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不是凌若柔「是啊！」雖然不知道秦姨娘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凌若柔還是很老實的點了點頭，「這是今天早上的時候，祖母決定的。」

「怎麼會這樣？」得到了肯定的回答，秦姨娘就像失去了全身的力氣一樣，整個人跌坐在椅子生，臉上一片死灰，「完了，完了，這下子真的是完了。」

「姨娘，你怎麼了？」看著秦姨娘的樣子，凌若柔很是擔憂，「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我現在求讓人去請大夫。」

「我沒事。」眼看著凌若柔就要跑出去，秦姨娘一把拉住她，「柔兒，你把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我，不要有任何的遺漏。」

她想要知道，老夫人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念頭的。是一時的興起，還是因為已經知道了什麼，所以才下這樣的決定的。

凌若柔不明所以，可是還是一五一十地把今天請安的時候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

聽罷，秦姨娘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你是說，老夫人的這一次決定，是因為凌若晚而起的。因為凌若晚丟了東西，所以才會突然要清點庫房裏面的東西的。這好好的，凌若晚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去把庫房裏面的東西都拿出來呢？」

都已經這麼多年了，就連凌若晚清醒了以後，也不過就是去過小庫房而已，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一點跡象表明她是想要去庫房的。很多時候，她還以為凌若晚根本就不知道府裡的庫房裏面還有周氏的東西。可是這一次，為什麼凌若晚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呢？

「我怎麼知道，也許她是擔心誰貪墨了她的東西唄。」凌若柔的眼底閃過一絲嫉妒和不甘，其中還參雜這一絲的心虛，「還真的是夠小氣的。馬上就要嫁給暗王了，還貪這樣一點東西。」

說到這裏的時候，凌若柔的心裏更嘔了，她還真的是沒有想到，這個周氏周氏居然給凌若晚留下了這麼多的東西，就連府裏面的庫房都有。不過，這個凌若晚真的是太可惡了，居然連一點都不肯分給她。

「肯定還有別的原因的。」秦姨娘皺眉，她不相信凌若晚會毫無預兆的做這件事情，「柔兒，是不是你做過什麼事情？」

剛剛凌若柔眼底那一閃而過的心虛，秦姨娘是看在眼裏的。知女莫若母，對於自己的女兒，她還是有著一定的了解的。

「沒有，我能做什麼事情啊？」雖然是這樣說，可是凌若柔還是不由自主的迴避著秦姨娘的眼神。

姨娘曾經告誡過她，讓她不要去打周氏留給凌若晚的那些東西的主意。昨天她上門去找凌若晚，就是背著姨娘過去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敢說出來。

「柔兒，你老實說。」看著凌若柔閃躲的樣子，秦姨娘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馬上板著臉，開口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時候去？你和凌若晚之間是不是又結下了什麼梁子。這件事情可是關係到你的嫁妝的。」

「幹什麼？怎麼會這樣呢？」

聽到秦姨娘提到自己的嫁妝，凌若柔也不敢再有任何的猶豫，連忙把她去凌若晚那裏要東西的事情詳細的說了出來。

「啪——」一道清脆的把掌聲響起。

凌若柔捂住自己的臉頰，不敢置信的看向秦姨娘。要不是臉頰處傳來陣陣刺痛，她根本就不敢相信，姨娘居然打了她一巴掌。這麼毒年以來，不管她做出什麼事情，姨娘都從來沒有打過她。

「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再為了這件事情去招惹凌若晚的嗎？」秦姨娘看向凌若柔的眼神裏面充滿了痛心，「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去做這樣的事情？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我不認為自己有做錯。」凌若柔根本就不知道秦姨娘究竟為什麼要打她，不過她還是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也喊周氏一聲母親啊！那她留下來的東西，我難道就沒有一份嗎？而且，我也沒有要很多，只是讓凌若晚給我一部分而已，我有什麼錯？」

「你瘋了嗎？」看到凌若柔還是一副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裏的樣子，「在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這樣的道理。周氏留下來的東西，根本就不可能有你的份。你這樣做，要是傳出去的話，別人會怎麼看待你啊？」

「這能怪我嗎？」凌若柔不敢的怒吼道，「要不是因為你沒有本事為我準備豐厚的嫁妝，我會去凌若晚那裏丟臉嗎？現在我不禁什麼都沒有拿到，而且還受到凌若晚的侮辱與，你不僅沒有安慰我，還打我。」

「你把事情鬧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還有理了。」秦姨娘一臉的痛心，「那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後果嗎？現在你的嫁妝更少了。」

「什麼？怎麼會呢？」一聽到秦姨娘的話，凌若柔心中大驚，再也顧不得被打的事情了，她急切的看向秦姨娘，開口追問道，「姨娘，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我的嫁妝會變少。」

「還不是因為老夫人下令清點庫房的事情。」秦姨娘揉了揉眉心，沒好氣的開口道，「這下子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這是怎麼回事？」凌若柔腦中靈光一閃，「姨娘，難不成——」

「你以為我哪來的這麼多好東西可以給你陪嫁。」秦姨娘語氣中全是惱怒，「秦家是什麼樣的，你難道不清楚嗎？再加上當初我嫁給你父親的時候，不過就是一個妾室而已，那嫁妝能夠豐厚到哪裏去。」

「那就是說，姨娘，你的那些珍寶都是從庫房裏面拿出來的？」凌若柔也一下子慌張了起來，「現在該怎麼辦啊？祖母已經下令要清點庫房了。」

「還能怎麼辦啊？」秦姨娘沒好氣的開口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一定要在清點庫房以前，把所有的東西都拿回去。」

「不行。」凌若柔毫不猶豫的否定，「都已經到手了，為什麼還要還回去？」

關係到自己的嫁妝，凌若柔根本就沒有辦法保持著鎮定。府裏面給她準備的嫁妝本來就不多了，她還指望著姨娘給她的那些東西，可以讓她的嫁妝看起來更加豐厚呢！要是現在都還回去的話，那她的嫁妝就真的是大大地縮水了。

「為什麼要還回去，難道你不知道嗎？」秦姨娘恨鐵不成鋼的看向凌若柔，「現在都要清點庫房了，要是不還回去，到時候追查起來，也一樣要被收走，而且還會受罰。要是嚴重的話，說不定還會被你父親休離。」

「凌若晚這個踐人，都是她的錯。」凌若柔怒氣沖沖的起身，「要不是她搞的鬼，也不會鬧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現在就去找她要回公道。」

說罷，她就想要往門外沖。

「你還嫌自己鬧得事情不夠多，是嗎？」秦姨娘連忙拉住凌若柔，「現在去找她有用嗎？老夫人已經決定要清點庫房了，現在誰也改變不了的了。而要是你再去凌若晚那裏鬧，這不是擺明了做賊心虛嗎？」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啊？」凌若柔都快要哭出來了，「姨娘，真的要把那些東西都還回去嗎？說不定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呢！要不我們還是把那些東西留下來吧！」

到了這個時候，凌若柔的繼續努力還是存著一絲的僥倖的，說不定根本就查不出來。要是這樣的話，還回去不就太虧了嗎？

「你還是不要再想了。」秦姨娘搖了搖頭，「要是可以不還回去的話，那我還需要這麼苦惱嗎？等到清算出來以後，要是少了那麼多的東西，首先第一個追責的就是我了。」

「現在不是柳姨娘當家嗎？」凌若柔急切的開口道，「就算真的查出來，第一個要追究的也是她的責任，姨娘，你幹嘛要這麼擔心啊！」

「沒有用的。」秦姨娘開口道，「柳氏當家也不過就是這兩三個月的事情，追究不到她的身上的。」

「那我該怎麼辦啊？」凌若柔就像是全身的離去都被抽幹了一樣，整個人顯得有氣無力的，「姨娘，你究竟有多少東西是從庫房裏面拿出來的？」

「大部分都是。」秦姨娘臉色陰沉的開口道，「不少還是珍寶。凌若晚丟的那幾件東西，現在都在我這裏。」

一想起那些東西，秦姨娘就感到心疼萬分。那些東西都是珍寶，是她這麼多年以來積攢起來的。現在卻要還回去了，她的心裏是萬般不願的，可是卻沒有辦法。

「怎麼會這樣呢？」凌若柔這個時候真的是萬分後悔去招惹了凌若晚了，「那我該怎麼辦呢？我的嫁妝該怎麼辦啊？」

「唉！」畢竟是自己的女兒，看著凌若柔的樣子，秦姨娘也沒有辦法再繼續責怪她了，「嫁妝的事情，你就不要太執著了。太子殿下喜歡你，是不會看重你的嫁妝的。」

「都是凌若晚這個踐人。」凌若柔恨得咬牙切齒的，「這都是她處心積慮的，她想要的就是看著我丟臉。她一定是和周雅兒串通好，要這樣剝奪我的嫁妝的。她真的是太狠心了。我可是她的妹妹，她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呢？」

這個時候，凌若柔把所有的錯全部都算到了凌若晚的頭上了。在她看來，凌若晚做的這一切，或許都和周雅兒有關。因為周雅兒不憤她得到太子的喜愛，所以才會這樣設計她的而已。

她已經完全忘記了，要不是因為她去凌若晚那裏鬧的話，凌若晚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做這樣的事情。

「好了。事情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說什麼都沒有用了。」秦姨娘拍了拍凌若柔的手，開口道，「嫁妝的事情，你就不要想太多了，我會想辦法的。一定不會讓你的嫁妝寒摻的。」

秦姨娘的眼底閃過一絲幽光，心中無奈，看來這次的是，只能找那個人了。柔兒嫁的人是太子，要是嫁妝太少的話，一定會惹人詬病的。現在只有那個人可以幫到她們了。本來沒打算要找那個人的，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姨娘，你還有別的辦法嗎？」聽到秦姨娘的話，凌若柔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她用力的拉著群的手，急切的開口道，「還是你還有別的私房錢啊？」

「你呀！」秦姨娘點了點凌若柔的額頭，「我有多少東西，你還不清楚嗎？不過，你就放心好了，我會有別的辦法的，你就安心的待嫁吧！」

「我知道了。」凌若柔終於鬆了一口氣，「姨娘，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我還真的是不想要管你了。」秦姨娘沒好氣的開口道，「每次都出去惹禍。早就已經和你說過了，讓你安安分分的，凌若晚的那些東西不是你可以覬覦的。你倒好，鬧了這樣一出，讓凌若晚直接清點庫房了。」

「你究竟知不知道，那些東西我本來是打算留給你和你哥哥的。現在全部都沒有了。」

一想起那些好東西，秦姨娘的心就像是刀割一樣。這麼多年的心血，現在全部都要還回去，這根本就是在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嘛！可是偏偏這件事情還是她的女兒惹出來的。

「姨娘，我也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啊！」凌若柔一臉的委屈，「明明是凌若晚這個踐人害的，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好了，你這段時間就不要再去招惹凌若晚了。」秦姨娘嚴肅的看向凌若柔，開口道，「柔兒，你馬上就要嫁給太子了，要是這個時候再出什麼事情的話，對你來說，是很不利的。現在的凌若晚已經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她的心機很深，要是再和她有什麼衝突的話，吃虧的只會是你。」

聽到秦姨娘的胡啊，凌若柔不禁想起凌若晚提起玉佩的事情了。一想起玉佩的事情，她就不禁一陣心虛，同時她的心裏也在擔憂，凌若晚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了。

小心的看了秦姨娘一眼，凌若柔也不知道該不該把事情告訴秦姨娘。只是現在她才剛剛鬧出這樣的事情，現在說出來，她也擔心秦姨娘會責怪她。

「柔兒，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看到凌若柔古怪的臉色，秦姨娘心中一沉，連忙開口追問道，「你趕緊說出來。」

「姨娘，我……」咬了咬牙，凌若柔還是說了出來，「我懷疑凌若晚好像知道了什麼。」

「嗯？」秦姨娘不解，「她知道了什麼？你快說啊！」

「姨娘，昨天我去凌若晚那裏的時候，最後她問了我關於玉佩的事情。」想起那個時候凌若晚的眼神和臉上詭異的笑容，凌若柔就一陣心驚，「我擔心她是不是已經知道那玉佩其實是——」

「什麼？」聽到凌若柔的話，秦姨娘差點就要跳起來了，她著急地開口道，「那你有沒有按照我之前教你的，死活不要承認那玉佩是從她那裏拿來的。」

「沒用的。」凌若柔斂眉，「一開始的時候，我也不願意承認的。可是凌若晚居然說要把那玉佩的圖樣畫出來，然後讓相府那邊幫他找回來。要是事情真的鬧大的話，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不利了。所以，我逼不得已只能承認拿了她的玉佩。」

「怎麼會這樣？」秦姨娘心驚，「你們怎麼會突然說起玉佩的事情啊？」

「不是我說起來的，是凌若晚先提起來的，」凌若柔臉上滿是擔憂，「姨娘，你說，凌若晚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所以才會這樣試探我啊？」

「你先不要著急。」秦姨娘努力穩住心神，開口道，「就算凌若晚真的想起來，現在也改變不了什麼的了。你馬上就是太子的庶妃了，而凌若晚也已經被賜婚給暗王了。」

「可是，要是被太子知道我一直在欺騙他的話，那——」

「好了，不會有事的，你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秦姨娘看向凌若柔，一臉堅定的開口道，「你要記住，你沒有欺騙太子。一開始的時候，是太子錯認你的。還有，在凌若晚面前，千萬不要露出任何馬腳。」

「好，我知道了。」凌若柔點了點頭。

「不要想太多了。」秦姨娘開口叮囑道，「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地待嫁，不要再去鬧事了。」

「姨娘，我不會再輕舉妄動了。」

這一次的教訓這樣大，凌若柔也有點怕了。

看著凌若柔的樣子，秦姨娘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皇宮，鳳棲宮——

午膳過後，皇后正在小花園裏面散步消食，就看到梅瑩匆匆忙忙的從遠處走了過來。

「參見娘娘。」

「起吧！」看到梅瑩的樣子，皇后皺眉，「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娘娘，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稟報。」梅瑩回道，「是關於娘娘一直要奴婢調查的那件事情。現在已經有結果了，娘娘要現在聽嗎？」

聽到梅瑩的稟報，皇后的眼底閃過一絲睫毛微動，眼神微縮，揮了揮手，「你們都留在原地，梅瑩，你跟在本宮的身邊伺候就好。」

「奴婢遵命。」

走到了不遠處的亭子，皇后坐下了以後，才看向梅瑩，開口道，「是不是凌若柔的事情已經有結果了？」

「沒錯，就是那件事情。」梅瑩恭敬的站在不遠處，垂眉，開口道，「娘娘，事情真的沒有那麼簡單。那個凌若柔根本就不是當年救太子的人，她是冒充的。」

「什麼？」皇后震驚，追問道，「這是真的嗎？之前的調查不是說，是凌若柔救的寐兒嗎？怎麼現在又不是了呢？」

雖然也有過這樣的猜想，可是當得到證實的時候，皇后的心裏還是很震驚的。

「娘娘，之前調查的那些馬夫應該是已經被收買了。」梅瑩開口回道，「後來奴婢依照娘娘的吩咐，讓人直接到靈安寺去調查，終於查到了，當年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凌若柔。」

「呵呵，很好，真的是很好。」皇后怒極反笑，「她凌若柔的膽子還真的是不小啊！就連當朝的太子都敢欺騙，這樣的本事，就連本宮都自嘆不如啊！」

梅瑩立在一旁，開口道，「娘娘息怒，沒有必要為了一個不重要的人生氣，免得傷了鳳體。」

「哼，讓本宮生氣，這個凌若柔還不配。」皇后冷冷的開口道，「這寐兒也是個糊塗的，凌若柔說什麼，他就信什麼。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調查一下。」

「娘娘，是那凌若柔太狡猾了。」梅瑩開口勸慰道，「太子殿下也是一時不小心，才會受她欺騙而已。」

「好了，你也不必為寐兒說話了，他是什麼樣的性子，本宮的心裏清楚。」皇后揮了揮手，「既然當初就寐兒的人不是凌若柔，那究竟是誰？」

皇后的心裏有一股不祥的預感，雖然梅瑩還沒有說，可是她卻可以猜出，那個救寐兒的人，一定是和凌若柔有關的人。要不然的話，凌若柔是不可能知道那件事情的。還有，寐兒既然會錯認凌若柔，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當年的那輛馬車，的確是凌府的，而且那凌若柔的生母也在馬車上。

「這——」梅瑩抬起頭，為難的看了皇后一眼，一副難以啟齒的樣子。

「究竟是誰？你直說好了。」皇后開口道，「不需要有什麼顧忌，本宮的心裏大概還是有點想法的。」

「是凌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