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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哥」，那春曉知道董老師是在問厲盛維的身份，而不是問他們之間的關係，不過她不想說，便隨便搪塞過去。

「董老師，我家裏的人都很忙，可能真的抽不出時間來參加家長會。老師，就不能通融一下嗎？」那春曉不死心，苦著臉說道。

董老師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在一摞卷子裏翻找了一陣，把她的卷子抽出來，伸手點了點，「你的數學卷子，總分一百五，你能達到及格分數，老師就考慮不讓你家長過來。」

換句話說，如果不到及格分數，家長就必須過來。

那春曉咬了咬唇，她對自己的數學成績很不自信，因為有好幾道題她一點思路也沒有，全都是蒙的。

「好吧」，兩個人僵持了一陣，最後那春曉敗下陣來，點頭應了下來。

董老師當著她的面批卷子，正確答案已經牢記腦海，所以她批的很快，不到兩分鐘便批好了。

合分的時候那春曉額頭和手心都緊張的冒了汗，看到董老師最後寫在卷子上面的分數，那春曉無奈地嘆了口氣。

八十九分，就差一點點就及格了！

「你這個數學成績，在班級就算不是倒數第一也逃不過倒數第五，還是要和你家長好好說一說，假期也要督促你好好學習。」董老師把她的卷子壓在已經批好的一摞卷子下面，繼續批閱其他的卷子，完全一副不想再聽她說下去的架勢。

輕輕嘆口氣，那春曉和董老師道別，灰溜溜地出了辦公室。

第二天不用上課。大家都留在宿舍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和家長一起回家，隻那春曉還坐在椅子上發獃。

「那春曉，你要是不收拾東西，能不能躲開一點兒，很礙事你知不知道。」這時候，劉芸突然語氣不佳地說道。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根本就不耽誤她們收拾東西，劉芸其實還在為馬瑤瑤的事情不忿。趁機找茬罷了。

張雪梅和靳思濃都停下來。畢竟是一個寢室的，她們不好偏幫誰，這個時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擔憂地看著那春曉。

那春曉剛要開口，放在書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到上面的名字，她快速地拿起手機。急急鑽進了陽台。

宿舍裡的三個人面面相覷，打來電話的人是誰？竟能讓那春曉這麼緊張。還躲起來接電話。

「喂」，那春曉接起電話，喜悅的情緒無論如何也壓抑不住。

這還是厲盛維第一次給她打電話呢。

「明天家長會？」電話那頭聽不出喜怒的聲音傳過來，讓那春曉的笑容僵硬在臉上。

「你怎麼知道的？」她下意識地反問道。

那邊沒有回答她。又問道：「什麼時候？」

「上午十點」，那春曉又緊張又期待地問道：「盛維哥，你明天能過來嗎？」想到他那麼忙。部隊又不是隨時都能出來的，她又忙忙說道：「你不來也沒有關係。就是說說考試成績，也沒有什麼大事。」

厲盛維還沒說話，那邊就開始嘈雜起來，好似有什麼事情。

「我有事，掛了」，說完，他匆匆掛了電話。

他到底沒給個準話，明天到底過不過來。

那春曉的心有些忐忑，獃獃地站在窗口，看著冬日的暖陽透過佈滿灰塵的窗子層層疊疊的鋪散開來，那麼美，那麼耀眼。

回到宿舍，她們還在收拾東西，她也不想和劉芸起衝突，就拿了本資料去了圖書館。

剛來育人高中的時候她就特別想來圖書館看看，等學生證辦好，可以進來的時候，學習開始緊張起來。是以一個學期算下來，她來的次數屈指可數。

大家都在等明天的家長會，好些沒事幹的同學都來圖書館消磨時間。她在閱覽室轉了好幾圈兒，竟沒找到一個空座，沒辦法，她隻好存了東西進到裏面找書看。

裏面的人倒是不多，一長排書架最多也就兩三個人。她找了本當代詩集，就站在書架前一頁一頁地翻看起來。

詩集並不多厚，一過多小時她就把它讀完了，揉了揉酸疼的脖頸，剛要把書放回原位，一抬頭，卻看到一雙充滿疑惑地眼眸一瞬不瞬的落在她身上。

他們之間隻隔著一個書架，透過書架之間的縫隙，她並不能看到他的整張臉，只能看到他複雜的眼神。

他看的很專註，不，應該說，他的眼睛專註的看著她，而思緒卻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她把書輕輕的放回書架，想要趁著白梓源緩過神來之前離開。可還是晚了。

他赧然地收回視線，以為那春曉會說些什麼，誰成想她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要走，他有些著急，忙忙喚道：「那，那春曉……」

他因為緊張和著急，並沒有控制音量，是以這一聲呼喚，傳出去老遠，驚擾到不少人。

他的神色更加赧然，那春曉實在看不下去，悄聲問他：「白梓源，你叫我有事嗎？」

白梓源四下看了一眼，才說道：「你方不方便出去聽我說幾句話。」

這裏確實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那春曉點點頭，率先朝外走去。

白梓源跟在那春曉身後，看著這個頭髮過耳、身姿筆直、穿著樸素的少女，一時間百感交集。

「你要和我說什麼？」他們走到學校操場的雙桿處停下來，那春曉吐著哈氣問道。

已經一月中旬，正是冷的時候，操場上一個人都沒有，空曠又寂寥。他們兩個人面對而立，她看著他，他卻在躲閃。

「那個……」白梓源搓著手，磕巴了半天，才吐出一句，「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那春曉實在想不起他有什麼需要向她道歉的地方。

「因為我處理事情不恰當，把你也牽連進去，真的很抱歉。」他垂頭輕聲解釋道。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那春曉恍然，這件事白梓源確實處理的不當，但是若說她被馬瑤瑤推出來的事情是被他牽連，這個說法也有些牽強。那春曉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她對他笑笑，「你不用道歉，這本來也不是你的錯，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她能明顯的感覺到他長長的舒了口氣，可是下一刻，他倏然抬起頭來，臉上的赧色已經盡數褪去，剩下的只有堅定和決絕，「那春曉，你不要以為我今天主動找你來道歉就是把過去的事情忘了，一碼歸一碼，以後，以後……」

以後怎麼樣，他沒有說完便急急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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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厲盛維第一次給她打電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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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沒有回答她。又問道：「什麼時候？」

「上午十點」，那春曉又緊張又期待地問道：「盛維哥，你明天能過來嗎？」想到他那麼忙。部隊又不是隨時都能出來的，她又忙忙說道：「你不來也沒有關係。就是說說考試成績，也沒有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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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沒給個準話，明天到底過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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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和我說什麼？」他們走到學校操場的雙桿處停下來，那春曉吐著哈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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