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白姨娘的威脅禦花園內——

龍寐和凌若柔正在散著步。龍寐臉上帶著笑容，顯然是心情很好。不過，凌若柔臉上的笑容卻顯得勉強了不少。

龍寐自然也注意到了凌若柔的不對勁了，當兩個人都在僻靜處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

「太子殿下，怎麼了嗎？」凌若柔不解的看向龍寐，「怎麼突然停下來了呢？」

「柔兒，對不起。」龍寐把凌若柔輕輕地擁入懷中，低聲開口道，「本太子沒有辦法實現之前許下的承諾，迎娶你為太子妃。」

龍寐看出了凌若柔的心不在焉，他認為，凌若柔之所以會這個樣子，是因為沒有辦法成為太子妃。他曾經答應過會讓柔兒成為太子妃的，可是現在卻食言了。

「太子殿下，沒有關係的。」凌若柔柔順地依偎在龍寐的懷中，輕聲開口道，「我知道，你已經儘力的。其實，只要能夠陪在太子殿下的身邊，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名分那些東西，我真的一點也不在乎。」

「柔兒，本太子就知道，你是不會在乎那些虛名的。」龍寐滿心都是感動和愧疚，「都怪本太子，沒有辦法說服父皇和母后，讓他們接受你。不過，你放心好了，不管你是正妃還是庶妃，本太子都會對你好的。即使你是庶妃，本太子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到你的頭上的。」

「能有太子殿下的這一番話，我就心滿意足了。」凌若柔眼底閃過一絲暗茫，臉上一片溫和，「其實這次的事情，也怪不得太子殿下，要不是因為大姐姐的話，說不定——」

「你是什麼意思啊？」龍寐皺眉，「這次的事情，和凌若晚有什麼關係啊？」

「沒，沒什麼，我亂說的。」凌若柔就像是說錯了什麼話一樣，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一臉的惶恐，「太子殿下，真的什麼都沒有，你就不要再問了。」

「柔兒，究竟這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凌若柔的樣子，龍寐心中疑惑更深了，「是不是凌若晚在中間做了什麼，還是她又為難你了？」

「沒，沒有。」凌若柔低著頭，一臉心虛，「大姐姐對我很好。」

「你就不要騙我了。」越是這個樣子，龍寐的心裏就越是懷疑，「凌若晚是什麼樣的人，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就告訴我吧！」

「其實這次庶妃的事情，都是大姐姐從中作梗，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凌若柔低著頭，喃喃地開口道，「我之前就去問過大姐姐了，她都已經承認了。她說，憑著我的身份根本就不可能成為太子妃的，能夠有一個庶妃的位子已經很好的了。」

「什麼，凌若晚這個踐人居然這樣做。」聽到凌若柔的話，龍寐火冒三丈，「她以為自己是誰啊？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太子殿下，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凌若柔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當初要不是以為我的話，你也不會和大姐姐解除婚約了。大姐姐記恨我也是應該的。」

「這一切都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看著凌若柔的樣子，龍寐一片心疼，「就算沒有你，本太子也不會和凌若晚成婚的。一直以來，本太子喜歡的都是你，要不是因為你的話，本太子說不定現在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我欠大姐姐的。」凌若柔急切的開口道，「太子殿下，你就不要再追究了。反正現在一切都已成定局了。」

「柔兒，你就是太善良了。」龍寐無奈感嘆，「不過，這個凌若晚實在是太惡毒了。以後，你也不要和她再接近了，誰知道她還會用什麼樣的計策來害你啊！」

「大姐姐對你一往情深，現在看到我，自然會很不順眼了。」凌若柔輕輕地搖了搖頭，「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姐妹。以後我躲著她就是了。」

聽到凌若晚對自己一往情深的時候，龍寐的眼神閃了閃，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了。而他看向眼前的凌若柔時候，眼神裏面充滿了柔情。

「柔兒，你就放心好了，本太子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的。」龍寐笑著開口道，「照今天看來，母后似乎很喜歡你。柔兒，既然是這樣的話，你以後就多一點進宮，陪陪母后。」

「我知道了。」聽到龍寐提起皇后，凌若柔的笑容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皇后娘娘很慈祥，我也很喜歡她。」

「那就好。」龍寐鬆了一口氣，「柔兒，你知道嗎？本太子之前還一直擔心母后會不喜歡你。現在看來，是本太子多慮了。」

依偎在龍寐的懷裏，凌若柔眼底卻是一片陰霾。

此刻正在凌府的凌若晚，完全不知道凌若柔對自己的汙衊。昨天鬧了一整天，在回到了凌府以後，她也沒有辦法馬上去休息，還得去老夫人那裏請安。

未出嫁的小姐，在外面過夜，這不管放在哪一家都絕對是大事，可是凌若晚和暗王已經定下了婚約了。而且昨天也是因為遇到了刺客，受驚過度才會在外留宿的，所以眾人也不好說什麼。

老夫人在看到了凌若晚以後，自然又是一番噓寒問暖了，卻隻字不提凌若晚在外留宿的事情。

和老夫人虛以為蛇一番以後，凌若晚終於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裏面了。

一看到凌若晚，秋嬤嬤就迎上前，把凌若晚上下都看了一遍，發現沒有任何的損傷以後，才真的鬆了一口氣。一旁的落霜雖然沒有說什麼，可是眼底卻也帶著明顯的擔憂。

「我沒事。」看到兩人緊張的樣子，凌若晚笑著開口道，「不過就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會有什麼事情，你們就不要擔心了。」

說著，凌若晚自顧自的坐了下來，開口詢問道，「對了，這兩天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小姐，今天宮裏面來人了。」秋嬤嬤開口回道，「是皇后娘娘，她把二小姐召進宮了。說是二小姐現在已經是太子殿下的庶妃了，她想要看一下二小姐。」

「凌若柔進宮了？」凌若晚並沒有感到太驚訝。這是必然的事情，一直以來，龍寐應該很多次在皇后面前提起凌若柔了。皇后想要見一下這個把自己兒子迷得團團轉的女子，究竟是什麼樣的了。

「是啊！不過，她進宮應該也不會得到皇后什麼樣的好臉色吧！」秋嬤嬤不屑的開口道，「皇后娘娘作為天下女子的榜樣，肯定不喜歡凌若柔這樣不檢點的女子。」

「好了，不用管她了。」凌若晚揮了揮手，「我有點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們都先出去吧！」

話音剛落，就傳來一陣敲門上，隨即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說是白姨娘來了，想要見小姐。

「她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呢？」秋嬤嬤皺眉，「小姐平日的時候，和她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她是為了什麼事情過來的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凌若晚沉吟道，「她既然過來，肯定是有事情的。」

「小姐，你不是說累了嗎？」秋嬤嬤開口道，「要不然，奴婢現在就去把她給打發了。昨天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你才剛剛回來而已，還是先休息一下吧！」

「不用了。」凌若晚搖了搖頭，「她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那就說明，她早就已經打聽過來。我才剛剛回來，她就這樣急匆匆的過來，應該是有什麼事情吧！」

「可是——」秋嬤嬤臉上帶著遲疑。

「好了，把她請進來吧！」凌若晚直接下了決定。

很快，白姨娘便款款的走了進來，在凌若晚的招呼下，落座了。

「大小姐，今天妾身貿然來訪，也不知道有沒有打擾到大小姐的休息，」白姨娘一臉抱歉地開口道，「要是打擾到大小姐的休息，那就是妾身的不是了。」

「要是我說，你已經打擾到我休息了呢？」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笑，直接開口道，「那白姨娘是不是就要告辭了呢？」

聽到凌若晚毫不留情的話，白姨娘的臉色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平常的樣子，「大小姐還真的是喜歡說笑。」

「我有沒有說笑，白姨娘的心裏很清楚。」凌若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以後，緩緩的開口道，「白姨娘今天過來，肯定是有事的吧！要是有事，那就直說好了。」

「大小姐這樣說，就真的是折煞妾身了。」看到凌若晚的樣子，白姨娘還真的，是有點不知所措，就連臉上的笑容都顯得很勉強了，「妾身不過就是過來看一下大小姐而已，沒想到就惹來大小姐的懷疑了。」

「白姨娘，明人不說暗話。」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我不過就是剛剛回到自己的院子不久而已，你就過來找我了。想必是早就已經買通了丫鬟，才會這樣急匆匆的趕過來的。你可不要告訴我，你廢了這麼大的心思，不過就是想要過來看一下我而已。」

看到凌若晚的樣子，白姨娘突然笑了，「看來大小姐還真的是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要是不是你的樣貌沒有發生改變的話，妾身恐怕還會以為眼前的是另外一個人。」

「呵呵，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人是不會改變的，只是環境造就一切而已。」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要是我再把改變的話，只怕這凌府裏面都已經沒有了我的位子了吧！」

「大小姐言重了。」白姨娘笑著搖了搖頭，「你是老爺的嫡女，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這一點都不會改變的。就算你是個傻子的時候，你的地位依舊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只要你的生母是夫人，那麼你嫡女的地位就永遠都不會改變。」

說到最後的時候，不難聽出白姨娘語氣中的嫉妒之情。她這並不是無的放矢。老爺對於已故的周氏的感情，所有的人都看在眼裏的。周氏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可是老爺還從來沒有續弦的打算。即使這麼多年以來，老爺一直不喜歡凌若晚，可是凌若晚嫡女的地位卻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聽到白姨娘的話，凌若晚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白姨娘這是在逗我嗎？嫡女的位子，過得比庶女還要差的嫡女，不過就是一個虛名而已。」

看著凌若晚的樣子，白姨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白姨娘，究竟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凌若晚淡淡地開口道，「要是你不想說的話，那就請回吧！想必你的心裏也很清楚，我不過就是剛剛回府而已，還累得很呢！實在是沒有時間和你在這裏家長裡短的。」

「既然大小姐都這樣說了，那妾身就直說吧！」白姨娘點了點頭，隨即看來一眼房間裏面的其他人，開口道，「不過，這件事情，妾身就隻想要和大小姐一個人談而已，不知道可否屏退左右呢？」

聽到白姨娘的話，一旁的秋嬤嬤和落霜頓時警惕起來了，看向白姨娘的眼神裏面也多了幾絲的戒備。

「大小姐，你又何必擔心呢？」對於秋嬤嬤和落霜的反應，白姨娘並不意外，她笑著看向凌若晚，繼續開口道，「妾身不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而已，要是妾身真的想要對你不利的話，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你們都先退下吧！」凌若晚揮了揮手，讓秋嬤嬤和落霜先離開房間。

「小姐，這——」秋嬤嬤警惕的看向白姨娘，並不想要離開房間。雖然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情，可是要是真的是光明正大的事情，為什麼要她們出去呢？

「好了，你們都退下吧！」凌若晚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強硬，「還是說，現在我的話，你們都不停了呢？」

「奴婢不敢。」

秋嬤嬤和落霜無奈，只能離開了房間。在出了門以後，還順手把門給拉上了。

「白姨娘，現在可以說了吧！」凌若晚涼涼地開口道，「究竟是還是什麼樣的事情？還需要我這樣屏退左右？」

「大小姐，想必你也是知道的，馨兒很快就要及笄了。」白姨娘在斟酌了一番以後，終於開口道，「這及笄禮可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所以妾身想要把這個及笄禮辦得盛大一下。」

「這些事情，白姨娘不必和我說。」凌若晚揮了揮手，「你想要怎麼做，那就隨你好了。還有，你要是想要辦得隆重的話，你應該去找柳姨娘，而不是來找我吧！要知道，現在當家的可是柳姨娘啊！」

「你說的，妾身都知道。」白姨娘繼續開口道，「而是馨兒的身份就擺在哪裏，老夫人是不會同意的，柳姨娘那邊也不會鬆口的。所以妾身想要來求一下大小姐，希望大小姐可以幫忙在老夫人面前美言幾句，給馨兒好好的辦一個及笄禮。」

「白姨娘，你難道不覺得你求錯人了嗎？」聽到白姨娘的話，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難不成白姨娘忘了嗎？我及笄的時候，就連及笄禮都沒有辦。現在你讓我幫三妹妹去求祖母這樣的事情，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凌若晚覺得和這個白姨娘還真的是夠奇葩的。雖然她作為一個現代人，對於這些所謂的及笄禮一點也不在乎。可是在外人眼裏，她一個嫡女就連及笄禮都沒有舉辦，那是多麼丟人的一件事情。現在白姨娘居然在她面前提出這樣的要求，難不成就不怕她惱羞成怒嗎？

「大小姐，妾身知道這件事情很為難你。」白姨娘眼底閃過一絲不明意味，「不過，只要你答應妾身這件事情，妾身也不會讓你吃虧的。」

「哦？是嗎？」凌若晚興味十足的看了坐在自己對面的白姨娘一眼，「那就不知道白姨娘能夠給我什麼樣的回報呢？」

「大小姐只要答應妾身這件事情的話，那妾身自然會拿出自己的誠意。」白姨娘笑著開口道，「而且，妾身敢肯定，大小姐絕對不會感到吃虧的。」

「哦？那究竟是什麼呢？」凌若晚倒是被挑起興趣了，「你還是先說一下吧！」

「妾身已經說過了，只要大小姐能夠幫助妾身把馨兒的及笄禮辦得妥妥噹噹的。妾身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看來白姨娘是真的沒有一點的誠意啊！」凌若晚輕笑著搖了搖頭，臉上沒有一絲的著急，「就連邊都沒有的事情，白姨娘就想要我先許下承諾了，你覺得這有可能嗎？」

看到凌若晚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動搖，白姨娘這個時候真的是有點急了，「大小姐，妾身會用一個秘密和你交換。只要你做到妾身的要求的話，那你就會知道這個秘密有多重要了。」

「白姨娘，你這是想要空手套白狼啊！」凌若晚不屑一笑，「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秘密，可是怎麼辦呢？我是一點興趣都沒有，所以你還是請回吧！」

「大小姐，你一定會想要知道的。」看著凌若晚油鹽不進的樣子，白姨娘連忙開口道，「因為這個秘密是和夫人的死有關的。」

「你說什麼？」聽到白姨娘的話，凌若晚的臉色頓時變了，「你這是什麼意思？究竟是什麼事情，居然我娘親的死有關。」

「大小姐，只要馨兒的及笄禮可以辦得隆重風光，那妾身就會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看到凌若晚的樣子，白姨娘就知道自己今天的目的是一定會達到的了。

「我答應你。」凌若晚還不猶豫的開口道，「我會讓凌若馨的及笄禮比之前凌若晚的及笄禮還要隆重風光，可是你必須把話說清楚。」

「大小姐何必這樣著急呢！」現在輪到白姨娘拿喬了，她笑搖了搖頭，「等到馨兒的及笄禮過了以後，妾身自然會全部告訴你的。」

「白姨娘，你當我是傻子嗎？」凌若晚冷笑著開口道，「且不說，你究竟知道多少，現在不過就是你說說而已，你就要我先把凌若馨的及笄禮辦妥。要是等到凌若馨的及笄禮過了以後，我發現你給的消息根本就不值得的話，那到時候怎麼辦呢？」

「值不值，那就得看夫人在大小姐心裏的地位了。」白姨娘笑著開口道，「這可關係到夫人的死。要是大小姐不想知道的話，那妾身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凌若晚的聲音充滿了冷意。

「妾身不敢。」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白姨娘臉上的得意卻是顯而易見的，「妾身不過就是來和大小姐做一個交易而已。」

「呵呵，白姨娘，今天你既然來了，那就必須把事情說清楚，」凌若晚眼底佈滿寒霜，「要不然，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我就沒有辦法保證了。」

聽到凌若晚的話，白姨娘沒有一點的著急，反而是認為這不過就是虛張聲勢而已，「既然大小姐不關心夫人的事情的話，那妾身就不打擾了。」

說著，白姨娘起身，就打算離開了。

「白姨娘這是打算走了嗎？」看到白姨娘的舉動，凌若晚沒有一絲的著急，「把事情說了一半，你是打算離開嗎？」

「大小姐放心好了，」白姨娘回過頭，笑著開口道，「要是大小姐真的想要知道的話，只要讓馨兒的及笄禮辦得隆重盛大。妾身保證，等到及笄禮過了以後，就會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和盤托出，絕對沒有一絲的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