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凌若蘭出醜聽到龍羽的話，肖貴妃更是笑得合不攏嘴，「你就只會說好話來討本宮歡心。本宮現在也老了，哪裏還年輕了？尤其今天還來了這麼多的這麼多年輕的女孩子，你說這次額話也不怕別人聽了笑話。」

「誰會笑話你啊？」龍羽依舊是一臉的誠懇，「兒臣說的可都是實話，絕對沒有一句虛言。」

肖貴妃沒有再說什麼，可是從她臉上的笑容，還是可以看得出她此刻心情的愉悅。

「貴妃娘娘傾國之貌，豈是臣女等人的蒲柳之姿可以相比的。」坐在下面的一名貴女起身，福了一下身子以後，笑著開口道，「今天能得貴妃娘娘邀請，實在是臣女的福分。」

「這位是——」看著站起來的女孩子，肖貴妃雖然不是很清楚對方的身份，可是臉上卻帶著親切的笑容。

「臣女名叫夏嫣然，家父是安定侯夏越。」女子臉上帶著得體的笑容。

「原來是夏侯爺的嫡女。」聽到夏嫣然的自我介紹，肖貴妃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的真心和懷念，「你或許不知道吧！在你小的時候，本宮還見過你呢！本宮還沒有出嫁的時候，和你的母親是好姐妹。不過進宮以後，兩人的聯繫就少了。」

「臣女也常常聽母親提起貴妃娘娘，說以前的時候貴妃娘娘對她很好。」夏嫣然笑著開口道，「她還說，要是有機會的話，想要和貴妃娘娘好好敘敘舊呢！」

「那很好啊！」肖貴妃點了點頭，看著夏嫣然的時候，眼神裏面多了幾分的滿意，「嫣然，你現在應該還沒有定親吧！」

突然聽到肖貴妃提起這樣的事情，大殿裏面的不少女子的心都提了起來。對於今天肖貴妃生辰宴的目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現在突然聽到這樣的問題，大家都不禁開始猜測著肖貴妃的心思。

同時，也有不少人感到懊惱，早知道這樣可以引起肖貴妃的注意的話，她們也不該在這裏坐著觀望了，而是該早早就起來說話了。就算沒有別的好處，起碼也可以引起貴妃娘娘的注意啊！

和其他人的緊張焦慮不一樣，夏嫣然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臉上的笑容也顯得很完美，只是眼底閃過了一絲志在必得的得意光芒，「臣女今年十五，家父還沒有為臣女擇婿。」

「很好。」肖貴妃點了點頭，「你長得這樣亭亭玉立，想必你的父親一定會為你好好選擇的。」

坐在一旁的凌若晚，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看來這肖貴妃對於這個夏嫣然是很滿意啊！說什麼和夏嫣然母親的情誼，那不過都是枱面上的話而已。肖貴妃看重的應該是安定侯夏越背後的勢力吧！不過，不得不說，這夏嫣然的確是有這樣的資本。

和凌若晚淡然看戲不一樣，此時的凌若蘭卻是焦慮不安的。她雖然看到了三皇子。可是直到現在位子，三皇子就連眼角都沒有瞄她一下。宴會不過就剛開始，肖貴妃看起來像是對這個叫夏嫣然的很滿意。要是再這樣下去的話，那她不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雖然心裏很焦急，可是凌若蘭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過，凌若蘭沒有行動，不代表別人沒有行動。

這邊，夏嫣然不過就是剛剛坐下而已，很快，另外一名貴女就站了起來，向著肖貴妃行了一個禮以後，她才緩緩地開口道，「臣女莫巧雲，家父是兵部尚書莫浩仁。臣女今天能得貴妃娘娘邀請來參加這次的生辰宴，實在是臣女的榮幸。臣女特意編排了一支舞，想要獻給娘娘，作為臣女的一點心意。」

「哦，你還為本宮編排了一支舞？」聽到莫巧雲的話，肖貴妃頓時來了興趣了，「那本宮倒要好好看看，你編排了什麼樣的舞蹈。」

莫巧雲落落大方的信了一個禮以後，就離開了自己的座位，到了後堂那邊去換舞衣了。

其他的人，心中在不斷的懊惱，一開始是夏嫣然，現在又是莫巧雲。早知道，她們也早早開口了，這樣才不會顯得被動。

此時，所有的人都在心裏暗自盤算著，等一下，他們也要以向貴妃娘娘祝賀為借口，去表演一番。今天三皇子就坐在這裏，要是被三皇子看上的話，那就可以成為王妃了。很快，所有的人都開始蠢蠢欲動了。

凌若蘭自然也不例外，此刻的她心裏也在想著，等一下自己要怎麼樣表演才好。

凌若晚臉上帶著漫不經心的笑容，眼角自然是沒有錯過凌若蘭眼底閃過的野心了。她還真的不知道該說凌若蘭天真好，還是蠢好。這個凌若蘭只看到肖貴妃對夏嫣然和莫巧雲刮目相看，卻沒有看到，引起肖貴妃注意的，並不是她們兩人，而是她們背後的勢力而已。

她敢說，就算今天凌若蘭的表演驚為天人，肖貴妃也絕對看不上她的。再說——

凌若晚的眼神不經意地掃過凌若蘭前面的酒杯。就算這凌若蘭真的想要表演，也不可能出彩的，甚至會出醜。或許，也不知道她到時候還能不能上去表演。

很快，莫巧雲便已經換好了舞衣，此時的她一身雲袖白色無疑，衣角處金線綉著翩翩飛舞的蝴蝶。隨著她走路，衣角處的蝴蝶翩翩起舞。向著肖貴妃行了一個禮以後，莫巧雲來到了大廳的中央。

很快，樂聲想起，莫巧雲也開始隨聲起舞了，雲袖輕擺招蝶舞，纖腰慢擰飄絲絛。隨著樂曲的節奏舞動曼妙身姿。似是一隻蝴蝶翩翩飛舞，似是一片落葉空中搖曳，似是叢中的一束花，隨著風的節奏扭動腰肢。若有若無的笑容始終蕩漾在臉上，又如清雅如同夏日荷花，動人的旋轉著，連裙擺都蕩漾成一朵風中芙蕖，那長長的黑髮在風中凌亂。

樂聲漸漸變輕，舞曲到了末尾了。曲末，莫巧雲似轉身射燕的動作，最是那回眸一笑，萬般風情繞眉梢。

一曲結束，莫巧雲站起身來福了一下身子道，「臣女獻醜了。」

「巧雲的舞跳得真不錯，本宮很喜歡，你有心了。」肖貴妃笑著開口道，「本宮很久也沒有看到跳得這樣好的舞蹈了。」

「謝娘娘誇獎。」莫巧雲臉上帶著驕傲的笑容，「這是臣女的一點心意，娘娘喜歡就好了。」

「本宮很喜歡。」肖貴妃頷首，「巧雲這樣乖巧，而且還能跳得這樣好的舞蹈。可見莫尚書教導有方啊！要是誰能夠娶到你的話，那就真的是有福了。」

聽到肖貴妃的話，莫巧雲臉上閃過一絲激動，不過她很快就把這一絲蠢蠢欲動給壓了下去。

隨著莫巧雲的表演結束，那些蠢蠢欲動的貴女也忍不住了，紛紛起身要表演為肖貴妃祝賀。肖貴妃也沒有阻止，臉上始終帶著笑容。

凌若晚一邊看著場上的表演，一邊看著肖貴妃。雖然肖貴妃極力掩飾，可是她還是可以看的出，肖貴妃對於那些表演的大家小姐，還是有著區別對待的。對於那些位高權重的家族裏面的嫡女，肖貴妃格外滿意。而對於那些家族並不是十分顯赫的女子，她雖然臉上帶著笑容，可是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

而且，她看出來了，到現在為止，肖貴妃最滿意的應該就是夏嫣然和莫巧雲兩個人了。看來她們兩個成為寧王妃的幾率很大啊！

另一邊的周雅兒也在漫不經心的看著場上的表演。對於這些東西，她是一點興趣都沒有，要不是礙於面子，她是不會出席的。而且，她也並不願意寧王娶一個有著顯赫家世的女子，因為這樣對於太子來說是很不利的。

雖然她的心裏還沒有忘記暗王，可是既然嫁給了太子，那她自然是要為太子著想了。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所以一直在冷眼旁觀。她今天過來，主要是看一下，肖貴妃究竟對哪一家的小姐比較滿意，到時候再稟報給皇后就可以了。這也是她來這裏以前，皇后娘娘特意交代的。

和凌若晚的興緻勃勃，周雅兒的冷眼旁觀不一樣，此時的凌若蘭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隨著那些小姐上去表演，她才發現，自己和別人的差別究竟是有多大。和她短短一段時間的訓練不一樣，那些上去表演的大家小姐，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氣，這不是現在的她可以相比較的。

要說來以前，她還是信心十足的，現在她卻不得不面對殘酷的事實，那就是她真的比不上那些家族顯赫的貴女。

一想到這個事實，凌若蘭就忍不住沮喪和緊張。所以，她不禁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

終於，凌若蘭還是決定拚一下，她絕對不能讓今天白來一趟。要知道，能夠來這一趟，對於她來說是很難得的一次機會。尤其是現在她的父親還是掛著一個閑職，要是這樣下去，她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有機會再次來參加宮宴。所以她絕對不能放棄這一次的機會。

打定了主意以後，凌若蘭還是忍不住起身，來到了場上。

看著凌若蘭走到了大殿的中央，凌若晚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惡作劇的笑容，可是卻並沒有阻止。誰也沒有注意到，一直安分的坐在角落的凌若馨，在看到凌若蘭走上前的時候，眼底是滿滿的興奮之情。

一直坐在角落的凌若馨，此時的心情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本來，她以為自己來到了這裏，那就起碼是有一個機會了。可是當那些貴女一個接著一個上前表演的時候，她就真的是喪氣了。她比凌若蘭還要糟糕，起碼為了這一次的宮宴，祖母特意派了人去指導凌若蘭，可是她卻沒有任何人的教導。

一想到這一點，凌若馨看向場上的凌若蘭的眼神裏面都是充滿了惡毒的。

凌若蘭不是很得意嗎？她以為自己坐得位子前，那就一定可以被寧王看上了嗎？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她今天就要看著凌若蘭在這樣的場合裏面出醜。她相信，今天過後，所有人都會對凌若蘭留下深刻的印象的。寧王自然也會記住凌若蘭，只不過，究竟是什麼樣的印象，那就很難說了。

想到這裏，凌若馨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就連剛剛憋在心裏的一股氣都已經全部消失了。看向場上的時候，眼神裏面也多了幾絲的期待。

「你是——」看著凌若蘭，肖貴妃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屑。雖然她不認識站在那裏的人，可是從這女子的舉止，她可以看得出，這個女子絕對不是從小就接受著家族的訓練的。換言之，這個女子的出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

聽到肖貴妃的提問，凌若蘭的心裏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這個時候，她的心裏都忍不住埋怨了，自己的父親為什麼就沒有一個好的職位了。明明自己的父親和大伯都是爺爺的兒子，可是現在大伯已經是戶部尚書了。可是自己的父親，雖然調任回京城了，可是卻並沒有什麼好的職位。

那些大家小姐們，個個都是人精，自然是看出了凌若蘭此時的困窘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想著要幫忙開口解圍的。她們看向凌若蘭的眼神裏面充滿了輕蔑和不屑。似乎是不明白，為什麼她們之間會混進這樣一個人。

在眾人不屑的眼神中，凌若蘭整個人顯得搖搖欲墜的。可是她還是努力強撐著。

「貴妃娘娘，這是臣女的堂姐——凌若蘭。」凌若晚起身，福了一下身子以後，笑著開口回道，「臣女的這一位堂姐是剛剛從江南那邊回來的。祖母想著，堂姐的年紀也不小了，想要讓她見一下世面。所以讓臣女帶著她來參加娘娘的生辰宴。」

雖然心裏不是很喜歡凌若蘭，可是凌若晚也知道，這個時候她要是不站出來，是真的有點說不過去。不管這怎麼說都好，凌若蘭都是她帶來的。

「原來是郡主的堂姐啊！」肖貴妃可以不給凌若蘭面子，可是卻不能不給凌若晚面子，「本宮就說，這小姑娘看起來這麼這麼眼生呢！」

「臣女今天能夠來參加貴妃娘娘的生辰宴，實在是臣女的榮幸。」對於凌若晚的解圍，凌若蘭是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她現在想的就是該怎麼樣討好肖貴妃，「臣女也想要為娘娘獻上一舞。」

「既然凌小姐這樣說了，那本宮自然是很樂意的。」肖貴妃笑意不達眼底。

從肖貴妃的稱呼，眾人就可以看出一絲的端倪了，之前那些小姐，肖貴妃都是直呼其閨名的，可是到了凌若蘭這裏，卻成為了凌小姐。親疏遠近，一聽就可以知道了。

偏偏凌若蘭完全沒有聽出來，此時的她，想的就只是怎麼樣用這一支舞蹈來吸引寧王的注意力。

凌若蘭也並沒有去換舞衣，她今天穿的這一身衣服，完全是可以跳舞的，而且還能夠給人一種天上仙子的感覺。

隨著琴聲響起，凌若蘭舞起，裙角飛揚，唇角帶著一抹優雅的微笑。白色衣袖飛揚交錯，綉出一幅美人圖。只見她舞著輕盈，旋身，跳躍，如夢如幻，引得人遐想連連，就像是那踏雲而行的仙子一樣。

看著凌若蘭的舞蹈，凌若晚也不禁點頭。看來，這凌若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她跳得這一支舞蹈雖然比不上之前的那些小姐的表演，可是卻還是有著自己獨特的味道。或許害死因為之前曾經在江南生活過的緣故的，凌若蘭的舞蹈裏面帶著一絲江南女子所獨有的嬌柔。只可惜——

看著凌若蘭越來越大的動作，凌若晚的心裏忍不住嘆息，這凌若蘭是不可能跳完這一支舞蹈的。凌若蘭臉色的紅暈已經越來越深了，看來是快要發作了。

剛剛凌若馨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在凌若蘭的酒杯裏面下了葯的。不過，藥量並不是很重，要是真的算下來的話，大概要等到宴會差不多結束的時候，藥效才會發作的。可是偏偏之前因為緊張，凌若蘭喝了不少的酒，再加上現在跳舞這樣劇烈運動，讓藥效發揮得更加快了。

她一直都知道凌若馨給凌若蘭下藥的事情，卻並沒有開口。她和凌若蘭之間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交情，所以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開口。而且，剛剛在馬車裏面，凌若蘭還想著要用老夫人來壓她，所以也該是時候給她一點教訓了。

不過，她倒是挺好奇的，凌若馨怎麼會隨聲帶著這樣的藥粉進宮了。這種葯會讓人產生幻覺，從而遵循自己內心深處最想要的做法。而且，這發作的時候，和醉酒的狀態很像。

此時的場上，凌若蘭還在不斷的旋轉著。可是突然，她停了下來，眼神迷離，茫然的看著周圍，似乎是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一樣。

看著凌若蘭的樣子，凌若晚的眼底閃過一絲幽光。看來藥效是要發作了。

此時在角落那邊的凌若馨一臉興奮的看著凌若蘭。

「這是怎麼回事？」凌若蘭突然停了下來讓肖貴妃感到不悅，「凌小姐，你這是跳完了嗎？」

「怕是她現在忘記下面的舞步了吧！」其中一個小姐不懷好意地開口道，「她這不是第一次參加宮宴嗎？應該是太緊張了。」

「可不是嘛！」另外一名小姐開口附和道，「她剛剛從江南那邊回到京城，所以應該是不適應吧！」

很快，各種各樣惡意的猜測開始瀰漫。

肖貴妃的臉色變得鐵青，她覺得，凌若馨這簡直就是在那她的生辰宴來開玩笑。要是不想要表演的話，那就不要站出來啊！她也從來沒有強迫她們來表演。

隨著肖貴妃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下面的那些議論聲也消失不見了。肖貴妃揮了揮手，想要讓凌若蘭下去。可是就在這時，意外的狀況發生了。

凌若蘭在迷茫了一陣子以後，就像是突然清醒了一樣，她不管不顧，直接向著上面的寧王走了過去，站在了寧王的面前。

「凌小姐，有事嗎？」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凌若蘭，龍羽眼底閃過一絲厭惡，不過還是保持著一貫的風度。

「凌小姐，請你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看著凌若蘭的舉動，肖貴妃的臉色比鍋底還要黑，「要不然的話，本宮只能請你離開了。」

對於肖貴妃的話，凌若蘭置若罔聞，她突然甜甜一笑，直接就開口了，「寧王殿下，我想要成為寧王妃，你娶我好不好？我告訴你，你娶了我的話，一定不會後悔的。」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一片嘩然。誰也沒有想到，凌若蘭居然會這麼猛，直接就去和寧王說這樣的話，完全沒有一個女子該有的矜持。不是說這凌若蘭是從江南那邊來的嗎？江南的女子不是都很委婉的嗎？怎麼會這麼直接啊？這簡直就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啊！

就連凌若晚都目瞪口呆的，本來她就是想要看看凌若蘭會這麼出醜而已，沒想到，原來凌若蘭內心最想要做的，居然會是這樣的事情。

角落裏面的凌若馨，眼底的興奮之情越來越濃了，看向凌若蘭的眼神裏面也更加惡毒了。現在她的心裏在不斷的祈禱，最好是讓凌若蘭再出更大的醜，以後在京城裏面永遠混不下去。到時候，她倒要看一下，凌若蘭這個所謂的嫡女，還能不能看不起她。