平時,他不但不厲害,反而有點傻白甜。

當然,凌蔚有急智,說不準真有辦法。

可如果凌蔚想不出辦法,是否會影響到他?

黎膺正在糾結的時候,門口突然來報,凌蔚寫了加急密信過來。

黎膺拆開一看,瞬間無語。

凌蔚信中,正是寫著大象陣一事。

信中寫道,他突然想起緬甸是有大象的,據說還有大象騎兵的,雖然之前沒出現但打到都城了不會還不出現。那大象挺讓人為難的,他想了想,家中上次過年時不是做了鞭炮嗎?或許那個可以一用。用馬啊騾子啊身上綁著鞭炮,點燃後趕往大象陣中。那大象肯定會受到驚嚇。到時候亂跑啊亂撞啊亂踩踏啊什麼的,就不是人為所能控制的了。

同理,白天的時候可以用鞭炮驚嚇。晚上可以用火油布包裹箭頭,射火箭去驚嚇大象。動物都是怕火的。

反正大象就那麼多,他們也不是想殺死或者生擒大象,大象自己慌亂了跑了陣型亂了,就夠了。

「凌瑾堂果然神機妙算。」傳閱過書信之後,大家半晌,才冒出這麼一句話。

「這何止神機妙算,簡直是能掐會算了。」寧賢又摸摸下巴,「怎麼我們想著要問他,他書信就正好來了?」

眾人紛紛驚嘆,凌瑾堂果然能掐會算!神了!

於是凌蔚的傳說已經變成神話傳說,很快就要變成話本傳遍大街小巷了。

從此以後,一代凌神算誕生(並不是……)。

黎膺嘆氣。他就說了,凌蔚的一系列誤會,都是機緣巧合而已……

這封信的重點並不在於攻破大象陣,凌蔚只是隨口一提。他的重點是,鞭炮很好,煙花很好,注意安全,今年過年回家放煙花放鞭炮,咱們去年年末就沒在一起過,不開心。

嗯,隱晦的家書情話一封,只是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大象陣上,沒發覺罷了。

自己的家書被當眾拆開了,黎膺很不開心啊。

於是他決定,化憤怒為憤怒,白天用鞭炮騷擾大象,晚上用火箭騷擾大象。

.......................................

結果果真如凌蔚信中所說,大象被火光和巨響所驚擾,開始四處亂跑,騎兵根本無法控制。

這馬匹還能用人力去掌控方向,大象是絕無可能的。

那坐在大象背上的騎兵就可憐了。好一點的還只是被大象馱著到處亂跑,這倒霉一點的,就被甩下來,被大象踩成肉餅了。那情況之淒慘,讓晏朝軍隊看得膽戰心驚。

本來他們還挺羨慕大象當坐騎的。現在看著不過是幾串鞭炮就讓大象瘋癲了,若是自己坐在上面,估計也討不了好。

還是算了吧。坐騎什麼的,一般一點就成了。太誇張了,控制不住,那是坑自己啊。

大象陣被破了,攻佔都城就沒有懸念了。

這大軍很快就兵臨城下,做好圍城的準備。

黎膺正算著,到底要圍多久才能打下來呢。畢竟都城嘛,還是很牢固的。

結果剛圍城不到半天,就有人開城門投降了。

黎膺頗為無語。他正在憋大招呢。結果大招還沒讀條結束,對方已經舉白旗了。

不過不用繼續打還是不錯的,就算怎麼佔優勢,這打仗總會死人,能不死,還是不死的好。

這投降投了,大軍浩浩蕩蕩的開進了都城,凌蔚也隨著運送糧草的隊伍,也終於和大軍將領會面。

他一見面,就受到了熱烈歡迎。

凌蔚:???怎回事呢???

「凌大人!這次多虧你了!!」

「凌大人果然神機妙算!!」

「瑾堂,這次你功勞大了!」凌韞拉著凌蔚的手道。

凌蔚:「……」

凌蔚:「哥,有話好好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凌蔚一頭霧水,旁的人連忙解惑。凌蔚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寄過來的「家書」居然被當成了「密信」當眾拆開,裏面的嘮嗑被當做出謀劃策被採用,恰巧解決了一個大難題,然後引導大家獲得了勝利?

扯淡呢?這樣也成?

黎膺默默的點了點頭。

臥槽,真的是這樣啊!

凌蔚乾笑:「諸位大人過獎了。下官只不過略微提了一句,何來的功勞?功勞是諸位將軍的,下官不敢居功。」

「瑾堂,這你就太過謙虛了。」軒轅豹和凌蔚還算有點交情,出聲調侃道,「這功勞有沒有,是有目共睹的,我們可不會吞沒。」

凌蔚臉上燒的喲:「我真的沒功勞!好吧,就算我有功勞,把我的功勞分給戰場上的兵將可好?」

「原來瑾堂是擔憂回去之後將士們的功勞會被人瓜分走啊。」史慈和凌蔚不熟,但這次和凌蔚共事,讓他對凌蔚感官不錯。凌蔚此番話後,他對凌蔚的印象就更好了。

「這可不用擔心,若是其他人帶兵還需要擔心一下,但是秦|王爺帶兵,那就不用擔心了。」寧賢笑道,「無論誰有功勞,都會記下的。」

凌蔚:「……」好像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黎膺乾咳一聲:「瑾堂不用過謙。」

你也來!還能不能好了!還有,我還沒跟你算帳呢!我的「家書」居然被當眾拆開了!還好裏面沒寫什麼過火的話,不然還要不要人活啊!

黎膺無辜看。這送信的士兵一說凌蔚來的密信,其他人就齊刷刷的盯了過來。不過他也是拆開後看了裏面確實沒有別人不能看的話,又正好有針對這次大象陣的策略,才讓其他人看的好吧?

好吧……也確實是他的錯。他應該默默的把書信揣好,然後隨便找個借口把凌蔚的計策拿出來。

當然,這功勞還是凌蔚的。

「瑾堂果然神機妙算!」打醬油的太子星星眼。

凌蔚:「……」明明是如此大的功勞,為什麼我的心情比嗶——(消音)還要難受?

.......................................

雖然緬甸已經投降,但大軍還得駐紮在那維持秩序。

不過在戰利品的清點結束之後,凌蔚就要隨著部分軍隊回去,留守的大將只剩下凌韞一人。

這留守的大將只需一人,凌韞是自願留下來的。其原因……大家也明白的。他一想到回家就頭疼,哪怕公主娘在家中,也不能阻攔他逃家的心情。

這時候他就分外羨慕已經分家的凌蔚。他也想再「分」一次家啊,帶著公主娘分家啊,把渣爹一個人扔在那裏自生自滅多好啊。

一想到回去要看見渣爹那張殘念的臉,聽他嘰嘰歪歪要如何效忠漢王,凌韞真忍不住一頭撞死。

陛下還沒死呢!太子爺好好的呢!效忠漢王哥屁啊!爹你腦袋還好嗎?你還真以為現在是哪個世家私下搞一下串聯,就能顛覆皇位的時代了嗎?

求你醒醒吧,就算能顛覆皇位,他也不會支持漢王那個腦袋不清醒的上位啊!太子多好啊,多乖巧啊,多努力啊,多腳踏實地啊,還和咱家關係多好啊。為什麼非要上趕著用熱臉去貼漢王那並不英俊的冷屁股!你有病,我又沒病!

所以還是待在外面比較好,反正現在駐紮在城裏,條件還是不錯的。

.......................................

這次回京,皇帝陛下可是要親自出城門迎接了。

不過凌蔚才知道,原來皇帝在城門口迎接的大軍,並不是直接回城的大軍。

黎膺帶著軍隊在京郊軍營停下。然後大家洗漱乾淨睡個好覺,選了幾隊長得最順眼的將士,又帶了幾個重量級的俘虜,大家穿戴整齊,騎著高頭大馬去城門外接受「迎接」。

咦?原來跟作秀似的啊。

凌蔚轉念一想,覺得這也正常。那回京的軍隊也不少,亂鬨哄的湧在城門下不但不好看,也不可能都放進城裏。而風塵僕僕的,怎麼能顯示出咱大晏朝的軍威呢?

凌蔚作為後勤縮在後面,見著諸位將領下馬跪拜,皇帝身邊的太監大喊「平身」,皇帝陛下親自扶起最前面的黎膺,兩兄弟執手相看淚眼凝噎(這時候黎膺還是滿給皇帝陛下面子,沒有丟給他一張兔斯基臉),讓無數民眾看到了君臣之情,那真是深似海啊。

凌蔚不由的又往後面縮了縮。

「瑾堂那小子呢?聽說他立了功?」皇帝陛下揮手招來隨軍回來的太子,然後四處張望,最後從人群中把凌蔚揪了出來,「你小子怎麼躲那裏去了?」

凌蔚垂頭:「今天的重頭戲是各位將軍凱旋歸來,微臣當個佈景板就好了。」

皇帝陛下瞪了他一眼,也沒繼續說話,丟下他開始和其他幾位將軍加深君臣之情,然後帶著眾人一起回宮設宴。

「陛下幹嘛瞪我?」凌蔚無辜。

太子悄悄道:「父皇可能準備在眾人面前稱讚你,結果可能嫌棄你丟他臉了。」

凌蔚摸摸鼻子,嫌棄就嫌棄吧,反正他就這樣了。

.......................................

眾人早就知道宮裏會設宴,但吃過宮裏宴席的人都知道,那是絕對填不飽肚子的。因此在出發之前,凌蔚和其他人一起,已經吃過一頓了。

在宴會上,他就只是象徵性的動動筷子,喝些酒水罷了。

所幸這場宴會上他並不是主角,所以找他喝酒的人並不多,皇帝陛下或許真的嫌棄他丟人,也沒有往他這邊湊,讓他鬆了口氣。

這關注太多了,他壓力很大啊。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實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讓他現在還沒消化完畢。

他怎麼就成了跟個再世諸葛亮一般的人物了呢?

不過雖然關注他的人不多,但是凌蔚能清晰的感覺到,宴會上一直有人用眼神刺他。

看來他真的成為某些人的眼中釘肉中刺了。嘛,無所謂,反正又不是自己上趕著跟人作對,而是有人上趕著作死。

宴會後扯皮他就沒參加了,因為他病倒了。

本來凌蔚還在感慨,自己身體很不錯嘛,這段時間這麼勞累,結果身體倍棒,連點小感冒都沒出。說好的南方瘴氣重,容易得病呢?

結果回來一鬆懈,他立刻就病倒了,病的還不輕。

不過他年輕,雖然病來勢兇猛,但用藥之後,危險不大,只需要精心修養就好。

只是這病把黎膺嚇得夠嗆,連忙去跟他哥說,別再壓榨凌蔚了。凌蔚想休息就休息,想偷懶就偷懶吧,反正有他罩著,有陛下罩著,別人也不敢怎樣。

皇帝陛下嘆氣。這小子身子底怎麼這麼弱,看來真的是早年吃了太多的苦的緣故嗎?

於是皇帝陛下大手一揮,凌蔚念叨已久的願望終於實現,戶部的實職給他擼沒了,按上翰林院的一系列職位,以後也不用上早朝了,只需要時不時的進宮給皇子公主上課即可。

凌蔚立了功勞,結果有權力的實職沒了,一些人還在幸災樂禍,以為凌蔚哪裏得罪皇帝陛下了,心想,這小子終於栽了,可喜可賀,當浮一大白。

結果一轉眼,皇帝陛下就升了凌蔚的爵位。凌蔚從海陽縣開國子爵升到了海陽縣開國侯,連跳兩級,加食邑千戶。

非宗室最多只能封郡王,這郡王、國公、開國郡公、開國縣公、開國縣侯,他就算第五等的爵位了,地位大大提高,走到外面,都會被人尊稱一聲「凌侯爺」。而且這爵位還並不是普通的虛爵。

這一般的因工受傷,爵位都是榮譽稱號,隻給爵位不給食邑的。而凌蔚不但給了還給了食邑不說,他的食邑還大大超過了爵位本身的規定。

那開國縣侯食邑千戶,他卻是增加了千戶。再加上以往的,那是超過規格了。

不過這食邑本來就是看皇帝寵信的程度,所以倒也沒有人跳出來說凌蔚什麼事。凌蔚此番立了大功,又還病著,一副殫精竭慮慘些為國捐軀的模樣,讓人想彈劾都要掂量幾分。

如果說進爵讓人開始懷疑,皇帝陛下並不是和凌蔚之間有了間隙,那麼接下來的一道聖旨,就讓人不得不吐血三升。

這特麽的哪是不信任了!是特別信任!

你猜皇帝陛下怎麼著了?他見著凌蔚此番立了大功勞,又因為之前「民心」的謀劃讓凌蔚的才智更加被魔化,咳咳,神化了,頓時感覺這是個好機會,終於能一嘗夙願。於是皇帝陛下說,凌蔚該賞,該大大的賞,爵位還不夠,賞他做太子少傅吧。

太傅、太師、太保為正一品,輔佐天子;少傅、少師、少保為從一品,協助輔佐天子。但這六個職位都為虛階,即榮譽稱號,一般授予輔政大臣和快退休的重臣。比如黎膺就加封太傅。

而太子太師、太子太傅、太子太保,及太子少師、太子少傅、太子少保,顧名思義,是由輔佐天子改為輔佐太子而已。這六個職位也是虛階,多授予皇帝欽點的東宮輔臣,都是要給太子上課的。

太子三師三少並沒有安排滿人,不過因為每一任太子三師三少並不是都坐滿人了的,其他人也沒在意。現在凌蔚被加封太子少傅,就讓人不由心裏犯嘀咕。

這太子太傅自於太傅走之後,就沒人坐上這個位置。即使有了新的東宮輔臣,太子太傅的位置也是空著的,莫非也是給凌蔚留著的?

應該不是吧?那聖眷太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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